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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将地图收回虚空袋后,盘腿打坐在源龙寺为客人准备的蒲团上,静静修炼,眉心那抹刺目的赤色印记流光缓缓浮动,彰显着主人的不凡。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一轮与华夏似乎完全不同,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圆月悄悄爬上了云端。
意识到天色已黑,林夕想要把房里的灯打开,却听到门外有人敲响了房门,听声音应该是寺内的小沙弥:“施主,晚膳时间到了,祖师伯让小僧将施主的饭菜带归来。”
林夕走到门口,顺手打开灯把门打开后,一个依旧还是一张婴儿肥脸蛋的小沙弥手里捧着一个只有两份素菜与一碗饭的托盘,兴许是源龙寺在本地名气不小,平时香客也不少的原因,小沙弥并不怕生,天真地呲开牙齿笑道:“施主,您的晚饭。”
看到小沙弥那似曾相识的笑脸,林夕不由一怔,小沙弥的笑容让他想起了林姈,也不知道林姈在铸剑隐士那里过得还好,西行之前探望她的时候是深夜,只能说是林夕见了她,铸剑隐士说,林夕之前第一次离开峰山之后,林姈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只有晚上偶尔会突然惊醒,看不到他,就会像个依赖母亲的婴孩一样痛哭。
当时林夕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像是自己妹妹闯祸了一样给铸剑隐士道歉道:老前辈,辛苦你了。
铸剑隐士倒不介意什么,只是说在峰山独自藏了这么多年,如今有林姈陪她,倒也能让他享享天伦之乐。
小沙弥看到林夕突然出神,等待片刻后还未见回神,便小心地提醒道:“施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林夕从回忆中惊醒,歉意地笑道:“抱歉,刚刚想起了一件往事,让你久等了。”说着,从小沙弥手上接过托盘。
小沙弥双手合十,向林夕微微鞠了一躬,道:“施主不用客气,师父时常教导我们要谨遵待客之道。”
林夕笑了笑,道:“嗯。”
小沙弥向后退了一步,低头道:“施主吃完晚饭后只需将碗筷放在房中,小僧在今晚九点自会过来拿走。”
林夕嗯嗯两声,看到小沙弥要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今天是十五吗?”
小沙弥转身道:“是的,施主若是想要赏月,这园中的芭蕉下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监寺方丈特意让人搬了几张石桌石椅放在那。”
林夕瞥了一眼不远处那几株青翠的芭蕉下,点了点头道:“看来贵寺的监寺方丈是个懂得诗情画意之人。”
小沙弥低头道:“施主谬赞了,我们修身之人,图的只是个静心而已。施主若是没有其他事了,小僧就先行告退了。”
“好的。”待到小沙弥走后,林夕将房门关上,一点不剩地把饭菜吃完,素菜是一碟随处可见的黄花菜,一碗豆腐汤。菜是素菜,也是青菜豆腐,却是咸淡适中,豆腐也完全没有腐味,兴许是做这道菜的人特意放了一些冰糖,使得豆腐汤清甜可口,与林夕平时吃的大有不同。
将饭碗放好后,林夕从虚空袋中拿出了一壶当初从捕羚城买的青霜台,走到那芭蕉树下一张石桌旁坐下,青霜台是林夕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好酒无疑,只可惜当初因为费熙林的事,并没有在捕羚城停留多久,这青霜台,也只留了三壶,如今除了手上这壶,虚空袋中也就只剩下两壶了。
林夕手里拿着刚刚用水洗过的碗,甩干净碗里的水滴后,拍开青霜台的封口,顷刻间,浓郁的酒香四溢,看着那浮游着点点白霜的青色美酒,林夕忍不住努动一下喉咙,这青霜台不愧是那个十万大山传奇人物陈烈酒的杰作,果然色香味俱全。
缓缓倒下一碗,正欲灌进嘴里,却是突然警觉起来,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和尚。
和尚是中年模样,浑身袈裟邋遢,甚至脸上也满胡渣子,大和尚全然不顾林夕的反应,紧盯着石桌上的青霜台,深深地吸了一口酒香,吧唧两声嘴巴,馋着嘴跟林夕道:“小施主,你这酒能不能分给贫僧一碗?”
听到邋遢和尚的言语,林夕心中哭笑不得,便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看大师如此爱酒,莫不成大师就是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南宋活佛道济?”
