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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重离开石头山后,心道:“鲲鹏老祖法力高强,自己难望项背,去了也无能为力,大哥水性极强,料一时不会有性命之危。不如回山问问师父,看看有何妙计,再去知会二哥。”
心中思定,傅重遂驾流星云往西昆仑石南峰火明洞而来。
到了西昆仑,傅重落在石南峰,到了洞口见两鹿童在门边嬉戏,招呼道:“师父可在?”
左边鹿童道:“师父还没回,不过交代我们,说今天你回来后便在洞府等他。”
傅重入洞歇息去了。
不一会,通玄真人回山,傅重过来相见。
通玄真人道:“事情可成?”
“听师父之言,邀了我义兄杨戬去阴府改了寿数,都已妥当。”
“好,如此你可安心练法也。”
“日前弟子又遇一事,要请师父指点。”
“何事?”
“我与义兄赢冲到北海,在上北冥山见一巨鹏,翅膀宽百丈,自号鲲鹏老祖。弟子被他一扇便飞了出去,硬是飘了半天才能停下,敢问师父可识得此人?”
通玄真人微微一笑,道:“这鲲鹏老祖得道甚早,有来历,你如今哪是他对手,他那翅膀一挥,可将人扇出三万六千五百里;翅膀朝海面一拍,可凭空起浪三千里,你何必去惹他?”
“我义兄赢冲掉入北冥漩涡神阵,黥茄和恬芯落入鲲鹏老祖之手。我追过去本想领回黥茄两人,不料与他言语不和,他突然出手,今日算是有了过节。”
“鲲鹏老祖早不行吃人喝血之事,两个小姑娘高枕勿忧,赢冲有十年水困之灾,灾满自然脱困,你不可寒心销志。”
“大哥有十年水困之灾?那北冥漩涡神阵究竟是天生还是人为?”
“嗯,那阵本名‘北冥漩涡太极阵’,由来以后你便知,如今你等皆不能破,切记不要进阵。”
“弟子谨记,我义兄杨戬还等我们回音,弟子须去走一趟。”
“杨戬已去北海寻你们,他最近收了梅山六友为小弟,不日这几人有难,要遇梅山七圣牛通、朱野、苟雨三人。”
“这该如何办?”
“你先去南图翡洲北边的澄南山,那山南坡上有个眉间三寸的少年,你带他去东雅神州南边的烟波湖中见湖中水府主人,那是他父母。之后就看你造化了,这事了结后你去梅山救梅山六友。”
“那牛通会放牛虱,弟子恐难对付。”
“我已帮你借来一物。”通玄真人笑着从袖中取出个紫红小葫芦,交给傅重,说了使法,叮嘱不可滥用。
傅重大喜收了,驾流星云往澄南山而来。
一个时辰不到,傅重到了南图翡洲北边,依通玄真人所指,就见一山:山高岭阔,青翠欲滴。乔柏参天,棕榈密布。椰风飘逸,雾气盘缠。猩跳猴跃,百灵莺啼。深幽澄南隐万象,姹紫嫣红总是春。
傅重压低云头,一路往南坡寻来,心道:“这山外面万木争翠,林中却是幽深冷清。”
到了南坡一处,就见树荫下有个木棚,旁边有个少年正坐着发呆,身上背把长剑,眉间三寸。
傅重落在林中,道:“小哥好,傅重有礼了。”
那少年冷不防有人来,吃了一惊,神色紧张手握剑柄站起,身高丈余,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为?”
“在下傅重,来请小哥见个人去,小哥如何称呼?”
“我乃赤楚,你可是要来拿我去见那楚君?”
傅重笑道:“非也,我带你去见两个故人。”
“我哪有什么故人?爹妈早已被害,我曾遇一神人,赐我仙丹一粒,永葆容颜,如今在此也不知过了多少春秋。”
“你父母尚在人间,在下便是奉一神仙旨意,带你去东雅神州见你父母,不知你意下如何?”
