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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傅重、杨戬双双醒来。
傅重笑道:“自古酒中万事出,今日自入酒门中。”
杨戬笑道:“世人皆羡酒中仙,不知仙人原好酒。”
傅重道:“二哥,我们启程吧。”
杨戬点头。
两人推门出去,门外小青和两个鲤女正无事拉呱,见二人出来,忙道:“两位公子醒了?”
杨戬道:“我们还有要事,即刻就走,麻烦你通报一声。”
小青道:“稍等,小红,你带两位公子去会客厅,小黄,你去通知老爷,我去跟公主说一下。”
杨戬、傅重跟着那叫小红的鲤女到了会客厅,茶已备上。
一会,敖光出来道:“定是老夫招待不周,两位如此匆忙要去。”
杨戬道:“龙王款待,世所少有,皆因我二人要事在身,只得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登门拜谢。”
双方再客气几句,龙王便引二人往龙宫门口而来。
快到门口,就见琼婳公主、小青与小白早已等在那里。
“我就不再远送,琼儿代为父送送两位贵客。”敖光招呼一声便回去了。
杨戬道:“琼姑娘,今日我与三弟还有要事要办,他日有何差遣尽管使来。”
琼婳道:“杨大哥言重了,能为你出点力,琼婳万幸。”
傅重便在门外等候。
琼婳两人虽都觉有话想说却也不知再说什么,杨戬只好言别。
见杨戬要出宫门,琼婳公主眼泪打框,小白道:“杨公子,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公主哦。”
杨戬回头道:“一定一定。”
小青跑过来往杨戬手里塞了一物,道:“我代公主给个东西,公子收好,见物如见人,免得日后忘了。”
杨戬看是一颗鸡蛋大小的火红珠子。
小青道:“这珠子碰不得金器,切记。”
杨戬道:“记下了。”
小青伸手道:“口说无凭,杨公子得留点东西给公主,免得他日抵赖。”
杨戬把珠子放入袖中,心道:“自己也没东西好给呀。”
忽然想起怀中那个玉环,便取了下来,交到小青手里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唯一信物,今日留给公主,算个他日再见之凭证吧。”
小青高高兴兴回到公主旁边,将玉环塞给了公主,并在公主耳边低语几句。
杨戬出了宫门,与傅重水遁出了东海。
傅重道:“师父告诉我,直接到九华山上,再入地府。”
两人驾云往九华山而来。
约莫两个时辰,就落在九华山芙蓉峰上。
两人找个偏僻处,借土遁将肉身隐入石壁中,袖中哮天犬道:“杨爷,我在此看护肉身,你们速去速归。”
杨戬、傅重大喜,二人元神往冥府而来。
一会,就看到了一座大城,城头悬有大铁匾,匾上有四个字:“幽冥地府”
两人直往城门而来,门口有牛头鬼、马面鬼看守,见来了两个无黑白无常引领的魂灵,牛头鬼喝道:“你二人是哪处孤魂野鬼,敢来此幽冥重地,快快离开。”
傅重道:“我二人来找幽冥鬼王商量个事,容我们进去一趟。”
那二鬼笑道:“可懂规矩?”
傅重从袖里拿出一锭白银递了过去,道:“容两位爷给小的方便方便。”
马面鬼掂了掂,道:“进去吧,要是大王问起,就说见南门没人,自行进来了。”
傅重道:“识得识得。”
两人进了城里,往酆都而来。
一路多见青面獠牙,又遇对对青衣童子,到处阴森诡异,冷风莎莎。
两人随行问路,行有十几里,就见一处小城,城门口也有牌匾,上面是:‘酆都’二字。
傅重道:“二哥,到了。”
门口有两青衣小童守门,照样讨了人事,放二人进去了。
两人直奔森罗殿内,殿外两个小鬼挡住道:“什么人?”
傅重递上两锭银子,道:“小的两个找大王说句话,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两位爷通融一下吧。”
那左边小鬼露齿笑笑,道:“你们自己溜进去的,怪不得我们。”
傅重与杨戬闪进殿内,见南面坐着一人,头戴金冠,红脸赤须,红袍王服;旁边有一人,头戴乌纱,手执判官笔,正查看文簿。
下面有几个小鬼整理文卷书簿。
傅重向前道:“小的参见大王。”
台上红袍人道:“你是何方人氏?因何而亡?前几殿可有判文过来?”
傅重道:“小的是为家母而来,想看看家母寿数如何。”
那殿中群鬼听了俱停了手活,看着傅重二人。
红袍人道:“你是当世之人?”
