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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一天,晓林上学了,是妈妈送她到学校的。当时,村里的学校早就在城市化的进程中彻底衰落了,这也恰巧让晓林有机会到城里上学,而妈妈则在城里租了一个小屋陪读——历史上陪读的事是久了,但陪读的社会风气大约是始于吕氏为女儿陪读时期。
老师见到晓林后,说:“好漂亮的孩子,和你妈妈一样漂亮。”晓林:“谢谢老师。”老师:“真懂事,老师和你说说学校里的纪律吧,你想知道吧。”晓林:“我知道,妈妈告诉过我了。”老师:“那你给老师说说。”晓林:“不打架、不骂人、爱劳动、爱学习,尊敬师长,团结同学;讲卫生、讲礼貌、爱公物、爱学校,助人为乐,遵守纪律。”老师听后,止不住笑起来,说:“太懂事了,你背诵的这些,正是咱们学校通行的小同学守则了”,转而又对吕氏说:“您真用心。”吕氏:“应该的,有坏毛病,还请老师多多教导了。”事实上,晓林当时背诵的那些妈妈教导的小学生守则,对于今天我们整个社会来讲,又何尝不是令我们景仰而望尘莫及的呢?我们今天的社会,即便是大学教授都有很多污言秽语,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第一堂课开始了,老师说:“同学们,今天你们开始学校的生活了,从这里,你们将走向社会,成为建设祖国的有用人才,为世界文明做出重要贡献。为此,咱们给自己点掌声。”同学们齐声鼓掌。一位同学站起来说:“老师,什么是祖国?”同学们都把目光转向提问的同学,其中有的同学还笑出声来,但老师没有笑。老师和蔼地说:“祖国,就是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和人民,以及一草一木。”提问的同学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我妈妈生的。”老师:“小同学,你说的很对。但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妈妈的孩子,但我们也是祖国的孩子。祖国是我们的另一个妈妈”。同学们听后,有的露出尊敬和佩服的神情,有的则更加困惑了。老师接着说:“小同学,你的名字叫什么?”那位同学:“老师,你问我名字,是要告我妈妈么?”课堂立刻暴发出一阵笑声。老师:“同学们,老师感觉你们的笑声不是善意的,这是不对的。另外,那位小同学,你提的问题特别好。老师有机会一定告诉你妈妈,说她有个聪明好学的孩子。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诉老师了么?”那位同学:“老师你真好,我叫郝问。”同学中,又有些零散的笑声。老师说:“郝问,你能上前把名字写在写字板上嘛?”郝问:“我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呢。”同学中又是一阵咯咯的笑。笑声停后,郝问补充说:“不过,我二叔送我一个本子,还为我写了名字的”,说着拿出来示意给老师。老师:“很好,你拿上来,老师看看。”郝问拿着本子走上前去,递给老师后,老师说:“你叔叔的字真漂亮。你名叫郝问,问的问题果然也很好。加油!”有一位同学听了露出鄙夷的神色,还对身边的另一同学嘀咕说:“连名字还不会写,有什么好的。”大多数同学因为年幼,还很无知,连起码的集中精神还不能做到呢,多借着老师和郝同学对话的空档,做自己的事了。然而,晓林注意到了瞧不起郝问的那个同学——就坐在自己后面,是个女同学,比自己大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开始自由活动了。晓林身后那位女同学拍拍晓林的背,问“嗨,你叫什么名字呢?咱们一起出去玩吧。”晓林回过头,硬生生地看了她一眼:“我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说着自个向教室外走去。
