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重生大总统 > 第十七章 特殊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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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公子一定会来娶我的!”欧阳小雪在项城怡香楼苦等宋骁飞,日盼夜盼,眼泪都流干了,还不见人影。

  起初,老鸨儿李二娘还有耐心。过了七日,便又对欧阳小雪铁石心肠了,逼她接客。

  欧阳小雪哭求,“二娘,求你了,再等两日,袁公子马上就会来替我赎身的。”

  “你这傻丫头,我听说袁家出大事了,当家人都死了,忙着办丧事呢。你死了这份心吧,你们有缘无分。”李二娘说。

  “不会的,袁公子亲口答应过我的!”

  “你们有缘无分,可怪不得我。”李二娘说,“我再给你三天,他还不来,你就认命吧!我这仁至义尽了。”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深!三天之后,欧阳小雪等来了愿意替她赎身的人,不过,这人是吴八,不是宋骁飞。

  欧阳小雪的心情从希望滑到了失望,失望跌到了绝望。她心想,不管怎么样,先离开青楼再说,便跟吴八提出要求,“除非明媒正娶,否则宁死不屈!”

  吴八这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连忙点头答应。明媒正娶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吴八的父亲吴子登在京做监察御史,他便带上家丁和盘缠,把欧阳小雪带往北京见父母。他怕宋骁飞追赶,没有走官道,而选择了恒河北上,租了一条二十几米长的大商船从水路前往北京。

  一路上,吴八忍不住对欧阳小雪浮想联翩,心怀不轨,怎奈欧阳小雪随身带着那把匕首,说非要等洞房花烛夜,否则宁死不从。

  那日,船行江中,到了河北境内。天空阴沉沉的,呼呼的风刮得白木桅杆左右晃动。欧阳小雪心情沉重,在船舱中感到压抑,便到船舷处吹风。吴八怕她想不开,便带四个仆人跟了出去。欧阳小雪一身素衣,风吹动她的秀发,格外迷人。吴八是登子之徒,浪荡惯了,一路上好久没碰女人,早憋坏了,看到欧阳小雪鼓起的胸部和玲珑的身段,喉头发干,咽下口水,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前饿虎扑羊一样地把欧阳小雪抱住,压在商船的甲板上。

  “你想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要等到洞房花烛的吗?”欧阳小雪抓破了吴八的脸,拼命挣脱了吴八的怀抱,退后两步,到了船边。她见河水很深,但水流不急,转忧为喜,她是南方人,熟悉水性,她想让吴八的仆人走开,然后借此逃走,便娇声对吴八说:“吴公子,我早晚都是你的人,大白天的,怎么这么猴急呢?先让仆人们退下嘛!”

  “你们都滚到船舱里面去吧,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过来。”吴八见欧阳小雪好像不想再反抗,喜上眉梢,赶忙挥手让仆人们回避。

  见四下已无人影,吴八一阵狞笑,再次向欧阳小雪走来,欧阳小雪朝他一笑,“吴公子,你会水吗?”

  吴八摇摇头,正想欧阳小雪问这个干什么。欧阳小雪主动脱了外袍,只剩一件白色丝绸内衣,还脱了绣花鞋,拿在手里朝他招手,“吴公子,你过来嘛。”

  吴八见欧阳小雪只穿内衣,口水直流,被激情冲昏了头脑,便解开腰带,解下腰间的香囊,哼着“十八摸”的黄色小调,边脱衣服边向欧阳小雪走去。他的衣服脱到一半,欧阳小雪冲了过去,带着他顺势滚入河中。

  吴八掉入江水中,衣服还没脱好,手被衣服和腰带缠住,便像一只落水狗一样挣扎了几下,呛了七八口江水,身体像一块石头一样,沉入水底,等到仆人在船舱里听到有人落水的响声,赶过来把他救起时,他的肚子已经像鼓胀得像一只四脚朝天的青蛙,一命呜呼了。

  也许是命不该绝,落水的欧阳小雪被江水卷进激流里,冲到下游的浅滩上,又被一路过的画船救上。船主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商人,欧阳小雪刚开始对船主的救命之恩很感激,但没想到,等船上了岸,船主见她容貌出众,琴棋书画也精通,便把她高价卖到了北京八大胡同的一家五星级青楼里——韩家潭胡同里的庆元春。

  八大胡同在晚清是烟花柳巷的代名词,闻名中外。因为离皇宫内城较近,自明代开始,就是京城官员解决生理和心理双重需要的纵酒寻欢之地。老北京有一首歌谣,“八大胡同自古名,陕西百顺石头城。韩家潭畔弦歌杂,王广斜街灯火明。万佛寺前车辐辏,二条营外路纵横。貂裘豪客知多少,簇簇胭脂坡上行”,唱的就是八大胡同的风花雪月。

  鲜为人知的是,那时的青楼跟现在的宾馆一样分若干等级,八大胡同是四星级或者五星级以上的妓院的集中地,秦楼楚馆大大小小一百多家。青楼之中,依装饰的高雅程度和女子的才艺及素质,又分四个等级,一等“清吟小班”,二等“茶室”,三等“下处”,最下等的俗称“窑子”。

  庆元春更是当时著名的“清吟小班”,里面的烟花女子,一般擅长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其秋波明媚,颦笑情深之态,往往令达官显贵,名流士绅趋之若鹜。

  庆元春是一栋三层的老楼,廊檐飞翘,勾心斗角。欧阳小雪一到庆元春的楼下,就见到几位腰肢纤细、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门外,扭着屁股,扬着手帕,喃声细语朝石板路上的行人喊:“客官,里面请!”