傅重道:“正是,小的傅家岙傅重,特来拜见大王。”
那旁边判官道:“放肆,这地府可是随便来的?你二人如何进来还不从实招来。”
傅重道:“我二人见南门无人,自行找了过来。”
红袍人道:“那守门二厮该罚,你们能进来,可见自有法力,不知拜在哪位仙师门下?”
傅重道:“我二人平时自修一些偏门,懂些阴阳幻术,故斗胆过来。”
判官道:“那是无师自通了,见了阎罗王还不下跪行礼。”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是给大王喝茶的,万望笑纳。”傅重从袖中拿出五锭金子,递给了下面小鬼。
那小鬼送到台上,阎罗王瞅瞅道:“既是有些孝心,也算难能可贵,我便给你看看,拿中傲仰洲傅家岙的生死薄过来。”
那判官便到后面司房里去了,一会捧出十几本簿子出来。
阎罗王翻了起来,到了傅家岙处,写着:林氏,名芳语;寿:四十九岁,元神早泄而终。
阎罗王道:“你母亲现寿数几何?”
傅重道:“四十有七。”
阎罗王道:“那还有两载寿数。”
傅重道:“还请阎罗王开恩。”
阎罗王道:“看你甚是通变识时务,便着你母增五岁吧,你去修成五十四。”
傅重道:“还请阎罗王多多慈悲,多赠几岁,改日小的再来拜谢。”
判官笑道:“就你这点人事还磨磨唧唧,现在都是看你有孝心,大王法外开恩,大发善心才让我等抹黑,暗中还担官司风险,快快离去。”
“大王圣明。”傅重再从右袖中拿出五锭金子递了上去。
阎罗王道:“再给你加五年,一共十年好了。”
傅重道:“小的定在阳间多做善事,积点德财,多来孝敬大王,还望请大王让我母亲过了鲐背之年。”
判官脸一沉,道:“还纠缠不休,就这点孝敬,改日再来吧,给的十年已是天大恩惠,还不赶紧去了,给人看到是要我们对簿公堂乎。”
傅重恳求道:“还请大王大德开恩,多给十年吧,难得小的费神来一次。”
“真个罗里吧嗦,要不这人事我还给你,也懒得管这屡生恶梦之事。”阎罗王说完,要判官将金锭还给傅重,起身要走。
旁边杨戬从小嫉恶若仇,自小鬼收人事便心中有忿,现看这阎罗王行事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喝道:“今日改了大家安好,不然你等休得完身。”
杨戬说完就要上台,下面几个小鬼前来拉扯阻挡。
判官笑道:“好个不当人子的小儿,这里可是地府宝殿,由不得你来大呼小叫,给我锁了出去,听候发审。”
杨戬手中一用劲,即把拉扯的几个小鬼甩飞出去,惯了个脑浆迸裂、骨架散了,纷摊地上成了肉团。
判官、阎罗王见了魂惊魄落,大喊起来,另几个小鬼抓紧逃了。
杨戬一步上去拽住阎罗王道:“改是不改?”
阎罗王肉抖心惊,道:“上仙饶命,改改改。”
傅重见事已撩开,也上去抓了判官道:“如何改?好生说来。”
判官瞟了阎罗王一眼,道:“用笔划去原来寿数,在旁边注释新的寿数就行。”
“你若要步人后尘,休要怪我等不讲情面。”傅重往地上几个团状小鬼一指。
判官赶紧道:“见得见得,马上改马上改。”
傅重道:“那小鬼模样可看清楚了,如何无斧凿痕想必不要我说吧,这阎罗王的位置很多人都瞅着呢。”
阎罗王道:“是是是,还不快去拿药水来?”
傅重放了判官,那判官一溜烟跑进内室去了。
此时,门外进来九个冥王,得逃出去的小鬼报信,带了数十个青面獠牙鬼差,都手执兵器赶来了。
秦广王道:“何方大神敢来闹我冥府,留下名来。”
杨戬冷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戬是也。”
那十王震住,楚江王道:“你真是那劈山救母、大战十万天兵之杨戬?”
杨戬道:“真人不说假话。”
泰山王道:“原来是上仙驾临,还乞恕罪,不知这幽冥哪里得罪大神,惹得上仙发怒动武。”
杨戬道:“我来请你们帮点忙,谁知尔等不知好歹。”
宋帝王道:“上仙有事尽管吩咐,我等自当照办,何必大动干戈。”
阎罗王也连声道:“那是那是,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杨戬道:“我三弟过来看看母亲阳寿,想请几位大王估量估量。”
下面九王一听,交换脸色,仵官王手一挥,道:“你等在门外守候,没我们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那数十个小鬼便退了出去,闭了门在门外守候。
都市王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不知上仙想给如何寿数。”
杨戬道:“三弟,你看如何定?”
