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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有时候女孩子撒娇就是好,不注意间就可以俘获老人的欢心,这样一直在一旁干瞪眼的萧楠很不平。
一家人亲热之后,家里的女性全部去厨房收拾午餐,三个老爷们坐在堂屋唠着嗑。萧在野接过萧古填好烟叶的烟枪,萧楠识相的上前点上。
萧古从口袋里也拿出烟,点着一支,把烟放在桌子上,看到萧楠手往桌子上伸,不由得瞪了一眼萧楠。萧在野看到萧楠委屈的样子,又瞪了一眼萧古,这下轮到萧古装委屈了。
萧楠也给自己点上烟,三个老爷们吞云吐雾的说着话。
“族谱你真的想争?”萧在野看了一眼萧古皱着眉头说道。
“爹…族谱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家….”萧古反驳道。
“那些陈谷子芝麻的事就不要拿来提了,看来你还是没放下那件事啊!”萧在野叹了一口气说道。
萧古默不作声了,那件事恐怕到死他都忘不了。萧楠也听奶奶讲起过。
本来萧楠家是宗家,而萧古有一个弟弟,也就是萧楠的叔叔,可是当年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族里几乎都断粮了,而萧古家又失了大火,萧楠的叔叔当时还小,受到惊吓一病不起,家里失火又没什么粮食,无奈只好去现在的宗家去借粮食和钱。
本来分家接济宗家很正常,可是萧华的父亲是当时的县委书记,混的很好,奴大欺主,竟然想出,让萧在野用族谱换粮食。
萧在野当然一口拒绝,萧楠的叔叔就在那样的气氛中死在萧楠奶奶的怀里。当时的萧古一气之下请族里的叔伯去理论。
结果,族中竟然已不分尊卑打了萧古三十棍,萧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最后才知道,为了让萧古活下去,萧在野只能拿族谱去换钱粮。才让他活下来。
可每当祭祖的时候,萧在野都会去自家祖坟前跪上一天一夜。族谱竟然在自己手里丢了,这种耻辱带进棺材里,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那时候家家都穷,对于这件事也是爱莫能助,这件事也就沉寂了下来。
这些年,萧在野也看淡了,但无论是族谱的转手让人,还是弟弟的死,都是萧古心中那根永远的刺。
“族谱我一定要拿到手,这是我在萧明坟前发过的誓!”萧古抬起头一脸决然的说道。
“随你吧,对了,萧楠,你找女朋友没有,咱家已经三代单传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了你爸了!”萧在野看向萧楠说道。
“咳咳咳。。。”萧楠突然被萧在野的转移话题呛死,尴尬的摸了摸头说道“有目标了,正在追,实在不行,爷爷你去城里住,帮我把把关?”
“少想把我这个糟老头子骗到城里,我在这快活着呐,等我死了,我还要躺在祖坟里呐!”萧在野笑呵呵的说道。
“说哪里话,爷爷你帮我把儿子带大呐,就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了!”萧楠嘿嘿的笑了起来,全然不顾萧古一脸吃人的表情。
到了饭点,萧楠奶奶和老妈做了一桌子的菜,萧梦也就是打打下手,做菜,萧古都比这个大小姐强。
一家人围着桌子说笑着吃着团圆饭,突然庄里的钟响了四声。萧在野的筷子陡然停住,掉在了地上,萧在野看向祠堂的方向,嘴巴动了动良久没说出话。
哀钟,族里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人去世了。
“奔丧了!….”从庄里的喇叭里传出一声凄凉尖厉的嘶吼。
庄中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第一时间朝家里的祠堂走去。祠堂在庄子最北边,表示了坐北朝南的意思。
从外面回来的加上庄子里面的,四五百人走到祠堂前,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声。
“肃静!”祠堂台上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是萧华大吼道,多年养成的官威,倒是让场中为之一静。
萧华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今,萧家分族萧娟老逝,享年76岁,明天中元祭祖,除直系亲属守孝跪堂守七之外,所有人不得缺席,不然族规处置,七日之后,下葬。直系旁系三代不得缺席,缺席者,族规处置!”
这里的直系,就是说和死者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人,旁系三代,就是往上数三代是一家人的。
“娟老了啊,也好,这病也折磨她三四年了,去了也好!狗子(萧古一直很抗拒的小名)今晚你带着楠楠去跪堂吧,他的岁数也够了!”萧在野喃喃的自语道。萧娟是萧在野的表妹,萧古小声应是。
按理说,跪堂其实不用萧古去,毕竟萧楠家和死者属于三代旁系,只需要头七最后一天去送棺就行了。可是萧娟自小和萧在野的关系就很好,萧古家困难的时候,萧娟没少帮助萧楠家,所以去跪堂也是一种礼节。表示同患难的意思。
在萧楠的印象中,萧娟是一个很慈祥的奶奶,很喜欢自己,也时常塞给自己东西吃,就是大病常来,小病不断。所以去祭拜一下倒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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