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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风儿这招‘逗鱼大法’正是‘龙游乾坤’里的招数!”雷钧落井下石般的瞅着女人,“老大,风儿跟你最亲,你去探探他这招所谓的逗鱼大法是何人所受?”
单明月懒得搭理这俩人,继续满脸幸福的望着雪中风已经成型的潇洒身躯。
“风儿肯定在来之前就受过高人点拨!”
“极有可能,否则也不会悟出这么深奥的绝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忌使得单明月幸福的脸上增添了几分不悦,道:“你俩就不能安生会么?‘龙游乾坤’可是古龙天前辈的毕生心血,以为谁都能学会么?何况风儿又何必撒谎呢?”
顾歌道:“照说是这么回事,古大侠隐居至少二三十年了。”
雷钧略有所思道:“古大侠初出江湖时,一招‘龙游乾坤’傲视群雄,无人敢与之争锋。”
古龙天笑傲江湖时,正是雷钧顾歌刚刚拜师学艺之初,因此更视古龙天为毕生楷模。
“不过臭小子这架势倒是有几分相似!”顾歌略有羡慕。
“相似确有几分,不过他的‘逗鱼大法’与‘龙游乾坤’比起来,哄哄,皮毛而已!”雷钧似是含有嫉妒的语气。
两人再不搭话,各自心忖道:“依风儿的性格,宁愿闭嘴不言也不会口出谎言!说了就我们仨师父就不会再有第四者!”可见八年前的那一天,雪中风的从天而降依旧将师父们蒙在鼓里。他的身世已成为师父们不能问的秘密,也是他不能说的秘密,只有母亲的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可我们都不会的招数,他又怎么会自行领悟呢?”相比于两人愁闷不解,单明月却总觉这一切都顺理成章,“风儿有着和赤大将军一样超凡的领悟能力和变通之法!”
此时,雪中风已将一条鱼儿捧在手心。师父们抛开杂念,目不转睛的盯住那条再也普通不过的鱼儿。当鱼儿回到水里,三人也腾空而起,踏云注脚,监视着它接下来会做什么?
这条鱼儿见雪中风向前跑去,在水里潜游了两三米左右,猛烈一跃,再次向他扑去,可惜它失败了,它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掉回了海里。但是这并不怪它,只能怪雪中风故意拉长了距离,想要看看它的爆发极限到底有多大?
雪中风回到岸边,三位师父也从天而降,雷钧欢呼道:“太神奇了!的确是同一条鱼儿,这么短的加速距离却可以爆发出恁地强大的力量,天助我也。哈哈。”
“这么多鱼儿的力量再配合上我们的内力,一定可以冲破风的阻力。”顾歌难掩激动,双拳紧握。
三个男人同时望向了女人,却不见她有丝毫欢笑。
顾歌试探性的向单明月问道:“看你的样子怎么还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
其实单明月的心里激动无比,可越是看到了希望,越是怕梦想破灭。她只是不想高兴的太早,毕竟还有一个难题没有克服。
“若是走错了方向,岂不进退两难,连命也搭进去。”
并不是她怕死,而是不想带着爱徒一起去冒险,她视雪中风已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雪中风似乎看透了单明月的心思,道:“大师父,你们当初是怎么断定来死亡岛的方向?”
话音刚落,三人便一同望向了南天。他们依稀记得‘龙隐鱼庄’里的老者对他们睿智的嘱托:“朝着南斗六星一直走,尽头便是死亡岛!”
想到这里,他们似乎都已开了窍,不约而同的又望向了北天。古人云:“南斗北斗天两垂!”他们隐约晓得这个道理。三人互视后,不约而同的笑了,急切的想要拉下夜幕。
“老大,天黑还早呢!今日就做条鱼吃吧?开开荤!可别让俺们带着遗憾离开呢!”雷钧乞求的眼神证明他确实馋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一边烤鱼一边赏月应该还不错。”顾歌是一个懂得浪漫的男人,只是女人往往感受不到男人细腻的情感。相比于单明月的无知无觉,顾歌却又总是刻意隐匿自己真实的本意。而导致他不敢直面爱情的真正原因正是这种自欺欺人的自知之明!为她带了十年的白胡子虽然足以证明诚意,可女人并不需要如此不讨好的举措。其实雷钧在私下也曾多次鼓励他再表白一次,他却一直不曾出口,因为他还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那个人是他的好兄弟,曾经在他面前吐过真情,说这一辈子一定要娶单明月为妻子。这句话在顾歌的心里就像一块千金巨石,无时无刻不在压着他。就像他在雷钧的面前吐露心声一样,也像一块巨石压着雷钧。世上还有什么比三个好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更痛苦的事情呢?友情与爱情,到底孰重孰轻?
单明月依旧八年如一日的反问道:“要鱼儿还是要风儿?”