赤楚激动万分,道:“此话当真?你可不能诓我这苦命人。”
“茫茫大山,人迹罕至,你我素未谋面,在下再无事也不用来此开这种玩笑。”
赤楚点点头,道:“我信,那东雅神州相距甚远,如何去得?”
“我驾云带你去,只是路上你不可睁眼,不然双眼失明。”
“好,我跟你去,只要能见上我父母一面,此生无憾。”
傅重拿出紫红葫芦,解开口子,道:“我收你入这葫芦,到时放你出来,我叫你名字,你应一声就可。”
“好。”
“赤楚。”
赤楚应了一声,便‘嗖’的一声被吸入葫芦中去了。
傅重盖上葫芦,驾云往东雅神州而来。
途中,葫芦中赤楚道:“上仙,这葫芦中怎么一边热一边冷。”
傅重笑道:“那是一阴一阳之故,你无须当心,只要不睁眼,就伤不了你。”
赤楚道:“定依上仙吩咐。”
傅重流星云来的闪电惊虹,不多时就到了东雅神州南边。
就见一湖:烟波弥漫,水气袅袅。方圆百里,湖隐水藏。风浪平静,水波不兴。湖两岸俱开阔数里,草木繁茂,花卉争艳。良田耕地无数,中有人丁往来耕作,怡然自得。
傅重落下水面,捏着避水诀往水底而来。
一阵功夫,见湖底一处:几处阁楼,素雅别致;石砌瓦盖,小有洞天。
那府门前挂匾一块,上面书“烟波湖府”。
门边有个鲑鱼精坐在那里打盹,傅重向前道:“小哥安好,在下傅重,有要事前来拜访这烟波湖府主人,麻烦通报一声。”
鲑鱼精抬起头来,打量傅重一番,道:“仙师请稍等。”进门去了。
一会,见鲑鱼精引一对夫妇出来,男的带碧玉冠,面色黝黑,虬须络腮,眉间广尺,一身黑袍;女的头盘三髻,黛眉杏目,粉面含春,一身孔雀花白丝底长裙。
到了傅重跟前,那男子道:“在下不屈神君,是这烟波湖府主人,这是我夫人姊苒,请问大仙何方高人?造访寒舍,有失远迎。”
傅重道:“贫道路过南图翡洲的澄南山,偶见一人,听闻与两位有旧,特携来相见。”
傅重拿出葫芦揭开葫塞,道声:“赤楚。”
赤楚应了一声,就见一道白烟从葫芦里冒出,化成个少年,立在四人面前。
那不屈神君和姊苒见了赤楚神情战抖,姊苒颤声道:“你可是我儿赤楚?”
赤楚惊愕道:“夫人神情极似我母亲,难道真是我母亲莫邪?”
姊苒急道:“我就是你母莫邪,这是你父干将。”
不屈神君含泪点点头。
姊苒道:“我的儿,娘在你十岁那年给你的那宝剑还在否,上面刻有龟纹,其意乃你爹名字‘干将’二字。”
赤楚喜出望外,颤抖着取下宝剑,道:“你们真是我父母?为何不来寻我?”
