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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敢走出这座楼，我就叫我爹炒你犹鱼!”刁柔大叫，见二人不理不睬，气得直跺脚。一名女孩轻轻扯她衣角，安慰：“算了吧，你这样做未免太过份，人家一对小情人，何必让人家难堪。”
刁柔瞪了同伴一眼：“呵，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们高兴，反倒怪我!”忽然眼珠子一转，“走，去看看那个女的到底是他码子还是女朋友!”
“刁柔，别闹了!”
“看一看又不犯法!”刁柔拖着两名女孩要走，那瘦高个急忙叫道：“刁小姐，明天的电影……”
“呸！我说叫步飞扬喝酒，结果全让别人喝了，你这么笨，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大渡河畔的滨河路上，座落着一座古老的城门——铁牛门。铁牛门下有座码头，白天两条渡船在这里不停地摆渡，到了晚上，则是漆黑一片，在河风的吹拂下，有几分凄凉的感觉。
步、赵二人耳听大渡河涛声，沿滨河路行了数百米，在距铁牛门百米之外的一间咖啡厅落座。
厅内播放着轻快的音乐，粉红色灯光从星斗状的筒灯射出，给厅内增添了无限温馨，但这温馨并没赶走越琴脸上一丝阴郁。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赵琴略埋着头，用小勺轻轻搅动咖啡。
“见惯了，”步飞扬苦笑，“很多有钱人都这样。”
“你想永远在这里受气？为什么不考虑离开？”
“离开做什么？在没找到适合的工作之前，这也算权宜之计吧！”步飞扬见赵琴一脸黯然，想把气氛轻松下来，笑道，“别想那么多了，其实我这样也不错啊，唱唱歌，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写歌。”
“你别骗我了，这么久了，你认认真真去找过工作吗？”赵琴猛地抬起头来，“你真的认为这样混下去行吗？现在想出名的多了，你一个平头百姓，谁会理你那些玩意？”
“你错了，我并非为了出名，我写这个只是一种爱好，音乐跟其它所有艺术一样，都是宣泄情感的一种途迳，这没什么不好。”
赵琴轻轻叹了口气，“总而言之，我还是希望你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说到这里，二人进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嗨，不是冤家不碰头，这世界也太小了!”门外走进三名女孩，说话的正是刁柔。
“真是阴魂不散！”赵琴目视三人在邻桌坐下，咕哝了一句。
“这是公共场所，谁都可以进来。”
“我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刁难你，是不是你什么地方招惹她了？”赵琴脸上一片茫然。
步飞扬摇摇头，“有些人是不可以用常理来理喻的。”
赵琴手一伸，按住步飞扬手背，“飞扬，你听我的吧，我真的不想你留在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
步飞扬眉头微微一蹙，淡然说道：“你是老师，可能很难理解，其实娱乐城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糟，并不是所有从娱乐城出来的都是坏人……”
“说得好！”刁柔缓缓起身，拍着巴掌踱到赵琴身旁，“赵小姐未免太多心了，谁说娱乐城出来的就是坏人呢？平常我们跟步飞扬都是闹着玩的，就算偶尔有些卿卿我我，不太规矩的动作，也都是逢场作戏，你也知道，那场合不能当真……”
“喂，你什么意思？”步飞扬站起身来。
“傻瓜，我是在为你辩护呢！”刁柔抿嘴一乐，转脸对赵琴说，“说实话，像娱乐城这种寻欢作乐的场所，我还真没见过像步飞扬这样的……有句话说什么来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就是写给他的。”
“算我求你行不行，别再胡说八道了！”步飞扬使劲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说错了吗？哪个傻瓜会相信海天发生的事是真的？就象你一样，你伪装的可真好，整座海天都没人知道，你竟然还有个所谓的……女友。”刁柔轻轻一哼，有些轻佻地笑了起来，笑毕朝两名同伴一指，“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刚才她们还说想嫁给他呢，可是谁又真的嫁给他了？”
“行了，别闹了。”两名伙伴过来，其中一人扯扯刁柔衣袖。
“你真的很喜欢捣乱吗？”步飞扬发出一声冷笑。
刁柔冲伙伴说：“告诉他们，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那女孩看看步飞扬又看看刁柔，默不作声。刁柔顿时提高了嗓门，“说没说过想嫁给他？说话呀!”
“说过，但那只是开玩笑……”
刁柔得意地笑起来，“我就说嘛，海天发生的事都是假的。”
步飞扬再也忍受不住，掏出人民币放在桌上，“算我怕了你！”拉住赵琴就走。
刁柔盯着步飞扬背影，胜利地大笑，不过笑得颇为勉强。一名同伴终于忍耐不住，抱怨：“真搞不懂，端端地你干吗好气走人家？”
“我就是要他现丑，每次看见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就生气，这不过是给他一次警告!”刁柔突然大叫，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
“可是这样对赵琴太不公平。”
“那么对我呢？对我公平吗？”刁柔头也不回，大步跑出。两名同伴愣了一愣，不知道一向开朗活泼的刁柔何以今日判若两人。
刁柔跑到铁牛门下，下石阶，面对滔滔河水，躲在黑暗中哇地哭出声来。自从长大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两名同伴怕她出事，都尾随过来，其中一人关心地询问：“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你是不是喜欢步飞扬？”
“他算什么东西，跟我擦皮鞋都不配!”刁柔擦干双眼，转过身来。
“别装了，我还看不出来？其实你一直喜欢他是不是？但你总要做出趾高气扬的样子，如果早点向他表露，就不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刁柔摇头叫道：“追我的人数不胜数，我却去追一个卖唱的小子？叫我怎么开口？”
“换了我才不管那么多，憋在心里不说，只会害自己。”
刁柔盯着同伴发呆，其实这个道理她当然明白，只是，她的朋友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她向一个穷小子低头，在朋友中间岂不大伤面子？
不过，过去她也许还能等，现在却时不待人，因为赵琴这个人物的突然出现真的如一把尖刀，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刁柔终于决定硬着头皮做她想做的事情，她已经晚了一步，再不行动，只怕真的会遗憾终生。
次日上午经过精心打扮，刁柔穿着漂亮短裙，买了两张电影票，来到步飞扬住处。
步飞扬租住在一座老式院落里，刁柔耳听一阵悦耳的吉他声，踯躅半晌，鼓起勇气敲开了门。步飞扬手中拿着一把吉他，眼帘微微张大，“是你，什么事？”
“昨天……是我不好，我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刁柔背着手，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步飞扬见她态度大不同往昔，暗暗奇怪，将她让进屋内，说道：“其实对我们这种打工仔，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坐啊，我这里是不是很乱？”
刁柔没有坐，四下看了一看说道：“还行，不算很乱。”心中暗暗庆幸，对她来说，乱翻天都不要紧，只要别出现女人的东西，比如鞋帽、皮包或者化妆品等等，有这些东西，就表明他与赵琴的关系已经非同寻常，这是刁柔绝对不愿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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