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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彰等到四五天才能下床。他站在院子里,只觉得脸上疼痒难忍,而眼睛会在明亮净洁的阳光中跳动流泪,便收起吐纳的冲动,握起拳头,问一问什么时候可以报仇雪恨。不知什么时候,亲丁告诉他说,福堂和福满都已来到,正在客厅等他。
朱彰这就来到客厅。两位客人见到他便肃立行礼,但他们目光却疑惑不定。朱彰知道他们在看自己的脸,差点转身就跑。但他还是忍住了,低声问:“两位福大人有什么事,找我叔叔便是。”
福堂比福满年长,起身说道:“已找过了,谈论少将军的终身大事!我和阿弟一是给你说说此事,二是想问一下少将军,我侄儿的头颅可曾见到?”
朱彰听叔叔讲过,福禄有意把自己的小女儿下嫁,此时正是利用他们的时机,朱彰也无推辞之想,只是说:“我见狄阿鸟那义从的马上吊有首级,却不知道是不是福安,不过大抵是的了……”他苦苦询问:“可有狄阿鸟那小子的消息?我也在栽在他手里,这张脸,怕是要毁了!”
福满泪花花地说:“还没有他的消息!”
福堂按着不太通事故的弟弟,上前看一看,安慰朱彰说:“少将军不要担心,冻伤总是会好,褪皮后脸庞会有疤痕和新皮,不至于太显眼,你年龄又不大,皮肤多半能够长得看不出来,并不减几分英俊!您请放心,只要有他的消息,我福氏铁骑便倾巢而发,绝不让他活在人世!”
朱彰心中一热,叹说:“怕是我们都低估了他。便是他不杀我等,就让人琢磨不透!”
他送走福氏兄弟,转而又去见叔叔,这才明白福堂特意强调福氏铁骑的深层含义,原来高显人开始圈杀他们,把他和自己的叔叔在内的靖康兵保护得好好的,也许是形势再紧张时拿来试刀。
他已可以看到叔父满头的白发。
朱志羽沉吟道:“彰儿。你说这狄阿鸟为什么杀福安不杀你呢?他是暗示我们,如果我们支持他,他会与龙青潭不同吗?……”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说:“怪我,我不该轻视这些高显人,他们虽然不读书,但也不笨!”
朱彰心头异样,便说:“叔父大人,说什么都晚了。我看还是想法把禾郡主送出去,龙二爷死了,和亲和谁和?!迟早得送出去。”
朱志羽怒道:“我也明白让她来,是因为龙青风的儿子们……可惜呀,龙青风不死,必不是这番局面!可眼下,送他走合适吗?如果他走了,高显人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认为我们这些人打算玉碎呢。”
朱彰是武夫,见叔父这般,心中焦躁,却也没有主张,叔侄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都不说话,对坐而愁,对愁而眠。
过了两天,龙青潭把他们招去,客客气气地说:“董必留大人执意入关,结果马队被人围攻,现已生死不明,想必外人以为狄阿鸟受押送往备州,半路施以援手,相救之下,害了他们!还是得告诉说,狄阿鸟的阿爸人缘深厚,我们高显也是投鼠忌器呀,你们在我高显做客已久,想必心生厌倦,为了你们的安全,不如送你们出城如何?”
朱志羽大惊,说:“求四爷不计较末将的傲慢无礼,事关两国邦交,末将死不足惜,若是贵国将末将兵马遣送回去,岂不产生误会!”
龙青潭笑了笑,没说话。
吴隆起代他说:“说清楚就没有误会了。夏侯旧部大督虞万马首领,已经收拢军队,招兵买马,驻扎到潢水以西,准备打出为夏侯武律报仇的旗号!那党纳的纳兰山雄也未受赦免,与他结为暂时的联盟。他们都想要你去做客!为了保护你们,我军万人枕戈待旦,耗费巨大,不是长久之计。若诸位在这儿真遇到了什么危险,那时就不是能够说清的。你等放心,我虽然没有我兄长的胸襟,却也不会去影响邦交呀。”
朱志羽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哀道:“末将性命无关紧要。万望四爷不可自绝于朝廷。若能给我方便,我愿再修书一封,我再请朝廷……”放回龙青云他不敢明说了,谁知道眼前的龙四的真实内心呢?
龙青潭却请人逢来纸墨,让他书写上书,说:“你告诉朝廷。龙四身有残疾,不足以平乱,压制国中巴特尔,要借朝廷军队三万。”
朱志羽此恨绵绵,立刻伏地千言,把规劝,威胁,害怕,担心,恐惧,和对龙氏情形的夸大纷纷写入,末了,再加进去,代替狄南非,万马等首领所请,以强硬的口气要求朝廷的赦书。
龙青潭这就传示于众人,令人送出。
这时,他和吴隆起都知道,朝廷色荏内茬,不然朱志羽不会现在这幅模样。
但是朝廷备州,好像在调动军队,万一朝廷真“借”几万军队开过来呢,他俩不敢乱猜,召龙摆尾,问他:倘若山川崩溃,河水倒流,该如何应对?
龙摆尾不肯正面回答,只说:“土必不坏,候川,候山,万民需叩天以仰!”
吴隆起当即大喜,在无人时向龙青潭解谜:“王必不死,后可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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