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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说完故事,傅重说起去找东方朔之事,杨戬道:“依你之意,是要先过东华帝君这关了。”
傅重道:“此事不可宣扬,我两人去合适,二嫂和琳儿去了突兀。”
杨戬道:“琳儿,你跟婳儿在东海玩几日,等我们回来如何?”
琼婳道:“好妹妹,这几日就跟姐姐一起吧,等三哥他们完事,自然回来找你。”
彩琳心想这东海也没玩够,正好有女孩一起谈心,便道:“我听你们的。”
傅重道:“只是到东华帝君处多少得有点表示才行,空手去有点无礼。”
琼婳道:“若是那些古董玉器、字画珠宝,我宫里长有配备。”
傅重道:“这些凡俗入不了帝君法眼。”
彩琳道:“我出来时,师父交给我两样东西,说到了东海就把一样交给你,你和二哥自有用处。”
彩琳从包袱中取出两个玉盒,交给傅重,傅重打开一看,盒中各盛了三颗长生枣。
杨戬道:“这可是你们说的长生枣?”
傅重道:“正是,现在有礼了,长乐老真有先见之明也。”
杨戬道:“琳儿,你是大德无声。”
彩琳道:“都是师傅交代,我借花献佛罢了。”
第二天一早,傅重和杨戬离了东海,往东华帝君处来。
傅重熟门熟路,两人穿过蓬莱、海瀛、方丈三岛,到了紫府州,早望见东荒紫都府,霞光万道,彩云飘飘。
门外不远一颗不老松下,有个白袍年轻人正坐大石上,朗诵诗书,声音传来曰:“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上,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杨戬两人早落下来,傅重道:“好个‘若可托天下’”
那人抬头来,眉清目秀,脸庞削长,笑道:“傅兄,别来无恙乎!”
傅重道:“曼倩兄,近来安好?这是我二哥杨戬,原来见过。”
东方朔道:“杨大哥,东方朔有礼了。”
杨戬回了,东方朔将书放石上,一把拉住傅重的手道:“睽违日久,拳念殷殊。今日什么风吹来?”
傅重道:“我二哥这些时日苦闷,我就拉他出来散心,第一个想起你来。”
东方朔笑道:“杨大哥有何苦闷?十万天兵天将都奈何不得,还有事难得倒你?”
傅重道:“我二哥心地坦荡,至孝至真,劈山救母,谁知云华仙子吞了辟火珠,化石转世,顷刻相隔两世,母子未得半日爱抚。前面养父为人所害,亲父亲兄也未谋一面,纵有通天本事也无济于事。云华仙子走时交代找到妹妹杨莲,也无头绪,想来谢东华帝君和西王母推荐之恩也无门路,故心中苦闷。今日是我硬拉着过来,还怕碰上帝君老爷,碍于辈分,不好说话呢。”
东方朔道:“真个是大患若身乎,见帝君老爷之事小弟引入即可,有何难哉?”
傅重道:“没个拿得出手的东西也不好来,我二哥寻遍山岳河海,近日得了几个稀奇果子,才敢来此。”
东方朔道:“什么果子?拿来看看。”
杨戬将个玉盒取出,打开道:“就几个枣儿,望可入帝君老爷眼帘。”
东方朔看了道:“好大的枣儿,就是前次赤松子大仙拿的火枣也无这般大小,看来杨大哥真是费心了。”
傅重道:“此枣名长生枣,三千年一熟,每次只得三十颗,听说凡人吃颗百病不侵、了道成仙,神仙吃颗能得千年修炼之功。”
东方朔喜道:“真是灵果,未曾吃过,帝君去了元始天尊处,未曾回来。”
傅重道:“此事不急,容我们兄弟先耍耍,你脑尖好使,先替我二哥想个法子,看能不能顺理成章见到西王母,这枣儿只保七日,久了就不中吃。”
东方朔道:“先随我入洞,容我们商酌商酌。”
东方朔三人到洞府亭中商议,一会有了计策,摆设停当。
三人稍稍歇气,就听外面熊吼,东方朔道:“老爷回府了。”
东方朔带杨戬二人迎到洞口,见东华帝君从熊背下来,东方朔道:“老爷,有傅重和杨戬恭迎老爷多时。”
傅重和杨戬急向前施礼。
东华帝君笑道:“杨戬,闻你大战天兵天将,未逢对手乎?”
杨戬道:“弟子鲁莽,胡打一气,众人不识,弟子得了便宜。”
东华帝君道:“今日来此何干?”
东方朔打开玉盒递上,道:“杨大哥感老爷玉成之恩无以为报,花费心思寻来几颗灵枣,今日特地孝敬老爷来了。”
东华帝君一看,乐道:“这难道就是南极仙翁说的长生枣乎?”
