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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营地大约一里处的马贼们见到事情败露,不再放缓速度,纷纷骑上马冲了过来。
“一二三伍在前,四伍守住两侧,五伍保护小姐。”吴将军大喊道,“全体上箭,轮换打击。”
军士们晚上休息时并没有脱下铠甲,而是穿着铠甲坐在地上靠着马车休息,故而反应十分迅速,没有一丝慌乱。
一里的距离,对于马匹的冲刺速度来说不过几个呼吸罢了。在马贼冲刺半里之后,军士们射出手里早已拉满的弓箭。有力的箭矢稍微缓住了马贼的进攻。
战斗中的军士是沉默的,他们并没有所有人一齐搭弓射箭,而是分成两批轮换射箭,五伍中有十人也拉起弓箭以防有意外情况发生,否则若是箭矢一旦停止那么马贼稍瞬即至。
空中的箭矢从未停过,但由于人数不足,无法形成全方位无差别打击,马贼依然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
“除保护小姐的人外,所有人给我对准前方射击。”吴将军观察两侧并没有马贼,而后方是一条大河,马贼是无法渡过的,因此将人手都调到前方。
人手的增加使得马贼的伤亡又加重了,但此时马贼已冲至离营地仅有百丈处。
此时马贼也开始射出箭矢,他们毕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军士,臂力决定了他们无法将箭矢射出太远,因此一开始只能被动挨打。虽然马贼已经有所伤亡,但他们的数量却远远高于军士。
“一二伍举盾牌掩护,其余人同时以箭矢打击。”吴将军大喝道。
军士们不再轮换射箭,因为马贼已经快要冲到营地的木栏处了。
由于有盾牌的掩护,马贼们的箭矢无法对军士造成伤亡,但也延缓了军士们射箭的速度。
此时,马贼们已经将要冲到木栏处了。
“一二三四伍,准备上马,冲锋。”吴将军命令道。
在刚刚的箭矢打击中,马贼损失了将近两百人马,但还剩下四百多人。他们用棉布裹住马蹄,故而一直到离营地一里处才被军士发现。
“结方阵,一二伍护两侧,三伍居中,四伍在后,五伍保护营地。儿郎们,跟我冲。”吴将军跨上战马,一马当先,冲出营地。他知道,即便是自己一帐的军士全死了也不能让小姐的安危受到威胁。更明白只有打出气势才能和马贼谈判,否则所有人都得交待在这里。
战争是残酷的,即使是小型战争。八十一个人如利剑般插入马贼群中。军士们不再保持沉默,大喊着:“杀,杀,杀。”
五倍的人数悬殊没有止住军士的冲锋,长枪刺入马贼体内溅起的血花,大刀砍在脖颈,飞起的头颅只能引起军士的狂嚎,这是一群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百战之士。
“给我将他们包围起来,难道五个人还砍不过一个吗?他们并非三头六臂。打赢了老子带你们去城里逛窑子,每人赏一百银子。”马贼的首领大喊道。
“哈哈,儿郎们,跟我砍下他们的头颅,让他们见识虎字营的威猛。”吴将军还击道。
马贼们也是一群见过血的人,听从首领的命令欲将军士包围起来。
“斩马队,出击。”马贼首领大喝道。
吴将军意识到不妙,他想不到马贼竟然还有埋伏,但此时已经晚了,马贼的包围圈已然成型。有几队马贼从外围冲了进来,他们两人合骑一匹马,在前者拿着长枪,在后的拿着一根下面安有弯刀的木棍,这便是骑兵最惧怕的斩马刀。
四周的马贼拼命的刺出长枪,掩护着斩马队。军士也是应对过斩马队的,但此时人数的悬殊体现了出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砍下马的军士越来越多,一旦落了马,便有五六个马贼蜂拥过来。长枪不断的刺下。军士躲开长枪的攻击后,抽出腰间的长刀砍向马腿。
军士倒地后,长刀再次砍向马贼的脖颈。但其余的马贼已经将长枪捅入军士的身体。
一幕幕同样的景象上演着,军士的勇猛却抵不过马贼的人数优势。一个个军士倒在血泊中,伤亡渐渐扩大,一股悲壮的氛围升起。
吴将军大腿上中了一刀,腰间更被一枪捅入,他知道再不撤退恐怕自己一方就要被磨死在这了,便大喝道:“两首调换,旋转。”
原本居中的变成殿后,在后的变为冲锋。撤退在吴将军的口中变成旋转,他知道现在万万不能喊出撤退二字,否则士气定会受到严重打击。
军士阵型变换,吴将军殿后,右手长枪,左手长刀,死在他手上的马贼至少三十人,但身上的伤口得不到救治,血液的不断流逝已经让他的战力所剩无几。