傅重翻看那傅家岙生死薄,果然母亲的寿数写的是四十九;一眼又见前面写的父亲的是二十五岁,被虎食。再前面是爷爷傅有善,寿数写的是九十三;奶奶卢氏,寿数写的是九十一。
傅重道:“是不是涂了这寿数,便长生不死。”
平等王道:“非也,三界五行中,只有仙神可跳出轮回,世人这里没了寿数,可能随时因事逝去,然后再会补入这生死薄。”
杨戬道:“那就写成五百岁好了。”
转轮王道:“长寿虽好,但万万不妥,世间常人寿数以三百以内较合天理,不然哪日南极长生大帝查阅一眼便知端的,落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等也难交差。”
傅重道:“那就将我爷爷奶奶各加两百,母亲写成二百九十五好了。”
阎罗王道:“如此妥,如此妥,都是世间长寿星,那判官怎么还不出来?”
“小的来了,这药水少了,不好找,花了些时间。”原来他见九王带人进来,便躲在门后静观其变,听到阎罗王呼唤,赶紧出来。
阎罗王道:“还不照上仙的意思办?磨蹭什么?”
判官跑上堂来,拿一小瓷瓶,从袖中拿出一支短笔,将笔蘸了瓶中几滴无色粘液,涂在生死薄傅重家人名称那几条,道:“上仙稍等,马上就好。”
杨戬道:“此是何物?”
判官道:“这是小的们精心炼制的灵液,可将书簿上的五颜六色化为乌有,称之为‘魔白灵’”
话音未落,那书簿上原有字迹就如春梦无痕。
阎罗王道:“啰啰嗦嗦些什么,还不快按大神吩咐写上。”
“是是是。”判官从案上取了笔,蘸了墨,分别给傅有善写了两百九十三、卢氏两百九十一、林氏两百九十五,俱是一家寿星。
就听后面有人道:“汝等干得好事,看菩萨、天庭那里如何交代?”
此言唬得十王魂飞胆战,回头一看,却是谛听。
谛听早闪眼色给杨戬,杨戬心领神会。
楚江王道:“谛听兄,我等也是无奈,阎罗王乃自家兄弟,不可不救,还望略迹原心,多多包涵。”
谛听‘哎’的一声,道:“我也知你们是哑子托梦,算了,此事我也当做不知。”
十王大喜,道:“果是灵兽。”
谛听道:“那上面的可是杨戬?”
杨戬道:“正是。”
谛听道:“十位大王,云华仙子今日就要转世,何不再送个顺风人情,让他母子见上一面?”
转轮王道:“额,差点忘了,望大神饶恕,我等立即带你去见。”
“快快前面引路,饶尔等不死。”杨戬大喜若狂,放了阎罗王。
这冥府十王都知这杨戬乃玉帝外甥,劈山救母、战退十万天兵,神通无敌。又闻其冒犯天威,玉帝却不了了之,哪还敢说个不字?
十王个个是栗栗危惧,兢兢业业陪了杨戬两人去六道轮回之所。
众人一路往东,过了数个小城,却见前面有座高山,阴云缭绕,迷雾悬空,细看整座山却是巨石一块。
转轮王道:“前面是沃石阴山,过了这山就是六道轮回之所了。”
转轮王前面引路,数人上山而来,这山:崎岖凹凸,悬崖峭壁。阴风煞煞,黑雾漫漫。山无花草,洞中皆魍魉鬼魅;岭少鸟兽,涧里隐魂怪魔妖。有声渗催命,闻音阴勾魂。
有十王相伴,那阴山之物自然不敢靠近。
杨戬道:“这山甚是奇特,看是一块巨石。”
转轮王道:“大神所见极是,这沃石下方圆几千里,有活大地狱、黑绳大地狱、合大地狱、叫唤大地狱、大叫唤大地狱、热恼大地狱、大热恼大地狱、阿鼻大地狱,专门惩治那些在世上损人利己、欺凌弱小、残害善良、忘恩负义、大逆不孝、生性好杀、虐待畜牲、谋财害命、挑拨是非、制造血案,丧心害人等等违背天理纲常之人。”
一行人过了沃石阴山,不久,见一伙鬼卒,各执幢幡跪在路边道:“轮回使者前来迎接。”
转轮王道:“云华仙子过去多久了?”