看完上面几段,我忍不住给晓林发了个信息:“你小时候,胆子真够大的。第一天上学,就冲撞了身后一位比你大点的同学。”晓林:“怕是最可怕的,这是我妈妈说的。”我:“你那么小时,你妈妈就告诉你这些了?”晓林:“当然没有,但基因里有啊。事实上,对于多数胆小害怕的孩子来说,即便你鼓励他一百次,也不见的他能胆大一点点。”我:“嗯,有道理。不过,那段故事是你写的吧?”晓林:“是呢。”我:“你写那段故事时,多大了?感觉你的文笔那时已经很不错了。”晓林:“五年前。”我:“哦,那时你只有十六岁,真了不起呢。我十六岁时,完成老师布置的作文都是个大问题呢。”晓林:“只能说你小时候语文学的不好吧,哈哈。”我:“哦,也是,现在也不行的,你和你妈妈写的,恐怕都比我读的快呢……你晚上吃点啥?”晓林:“哦,啥也不想吃。你吃了么?”我:“你呀,其实还在长身体呢,饮食上,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才行。要是你不吃了,我也不准备吃了,陪你。”晓林:“我不喜欢你那样呢,其实,我是肚子有点点疼。”看到“肚子有点点疼”这几个字,觉得是问到了她不好意思说的生理周期上的事,于是终于放心了,不再逼她了,只是更深刻地感受着她的可爱,给她回复:“嗯,好好照顾自己。我先继续看会儿,饿了时,待会自己煮面。”晓林:“你会做饭?”我:“嗯,熬粥、煮面……这么和你说吧,炒、卤、炖、焖、烩、煮、炸、涮,还有种种特色厨艺,真还精通着呢。”晓林:“啊,真没看出来,只是味道怎么样?”我:“哈哈,怎么说呢,还可以吧。希望有一天,能做给你尝尝啦。”晓林:“嗯呢,我喜欢你。”
晓林已经十二岁了,是五年级的同学了,对上幼儿班第一天的有关郝问的事,以及身后那个女同学的话,大约是忘记了。然而,命运却将她们几个紧紧捆在一起,三个人竟又成了同班同学。那个女孩儿名叫王娜娜,十三岁,身高不到一米五,和晓林一米六五的个头差了一大节儿。两人走在一起,俨然是一个大姑娘领个黄毛小孩子。不过,王娜娜似乎并不见意,倒是因着曾经是幼儿园的同学,常和晓林一起出双入对。郝问则整天和男孩子在一起,很少和女同学说笑。
一天放学,晓林独自走在路上,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膀。回头看时,啥也没有,再回过头来,郝问已在自己面前了。郝问喜滋滋的,很高兴的样子。晓林撇嘴一笑,白了他一眼,道:“无聊。”郝问:“听说明天是你生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说着,双手捧一个笔盒在晓林面前。晓林:“为什么送我生日礼物?”郝问有些尴尬地说:“你——你不高兴么?”晓林一点不想为难他,于是伸手接了过来,说:“谢谢。不过,我明天的生日,你今天送礼物,真怪。”郝问:“我是不愿排在别人后面。”晓林笑了笑,机灵地说:“好了,现在你可排在前面了,都排我爸爸妈妈前面了。”两人双双笑起来。晓林突然又问:“你咋知道我的生日了?”郝问:“我就是知道,至于怎么知道吧,保密。”郝问说完就摇摇手,故弄玄虚地侧退着走了。这一切,王娜娜在身后不远处低着头假装走自己的路,却用心听着,还竭力瞅着。
第二天,班级里、年级里又添了一则新闻,并迅速流传着:贺晓林和郝问在谈恋爱。这个消息传开了,晓林很紧张,郝问也很紧张。她们似乎有了距离,表面上不再像过去那样亲近了。当然了,实质上,她们更近了。同在一个班上,不论是下课或上课,两人彼此都无时不刻地感受着对方,情不由己地去看对方,那是纯粹的爱情,蕴藏着比火焰山还强大、还持久、还永恒的力量。尽管在多数人看来,她们那个年龄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因为就爱情而言,多数人是没缘明白的。多数人明白的爱情,千万年来,始终还沉没在动物的情欲之中,这一点是真理一样真实的。
唯一不幸的是,郝问在这场火焰般的爱情中自焚了——他成绩一天比一天差,老师甚至让他留级复读五年级了。即便是这样,晓林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鼓励他,而只是默默地替他担心。事实上,那场恋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郝问真的还只是个小孩子,尽管个头也和晓林差不多高;而晓林确乎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身边常有高年级的男同学排队献殷勤。火上浇油的是王娜娜,她甚至私下里故意勾搭郝问,事实上只是出于对晓林的嫉妒。当然了,做为一个小男孩儿,对女孩子的投怀送抱是没有抵抗力的。郝问虽然爱的是晓林,私下里却让王娜娜成了他生命中第一个拥抱过的女孩子,甚至做了更多的事。这一切让郝问变的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一步步远离了和晓林纯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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