四伍一开始便在后方,马贼在后面的包围圈还未形成,因此伤亡并不大。
“冲。”随着一声大喝,五伍已经从营地内冲了出来,生力军的加入让马贼更加无法形成包围圈了。军士的勇猛已经让马贼心中萌生退意,即使奖赏再多也得有命才能享受啊。
五伍的接应使得四伍终于从马贼的包围圈中打出一个缺口,五伍再次分成两队,一左一右接应一二伍。
五伍伍长冲到吴将军身侧,吴将军并没有因为自己获救而感到开心,而是低声喝骂道:“老子不是让你守住营地保护小姐吗?如果我们都交待在这了,谁保护小姐逃亡。”
“是小姐让我来的,但我说了军令不能违,我必须遵守将军您的命令保护小姐。但小姐执意让我来救您,我也是怕您…”伍长急切的解释道。
“回去再收拾你个野崽子。”吴将军骂道,“现在给老子冲出去。”
一进一出,能够撤到营地的军士已经不足四十人,但吴将军的用意已经得到了实现。在五伍的加入后,马贼的死伤已经接近三百,现在马贼的数量只有不到两百人了。面对军士的撤退他们已经不敢阻止,实力的悬殊和人数的悬殊一样,让他们同样不敢轻易开战。他们已经不敢面对这帮身上伤口足以致命却不倒下的军士了。
有些胆小的幸存马贼已经连马都坐不稳了,手脚一直哆嗦着。他们平常只是打劫一些普通的商队,即使是有军士随行保护,但从未见过像这帮军士般勇猛过。只要大当家带着五六百人往那一站,商队就得乖乖卸下一半货物给他们。哪里像他们般,一见面就冲锋,好像他们才是打劫的般。
杨凡也不禁佩服起这群军士,五倍的人数悬殊依然能打出自己的气势,让对方胆寒。旁边的杨父早已醒了,他只是一名教书的先生,一辈子谦逊有礼,和人脸红的经历都没有,更何曾见过这样人命如草芥,尸横遍野的场景。杨父面色发白,咬着嘴唇哆嗦着,但他抱着杨凡的双手却不曾松开过。
“小凡,如果等下马贼打败了军士,爹会吸引马贼的注意力,你就躲起来,等到没人了再出来,到时你就按照原路逃回家里。替爹照顾好娘。”杨父双手抱得更紧了,他多么怕失去孩子。
杨凡点头,轻轻地道:“我会保护好您的,娘不能没有我们,少了你这个家就不完整了。”
杨父并没有听清杨凡的话,以为杨凡是在害怕,又叮嘱道:“记得爹的话,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的手抱得更紧了。
这不是世上最有力的双手,但却是最温暖的,是我的全部。杨凡默默想到。
“马贼孙子们,还敢和爷爷再来一场吗?”吴将军大笑道。
“不愧是虎字营,都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马贼首领慢慢的从马贼群后面走了出来讥笑道。
吴将军听到这不禁一愣,对面既然知道自己是虎字营,怎么还敢来劫道,“孙子,你既然知道是爷爷们保的货,竟然还敢来抢,胆子不小啊。”
“嘿嘿,我也只是个听令于别人罢了,大人物们看上你们的货物,可不得我们做小的来拼命。”马贼首领看着虎字营的军士,虽然已经剩下不了多少人,但战斗力却不容小觑,大人物的命令固然要遵从,但自己手下死光了的话自己这个首领也没多大用处了,便劝道:“若是你们识相的话,把货物留下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的胃口也太大了,我虎字营保的东西岂能拱手让人,我可不想回去了被那帮猴崽子笑话。”吴将军晃了晃手中的长枪,指着马贼首领道:“来,再和爷爷战上一场。”
“虎字营,可在。”吴将军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喝道。
“在。”整齐的大吼声响起。
“可敢和我冲锋陷阵。”
“敢,敢,敢。”
不足四十人的大喝声却凝成一股冲天的气势,未出战先镇敌。
马贼开始有点混乱了,地上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在冲击着他们的承受底线,若是再来一场混战,只怕自己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孙子。”吴将军平举长枪,指着马贼大喝道:“来!”
马贼首领的脸色变了变,他的确被吴将军的气势所慑。
“呵呵,吴将军好大的气势啊。可惜再强大的军士又能在修士手中翻得起多大的浪花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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