小鬼道:“刚刚过去,现在要到桥上了。”
转轮王道:“你等先去叫住,就说有故人来探也,望稍停说上几句。”
那小鬼们快快去了。
一会,就见前面有城,城上写着:五浊轮转藏。
转轮王道:“此乃小神日常公干之处。”
其他九王道:“大神,我等身上还有公务,就此留步,有何吩咐,请转轮王告知。”
杨戬道:“多谢成全。”
那九王各自回去,转轮王带杨戬等入城,一会到了一处,前面凌空再无去路,凭空从左到右有金、银、玉、石、木、还有一座桥却不知是何所造。
杨戬早见金桥那头一人拿着一幡在前,母亲云华仙子在后,大叫道:“母亲留步,孩儿来也。”
杨戬就要上桥,转轮王一把拉住道:“大神不可,这桥只有冥府官员和转世之人可入,其他人一入就跳入轮回,仙道俱失。”
云华仙子回头见是杨戬,哭道:“戬儿,你怎么也来了?终究还是难逃毒手。”
杨戬道:“母亲休要伤悲,我乃元神来此见你一面,之后便回。”
云华仙子道:“你义兄赢冲帮忙说话,得地藏王菩萨和十位冥王照顾,母亲非但不入地狱,反而可转世去与你父重聚、白头偕老,你大可落心,定要好生生活。”
杨戬虎目盈泪,点点头道:“母亲只管安心去,戬儿一定谨记嘱咐。”
云华仙子道:“你妹妹杨莲尚在,望你兄妹重逢,替娘好好照顾她。”
杨戬道:“妹妹在何方?母亲可有她踪迹。”
云华仙子待说,那前面拿引魂幡者道:“不可再逗留,错过转世良机得不偿失。”
仙子无奈下桥入‘六道轮回之所’去了。
杨戬惆怅不已,若有所失。
傅重道:“二哥,与其仙子在这世间受苦,反而不如这样解脱,当务之急是要寻回杨莲。”
杨戬道:“三弟所言甚是。”
此时两个小鬼捧来刚才傅重拿出的金子,转轮王道:“都是明珠按剑,请大神还拿去。”
傅重道:“无功不受禄,你们终归帮我办了事,给几位大王吃杯茶。”
转轮王还是推却。
杨戬道:“要你拿就拿了,何须拖拖拉拉。”
转轮王不敢再说,使个眼色,小鬼就把金子端走了。
傅重见那六座桥上时不时有人过去,这金、银、玉、石、木桥尚好,独那奈何桥桥窄幽长,桥下怨气逼人,黑浪翻滚。
傅重道:“转轮王,我听说这六座桥都不一样,那奈何桥上都是些什么人?”
转轮王道:“这金桥度的都是转世帝王将相、王公贵族等大贵大福之人,银桥次之,玉桥再次之,石桥都是小资富民,虽然辛苦,日子却也殷实。木桥度的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一日三餐心中担,常有生活困窘、勉强为生之人。独那奈何桥是经各大地狱过来之恶行者,还有转世机会,便要过这奈何桥。桥下河中都是冤鬼孽魂,凶恶无比,度桥落下的便永世不能超生,化为河中恶魂,日夜受罪,度过的都是转世为奴、为禽兽、为猪马牛之类畜生,以偿前世之过。”
杨戬、傅重心道:“这尘世之人若知阴间还有这六桥,生活想必又是另一番景象。”
杨戬道:“转轮王,你且自忙公务去吧,我等看看就去了。”
转轮王告辞去了。
等转轮王走远,杨戬道:“谛听,你为何在此?好像那冥府十王对你有所忌惮。”
“我已容地藏王菩萨收留,在这安详之地歇息了。”谛听就将赢冲等来九华山见地藏王菩萨之事三言两语说了。
杨戬、傅重喜道:“大哥现在九华山上?”
谛听道:“正是,就在莲花峰神光崖上等我回音。”
杨戬道:“你即刻回禀大哥,我与二弟即刻过来。”
谛听先去了。
杨戬、傅重即刻出了地府回到芙蓉峰,杨戬收了哮天犬,驾云往莲花峰而来。
两峰间隔不远,须臾就到。
杨戬天眼早见神光崖上赢冲、黥茄、白虎、谛听,空中叫道:“大哥,我与三弟来了。”
两人落在地上,哮天犬早从杨戬袖中跃出找谛听、白虎去了。
赢冲喜道:“谛听说你们到地府闹事,我还不信,想不到真有其事。”
三人环抱一阵,互嘘寒暖。
傅重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哥知己黥姑娘了。”
黥茄见三人甚是高兴,也是开心看着,忽听傅重之言,有点害羞,道:“傅三哥取笑了。”
赢冲道:“一时激动,忘记介绍了。”
傅重道:“这个不用了,大哥,你故事里有呢。”
杨戬、傅重大笑。
赢冲、黥茄倒有点尴尬。
“不理你们了,我去找白虎他们聊。”黥茄跑开了。
赢冲、杨戬、傅重三人找块巨石围坐了下来,开聊。
赢冲道:“你二人为何去那地府?”