东方朔道:“老爷真广见洽闻,一语中的。”
东华帝君拣了颗吃来,道:“果然仙界少有,与西王母处的蟠桃比也可说得上是各有千秋,好东西。曼倩,你也吃个试试。”
东方朔道:“多谢老爷赏赐。”也拣了颗吃来,称不绝口道:“多亏杨大哥有心,我听说杨大哥自从上次下棋输给了老爷,这些年还念念不忘,浸心棋盘久矣,一心想向老爷再讨教一回,可有此事?”
杨戬道:“东方小哥明见万里也。”
东华帝君喜道:“竟有此事,曼倩,赶紧摆上。”
四人入府。
东方朔道:“弟子已摆好亭中,就等老爷点头了。”
东华帝君道:“还等什么,即刻入局,辛老怪好久不来,我棋艺都荒了,难得还有人记得我会下棋。”
东华帝君和杨戬双双坐下,开始对弈,杨戬执黑,帝君执白。
第一局,一百五十多手时,东华帝君投子告负。
东方朔连呼:“俗话说得好,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老爷久搁棋盘,再来。”
第二局,杨戬在形势大好情况下,出了漏子,被东华帝君翻盘。
东方朔叫道:“俗话说得好,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老爷回过神来了。”
傅重也在旁替杨戬惋惜不已。
第三局,两人胶着不下,目数相近,直到两百八十多手才结束,点下来杨戬输一子。
东方朔喜道:“俗话说得好,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老爷精算,他人难及也。”
傅重也道:“难怪我师父也难赢,原来东老爷老有留手。”
杨戬起身道:“弟子还得回去多修几年再来讨教。”
东华帝君喜笑颜开,道:“你有如此棋艺已经难得,他日必是老夫劲敌。”
东方朔道:“老爷,杨大哥来时备了两份枣儿,还有一份想孝敬西王母的,就是不敢冒然前去,又恐久了枣儿坏废,只请老爷指示。”
东华帝君道:“难得杨戬有这份心,西王母得知也必欣慰,待会我就要去西王母处,你随我一起去。”
杨戬道:“多谢老爷提携。”
东华帝君道:“我去看完几卷再来唤你。”说完进书房去了。
杨戬和傅重都高兴起来,连夸东方朔有办法。
东方朔笑道:“就因主意多,爱捣乱,玉帝才遣我到这紫府州来。”
傅重道:“东方兄都是用在正道侠义上,非捣乱也。”
东方朔笑道:“不是我胡诌乱傍,到哪里偷点宝物,盗几颗仙丹之类的事,我也是拿手的很呢。”
三人笑笑停停。
一会,东华帝君出来道:“杨戬,走吧。”
东方朔道:“容我去唤黑熊大哥。”
帝君道:“今日就不骑他了,让他也歇息一次。”
傅重道:“二哥,我就留这里陪东方朔,你完事后回来找我。”
杨戬点头示意,跟着东华帝君起云往西昆仑来。
途中,东华帝君道:“南华真人可好?”
“家师安然,谢帝君老爷记挂。”
“到西王母处,有话都可直说,只是不可轻数天庭之过。”
“弟子记下了。”
好一阵功夫,两人到了西昆仑。
杨戬此次看得全景,与上次落魄之态又不一样,好山:昆仑高,高过天,云彩飘山腰,霞雾峰下走。昆仑峻,峻如渊,山倾压青天,崖陡无底涧。劲松古柏争雄,瑶花仙草竟放。麒麟玉兔溜步,青鸾彩凤赛舞。
两人到了玉清宫门前,看门两仙女给东华帝君行礼。
东华帝君道:“西王母可在?”
“王母正等帝君,吩咐小的看到帝君老爷来就叫直接进殿去。”
帝君领了杨戬直奔太真殿。
入太真殿,华林、媚兰在门旁候着,西王母坐正中高席。左席坐有一人,头戴冕旒,面色紫金,胡须长过腰带,着金银红蓝紫白黄七色龙凤袍,正与西王母说话。
东华帝君施礼道:“见过西王母,青帝。”
西王母和左席之人转头看来,杨戬心道:“看来左边这位就是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了。”也向前施礼道:“弟子杨戬,拜见西王母,拜见太乙救苦天尊。”
西王母笑道:“杨戬,你见过太乙天尊?”
杨戬道:“未曾见过,只是听师父提起过,刚才听帝君老爷称呼猜的。”
西王母得意的看看左席那人,道:“太乙天尊,如何?”
那人微笑道:“真是神中神,龙中龙。”
此人正是青华大帝青华教主太乙十方救苦天尊。
西王母招呼东华帝君入了右席,帝君道:“杨戬孝心有加,不忘西王母再生之德,许久前就想来,只是未得其便,我见他一片赤诚,今日带来见见。”
杨戬道:“王母对弟子恩深似海,杨戬日夜思报,未得其门,这几日觅得两个山果,心中忐忑,前来拜谢。”说完取出玉盒打开,高捧在前。
西王母道:“取来。”
门旁华林走过来,与杨戬打个招呼,接了盒子送到西王母席上。
西王母道:“这枣未曾见过,前时听南极仙翁说起,人间清涧山浮云观有后天灵根,名长生枣,也是难得宝贝,不知是否?”