姊苒向前扶住赤楚双臂细看,不屈神君接过赤楚手中长剑。
那剑剑鞘就是两片木条,缠了几根软藤,不屈神君拨出剑来,那剑通身碧绿,寒意透出。
不屈神君道:“上仙请里面说话。”
姊苒携了赤楚,四人进入客厅坐下。
不屈神君叫下人关了门,无要事不许前来打扰。
姊苒道:“赤儿,当初我们被人害死,阴司十王感我与爹献身铸剑之道,报给了地藏菩萨,地藏菩萨奏明玉皇大帝,封我们为这烟波湖龙神,你父封‘不屈神君’,我封‘姊苒龙女’,都得了不死之身,世代享福。然我们当此职平日不容去远,虽时常打听,却无你消息。日征月迈,也不知你可还在人世,不想今日借上仙之手得以我们一家团聚,实是上天之德。”
姊苒说完,与不屈神君起来向傅重行礼。
傅重免不了回礼一番。
赤楚语音哽咽,断断续续说了自己为躲避仇人相害,得高人指点,带入澄南山中,吃下一粒仙丹长生不老,山中寒岁不知年,此刻想来,那仇人恐早已灰飞烟灭。
赤楚母子二人抱头疼哭。
傅重起身道:“事已了,在下该告辞了。”
不屈神君对姊苒道:“你带赤儿入内,我与上仙还有话说。”
姊苒道:“小女子失态了,赤儿,随我来。”
赤楚随姊苒入室去了。
不屈神君拿起桌上干将递给傅重,道:“此剑长三尺六寸六分,剑柄处剑身宽三寸六分五,剑柄长七寸。”
傅重接了剑。
不屈神君道:“当年我夫妇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历经七七四十九日以身赴铸水,血凝剑气,得剑两把,都以我夫妇为名,此为‘干将’,彼名‘莫邪’。那‘莫邪’长三尺六寸五分,剑柄处宽两寸五分,剑柄长七寸。这‘干将’‘莫邪’两剑剑身都是一边凸,一边平,可合成一剑,名‘干将莫邪’,其中妙用,使者自知。”
傅重细观干将,寒气撩人,剑身凸边刻有龟文,傅重着通玄真人教导,三教九流俱有耳闻,识得这龟文之意乃‘干将’二字。
傅重将剑放回桌上,不屈神君道:“上仙之剑可容不屈一观?”
傅重差强笑道:“乃寻常钢剑,拿不出手,难入前辈法眼。”说完递给不屈神君。
不屈神君抽出傅重之剑,再拿起干将轻轻一碰,那钢剑一段掉在桌上,被干将整齐切为两段。
傅重伸大拇哥,称赏不已。
不屈神君道:“不好意思了,毁上仙佩剑,就将这干将陪予上仙吧。”
傅重惊道:“不可,这等宝剑如何轻易送我,在下受之有愧。”
此时姊苒母子从后室出来,姊苒道:“上仙成人之美,这剑对我等乃土牛石田,权当上仙为我骨肉相聚所付辛劳的丁点回报。此外,也是我夫妇有事相求。”
赤楚道:“上仙高德,平日定是救人于水火,得此剑定能如鱼得水,何乐而不为!此剑在我手,明珠暗投也。”
傅重再三推辞,不屈神君一家都不许,俱殷切望着傅重。
傅重心道:“原来师父是要我取宝剑来了。”只好道:“那在下厚颜收下了。”
不屈神君等方喜笑颜开。
傅重道:“刚才夫人说有事交代,不知何事?”
姊苒道:“我夫妇出不得远门,赤儿他外公名欧冶子,乃造剑之祖,死后也被封神,世人称其为‘剑祖’。现隐在东雅神州东边的秦溪山中,离此有数万里。我想请上仙替我们去报个信,让他过来相聚,行么?”
傅重道:“举脚之劳也,定当报来,那山大么?如何找他?”
