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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信即将被周身剑气所伤之时,赵信一声轻喝,双手握住冰牙虎绕身旋转,霎时,赵信周身旋起一阵狂风,夹带着天降的白雪,将袭身的剑气尽数推开,破散。
然而,在赵信握枪停下之时,却看到一波同样是卷带着飞雪的剑浪铺面而来,却是林夕以指作剑,削地击出覆舟剑浪。不及玄武石坚固的青石板地面遭覆舟剑浪席卷,顿时被其掀开,在此时的覆舟剑浪之中,可见白雪,可见碎石。
未及反应的赵信只能连连后退,深知手中长枪冰牙虎无法阻挡,于是急念口诀,未曾握枪的左手也快速的变幻着繁复指诀。就在脚步即将退到一株橘树之前时,赵信口中低喝一声“敕”字,顿时风雪在其身前凝聚,竟在眨眼之间凝成一面厚实冰墙,却依旧无法阻挡住威力勇猛的覆舟剑浪,却也足以让赵信安然躲开。
退掠离开覆舟剑浪前行轨道的赵信并没有因此庆幸,他心知林夕不可能会就此作罢,心生警惕,冰牙虎护在胸前,果不其然,赵信才刚离开冰墙之后,林夕就掠上而来,手上比之一般剑刃更为锋利十分的剑指横削而来。
赵信从容不迫地竖枪格挡同时抬脚攻向林夕下盘,林夕剑指依旧不停,左脚弯曲压向赵信袭来的右脚。
就在两人一剑指一长枪,两只脚碰撞在一起时,覆舟剑浪也冲破冰墙,覆上那棵橘树,橘树瞬间被绞烂,而覆舟剑浪也在此力尽,席卷而上的白雪与碎石混杂一起已不复初白,散落一地。
尘埃落定之后,林夕赵信两人却已早早再度分开,两人相望无言,再度冲向对方,这次,林夕除了右手剑指的凛然剑气之外,左手也覆上一层暴动紫雷,迅速覆满他的整个左手。
赵信也知这是最后一招,握枪双手极运冰凝诀,企图一次重伤林夕。冰凝诀运至极致的赵信手中冰牙虎,本就冰蓝如冰晶的枪头,此刻竟裹上一层犹如实质的冰层,同时赵信周身也布满寒气,常人近之,非死即伤!
暴动紫雷覆盖的左手狠烈握住寒如冰点的冰牙虎,本就膂力不凡的赵信竟无法撼动分毫,正待弃枪后退之时,林夕剑指已然锁喉!
赵信俯下眼帘,看着林夕紧贴喉头的剑指,从容笑道:“是我输了。”
林夕屈指收手,收手同时撤去左手紫雷,退步拱手道:“承让了。”
赵信沉吟片刻之后,拱手问道:“阁下所使剑术非凡,其中更有御剑术底子,不知师承何方高人?”
林夕瞳孔黑的纯粹的双眼眼底一抹杀气浮过,却又转瞬即逝,笑道:“不过是一个深隐山林的修士罢了,望赵公子还是不要多问了。”
“既是隐居山林的高人,那想必是不想被世人所知,阁下亦不愿多说,那本世子就不去不识趣的追问了。”赵信说完后,转身走到老福头身后的壮硕家丁身前,将重逾白金的冰牙虎交给他,又跟老福头说道:“这位林公子跟他的朋友以后就是本世子的朋友,望贵商会以后还要多多照拂。”
深知赵信脾性的老福头,连连点头称是,他可不敢忤逆这个喜怒无常的世子殿下,更不敢妄自揣测赵信话中含义,因为一般赵信跟他所说的话,都是话里明面上的含义,不会有什么隐含的意思。
赵信又转身面向林夕,摘下腰带上悬挂着的墨竹折扇,摇开扇面轻摇,问道:“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林夕伸手拍掉脑后高马尾辫上挂着的碎雪,然后指着身后的白八道:“我这位好友有幸跟赵公子同姓,名统,统领的统。”后又把手放在胸前,道:“林某亦是单名一个夕字,夕阳西下的夕。”
赵信折扇轻摇,脑后与林夕的高马尾辫唯一的不同就是用了一根玉带系住的高马尾辫上的落雪也轻轻飘落,道:“哦?这位赵公子竟是跟那三国时期的蜀国名将赵云次子赵统同名同姓?那本世子可就要幸会一声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跟赵信说过一句话的白八微微拱手笑道:“看来世子殿下对史书了解不浅啊。”
赵信还礼道:“阁下过奖了,只是对三国的故事有兴趣而已。”说完,又伸手请道:“既然胜负已分,两位何不快点去买下那头金瞳血獒王?”
