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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厕所墙壁上的窗户照射进来,夏天午后的阳光混合着一股厕所里奇怪味道,折射在陈午幼稚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光晕。
那两个青年楞了一下,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竟然朝他们怪叫,顿时有点楞住。
“哪里的小比孩子?”
“你TMD找死是吧?”其中一个带着耳环的青年顿时毛了,两个人废了多大的力气连十块钱都没到手,现在又冒出个熊孩子手里拿着拖把吓唬他们。真是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马王爷是长三只眼睛的。
耳环青年一脚直奔陈午胸口。好歹陈午也是重生人士,前世在逃到泰国的时候曾经系统的练过一阵泰拳,怎么可能被这么一脚踢中。陈午立即扔开拖把摆了个击木楔(肘击对踢),由于陈午个子比对方小所以提肘格挡可达到攻防兼备的目的。而且肘部硬度相对比腿部高,所以可以很有效地防御对手的踢过来的腿,然后可以发起反击。
陈午正在想等下用龙门回肘回击比较帅气呢还是用鲶鱼张刺这种视觉效果比较吸引眼球的绝招。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肘部传来,顿时防御架子都散了,一个后退坐在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和腰间又重重的挨了两脚,这下可就要了命了,腰间被踢让陈午一下就失去站起来的力量。
“我错了,我错了,我这是重生第一天,根本就控制不好自己的腿脚,更加别说现在的身体才13岁根本就没有锻炼过。”陈午懊悔的心中大喊:“老大,还不从蹲坑里出来救命啊?”
一边的阿牛惊呆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先是看着陈午摆了个莫名其妙的姿势,然后就看到被踢飞暴打,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人家。
“别打我弟弟,我把钱给你们!”阿牛扑了上去拦住了还在踢陈午耳环青年。
“现在晚了,想让我不揍他,你现在就必须给我二十块钱。”耳环青年回身对阿牛说道。
“给你阿母啊。”陈午看见有机会,拿起一边的拖把狠狠的朝耳环青年的裤裆捅了过去,这下力道不轻。
耳环青年一只手捂着裤裆一只手扶着墙壁,痛苦的张开嘴巴弯着腰慢慢的蹲了下去。嘴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哟呵哟呵声。
这转变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边上的黄毛青年和阿牛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这下算捅了马蜂窝了,黄毛青年怒不可遏的一把夺过拖把,也不管拖把头有多脏,反手抄起朝阿牛和陈午抽了过去。
小小的厕所里闹翻了天,阿牛和陈午虽然是二对一。但无奈陈午年纪太小,阿牛根本就是村里和狗打架的经验,而且对方还拥有长兵器。场面一时热闹,你来我往,乒乒乓乓,各种技能,闪现乱飙。
陈午正要发出一个背刺的时候,最后一个蹲坑的门吱呀一声的打开。
“马虎子,你他娘的在外面做什么呢?还不过扯开这群毛孩子,真他娘的上个厕所也不安静。”一个六十多岁瘦高还算健朗的老人走了出来。
陈午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老人可是陈午的目标啊。
杜光明,青帮万字辈,悟字辈杜先生侄子辈的直系亲属。在海上市曾经流行过这样一句话。旧海上的杜先生,新海上的杜光明。当年杜先生去香港的时候曾经对门下的亲属说过:“我走了黑道,我的后代不能再走黑道了,我希望你们都能跟我走。”
但是事与愿违,杜光明因为要接母亲所以晚点,滞留在了海上市。新社会刚解放的那阵,海上市充斥着各国的间谍情报人员。杜光明先生一手联合悟字觉字的前辈合纵连横,清扫整个海上市,也算留下一点功绩,在七十年代后渐渐退出了海上市。因为杜光明的母亲是青浦人,所以他晚年后一直呆在了青浦。
陈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前世的时候大概在九五年,那时候陈午十五岁因为土地拆迁得不到补偿房子,而跟随村子里的一个和杜光明母亲有转弯抹角亲戚关系的前辈拜访杜光明,请求主持公道。虽然杜光明不好拒绝母亲亲戚拜访,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杜光明也没有帮忙。陈午当时看着站在杜光明身边的马虎子,隐约想起这么一件九三年发生的事情。
前世的陈午根本不知道杜光明为什么会出现在工人俱乐部,按照杜光明的身份自是不宵来这种地方的。而且杜光明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养身,怎么会来这里娱乐呢?所以陈午当时只是随便想了想,就抛之脑后了。
重生后,一些些细微的蛛丝马迹在陈午的脑子里重组,直到走到厕所门口看见马虎子在抽烟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设想。
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晚年的杜光明也收过两个徒弟。如果陈午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拜师的话,那么九五年的时候你杜光明这个师傅总不能在袖手旁观了吧。
见马虎子把黄毛青年扔了出去,正要伸向陈午的时候,陈午开口说道:“杜师爷,我想跟你盘道。”
盘道又称盘口或者又称盘道条口,是青帮兄弟相见认亲的方法。这条规矩在清朝的时候就立了下来。当时青洪两帮控制漕运码头,密谋反清复明,当时帮中兄弟数万,根本就不能辨别是不是兄弟还是朝廷安排过来的暗子。于是要确认是否真为自家人,势必得有一套明确繁杂的辨识之方,这个方法便称为盘道条口。
到了杜先生在海上市的时候,为了传递情报给国民ZF,亲自立下了帮中成员谨尊三露三不露原则,盘道条口,均需师父亲传,不可外泄,例为帮中机密。这个做法在当时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渐渐的就成了各个师爷叔控制自己香堂的借口。各个盘口对不上,师爷叔又不能统一意见,所以青帮弟子根本就无所适从,无法团结。旧海上市的时候日本人也很方便利用青帮弟子组织汉奸活动,使得青帮帮头越来越不明朗,就如迟暮黄昏垂垂老矣。现在也就是湾台那里以中华安亲促一统这种合法社团形式得以持续。
“哦?你这孩子认得我呀?”杜光明乐了,伸手一指自己。
“嗯,寒爷叔跟我说起过你,他家里有您的照片。”陈午嘴巴里的寒爷叔就是和杜光明有亲戚关系的那个村子里的人,这么说的话杜光明也不会有怀疑。
“哦,是那小子啊,你叫他爷叔的话,那应该叫我师太爷。”杜光明摸摸了陈午的脑袋心里暗想:“刚才的怪叫肯定是这小子的,吓的老太爷擦屁股的时候差点捅破手纸。也不知道沾上没有。”
陈午哪里知道杜光明心里的想法,要不还不恶心死啊。见杜光明纠正他的叫法,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喊道:“那你是答应了吗,师爷?”
“说了叫师太爷。”杜光明挥挥手让马虎子赶走厕所门口蹲着的两个青年,没办法不叫走不敢走哇。“你这孩子可想清楚了,既然你想盘口,我也不当你是十岁的毛孩子了。所以你要想清楚。”
陈午不管旁边拉这他的阿牛说道:“我已经十三岁了,师爷的师爷不也是十三岁出来的么?”想了想接了一句:“寒爷叔就是这么说的。”
杜光明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午,转身就走了出去:“既然你是黄沙浜的人,老太爷也不多说了,和你家大人说一下,你就跟着师太爷。”说完又在不远处停了一下:“还不跟上来,臭小子?”
八月午后的阳光更加刺眼了,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一阵微风袭来,树叶摇动,晃碎了满地的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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