姊苒道:“那秦溪山离此东北三万里,中有一峰,西边腰间有两棵千年松,高百丈,松下有七口井,成北斗状,我爹爹就在那里。”
不屈神君道:“那把‘莫邪’还请上仙留意寻回,这两剑相会,威力大增。”
“莫邪身有纹理,乃莫邪之意,若上仙见到,自然可与干将相合,形如一剑。”姊苒说完将纹理比划给傅重。
傅重道:“我自当留意,谢两位前辈美意。”
不屈神君将干将插入傅重原来钢剑剑鞘,递给傅重,道:“上仙先凑合着用吧。”
傅重接过剑,辞了赤楚一家,离开烟波湖往东而来。
不多时,傅重就到了姊苒说的秦溪山边,果然好去处:山清水秀,雾迷山涧。峰壑相间,泉流密布。石崖倒立,巨木斜长。白鹤饮泉,古猿摘果。瑶花仙草随处见,鹊喜鹦鹉鸣欢欢。
看不尽山峻水美,傅重直往群峰西边找来。
转一阵,傅重就见一峰西边山腰石壁旁,有处开阔地,两棵参天大松迎风雄立,高有百丈,树荫方圆亦百丈,树下远近罗列有七口井,成北斗状。
傅重落下云头来到井边,井气飘起,寒澈入骨,泉水净如琉璃。
在两参天松后面石壁中有个洞口,洞府前面光溜溜的,上面也无字刻石碣。
傅重见洞门敞开,不好擅自闯入,在门口叫道:“在下傅重,请问欧冶子前辈可在这里?”
里面传来低沉脚步声,洞中走出一中年男子,后面跟了两小童。
那中年男子戴九扬巾,国字脸,赤铜面色,三须乌青,一身灰色布衫,腰束赤带,脚蹬草履。
两小童俱灰袍着身。
中年人盯量傅重一番,道:“你怎知我在此?”
傅重道:“我承不屈神君夫妇相托,来报信的。”
欧冶子道:“可有信物?”
傅重心道:“这老爷子如何这般谨小慎微?定是有什么仇敌。”便道:“前辈可识得这剑?”说完将干将递给欧冶子。
欧冶子抽出干将,霎时一惊,道:“此乃干将,你何处得来?”
傅重道:“我将你外甥赤楚带去烟波湖,这本是赤楚佩剑,后来不屈神君当回赠赐予晚辈,并托我来报信,要前辈前去烟波湖相会。”
欧冶子欣喜若狂,双目放光道:“赤楚还在人间?真是可喜可贺,恕老夫错怪你了,请进洞说话。”
傅重道:“我传话已到,身有他事,就此别过。”
“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欧冶子一把揪住傅重,强行拉进洞里。
傅重无奈,只好听由之。
这洞府不大,别有一番风味,几间简陋石室,左边是几处灶炉,有十几只大木桶盛水陈立,右边是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宽宽窄窄的矿石、铁条、铜条等。
来到石桌旁,欧冶子强按傅重坐下,道:“傅小哥,快给我讲讲赤楚情况,我这两日约有故友,急切不能过去。”
傅重只好将经过说了一遍,那欧冶子听得仔细,事无巨细刨根问底,且前前后后来回询问。
傅重只好忍着性子,不厌其烦一一作答,待傅重答完,已近两个时辰了。
欧冶子听完开怀大笑,道:“少侠好耐性,实乃八风吹不动,你说的丝毫不差。”
欧冶子将干将递给傅重,道:“这干将乃我女儿女婿倾毕生精力铸就,其利不凡。我也有柄老剑送予少侠,以谢少侠救我孙儿之功。”
傅重忙道:“都是举脚之劳,怎敢屡受恩惠,出去叫我难以为颜。”
欧冶子笑道:“不用推辞,我等山野村夫,拿剑如老婆充军,少侠行仁义之道,当配此剑。”
欧冶子将腰带一抽,那腰带顿时笔挺笔直,化成长剑一把。
那剑剑身初始赤红,转而通体变黑色,浑然无迹,剑身都一般宽,只有快到剑尖几寸处才成弧刃形。
“此剑名‘湛泸’,长三尺六寸六,前面三尺俱宽三寸六分六,后六寸六成剑弧刃,剑柄长七寸。这黑色乃本来面目,剑身颜色会随使用者心态变化,此剑老夫唤之为仁义之剑,少侠请了。”欧冶子说完递给傅重。
傅重不敢接,推辞一番。
欧冶子道:“我有几个仇敌,平日都是无法无天、椎埋穿掘、作奸犯科之人,知我炼得此剑,千方百计地要来强夺。我隐身在此,他们还未寻到,少侠若不收,改日被他们抢去,就如为虎添翼,到时不知多少生灵涂炭,少侠三思呀。”
“前辈何不将剑藏秘密之处。”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不如毁去。”
“来之不易,舍不得,你收了此剑,如同救了我。”
“此话怎讲?”
