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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众人才稍微回过神来,但慑于刚刚涅的狂暴一击,却无人敢出声议论,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涅瞧,眼底深处带着忌惮,恐惧,敬畏。
这时,远处“哗啦。”响动,一阵碎石扬起,一个狼狈的身影从那深坑中冲出,上衣褴褛,肩上一道长长的剑痕,鲜血汩汩而流,露出白深深的骨骼,正是那蓝可。
此刻的蓝可右手还握着个刀柄,那刀刃已经化作碎片,散向四周了。蓝可脸上带着愤怒,忌惮,羞辱的神情死死地盯着涅,寒声道:“你很好,非常好。”一股嗜杀的气息蔓延而开。
虽然涅那惊采绝艳的一剑的确重击了蓝可,可是蓝可毕竟是府境强者,那境界摆在那里,想直接灭杀蓝可是不可能的。
而此时十二个涅依然平静地站立着,黑袍毡帽压低,让人看不清真容,可是却令每个人倍感神秘莫测。其手中执冰剑,一股股冰寒之息不断延伸。在十二个涅的头顶,一个白色素衣,衣袍随风而扬的儒雅书生虚空漂浮,同样手握晶莹剔透的细剑,一股浩然正气直上云霄。
“谬赞了,阁下。”涅那冰冷的声音从冰之阵界中传出,看不出是哪个涅口中呼出,却可以清晰地传遍整个校场。
蓝可听了,脸上明显一沉,涅这无痛无痒的话语,让他更加难堪,本来以一个上界之修出手已经有失身份了,而且自己的修为还高涅十个小阶段不止,摆明了是仗势欺人了。可是现在不仅没有起到震慑效果,反而被人像打落水狗那样,直接栽了个跟斗。
现在整个校场的修士看待其目光可想而知,肯定内含鄙视,不屑为伍等眼光。而涅却再次起到立威作用,自己简直是专为冲上去被涅立威的,现在蓝可心中能不怒吗?
愤怒的蓝可正想上前时,其身前一个人影晃动,一人挡住了蓝可的路,近丈高的身躯,浑身如钢筋浇筑般,闪着点点星芒,正是陈虎。
“你...”蓝可看到陈虎拦住其路,眼中一寒,刚想怒斥时。
陈虎已经沉声说着:“蓝兄,这可是‘夺魁’,你似乎不在参赛者范围当中。”说着,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点将台,意思很明显,大家都在看着,你可别坏了规矩。
“此人残杀我断刀门弟子,狠辣歹毒,此仇不可不报,如果让此僚逍遥法外,我门颜面何存?”说着,蓝可一脸阴寒地盯着场中的涅。
这时,整个校场再次响起涅那同样阴深的话语,漂浮不定,“笑话,技不如人,竟然进了赛场,生死各安天命,由得你来胡搅蛮缠吗?擅自破坏规矩?难道你是要致数万修士于不顾了?”
蓝可听了涅的连声质问,眼中顿时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涅,却不敢再冒然出手了。涅这句话可是阴险的很。一则,表面杨言是死于赛中,比武拼杀,伤亡在所难免,不能错怪谁。二者,蓝可你冒然出手袭杀,已经坏了规矩了,就不怕人耻笑吗。最后则是隐隐点明了,这个可是垒石小世界数万修士盯着的,你难道要挑战整个校场的修士吗?
陈虎听了涅的话,眼中闪着精芒,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可是眼中却带着警告盯着蓝可,右手轻轻一挥,顿时,无数黑甲军剑拔弩张,一股股气息锁定向蓝可。
蓝可看了,眼中闪烁不定,知道现在硬来是不可能了,或许这些黑甲军和陈虎拦不住自己,可是点将台上的众人可不会让自己胡作非为,如果自己真的再继续闹下去,恐怕曾岩就会插手了,而谭明,曼芳等人也不会任由自己击杀涅的。
“小子,你杀了杨言,不会就这么完结的,他的身份使然,你就算去了虚环福地,也别想安稳地度过。”蓝可嘴里威胁道,遂转身走向点将台,脸上阴深无比。
此刻,涅并未再言语,只是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这时,整个冰之阵界一阵颤然,那二十丈的白色素衣长袍书生渐渐消散,而那十二个涅也融入风雪中,整个冰之阵界如过眼云烟般,渐渐破碎,似乎每个涅都是阵法幻化而出的,实为阵法的一部分。只是一刹那,就化为乌有。
这时,场内忽然出现一股涟漪,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渐渐浮现,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可是现在却无人敢小瞧此人。因为数场比拼,傀儡石雕对诀雷天,三色峰镇压之;神秘剑法对杨言,阵法加持灭杨言;召唤浩然正气,仗剑力挫蓝可。
每一次战斗,都让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心驰神往。
涅只是瞥了眼走远的蓝可,眼中精芒闪现,微不可查地看了眼点将台席末的乔烈,稍纵即逝。也未作停留,迈步直接向薛菱菱的方向走去,在靠近薛菱菱时,涅右手自然而然地伸出,轻轻拭去薛菱菱脸上的泪痕,温和的磁性声音响起。
“不要再哭了,都成了小花猫了。”
薛菱菱在涅触碰到其小脸蛋时,整张脸都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般诱人,红霞直接蔓延向洁白的脖颈,但薛菱菱却并未躲开涅的手,眼中带着一丝迷离看着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很快低下颔首。
