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期刚巡完病房,就被护士A叫住了:“魏医生,那位病人今天来了。”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兴奋,还有好奇。
魏子期:“哪位病人?”
护士A:“就是那位割腕的女病人啊,魏医生你之前不还问我吗?就在刚刚晕倒被送过来,”说到这里护士A表情怪异起来,“是两位帅哥呢,小娜她们都跑过去围观了呢。”
魏子期眼中升起兴味,留下护士A捧着脸继续花痴,回到自己办公室。
而陆婉婉被做过初步检查后,根本就查不出任何问题,可陆婉婉仍旧在昏迷中,只能先安排病床,再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严瑾将陆婉婉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腕轻柔的掖到被子里,再看一副茫然无辜的傅新翰,眉头紧皱,背挺直低声说:“你出来,我有事要问你。”
傅新翰心里一突,看了眼躺在床上毫无所觉的陆婉婉,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跟着严瑾走到病房外,对从陆婉婉晕倒就变得冷冰冰的严瑾赔笑说:“叔叔?”
“不必这么叫我。”严瑾语气十分生硬,傅新翰一愣,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位教授了,如果不是为了搭上严家这个大靠山,他何必这么低声下气的。
“您是因为婉婉的事怪我么,您担心婉婉,我自己也很担心啊,婉婉她可是我的妻子,我刚下飞机就想着来接婉婉下班了,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
严瑾揉了揉眉心,语气稍缓:“婉婉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
傅新翰只觉得莫名其妙,还是好声好气道:“您也知道最近这一个多星期我都出差去了,婉婉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两天前才通过电话,婉婉语气很正常啊,我还给她带了礼物回来呢,还在车里放着没来得及给她呢。”
那婉婉手腕上的割伤是怎么回事?见到你就晕倒又是怎么回事?严瑾并不想让陆婉婉的自尊再受到伤害,抿了抿嘴,语气仍旧生硬:“抱歉,我太心急了,我去向医生咨询婉婉的病情。”
傅新翰朝严瑾的背影狠狠的咀了一口,真他妈的莫名其妙。
在昏迷中,陆婉婉就像是看了一出人家悲喜剧,故事里的主角并不是她,而是原来的陆婉婉。
陆婉婉虽然父母俱在,可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很快各自又重新组成了家庭,而陆婉婉就成了拖油瓶、随处可丢的包袱,亲生父母的新家庭都不愿意接纳她,从小跟着祖父母生活,然而疼她的祖父母在她上初中时也相继去世。
陆婉婉从此辗转在两个家庭之间,而在这两个家庭里,陆婉婉就是个局外人,像是误闯到幸福之家的外来者,这也是为何陆婉婉会养成后面那样的性格,自卑敏感,别人对她释放出一点善意她就能当成浮木一般的。
——就像是陆婉婉不是不清楚白玲把她当**当冤大头,只是卑微到用这种方式来留住难得的朋友。
而严瑾,陆婉婉继父的幼弟,则是陆婉婉生命中继祖父母后的一道光,或是将陆婉婉从冰冷黑暗无天日里拯救出来的救命稻草。
青年五官清俊,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他的温文和儒雅,像是清冷春日里的阳光,靠近了还能闻到皂角的清香,恍若东风拂过,兰花点蕊,抚平陆婉婉心中的悲戚和委屈,让她能有避寒的港湾。
画面断层了。
傅新翰烦躁的在洗手间抽了一根烟,烟吸到一半就被掐灭了,手机像是催命似的在震动,傅新翰掏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接起来:“妈,有事吗?”
“我现在在医院呢,婉婉晕倒了,严叔叔也在。哪个严叔叔?还能是哪位啊。”对方说了些什么,傅新翰敷衍了几句,“我知道了,这事儿子心里有数,您就放心吧,嗯嗯,挂了。”
刚挂完又来了一通,傅新翰看都没看以为又是傅夫人打来的,“妈,又有什么事?”
“咯咯,人家不是你妈咪啦。”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傅新翰连忙捂住手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不是让你不要打电话过来的吗?”
“人家想你嘛,如果你真有事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语气委屈极了。
傅新翰语气缓和了些,“等我有空就去看你,我还有事,先这样了。”率先切断通话,又对着镜子整了整刘海和衬衫衣领,才慢悠悠的回到陆婉婉所在的病房,推开门正好对上坐起来听到推门声转过头的陆婉婉的视线,傅新翰一下子卡壳了,心虚在这一刻占领了他的思维,好半天才干巴巴的说道:“你醒了啊?”