东华帝君道:“王母见多识广,言无不中,正是长生枣,三千年一熟,每次只得三十颗。”
西王母道:“太乙天尊口福不浅,老身今日倒要尝尝鲜了。”说完取了颗吃来,华林端盘到太乙天尊席上。
太乙天尊也取颗吃了,华林端到东华帝君处,东华帝君笑道:“我已抢先尝了,不然也不敢带他来。”
西王母、太乙天尊、东华帝君皆笑。
西王母用完枣,赞道:“果然好物,就是与我园中蟠桃比,也是各有所长。”
太乙天尊道:“亏杨戬一片孝心,难怪王母护你,上次你战退天兵天将,也是多亏王母说话,不然玉帝怎会干休。”
杨戬道:“王母之恩,杨戬虽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西王母笑道:“太乙天尊言过其实,老身就啰嗦了几句,哪有什么大恩情?杨戬你得留心,以后不好轻犯,外人只晓玉帝是你舅舅,到时他颜面无光,天威遮灰。”
杨戬道:“弟子记下了,有一事弟子不知何处,想请王母指点迷津。”
西王母道:“说来。”
杨戬道:“我母亲去世时,叮嘱我定要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杨莲,为安她心,我只好答应下来,如今毫无头绪,感愧对先母,寝食难安。”
西王母道:“是这事,太乙天尊,帝君,你们也说说。”
太乙天尊道:“骨肉见面,天经地义,云华仙子犯事时,杨戬和她妹妹都年幼无知,不应累及。”
东华帝君道:“青帝之言极是。”
西王母点点头,道:“当年玉帝将你妹妹送到我处,因你母亲就是我宫中侍女,我不好收她。后来正逢南海观世音菩萨到天庭,玉帝就交由他安排,后来之事我也知之不详,既然太乙天尊和东华帝君都说有理,我着你去中傲仰洲的骊山走一趟,或许能有头绪。”
杨戬叩谢。
西王母道:“我们还有话说,你先去吧。”转而对侍女媚兰道:“引他去吧。”
杨戬辞了西王母三人,跟媚兰出玉清宫来。
见杨戬去了,西王母道:“我点出去处,不会害他惹祸吧,黎山老母可不是杨戬能对付的,说不好他要吃些苦头。”
太乙天尊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如物。我观杨戬习得八九玄功后,已肉体成圣,非一般有八九玄功之神可比,足可自保。黎山老母本是高雅上仙,哪会跟他计较,就是翻脸,也只是教教他,定不会难为他。”
东华帝君道:“青帝之言有理,况且还有个傅重,黎山老母困了他们,辛老道和庄老道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王母自可宽心。”
西王母笑道:“我忘了这一茬,真杞人忧天了。”
话说杨戬随媚兰出玉清宫来,快到门口,见四处无人,媚兰悄悄对杨戬道:“杨戬,那骊山中有尊神名黎山老母,来头不小,你见了不可放肆,这人法力广大,就是观世音菩萨见了也敬三分,闻听她吃软不吃硬,你花点心思。”
“多谢兰姨提醒,杨戬记下了。”
媚兰笑道:“好快的嘴,路上小心。”
杨戬离了西昆仑,心道:“三弟和东方朔心思机巧,先回紫府州会了三弟再说。”
到了紫府州,东荒紫都府外有一白鹤小童看守,杨戬向前道:“小哥,东方朔可在?”
“你是杨戬?”
“正是。”
“他们两人去蓬莱岛玩了,要我在此侯你,说见你回来,就请到帝君府内候会。”
“多谢小哥。”
那小童呼哧一声,化成白鹤去了。
杨戬入帝君府来,坐了一会,想起上次书房,不由踱步去了。
书房门没关,杨戬进去,在书架上看了起来,看到一本卷轴,上名:三界神弓卷。
杨戬抽出,拿到桌上翻开,第一卷上写:“神弓一,名落日弓,弓身乃先天寒铁炼就,弓弦由黑、白、金、青四条蛟龙之筋合炼而成,通身紫红,冰火不侵,重九千九百斤,长九尺九分,配有十只‘震天箭’,凭空可射九千九百里,称神界第一弓。自玉帝赐予大神大羿,射落九日后,不知所踪。”写到这里,第一卷后面就空白着。
杨戬翻看第二卷,上面写道:“神弓二,名新月弓,弓身乃先天玄铁练就,弓弦由南桑神蚕丝、西海黑鲨胶、北冥苍熊筋、东岳犀牛精混炼而成,不惧水火,通身灰黑,重三千三百斤,可变化,长时七尺,短时三厘,配有‘灵犀箭’,凭空可射三千三百里,此弓之妙可三箭齐发。乃天纵至圣所制,久未现世,不知何处。”第二卷到了这里,后面也是空白。
杨戬正要翻第三卷,就听外面有脚步声来,当即放回卷轴出门来,就见傅重和东方朔急匆匆入府来。
杨戬走过去招呼道:“东方兄,三弟,你们可回来了。”
傅重道:“二哥,事情如何?”