“我道法低微,遇恶人不给,要丧人之手,人剑俱失,还要危害人间;遇恶人给之,等同帮凶,于心不安。若少侠受了此剑,我便无须担惊忍怕也,遇恶人,我便说被你抢去,他等自去找你,与我无关。”
傅重心道:“世人到处寻宝,这人却猛往外送,匪夷所思。”便道:“前辈不可诳我呢,若果真有益前辈的话,晚辈就斗胆收下了。”
欧冶子眉飞眼笑道:“有益有益,你过来,还跟你说几句,或有点用处。”
傅重向前,欧冶子在傅重耳边嘀咕几句,道:“可记下么?”
傅重点点头。
欧冶子道:“此乃‘御剑诀’,凡出自我门的剑都可使。”
傅重施礼道:“多谢前辈提携,晚辈没齿难忘。”
欧冶子道:“千金难买心,万金不卖道。哪有什么恩报,我故友就要来了,没有做你的饭,你这就去吧。”
傅重当即辞了欧冶子,出了洞府驾云升空。
到了空中行了一阵,傅重便对着‘湛泸’念了御剑诀,那剑果然软如飘带。
傅重也学欧冶子系在腰间,很是方便,随手一抽念个口诀,顷刻笔管条直,坚韧无比。
傅重在空中来回玩弄几次,欣喜不已。
又想起那干将也是欧冶子门人所铸,当即抽出试之,果然灵验,称不绝口。傅重将湛泸系腰间,干将还背身上,心中乐滋滋的往梅山方向行来。
一会,那湛泸成了淡蓝色,与傅重长袍接近,傅重心道:“真是物随主姓呀。”
飘过河海群山,傅重到了中傲仰洲,梅山一会就近了,远望山景:峰高云低,霞雾飞荡。山势奇峻路羊肠,松柏樟桦撑满天。
傅重在梅山群峰一一寻来,又见:飒飒阴风,虎豹显影;草色青青,呦呦鹿鸣。桃李梅梨屡压枝,奇花异草频香薰。
到了梅山中间的玉指峰,就听喊声震天。
傅重压低云头,见山顶八人斗在一起:
有三人分别执混元双铁鞭、青铜月牙斧、伞头蛇尾枪合战一人,那人手执混铁牛角叉,正是那平天大圣牛通;
另有四人相互捉对厮杀,一对是黑乌朝天抓对虎头双钩,一对是精钢九齿耙对流星锤,这两对平分秋色,一时难分胜负。
那战牛通的三人处于下风,似乎难抵牛通手中混铁牛角叉,那牛通手中兵器挥舞起来石破天惊,碰地地陷,遇石石飞,力道无人能挡,围攻三人都不敢直碰,只能远远游斗,形势不妙。
傅重落在圈外,叫道:“几位可是梅山六友?”
三队人马见来了人,双双跳出战圈,分成两队:牛通和使黑乌朝天抓、精钢九齿耙一起;另五人一组。
使混元双铁鞭的道:“我们便是,这位小哥是何方高人?”
这几人正是梅山六友中的康安裕、李焕章、姚公麟、郭申、直健五人。
牛通笑道:“是你小子,上次饶过你,还来无病自灸么?”
傅重道:“在下傅重,杨戬乃我二哥,我路过此地,见这牛通讳恶不悛,死性不改,故来擒他。”
康安裕五人大喜过望,早间听杨戬提过,都来相见。
牛通大笑道:“黄毛小子,说什么狼烟大话,今日教你一同归西。”
傅重笑道:“这两位想必也是梅山两圣了,怎么称呼?”