  “才脱离虎口,又入狼窝”,这让欧阳小雪对世道失望了,人心险恶,她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

  欧阳小雪到了青楼,老鸨儿软硬兼施,给她介绍了一位客人,说是西城的皇三爷,让她好生伺候,但要她闭上眼睛装瞎子。

  “啊?为什么?”欧阳小雪疑惑不解。

  “客人只要盲妓。”老鸨说,在京城的青楼中,因为晚清一些高官达贵的身份比较特殊,不愿让青楼女子看到他们,所以盲妓比较受欢迎。我比较心善,为了迎合这些高端客人,从小买些盲女培养,实在没有就让女儿冒充一下,但有的老鸨儿很残忍,会活生生地将漂亮女子的双眼弄瞎,你不想我学她们吧?

  欧阳小雪听老鸨一说,吓得两腿发软,心想这太变态了。她慢吞吞走进二楼的包间,推开房门,那位皇三爷竟然是一位年轻人,年纪看起来十七八岁,端坐在椅子上,正跟身后站着的小跟班有说有笑。那小跟班看起来年纪也不大,面容清瘦,说话有点娘娘腔。

  欧阳小学偷看了那位皇三爷,他中等身材,颧骨突出,鼻梁高挺,双眼深陷,有满族人的外貌特征,他的腰杆挺得很直,浑身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英气,中指上戴着一枚蓝宝石的钻戒,蓝宝石有鸽子蛋那么大。欧阳小雪一下子惊呆了,眼前的皇三爷,跟自己穿越前在新华书店《同治皇帝》历史书封面上的同治画像一模一样,难道他才是自己这辈子注定的真命天子,袁公子只是一个有缘无分的匆匆过客?一念之间,女人心已变!!欧阳小雪又开始相信爱情。

  欧阳小雪不时偷瞄眼前这位公子哥,皇三爷腰间无意间露出的一块金色腰牌,上面竟然有龙的图案,这是满清皇室成员的标志。欧阳小雪大吃一惊,联想到刚才他的跟班说话娘娘腔,像一位小太监,难道眼前这人就是同治皇帝?皇帝放着三宫六院的女人不泡,却出来嫖妓,可真是天下奇闻。不过那历史书上确实说同治皇帝年少好色,常常微服溜出宫到青楼寻欢作乐,不会真的碰到他吧?其实,那位皇三爷正是出来寻欢作乐的同治皇帝,跟班是宫里的小太监桂宝,五岁就被卖入宫中为奴,从小跟同治皇帝一块长大的,情同手足。同治皇帝见到欧阳小雪,也很满意,便吩咐桂宝出门把风。

  欧阳小雪没有进门,同治皇帝朝他温婉一笑:“你叫什么名字?进来呀,愣着干吗?害怕我吃了你不成?”他的笑容,暖暖的,驱散了欧阳小雪对这个世界的寒意。很多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都是从不经意间的一个微笑开始的。欧阳小雪也不例外。她心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沈小婉,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同治皇帝和欧阳小雪喝茶聊天,琴棋书画,天南地北,聊得很投缘,并没有干别的。临走时,同治皇帝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欧阳小雪,“雪儿姑娘,这是一百两银票,不成敬意。你和一个人很像,不仅长得漂亮,温柔贤惠,还会琴棋书画,可惜眼睛看不见。”

  欧阳小雪马上想到这个人是同治皇帝的皇后阿鲁特氏,她从书上看到,1872年,同治皇帝成年了,要选皇后,西宫太后、也就是他的生母慈禧偏爱美貌艳丽但举止轻佻的侍郎凤秀的女儿,同治皇帝和东宫太后、也就是他的养母慈安却都看中了清朝唯一的“蒙古状元”崇绮之女、举止端庄的阿鲁特氏,同治皇帝不顾慈禧太后的反对立阿鲁特氏为皇后,凤秀女只被封了个慧妃。对此慈禧太后一直耿耿于怀,千方百计地离间帝后二人的关系,派太监阻止皇帝和皇后相见,还强迫同治皇帝亲近慧妃。她估计同治皇帝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到青楼里寻欢作乐。相爱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见面,欧阳小雪对同治皇帝心生同情,便睁开了眼睛,“公子恕罪!都是老鸨儿爱财,才是我装瞎的。还请公子原谅我欺骗了你,否则老鸨儿真会弄瞎我的眼睛。”

  心地善良的同治皇帝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原来是这样,我说从进门开始就觉得你的眼睛不对劲,水灵灵的,很好,你以后就专门陪我聊天吧。”于是,欧阳小雪基本上成了同治皇帝的“专业陪聊”。

  欧阳小雪也很乐意陪同治皇帝聊天,同治皇帝满腹经纶,不仅学识渊博,还很有教养,谈吐温文儒雅,举止也很端庄,对自己也很尊重,没有动手动脚。也许,他需要一个精神上的长期伴侣。

  欧阳小雪觉得,能遇见他陪着他,是这个冷酷而陌生的世界难得的温暖!不过她内心很着急,因为她在历史书上看到过,同治皇帝将于1875年初死掉。欧阳小雪不想他死,她在寻找一个机会,想跟同治皇帝摊牌,想办法挽救他年轻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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