杨戬将见西王母之事说了。
傅重道:“这黎山老母我听师父说过,门教甚严,难道杨莲拜在了她的门下?”
杨戬道:“我也不知,去一趟就知晓了。”
傅重和杨戬恐久呆不便,便起身告辞。
东方朔道:“我得看守洞府,他日有空,当与两位出去耍耍。”
杨戬两人离开东荒府,驾云往中傲仰洲而来。
傅重道:“这骊山我去过一次,当时年纪小,师父带我在山上停了停,说山中有个道姑名黎山老母,家教很严,要我日后遇到要礼貌一些,我当时也没在意,不想如今还真要碰面。”
两人一路直奔骊山。
“若杨莲果真拜在黎山老母门下,她不放人,我们又战不过,二哥,你当如何?”
“媚兰姨姨说这黎山老母吃软不吃硬,难不成我们要求他?”
“若不是我们赶急,带上二嫂和彩琳就好办了。”
“此话怎讲?”
“女人懂女人,二嫂和彩琳都是兰质蕙心,自会有出其不意的招数,或许比我们管用。”
“我们当先探探路了。”
说话间,就望见前面一山:山势逶迤,树木葱茏,远望宛如一匹苍黛色的骏马。整座山流光溢彩,妩媚动人。
“二哥,前面就是骊山。”
“那得仔细了。”
两人按低云头,看起山景来,好山:山形秀丽,峰峦起伏。凝神远眺,金霞辉映红如火,跃跃欲奔似骏马。悉心近观,峰翠林密如锦绣,幽谷奇景醉迷人。峰上风和日丽,花红柳绿;谷中水幔悬挂,燕语莺啼。松柏青翠,四时有不凋之树;牡丹争艳,三春有飘香之花。
两人挨着山峰寻来,杨戬扫到东边一处,听得有人声传出,是处峡谷。
峡谷南崖,瀑布千尺,击石飞溅,水声淙淙,谷形似瓮,谷长深邃,上下曲折,水雾弥漫,不知底细,真幽谷奇景也。
只是躲不了杨戬神眼,见谷底有一汪清冽深潭,潭中有三个十几岁的女孩正在戏水,身上只肚兜一件,声音便是她们发出。
杨戬赶紧闭了神眼,道:“三弟,别处去。”
傅重不知就里,道:“二哥,这好大山,正好找人问个去处。”
杨戬不及阻拦,傅重云头就落了下去。
杨戬只好出声叫道:“下面何人?”
那水中三个女孩听得声响,陡见一男子落在谷中,吓的尖叫起来,躲在水里不敢出来。
傅重知唐突了,转身道:“在下傅重,不知几位这此洗浴,多有冒犯。”
“你还不离去,我等好上岸穿衣。”
“恕罪恕罪。”
傅重急起到空中,见杨戬道:“二哥欺我。”
杨戬笑道:“我叫你不住,不知者无罪。”
两人继续从东往西寻来,一会来到第二峰,这峰上汤泉密布,水汽笼罩,如置虚境。
杨戬神眼锐利,见峰顶下有一洞府,旁有石碑,上有“九灵太姥洞天”六个大字。
“三弟,那里有个洞府,下去走走。”
两人落在峰上,好去处:松柏蔽日,琪花簇簇。柳下停仙鹿,水边歇青鸾。修竹枝枝秀,红梅叶叶舒。瑞霭飘霄汉,祥云接太虚。
傅重道:“好个享清福之地。”
两人来到洞府前,有一白衣女童守候,傅重施礼道:“仙女姐姐,在下傅重,这是我义兄杨戬,不知这仙府住哪位大仙?”
那女童笑道:“道长叫我小英就好,此乃黎山老母居处。”
傅重道:“失敬失敬,我二人久慕老母道名,今日容我们拜会一回。”
小英笑道:“修道不分高低,容我报来。”
三人正说处,就见里面出来六人,一位道姑带了三个小女孩,后面跟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子。
那道姑头上银簪莲子箍束发,身穿蓝色八卦衣,脚踏云尖凤头履,腰系灰白水火绦,慈面娇容,左执龙虎绿如意,右手牵个红衣女孩,左手边两个女孩,一个绿衣,一个粉衣。
后面两女子都是高髻双挽,左边那人一身白裙,轻盈秀雅,柳眉樱唇,桃腮传情,容色脱俗;右边那人一身淡黄裙,塌鼻凸嘴,肤色黑黑,相貌极丑。
小英道:“师父来了。”
杨戬一看,心道:“这道姑旁边的三个女孩正是潭中戏水之人,身后那白衣女子有种说不出的亲切,难道就是妹妹杨莲?”
那道姑左手边的绿衣女孩看见傅重就道:“师父,就是他偷看弟子们沐浴。”
傅重听得暗道不妙,立刻向前道:“在下傅重,初来此地,谷中水雾弥漫看不清楚,因急于寻人,欲寻人问路,实乃不虞之隙,还请道长和几个小师傅明察。”
道姑道:“你来此寻谁?”