褐袍者道:“在下通风大圣苟雨,这是移山大圣朱野。”
傅重道:“多个冤家多堵墙,三位何不停了干休,省点力气。”
苟雨道:“你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说得好轻巧,这梅山六友勾结杨戬,趁我大哥三哥不在,害我三个兄弟,此仇不报非君子。”
康安裕道:“傅三哥有所不知,这梅山七圣假借我梅山六友名义,在这方圆几百里坏事干绝。我们前些时候寻到他们理论,双方动起手来,他们使旁门左道欲算计我们,被杨戬大哥碰上,当场诛灭三个,都是羊精、蜈蚣精、蛇精。我观这几个也不是什么好物色。”
牛通勃然大怒道:“天下物类,俱是一等,何来高低,吃我一叉。”手中一叉使了过来。
傅重晃身按剑挡在康安裕等人面前。
康安裕叫道:“小心,这平天大圣力大无比,不可硬碰。”
傅重道:“你等速速解决那两个妖精,我来对付这黑蛮子。”
一道寒光飞起,傅重与牛通杀成一团。
两人一场好杀:牛角叉,叉中王,叉叉窟窿现。干将剑,剑中仙,剑剑心胆寒。牛角叉飞,山崩地裂;干将挥舞,狼嚎鬼哭。一个力通天,招招用力蛮;一个轻巧变,处处飘荡荡。
双方大战上百回合,牛通力大,只求硬来,使的都是蛮横打法。
傅重早已料到,使出天遁剑法中的巧劲,剑走飘零,四两拨千斤。
牛通混铁牛角叉每每挥来,傅重均借力弹剑反击。
这牛通没想到傅重剑法通神,手中兵器每每都象击在飘叶上,无处着力,白使万斤力气,徒劳无益。
傅重手中干将寒气凛凛,牛通知不是等闲之物,不敢让傅重近身,真是纵有无穷力道无处使,浑身蛮劲憋死人。
傅重自与赢冲对招后,剑法已突飞猛进,今日大战牛通,更是全神贯注,将天遁剑法使得有板有眼,见牛通束手束脚,心中甚是畅快。
一会又是百招,干将杀气越来越重,腾腾寒意弥漫空中,牛通心中暗惊,顾忌加重。
话说那边康安裕五人听得傅重吩咐,出手围了朱野、苟雨。
康安裕道:“对付这样的畜类,不须再讲道义,一起上吧。”
五人与朱野两人杀在一起,这朱野、苟雨一对一还能打得,如今一对二,一对三,自是难以招架。
一会,朱野、苟雨接连中刀中鞭,连连嚎叫。
康安裕几人招招跟紧,都不留对方使妖法邪术之空。
那边牛通听的这边惊嚎不断,心中慌了,瞅空跳出战圈,叫道:“两位贤弟退下。”
朱野、苟雨听得叫唤,拼死挨了一锤一鞭撂下兵器化光退出战圈,跳到牛通背后。
牛通恶狠狠道:“今日让你等识识你牛爷爷本事。”说完身子一抖,霎时从身上飞起漫天牛虱,往傅重六人涌来。
傅重急召唤众人退后,从袖中取出紫红葫芦,揭开塞子,对着牛虱一摇,就见那葫芦中喷成熊熊烈火,好火:满天飞红蛇,碧空飘赤霞。草木成灰,土石变炭。
那火将漫天牛虱烧个干净,火势不减,直向牛通三人扑去。
牛通大惊失色,道:“好你个傅重,坏我法术,记下了。”说完驾风去了。
朱野、苟雨趁机捡上兵器也赶紧溜了。
傅重收了葫芦,也不追赶,与康安裕等一一见过,互说长短。
李焕章问起杨戬去处。
傅重道:“我和大哥去北海,大哥被困,我自回山求救,师父告知你等有难,恐二哥不及赶回,故要我前来相助,没想到正赶上。”
康安裕等笑逐颜开,五人一同拜了傅重,齐道:“傅三哥,受小弟们一拜。”
傅重听得他们与杨戬结拜之事,以神通本事论称呼,只好受了一拜,也向前还礼。
傅重道:“听闻你等是六人,为何今日只有五人?”