在听到涅的话后,小颔首才微微抬起,噘着小嘴嘟哝着:“谁...谁...谁哭了?哼。”说完,薛菱菱似乎不敢望向涅,小手使劲地搓着衣角的下摆,这次连耳根都红了。
涅看着薛菱菱此刻的小女孩姿态,微微笑了,也不疑有他,只当是女生的矜持而已,遂右手温柔地抚摸着薛菱菱的小脑袋,再次微笑道:“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
“就...就是...就是你看错了。”薛菱菱此刻急忙补充道,可是那语调却愈说愈小声。
而一旁的陈嫣儿看到涅和薛菱菱两人之间的亲昵动作,虽然并未插话,可是美眸中却闪着一股莫名的光芒,有一丝羡慕,有一丝迷茫,还有一丝淡淡失落。
涅听了薛菱菱的话,也未反驳,微微收回手。过了一会,涅似乎想到了什么,左手轻轻抓住薛菱菱葇夷,右手将一个小布袋塞在其手心内,用细不可闻地声音叮嘱着:“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即使出现任何事情,也不要惊慌。还有,记得,如果校场内出现混乱,不要靠近点将台,拿着它,赶快离开石堡城。记得,记得。”说完,涅眼中带着凝重盯着薛菱菱。
薛菱菱也被涅的目光搞得一愣,可是看到涅眼底的关心,自己心中不由自主地一暖,微微点头,轻声应承着。
涅看到薛菱菱点头,嘴角微微一笑,又看向一旁的陈嫣儿,再次点点头。涅相信,凭着陈嫣儿这小妮子的聪慧,肯定听出了自己话里有话,无需自己去过多解释的。而且有陈嫣儿在,涅也可以放下心来,应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变了。
在涅的比武之后,接下来的比武陆续进行着,虽然因为人数的加倍淘汰,剩下来的参赛者比拼得更加凶狠了。每场比赛,输得那边都是伤痕累累,就是赢得一边也是艰难异常,气喘吁吁地。
用了接近一天的时间,才进行完第四轮比武,也抉择出十六名成功晋级的参赛者。
在涅还想观察下,接下来可能成为对手的参赛者时,瞳孔忽然一缩,脸上带着凝重,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一名观赛者穿着灰色袍子,急匆匆地从涅身侧走过,在其就要离开时,那灰袍人手中衣袖内轻轻一挥,一张微不可查的小纸条滑落。
而涅也在灰袍人靠近之时,黑色长袍微微抬起,掩饰住那一霎那的一幕,并顺势接过那小纸条,衣袖一甩,那小纸条没入涅的衣袖内。
灰袍人继续前行,再次没入观赛席中,不断走动着,改变方位,最后在进入一个观赛席的死角时,灰袍人才慢慢坐下,而因为场内的激烈决斗,一些观赛者情不自禁地站立而起,刚好遮住了其身影。
在坐下来之后,那压低的灰色毡帽下,一个白白净净的脸庞,眼中带着丝丝阴寒的气息,一闪一闪的,眼中余光轻轻瞥了下点将台上席末的乔烈,嘴边露出嗜杀的气息。
也不见此灰袍人如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端坐着,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坐着。忽然,一股涟漪过后,灰袍人凭空消失了,如同此处本来就没人在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涅在接过灰袍人的纸条后,没有马上看,而是等了好一会,才微微抬起右臂,摊开手掌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没多时,涅眼中带着精芒,可是脸色却显得阴沉,微微看向点将台上的乔烈,又扭头看向校场的四周,眼中寒芒闪现。
就在涅低头沉思之际,一个略显清冷地女声从涅身侧响起:“那黑品丹药是你炼制的吧?”
其实在女子靠近之际,涅已经觉察到了,可是其身上并未带着丝毫杀气,所以涅也并未理会,此刻听到女子的话,涅才微微抬起头,看向对方。
女子素衣宽袍加身,却依然显露出傲人的曲线,那双如灵气汇聚的美眸中,带着异样的光芒盯着涅,有质疑,有争强好胜之息,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味道。琼鼻如玉,樱唇微抿,脖颈如洁,葱葱玉指紧紧相扣,似乎显示出其内心的紧张,正是那身具灵脉体质的女子。
涅听了女子的话,眼中闪烁不定,双瞳隐现,稍纵即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沉吟了会,才道:“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听到涅的否认,女子眼中的疑惑更大,难道不是此人炼制的?他只是碰巧拥有那种神妙的丹药而已,或许此人会知道那神秘丹药的炼制是何人?
想着,女子刚想问涅时,那场中就传来一声响:“第五轮,‘烟’对决落千愁,请两位准备。”
涅听了,目光一阵闪烁,对着女子轻声道:“姑娘莫怪,在下还要上场比试,请莫介意。”说着,也不待女子反应,就起身走向场中。
女子樱唇微张,似乎想叫住涅,可是又微微一顿,目光闪烁不定,最后并未言语,只是眼中凝重地盯着涅,带着审视和疑虑。
而女子未发现,在涅起身的瞬间,其瞳孔不易觉察地一缩,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心里暗呼着:药王宝鼎的气息?怎么会在她身上有?不可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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