大和尚闻言却是一本正经地看着林夕道:“小兄弟你这话可就错了啊,大错特错!和尚我虽然是道济师祖所言的那种酒肉和尚,却可不是道济师祖,小兄弟你这话可就冒犯了,冒犯了啊!”
林夕轻笑一声,道:“看来大师可不仅仅是酒肉和尚那么简单啊。”
大和尚依旧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却也没有因为林夕的话而感到生气,摆手道:“小兄弟你这话又错了啊,和尚我五戒之中除了酒其他可都不沾!”
林夕故意汲了一口碗中的青霜台,作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道:“大师除了不戒这基律五戒中的不饮酒一戒,以及不属基律五戒之中的八关斋戒可还有一个五戒之中的不戒。”
大和尚听到林夕这话,坐了下来,眯起眼睛道:“嘶,那和尚我可就要问问施主你,我还有犯了哪一戒?”
林夕眼中古井无波,缓缓说道:“不杀生!”
不杀生三字从林夕口中吐出,大和尚却好似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豪迈大笑道:“小兄弟不愧时年纪轻轻就能不如结丹境的天才,眼力没有让我失望。”笑完之后,大和尚直视着林夕双眼,语气阴森道:“和尚我倒还真杀过几个不识货的人。”
林夕似乎没有意识到大和尚散发出来的杀气,装傻扮痴道:“为了酒么?”
大和尚又是连声大笑,道:“小兄弟这话可就小看了和尚我,我杀的,那都是不识货的人。”不识货三字,大和尚故意加重。
林夕摇晃着手里的酒碗,勾起嘴角笑道:“那不知,晚辈我可算不算得上不识货的人?”
大和尚故意没有说透,只是说道:“只有伤了或者杀了我源龙寺中人的人,才算是不识货的人,不知小兄弟此言,是不是想要告诉和尚我,你杀了我们源龙寺中人?”
林夕也没有回答大和尚的问题,而是反问大和尚道:“晚辈现在就住在源龙寺中,不知算不算得上源龙寺中人?”意思很明显,如果你想杀了我,那么绝不止是杀了一个不识货的人那么简单。
大和尚食指轻敲石桌,笑道:“听寺里的小沙弥说,你是一龙那老头子领进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位美若娇花的小姑娘,向来一龙接待的客人,都是住持的贵客,看来你跟住持关系可不浅啊。”
林夕一口将碗中青霜台饮尽,摊手道:“老实跟你说吧,我跟贵寺住持从未见过面,贵寺的一龙大师也只是把我扔到客房之后就一直不闻不问,到了吃饭的点,就会让小沙弥把饭菜给我送过来,你看,我现在喝酒的碗用的还是我晚饭用的碗。”说着,林夕拿起桌面上的瓷碗晃了晃。
大和尚正想说话,却看到林夕身后一个身影,便起身道:“看来小兄弟你还与佳人有约,和尚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大和尚转身欲走,又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转回身跟林夕说道:“小兄弟你这好酒可得留着,待你那天闲空下来了,和尚我自会再来找你。”
林夕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大和尚见林夕答应下来后,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林夕没有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倒了一碗青霜台后,轻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就是那个背负佛像的无念老僧的师兄,无尘,而且,无念老僧死于你我之手的事,估计他也已经知道了。”
傅若笙没有座下,而是站在林夕身后,抬头看向芭蕉叶间隐约可见的圆月,道:“这件事主人已经知道了,我找你,就是为了转达主人的话。”
“什么话?”
傅若笙抬起秀手,捻住一面垂下的芭蕉叶,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刚刚那个和尚就是无尘,那主人的话转达给你也没有意义了。不过……”傅若笙放下捻住芭蕉叶的手,道:“我还是要将主人的原话转达给你,主人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小心无念的师兄无尘,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无念死因的真相,并且,他是一个元婴境的佛修,还是一个不简单的元婴境佛修,活佛济癫你知道吧?”
林夕白眼道:“是道济,济癫是别人对他的俗称。”心里腹诽着外国人就是不懂大天朝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文化。
傅若笙一板一眼地说道:“这是主人的原话。”随后又接着说道:“无尘修炼的真经,就是那道济所修炼的无欲罗汉经,也许你没听说过这个功法,但这个功法的威力绝对不是你能小视的,它可是能够与昆仑最上乘的几部功法匹敌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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