姚公麟道:“张伯时去帮二哥查探妹妹杨莲事宜未归,适逢这牛通带了朱野、苟雨过来寻仇,听傅三哥之言,似乎认得那魔头牛通。”
傅重便把在九峰山放出牛通的事说了。
康安裕五人道:“原来如此,看来这牛通又要为害一方了。”
傅重道:“你等可知他们落脚之处?”
康安裕道:“就在这梅山飞来峰上,不知他们换了地方没有。”
傅重道:“这好办,等二哥回来,我们去抄了他们老窝,削株掘根。”
李焕章道:“行船趁顺风,打铁趁火红。三哥法术高强,何不现在就去?”
傅重道:“如今前去,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会打草惊蛇。”
李焕章道:“这是为何?”
傅重道:“我们就是找到,也难免被他们逃走,除非有‘照妖镜’照住他们去向,不然只有二哥神眼方能追寻踪迹。”
直健道:“三哥不愧为通玄真人高徒,洞悉无遗也。”
李焕章道:“就是不知二哥何时会来。”
几人正说着,张伯时忽然从空中落下,见满地狼藉,赶紧过来相询。
康安裕几人介绍傅重给张伯时,张伯时大喜,称呼道:“傅三哥,请受小弟一拜。”
傅重给张伯时回了礼。
随后康安裕几人说了刚才之事。
李焕章道:“张兄,事情可有眉目。”
张伯时道:“我去逍遥山见了师尊神功妙济真君,他说当年二哥的妹妹只有两岁,着众仙力保留得性命。本来送去西王母处,但西王母说她母亲云华仙子就是自己失了管教,不愿收留。最后玉帝请南海观世音安排了去处,不知何往。”
傅重道:“那惟有去南海一问才有分晓。”
李焕章道:“只是我等与那菩萨少有来往,贸然前去恐多有不便。”
傅重道:“我和大哥与菩萨有几面之缘,然此事牵系天庭,我等不能明去,还是托人先询为妙。”
梅山六友俱点称是。
张伯时道:“我回来之时还见一怪事,心中有疑。”
康安裕道:“直说无妨,三哥和众兄弟都在,可以一决。”
张伯时道:“我途经那灌江口时,原来的杨家庙被拆了重建,听当地百姓说,要供奉一个与二哥同名同姓之神,我因来得急,无法深究,故觉奇怪。”
傅重笑道:“定是二哥背着我们又为那方百姓做了什么大事,德重恩弘,待二哥回来一问就知。”
直健道:“三哥所言极是,等二哥回来,自然一清二白。”
姚公麟道:“我今日去确州城打听前日行事,确州城传言赵为民魂灵前来索命,几个当事的主都被勾去魂魄。老百姓说的神乎其神,都爽心畅快,据说四家都悄悄做了假头安上,草草入馆掩人耳目了。”
傅重道:“你们所行何事?”
姚公麟当即说了与杨戬去确州城之事。
傅重笑道:“几个恶霸罪有应得,看来二哥一事已了。”
康安裕道:“当下如何行事,还请三哥发话。”
傅重心道:“我等全去,二哥回来见不到人会扑空,若我独去寻二哥,那牛通折回,这梅山六友岂不吃亏。反正二哥不见我等,自然返回这里,不如坐等反而奏效。”便道:“我看就一起在此等二哥回来,几位意下如何?”
李焕章喜道:“如此甚好,正好领傅三哥逛逛这梅山风景。”
其他几人自无异议。
傅重便暂留梅山等杨戬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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