“唉!”两人捶胸顿足的瞅向了鱼儿们的守护神——雪中风,他也依旧转身想要悄悄的离开。
“风儿,你再不说话,我们就当你默认了喽!”雪中风无情的背影一次次挫伤了他们,雷钧为了口福只能发起反抗。
顾歌见雪中风顿了顿足,找准时机接上道:“风儿,你没吃过鱼自然不知鱼的鲜,也自然不知我俩有福难享的痛苦!再说我们也不是非吃新鲜的不可,弄条死鱼也行啊!”
此话一出,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促使雪中风转回身去,不是怕他们发现那条神鱼,而是急切的想要知道它是否还安然无恙?
果然预感成为现实,雪中风掘地三尺仍旧没有找到亲手埋葬的鱼儿。它消失了,就像自己消失在天湖里一样诡异。
雪中风愣神半响,道:“死鱼更不可以吃!”说完便大步跑回石洞。
来过死亡岛的人肯定不会再用‘死亡’在来形容它,因为连这里的石洞都非常有人情味。
岛子上最平缓的地方环绕着五个石洞。高空俯瞰,五个石洞连成的形状就像是少女美丽的裙摆,美轮美奂,唯美逼真。五个洞口全部向阳,七八点钟的阳光顺着洞口的斜坡,直接映在雪中风冷俊的脸上。
单、顾、雷三人瞅着沙滩上的大窟窿深感疑惑,不知这个孩子的心里还藏着多少秘密?这个大窟窿又有何含义?他们不敢多想,想的多了便是折磨自己,雪中风永远都不会给今天的所做所为——拼命挖洞做出任何解释!更何况,一旁堆成的箭头状石子似乎更能说明什么!他们很快便对箭头做出了准确判断,异口同声道:“北斗七星的方向!”可这却使他们越发想不明白:“风儿怎么会抢先找出方向?”
师父们大眼瞪着小眼,小眼目瞪口呆。诡异的氛围衬托着雪中风身上独有的另类气息。
“它去了哪里?它只是一条鱼儿!”躺在石床上的雪中风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心里难过的同时,身体也是炽热难耐,犹如身处在火炉之中。
雪中风又一次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在以前,只有在两种情况下,身体才会发热。第一种情况是中毒,中天雷的毒。第二种情况是吃草,吃黑鹰的草。上一次就是因为难以忍受的热量使他跳入天湖,这一次他的热量却蓄来一股待要爆发的力量,“我定要冲出死亡岛!”他一跃而起,简陋的石洞唯有一张沉重的石床,恨不得使出逗鱼大法将石床抛出石洞!
然而八年了,雪中风也由固执小子长成了稳重少年。每当思绪乱杂时,他总是仰面朝天,他已学会了克制。石洞里的墙壁上依旧是海风塑造的奇形怪状。仔细揣摩,像似几个张牙舞爪的人形,似动非动。雪中风瞅了它们八年,每一年都感觉不一样,甚至不止一次的让师父们来瞧瞧。两位男师父嘲笑他练功走火入魔便也罢了,连大师父也说他是心事太重的缘故,还让他别憋在心里。
雪中风就这样孤单的看着它们,学着它们。也不知那一天,他一觉醒来,便在海面上使出了这招所谓的‘逗鱼大法’。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雪中风的身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石洞中隐隐回响着一种声音:“掀开它……掀开它……掀开它……掀开它……”就像是亲人在呼唤着自己,这个慈祥的声音使他身体里的热量达到了极限,仿佛只有发泄才能消解。他甚至也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走火入魔!这张石床足有千斤之重,或许逗鱼大法真的可以将它掀起,他迫切的想要试试。然而,他没有理由这样做,颤抖的双手已在冒着热气,他正在拼命压制这股自认为邪恶的力量。
雪中风很聪明,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石洞。“如果没有师父们的忍耐和抵馋,鱼儿或许并不会帮我们!”想到这里,他冲着阳光大步走了出去。
阳光很暖和,小岛很惬意。数十个大窟窿规则的排在海岸线上,几人挽着裤脚挖得不亦乐乎,重要的是这一次连单明月都加入了其中。既然雪中风故作神秘,那他们就亲力亲为,刨根到底。
雪中风扑哧大笑,引得师父们抬头张望。看着一张张脏兮兮而又严肃的面孔,他大声问道:“大师父,你们在干什么?我挖洞是为了找那条死去的鱼儿,你们在找什么呢?”看来,他并没有像师父们想的那样,刻意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
“风儿,快过来一起挖啊!出了死亡岛可就没这么好的沙滩了。”说着说着便躺在了沙滩上,幸亏雷钧反应够快,否则可真让小辈看了笑话。
雪中风正愁没处发泄,挖起洞来,更是甭提有多快了。然而他的师父们却早已瞧的目瞪口呆。
“真是个小疯子啊!”三人无奈之下,摇着头,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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