陆婉婉一双黑色的眼睛深邃的宛如黑洞要将人吸引进去,让人心为之狠狠一悸,傅新翰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再定睛看过去时,陆婉婉已经低下头了。
傅新翰心道:难道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出现幻觉了?婉婉怎么可能会有那样冷冽的眼神。关切的问:“婉婉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
“婉婉醒了?”严瑾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傅新翰暗自撇撇嘴嘴上说:“我去叫医生过来。”
陆婉婉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脸宛如看到极度恐怖的东西一样扭曲了下,又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紧咬住嘴唇,紧紧盯着那在柔滑晶莹的肌肤上更显的丑陋的疤痕,过了一会儿肩膀一松,抬头看着紧张担忧的文雅男人,一行眼泪毫无预兆地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滑落。
严瑾吓坏了,心里更肯定了原本的猜测,握了握手上前把陆婉婉揽在怀里,像从前那般轻柔的拍了拍陆婉婉的肩膀,就连安慰人的词翻来覆去还是原来的那几个,“不哭啊,婉婉,乖。”
陆婉婉将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只余下一双被泪水沁润着的眼眸透出妖冶狠绝的眸光,可再看时又放佛无声述说着缱绻柔情。
单人病房外,魏子期侧身避过房门往旁边侧了两步,微微苦笑,被发现了啊,真是太可惜了呢,镜片下遮住的丹凤眼里兴味更浓。听到脚步声,又恢复了在人前温润的模样儿,和被傅新翰叫来的医生颔首示意,缓步离去。
傅新翰的目光在陆婉婉和严瑾交握的手上滞留了下,再看陆婉婉明显一副哭过的样子,心里不安,这份不安等送医生出去时听医生压低声音说的事后得到了证实。
“病人前不久才割腕自杀过,你们做家属的应该好好宽慰开导下病人,最好不要再刺激病人,像今天这种情况估计是刺激过度,才导致的突发性昏厥。”
“什么?割腕自杀!”傅新翰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在医生质疑的目光下讪讪的压低声音:“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最近出差刚回来,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事。”
医生皱眉:“一个多星期前的事了,是刚才的魏医生给做得手术,行了虽然病人已经醒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两天。”
傅新翰在医生走后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推门进去看到陆婉婉阖眼软软的靠在严瑾身上,而严瑾谴责的目光都让傅新翰心头无名火气,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烦躁的在原地转了两圈,耙了耙油光锃亮的头发,“婉婉,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你就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吗?你不知道,刚才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这像什么样子!”
傅新翰最先不关心陆婉婉为何割腕,反而是先关心自己的面子,这让严瑾对他的观感更差了,这位儒雅的教授脾气向来温和,很少有动怒的时候,这时候脸色难看极了,语气生硬:“你个混,混蛋!”
本来很有气势的话就因为不流利而大打折扣,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这位教授平生第一次飙脏话。
陆婉婉把脸埋在严瑾的颈窝里,心中浓的化不开的阴郁,就如同乌云将整片天空全都遮住了,而严瑾的行为让陆婉婉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靠在他身上如同处在暴风中宁静的中心,身体里的燥郁得到了遏制。
殊不知陆婉婉这幅全身心依赖严瑾的画面更加刺激傅新翰了,他浑然忘记了娇媚的小情儿刚刚还打来‘骚扰’的电话,气急败坏道:“我混蛋?呵!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我还想问问陆婉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陆婉婉终于舍得从严瑾的颈窝里抬起头来,心底淌过的阴郁几乎侵染了冷彻的漆黑眼眸,放佛连眼白都被渲染开了墨迹,“你真想在这里知道原因么?”
明明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威胁力的语气,可傅新翰愣是说不出话来,咆哮的话已经噎在了嗓子眼,可就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脸色一霎间变得难看起来。
严瑾根本就没看到陆婉婉的变化,他同仇敌忾的看向傅新翰,认定了傅新翰脸色变得难看是因为心虚了。
傅新翰摔门而去,严瑾狠狠的皱眉,安抚的拍拍陆婉婉的背。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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