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来了?”一股奇异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响,似乎充斥着整个大殿,却不知从何而来。
两人看了看那道虚影,又环顾四周,有些不明所以。
“不用看了,就是吾在与你们说话。”那道声音再次传来道。
两人这才细细看向那道虚影,却是发现那道虚影全身包裹在一片淡蓝的光辉之中,怎么也看不清晰。
“你是谁?”罗凡问道,“你似乎……知道我们要来?”
“我是谁……”他似乎有些惊讶,过了半响,才道,“没想到如今,连最古老的王,也忘记了吾的名字。”
“王?”罗凡的眼神不由更加诧异。
那道虚影的目光,宛若实质,落在罗凡身上,罗凡便感到,似乎冥冥中,有什么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事物,为他所洞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道虚影似乎又发现了什么,自语道,“没想到你竟自断慧根,斩灭前尘,难怪以前的事情你竟全都记不起来。”
“以前?”罗凡心中疑惑,似乎太初也提过自己的过去,而罗凡自己,也曾看到过一些记忆碎片,似乎,自己过去,的确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是了,不会错的。”那道虚影道,“即便你斩断一切,那道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执念,也是无法抹去的。”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夙玉身上,似乎微微带着些许惊讶:“没想到当年那些存在的疯狂计划,竟然也成功了,你的身边,竟然有灭道之人,如此,吾再次对上吾之另一半,胜算却并非全无了。”
“你到底是……?”
“吾……”那道虚影摇了摇头,“吾没有名字,吾只记得,很久以前的那些人类,叫我‘太上天’。”
“太上天?”
“大千世界三千天道,小千世界六千天道,皆因吾而生,吾凌驾于众天之上,是为‘太上天’。”
“你是……天道!?”两人不由大吃一惊,若是在其他处无论再如何神异,两人都不会信的,但是此处实在太过特殊,两人不禁有些将信将疑。
“准确的说,是残缺的道,上古之争,便是道本之争,道分五十,人仅得其一,是以人族最是怯弱。”那道虚影看着两人道,“只是吾也没想到,数劫之后,竟有人走出创道与灭道两条路来。”
罗凡愈发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创道?灭道?那是什么?”
那道虚影看着两人道:“那便是你们二人了。”
“我们二人?”两人不禁追问道,“这时何意?”
“创道,便是在道衍五十之外,创造另外的规则,而灭道,则是……灭掉原有的道。”他的语气中似乎也微微带着些许忌惮之意,他的目光转向夙玉,“诸天万界,万千宇宙,可以说有一半是因此而生,只可惜,如今却也只出了一人,若是得四九灭道,那远古诸神,也不过笑话而已。”
远古诸神的实力,对于罗凡来说,几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而对方竟说可以让远古诸神成为一个笑话,不禁惊道:“竟有如此厉害?”
“这是自然。”那道虚影点了点头,“既然你们二人来到此地,看来,末劫也即将降临了。”
……
无穷无尽的宇宙之中,在茫茫星海的最深处,有一片巨大无比的黑暗。
远远看去,只见那炙热的太阳,也如一只萤火虫一般微小,它距离那片黑暗,越来越近,仿佛过不了多久,便要被那片黑暗所吞噬。
就在这时,只见一艘庞大无比的远古巨舟,它自那片黑暗边缘驶出,越来越大,最终,竟是遮掩一片星幕!
只听得一道沧桑而淡漠的声音,贯穿寰宇:“最后一个轮回了,太初古舟今日,终于再次出征。”
那片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中,只见无数星芒,如同一片又一片的萤火,纷纷从四面八方飞来,最终落在那古舟之上。
原本空荡荡的古舟,此刻再次聚满了生灵,只见其中,大部分是人类模样,但亦有少数却并不似人形。
他们任何一个,身上散发而出的气息,都比一颗恒星还要来得恐怖,他们,皆是诸天万界中最强大的力量!
他们,有的曾经是人类,有的是仙人,还有少数,是曾经与人族结盟的异族。
自被驱逐至这无量深渊起,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归故土。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么?”一名身披紫金袍的仙人,言语间透着些许激动,“吾又等了一劫,按照约定,这最后一劫,无论如何,初古……那一位,也该归来了吧。”
……
古殿之中,那道虚影淡淡地道:“末劫已启,当初古老的存在,也该归来了吧。”
只见那道虚影在罗凡眉心一点,一抹白色的灵魂虚影,自罗凡眉心飞出。
那道灵魂虚影出现之后,一股恐怖的威压,便悄然在整个古殿中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来自灵魂层面的威压,让一旁夙玉,光洁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来。
“你……”罗凡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一缕灵魂,“阳神……?!”
那道白色的虚影淡淡地看了罗凡一眼,随即望向那大殿中央的蓝色虚影道:“如今的我,不过只是一缕残破的记忆,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只见那白色的虚影渐渐消失,而剩下的,则化作一道白色的印记,没入罗凡眉心。
罗凡只感到,脑海中似乎多出来一些什么东西,而他原本如同太极圆融的阴阳二魂,竟是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太极化无极!
那些仅剩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回荡,一幕一幕的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仿佛身临其境。
他仿佛站在高崖之上,举目下望,无数人类,如同蝼蚁一般,在无尽的天灾面前,哀嚎着死去。
他仿佛站在一片洪荒之中,手中提着一柄龙纹青铜剑,他的面前,是一尊万丈高的巨大神灵,举起手中的神杖,降下毁灭的裁决。
他仿佛见到无数人,奋起抵抗,却在那浩劫一般的力量中,化为灰烬。
……
他只是握着剑,一退,再退……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在他心间蔓延,一瞬间,便将他所有的情绪,全都湮没!
“啊——!”他终于忍受不住,他声嘶力竭,他抽出身后镇妖,猛地朝前劈了下去!
“轰!轰!轰!”
一瞬间,整个古殿都轰然炸裂开来,紧接着,竟连空间也随之爆碎开来,原本便残破的空间,因经不住这重重重压,轰然爆炸!
所有的一切,尽皆在这一剑下毁灭!
一剑过后,只见罗凡站立在一片虚无的混沌之中,所有的情绪宣泄过后,他的眼中,唯有一片剑意凛然!
他淡淡地道:“我这一生,之所以存在,便是因为这一天吧。”
“罗大哥……”夙玉有些惊诧于罗凡此刻身上那股骇人的气息,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只见罗凡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我一生都在寻求掌控自己命运的道路,无数次挣扎,无数次努力,可是宿命,终究是摆脱不掉的。”
他仰头望向深邃而幽暗的天穹:“就像是我经历的那一场末日……大光头,鸟妹子,还有我……就像是……慕容兄……”
他的原本深邃而幽静的双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与无奈,方才那一瞬间,他仿佛明悟了许多,他厉声道:“这就是我这一生的宿命,既然逃不掉,那便只有用我手中的剑,去击碎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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