傅重道:“道长可是黎山老母前辈?”
道姑道:“正是。”
傅重、杨戬对视一眼,傅重道:“我二人有事特来请教仙师。”
黎山老母道:“何事?”
杨戬道:“晚辈杨戬,乃云华仙子之子,二十年前,我父、我兄、我妹被带上天庭,唯有妹妹杨莲存活下来,先母去世前叮嘱我一定要找到她,故晚辈寻来。”
黎山老母笑道:“原来你就是杨戬,闻你战退十万天兵天将,今日我要看看你兄弟本事,不然日后还到这骊山来乱看乱寻,坏我弟子名声,损我门清颜。”说完手中如意一挥,空中现出八把白色宝剑,呼啸着向杨戬两人飞来。
傅重和杨戬一看,瞬即退后,那八柄剑就如有无形之人舞动,刺来削去,来去自如,四柄攻向傅重,四柄攻向杨戬。
杨戬道:“三弟小心。”
傅重抽出干将,以天遁剑法御敌,一时杀的难分难解;杨戬身俱八九玄功,不畏刀枪,今日见这宝剑不凡,也不敢大意,唤出三尖双刃枪,抵挡四剑。
这黎山老母八把宝剑自非寻常,乃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是也。
黎山老母看看傅重,笑道:“你们几个记下了,这傅重手中剑名干将,使的是火龙真人的天遁剑法。”又看看杨戬,道:“这杨戬手中的兵器叫三尖双刃枪,变化无常,乃重神兵,他肉体成圣,又具八九玄功,故不惧刀枪。”
傅重和杨戬听来暗暗吃惊,心道:“这道婆果然了得,得小心为妙。”
八柄飞剑毕竟比不了傅重、杨戬身法之妙,战了两百个回合,就已近不了杨戬两人身。
黎山老母道:“婵儿,艳儿,你两个替师妹出出气。”
就见后面两女子各取出一黄绳祭到空中,念了口诀,落下捆了傅重、杨戬。
傅重怕干将伤了自己,默念口诀,干将顿时软如飘带。
傅重道:“你们使的是捆仙绳么?”
黎山老母笑道:“还算有见识。”
黎山老母收了八剑,取了傅重的干将,手一抖,干将顿时笔挺如前,黎山老母比划几下道:“果是好剑,婵儿,你先收下。”
白裙女子应声接了干将。
黎山老母道:“梨儿,桂儿,金儿,你们上去各打他们一鞭,算是还了偷看之仇。”
那三个小女孩执鞭上前,傅重低声道:“二哥,今日我兄弟落个笑柄,千万不能传出去。”
旁边杨戬闭口不应。
那绿衣女孩走到杨戬跟前,煞有其事道:“你身为兄长,不好好教带弟兄,先该打你。”说完一鞭下去,却似打在石头上,鞭子反弹差点伤到自己。
绿衣女孩吓了一跳。
众人一看,杨戬已化成一块石头,捆仙绳滑落地上。
黎山老母道:“好个杨戬,移形换位走了,还真有些手段。”
傅重心中窃喜道:“抓不到二哥,猜你也不敢胡来。”
原来杨戬玄功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两女子取出捆仙绳,知是宝物,瞬时移形换位去了,此时化光隐在空中,寻思对策。
杨戬心道:“难怪媚兰姨姨告诉自己当心,不知这黎山老母还有多少法宝,眼前下去理论,自己落入她手就叫天不灵了,看她也是慈悲之相,自然不会为难三弟。好汉不吃眼前亏,惟有另寻良方来救三弟了。”
黎山老母见一道光隐在云后,知是杨戬,笑道:“杨戬,在空中乘凉呐!老身来陪你说说话。”说完起到空中来拿杨戬。
杨戬心思已定,见黎山老母上来,道:“晚辈无法宝,难敌捆仙绳,暂且告辞,他日再来。”纵光去了。
黎山老母道:“走的挺快,真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杨戬往东海来,心道:“这事师父不管,东华帝君和西王母就更不用说,通玄真人也飘忽不定,还是自己先想想办法。”
忽想起傅重去骊山途中之语,决定先去东海找琼婳和彩琳。
傍晚时分,杨戬到了东海龙宫。
东海上下都知杨戬身份,俱以礼相待,杨戬见了敖光和牙呰,琼婳和彩琳外出未归。
敖光早派出信使狗鱼精去了,杨戬暂歇宫中。
一个时辰不到,琼婳和彩琳赶了回来。
彩琳道:“怎么不见傅三哥?”