林夕点头道:“也对,路上就请见多识广的赵公子给我们说一下这头传闻百年一见的金瞳血獒王?”
赵信挑起眉头,问道:“阁下没看过《怪物志》?”
林夕很诚实地笑着点了点头,半点歉意也没有地说道:“一直想看,只是苦于找不到而已。”
赵信心中大骂林夕这个死不要脸的,嘴上却是不知是客气还是真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将两位阁下所住的地方告诉本世子,本世子回府后,让人将我那本《怪物志》送去赠予阁下。”
林夕客气道:“怎敢妄收赵公子爱书?”
赵信摆手道:“哎,我们毅陵王府藏书丰富,怎会在意一本《怪物志》?再者,我父王那里还有一本出自陈碧波亲笔的《怪物志》,没了我那本有陈碧波印章的《怪物志》,还可跟我父王死皮赖脸要一本作者亲笔的,何乐而不为呢?”
林夕见赵信开起了玩笑,他自然也不能显得生疏,也玩笑道:“这么说,赵公子是想要利用我来得到那本陈碧波亲笔的《怪物志》?”
赵信合上墨竹折扇,佯装不悦道:“瞧阁下这话说的,是说本世子是那种算计朋友的人吗?”
林夕笑着摇头道:“林某与赵公子才相识不到两个时辰,不敢妄下定论。”
赵信啧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着林夕的手,往关住金瞳血獒王的房间走去,道:“阁下不是看上了那头金瞳血獒王吗?就不要再跟本世子在这里磨蹭,来,路上我跟你说一下这头金瞳血獒王为何如此珍贵。”
林夕莞尔一笑,跟赵信点头示意,道:“这感情好。”
就这样,几人顺序变成了赵信,林夕在前,白八次之,而老福头则走在最后。那名家丁已经被老福头吩咐着将那柄材质上佳,却不及素娄的冰牙虎带回兵器库。
这杆冰牙虎对他们这个风雪商会的分会来说,价值可是远胜那传闻百年一见的金瞳血獒王,说是镇店之宝也实不为过。只是跟他们要求用冰牙虎的,是那飞雪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更是统领着飞雪城最为精锐的骑兵飞獒营的毅陵王之子赵信,他们一个小小商会又怎敢忤逆?
路上,赵信简明扼要地跟林夕讲解了金瞳血獒王的厉害之处。
原来,那头金瞳血獒王不仅仅是因为百年一见才如此珍贵,更是因为它身上有着一对相传可让失明之人复明的金瞳,而且金瞳血獒王力大无穷,可力斗一头雄狮,却又天性通灵,极易驯服,又极难驯服。容易驯服,是因为金瞳血獒王天性通灵,能够自行认主,可以说完全不须认主。而难以驯服也是在与金瞳血獒王天性通灵,若不是自己认可的主人,实在是难以让金瞳血獒王服从于他。
所以说,林夕此回就算是买下了金瞳血獒王也要看金瞳血獒王愿不愿意认他为主。
林夕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心中此时就冒出一个想法,赵信之所以会在明知自己会输的情况下还要跟他比试?是不是就想着靠金瞳血獒王难以驯服这点来阴他?
若是两人比试,林夕赢了,那金瞳血獒王若是不愿顺服于林夕,那赵信就可坐看笑话,若是赵信赢了,那更好啊,不但能让自己立威,以筑基境打败一个结丹境,更能得到一头百年一见的金瞳血獒王。
若真是如此,那赵信可就打的一个好算盘了,想到这,林夕不禁用眼角余光打量一眼白八,这个以前也一样自称赵信,可惜跟真正的赵信相比起来,不仅城府相差甚远,哪怕学识,武艺估计也输人一筹。白光阴能放心地把犬戎城交给他?还是说白八是个深谙藏拙之辈?若真如此,步武台都已经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了,他再继续藏拙下去,又有何用?抑或者说,白八之所以藏拙,不是给步武台看的,而是给别人看的?
可,又是谁呢?
林夕心中自嘲一笑,这是白八的家事,他跟白八关系再好,也不宜插手,除非真到了必须他出手的地步,只是那时还需要林夕在这独自猜测吗?
四人很快就回到了金瞳血獒王所在的房间,门外,由李虎跟另一名护卫守着,腰间皆悬良刀,却只是在凡人眼中的良刀,若是到了林夕等修士眼中,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而已。
林夕才刚走进房内,就察觉到金瞳血獒王一对慑人心魄的威武金瞳扫过他时,精光一闪,这在林夕刚来的时候可是完全没有发生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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