杨戬当下把见东华帝君、西王母、黎山老母之事说了。
琼婳道:“这人如此厉害,硬来肯定不行,得寻点其他法门。”
彩琳道:“嗯,杨二哥,我们三人一起去,到了骊山你藏起来,我和琼姐姐前去见她,到时见机行事,猜想她不会对我们翻脸。”
天色已晚,三人便定明日再去,琼婳拉着彩琳休息去了。
第二天,杨戬三人离了东海,驾云往骊山而来。
中途,琼婳悄悄在杨戬耳边嘀咕了几句,杨戬笑着点点头,彩琳看见,脸红装无事。
原来昨晚琼婳两人回屋商量来,琼婳提议以找自己夫君的名义去骊山,彩琳觉得害羞,后来也无他法,只好同意。
到了骊山,杨戬道:“我在第一峰顶等你们,那九灵太姥洞天就在第二峰顶南边,你们自己千万小心。”
琼婳和彩琳往第二峰顶来,寻到九灵太姥洞天落下云头,见一绿衣女孩在门前。
琼婳向前道:“小妹妹,这里可是老神仙黎山老母居处?”
绿衣女孩道:“正是,两位姐姐好漂亮。”
琼婳笑道:“我叫琼婳,这位姐姐叫彩琳,我们来找人。”
绿衣女孩道:“昨天有两个来找人的,今天你们也是来找人的?”
琼婳道:“嗯,我们当家的昨日来骊山找老神仙不见回去,故来探问。他们一个叫杨戬,一个叫傅重,小妹妹,你见过吗?”
绿衣女孩眼睛一转,道:“你们稍等,容我跟我师姐报一声。”说完就进府去了。
一会,见绿衣女孩出来道:“我师姐有请两位姐姐入府。”
琼婳和彩琳跟着绿衣女孩步入府,府内山环阁楼,泉绕亭台。温池棋布,白雾暗起。花锦草青,杨柳飘飘。灵鹿鸣乖,青鸾舞巧。
琼婳和彩琳心道:“好个汤泉仙府。“
到了会客室,见里面五人,坐两个女子,一白裙者绝色,一淡黄裙者丑陋,旁边还有三个女孩,
琼婳和彩琳心知这正是昨日杨戬见过的几人,只是不见黎山老母。
那白衣女子起身道:“小女子杨婵,这是我师妹离春,家师不在府内,请两位海涵。”
琼婳和彩琳还了礼。
杨婵道:“听梨花师妹说你们前来寻自己夫君,当真?”
琼婳道:“正是,他们昨日说来骊山找令师黎山老母请教事情,便失音讯,我们二人挂心,特来找寻一番。”
离春道:“昨日是有叫杨戬和傅重的来过,不过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两位可告知你二人夫君形貌,也好让我们辩个真假。”
琼婳心道:“好个离春,谨慎的很。”就将杨戬和傅重样貌比划一番。
那红衣女孩道:“就是他们,那个叫傅重的哥哥如今就在府中。”
杨婵笑道:“傅大哥,你出来吧,嫂子寻你来了。”
就见后室门帘掀起,出来一人,正是傅重。
傅重道:“二嫂,你们怎么来了。”却不知如何跟彩琳打招呼。
琼婳道:“还说呢,你和二哥不见回去,弟妹和我着急,就寻来了,你倒是在此自在,还不跟琳儿道个歉。”
彩琳一见傅重出来,就脸羞耳赤的,如今这情况更是尴尬,瞟了傅重一眼就低了头。
傅重心道:“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将错就错了。”走到彩琳前,拉起彩琳的手道:“琳儿,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彩琳低声道:“你没事最好,我也省心。”
杨婵道:“离春,我们先出去逛逛,傅大哥,你们先聊一会,等会见。”
傅重道:“多谢几位女菩萨。”
杨婵、离春还有四个小女孩咯咯大笑着出去了。
见杨婵几人出去,彩琳赶紧把手抽回。
琼婳笑道:“傅三哥,你二哥说你被黎山老母擒了,害的彩琳妹子一宿难眠,今天一见,却是在此风流快活,还不马上报来。”
傅重道:“你们稍安勿躁,听我说来。”
原来杨戬走后,黎山老母命杨婵用大力黄金绳捆了傅重,撤了捆仙绳,关在客房中。
傅重也不言语,心道:“看你们耍什么花样。”
黎山老母带弟子回到厅中,离春道:“师父,真要关他?”
黎山老母笑道:“等杨戬来救,我要试试他的变通本事。”
忽听外面空中道:“斗姥元君安在?”
黎山老母等出来一看,空中有一白鹤童子。
黎山老母喜道:“仙童安好?”
白鹤童子道:“多谢斗姥牵挂,玉京宫元始天尊有请听讲无极道法。”
黎山老母道:“仙童请回,老身即刻起身。”
空中白鹤童子去了。
黎山老母回屋换套行头,莲子金箍,一身金袍,嘱道:“你们看好门户,那傅重也别饿着他,若有人来闹,取洞府法宝御敌,其他事待我回来再说。”
众弟子应了,黎山老母腾空去了。
到了晚上,杨婵几人用好晚餐,杨婵端了饭菜要给傅重送来,离春几人都嚷着要一起来,这洞府中平日少有生人,又是一年轻男子,自然少不了新鲜感。
杨婵无奈,只好大家一起来,开了房门,见傅重靠墙角坐着。
杨婵道:“吃饭了。”
傅重道:“那帮忙解开绳索吧。”
离春道:“休想,解开你跑了怎么办?”
傅重道:“我不用手,难道请你们喂我呀。”
离春道:“梨花,你来喂他。”
那个粉衣女孩便端了盘子,拿了勺子,走到傅重面前,用勺子挖了饭菜送到傅重嘴边。
傅重道:“你叫梨花,对吧?”
粉衣女孩点点头。
傅重道:“谢谢你,你人这么好,又长的这么漂亮,将来一定好多好多男孩子喜欢你。”说完吃了一口。
梨花睁大眼睛道:“真的吗?”
傅重道:“嗯,大哥哥就是大男孩子,不骗你的。”
旁边三个女孩都过来道:“大哥哥,我们也来给你喂饭。”说完每人轮着给傅重喂了一口饭菜。
傅重都夸了一遍,一会就将饭菜吃完。
杨婵道:“好了,我们走吧。”
梨花道:“师姐,我想跟大哥哥再说说话,行吗?”
另外几个小女孩也叫了起来,都要留下。
离春道:“师姐,我们在旁边看着,让他们说说也不怕。”
杨婵和离春坐在桌旁,四个小女孩围着傅重东说西问起来。
原来这四个女孩分别叫梨花、桂英、金定、英台,后面坐着的两个师姐叫杨婵、离春。
傅重边给她们说些稀奇古怪之事,偶尔瞟一眼杨婵、离春,见她们俩个也听的津津有味,心中盘算起脱身之事。
此时桂英问道:“大哥哥,你家在哪里呀?”
傅重脑中一闪道:“大哥哥讲讲自己的故事给你们听,好吗?”
四个女孩齐道:“好。”
傅重便讲起自己还未出生父亲就为了自己被老虎所伤,接着是母亲受了惊吓早产,然后是自己被妖人掠走白虎相救,……,连与杨戬、赢冲结拜之事也说了,前面悲惨的几个情节说得绘声绘色,后面走得简明扼要。
四个女孩听到惊险处都瞪眼屏息,听到悲情处都眼泪叭叭。
傅重察言观色,瞅见杨婵和离春也眼泪打转,道:“大哥哥我还好,你们若听了杨戬大哥哥的事,就更离奇了。”
见几人都是求知若渴,盯着自己不说话,傅重心道:“看来这招有效。”继续道:“我二哥杨戬的母亲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妹妹,……。”
傅重将杨戬从小被父亲莫名其妙送给别人,三岁时亲生父亲兄长被抓上天庭问斩,自己养父被害,被张角等人追杀,到劈山救母出来才聚得两天就两世相隔,为了母亲跟十万天兵天将打斗,然后是为了母亲遗愿才来这骊山找黎山老母之事,娓娓道来,说的都是坎坷凄苦,哪有半分好闲。
傅重说到动情处,自己也眼泪不断。
四个女孩和后面的杨婵、离春一会惊奇,一会紧张,一会动情,一会开笑,一会哭成泪人。
傅重道:“没想到这次陪二哥来,无意亵渎了几个小美女,我真是懊悔莫及,恨不得挖了双眼,害得二哥寻不得妹妹……”说的是声泪俱下,真假参半。
四个小女孩早已不能自已,桂英道:“师姐,我们放了大哥哥,好吗?”
四人都望着杨婵、离春,两人赶紧擦干眼泪,离春道:“放了他,师父回来我们如何交代?”
梨花四人转而看着傅重,梨花道:“大哥哥,你会跑吗?”
傅重道:“大哥哥跑了就连累你们了,大哥哥宁愿自己被你们师父打,也不愿连累你们的,哪能跑呀。”
梨花四人又转看杨婵两人,杨婵和离春对视一眼,杨婵道:“傅大哥,我们帮你松了绳索,不过你要答应不能跑了,等我师父回来,我们会跟她老人家求情,她定会放你的。”
金定道:“师父最慈悲了,平时看见山中鸟兽受了伤都出手救治的。”
傅重道:“我听几位小仙女的。”
梨花几个破涕为笑,叫道:“师姐,好了,大哥哥答应了。”
离春过来帮傅重松了绳索,傅重自在起来,心道:“这几个女孩天真善良,我可不能骗了她们,先呆在这里,正好探探虚实。”
夜已深。
杨婵道:“傅大哥,你好好休息,我们也要休息去了。”
梨花等虽恋恋不舍,却也不敢违命,乖乖跟着走了。
傅重哪里睡的着,等了许久,忽听外面飘起了琴音,柔和甜美,丝丝渺渺,游荡于夜空之中,似乎在诉说向往着什么,又令人无处可寻。
傅重轻轻推门出来,满月当空,对面阁楼顶上坐一女子,高髻长发,白裙彩带,山风竟吹,皎洁月下,裙带飘飘,神光异彩,宛如太虚仙女临凡。
那女子膝上有琴,双手轻舞,琴声就是她手中所出。
傅重看的入神,心道:“世间哪有如此美妙女子!”
琴音忽然停了,那女子转脸微笑看着傅重,竟是杨婵,道:“想不到还是打扰到了你。”
傅重回过神来,起上楼顶,道:“杨姑娘还不安歇?”
杨婵笑道:“听了你们的故事,我睡不着,到这里吹吹风,你不也没歇息吗?”
傅重心道:“定是恐我出尔反尔私自去了,身为师姐,自然要担当。”
傅重旁边坐下道:“杨姑娘琴音之美,扣人心弦。”
“不敢当,我弹的没见过世面的。”
“我也睡不着,要不陪你聊聊天吧。”
“好呀。”
“杨姑娘,你神态看起来好似一人。”
“谁?”
“云华仙子,虽然我只看过她一面,但是神情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杨戬的妹妹?”
“我也是猜测,杨姑娘如何来山上的?”
“我还不懂事时就跟了师父,长大后,有时我问师父我的身世,师父说有次下山遇到我们村发了洪水,整个村庄都被淹了,就我一人在屋顶大哭,她救了我回来。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不定中间另有隐情,只是时机未到,你师父不便说出。”
“嗯,说真的,白天我见杨戬大哥时,也感似曾相识。”
“不知你师父何时回府?”
“师父未曾说起,快也要两三天吧。”
“杨姑娘,有一事我费解,白天我见令师时,就觉她是慈祥之相,为何要拿我和二哥,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杨婵微微一笑,道:“傅大哥,我也不瞒你,师父说要看看你二哥杨戬变通本事,拿你不放,故当诱饵呢。”
傅重莫名所以,道:“令师真是不可思议,有点意思。”
“听你说你们还有一个结义大哥,怎么不见他一起来?”
“大哥如今被困北海之北冥漩涡神阵中,水灾未满,暂时不能来。”
“北冥漩涡神阵?是什么模样?”
“我也不知其详,就知那阵乃一高人所设,一般人都破不得。”
“等师父回来我问问,或许她知道。”
“嗯,若令师知破解之法,杨姑娘别忘了偷偷跟我说一声。”
杨婵笑道:“晓得了,你和杨二哥都是可怜人,你大哥又困水中,猜他也是好不到哪去。”
“嗯,你说得不错,我和二哥还知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大哥他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
“能说说给我听吗?”
“我大哥生下来就被扔到江中,是他养父江中捞起,说来也是离奇。”
傅重将赢冲养父赢五被害、自己东海寻药引得罪白峤夫妇、过傅家岙搭救自己、养母被白峤夫妇下毒害死、救杨戬养父、救太阴居士、黄河谷被困十年、纵陇湖降狻猊、助杨戬劈山救母、下阴阳殿超度云华仙子、战退平天大圣牛通、到北海被困之事每件拣了些重要的片段说了一遍。
杨婵听的神往迷离,叹道:“赢大哥好英雄呀,难怪你两人这么敬重他。”
“嗯,连黥姑娘、影姑娘都愿跟着大哥来回奔波呢,下次有机会你见见大哥就清楚了。”
“原来赢大哥有喜欢的人了,黥姑娘和影姑娘定是很漂亮善良。”
“她们两人却有些不同。”
“如何不同?”
傅重把黥茄和影瞳说了一番,杨婵听得仔细。
东方泛白。
“杨姑娘,今天就聊到这吧,我回屋休息,你也去歇一下吧。”
杨婵嫣然一笑,道:“多谢傅大哥陪我聊了这么多,今晚我特别开心。”
傅重回到房中,想想还是不走了,不把事情搞清楚心不甘。
傅重正在打坐,就听门外桂英叫道:“傅大哥,出来吃早点了。”
傅重跟着桂英到了饭厅,大家用起餐来,都是白馒头、野菜包、烤地薯、南瓜稀饭之类。
傅重吃着吃着发觉少了一人,梨花不在,便道:“梨花怎么不在?”
离春道:“今天轮她看山门,她早吃过,在门外呢。”
众人吃完,桂英三个都缠着傅重到客厅讲故事。
忽然梨花来报说门外有两个女子来此寻自己夫君,一个叫琼婳,一个叫彩琳,他们夫君分别叫杨戬和傅重。
杨婵几人都看着傅重,傅重有点小晕,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定是二哥请琼婳和彩琳唱戏来了。
傅重道:“梨花,两人什么模样?”
梨花道:“都是花容月貌。”说完比划了两人样貌。
傅重道:“可能是她们,耳听为虚,我也不敢确定。”
桂英道:“要不我们请她们进来,傅大哥藏里屋,辨个真伪再说。”
杨婵几人都道好。
傅重一时找不到推脱借口,便道:“就依几位吩咐。”
后来琼婳、彩琳进来,等杨婵唤自己,便从里面出来与琼婳两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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