傅重将帮母亲延寿之事、找杨戬帮忙等都说了。
赢冲道:“二弟,你当日如何去了东海?”
杨戬将大战天兵天将、追赶火德星君之事、途遇西王母、气急攻心载入东海、巧遇东海三公主搭救之事说了。
傅重插话道:“那东海三公主自此是名花有主,情归二哥了。”
杨戬道:“休要乱说,坏人姑娘名声。”
傅重道:“定情之物都给了,二哥还不承认。”
赢冲刚才被取笑了一回,这下也道:“二弟,这么小气,拿出来给大哥看看。”
杨戬勉为一笑,只好拿出琼婳所给之珠,递给赢冲。
赢冲接手立感通身温热,见此珠鸡蛋大小,通身酒红,里面似有火焰之光。
赢冲道:“这与那辟火珠大小相近,应该也是宝物,看来那公主是有意二弟呀,可喜可贺。”
杨戬道:“大哥喜欢,就拿去好了。”
傅重、赢冲对视一眼,皆笑。
“二弟不好意思了,大哥哪能夺人所爱,就是你舍得,那东海公主也舍不得吧。”赢冲将珠递给杨戬。
谛听过来道:“杨爷,这是辟水珠,与辟火珠用法相同,有此珠在手,就是波浪滔天也如履平地也。”
几人方知此珠名由。
杨戬道:“是不是也吞不得?”
谛听道:“嗯,吞下也会化身为石,遇金即克,成为废石。”
杨戬收好辟水珠,问起谛听拜入地藏王菩萨座下之事,赢冲一一道出。
杨戬听后,对谛听行礼道:“多谢谛听兄为我母亲谋了好前程。”
谛听道:“杨爷客气,你和赢爷带我出了苦海,又觅得此万世安乐之所,该是我感戴莫名。今日终悟至圣之言,‘遁入安祥地’正是应此言。”
赢冲三人俱点头称赞。
此时,黥茄、白虎、哮天犬都围了上来。
傅重道:“今日我三兄弟相见,实有天意,何不当天对地再拜一次。”
杨戬、赢冲齐道:“如此正好。”
三人来到崖边跪下,对天齐念道:“今日,我赢冲、杨戬、傅重三人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患难相恤,同心同德。永不背弃。”
三人对天九拜,杨戬、傅重拜了大哥赢冲,傅重再拜了二哥杨戬。
黥茄几人都来贺喜。
三人谈起了心中打算,傅重道:“我最小,先说了,如今家事已了,我便能潜心修行,师父说大浩劫不久就来,要我多长点本事,好用得着。”
赢冲道:“大浩劫?你师父可说明?”
傅重摇摇头道:“我几次问起,师父说天机不可泄露,要我专心修道,不要多问。”
杨戬道:“我也有几件事急着办:一是母亲石身未安,须走一趟;二是要找杨莲;三是那杀我养父之仇尚未报,也须一行,不然我遗寝载怀。”
赢冲记起云华仙子那日在洛神谷临终之言,说杨莲背上有颗红痣,想了想还是单独说予杨戬听合适,当下就隐下不说。
见都是自家兄弟,赢冲说了自己身世,将母亲留下的布给了众人观看。
“我给赢爷听听。”谛听说完伏地一会,起身道:“怪了,到赢爷落江之前,便听不到信息了。”
杨戬道:“大哥,我与二弟也帮你留心。”
赢冲点头道:“此事只能从长计议了,我父之仇已无从报了,但白乔夫妇毒我母亲之事,我还得去问问明白。”
三人顿时有点沉闷。
傅重忽道:“二哥,你忘了还有一事尚未做。”
杨戬道:“何事?”
傅重道:“还得去东海走一趟呀,要我陪的话就一句话呢。”
众人大笑。
“就你人小事多。”杨戬骂道,自己也忍不住被逗乐了,心中浮起那琼婳倩影。
赢冲道:“那张角的妖幡甚是厉害,二弟有胜算么?”
傅重问道:“二哥,你将那幡细致说来听听。”
杨戬便说了张角用幡情形。
傅重道:“我跟师父云游学道时听他说过,道门中有人专炼迷人魂魄之幡,其中有于吉道人的‘追魂夺魄幡’,很是霸道难破。若是不及时解了,能将人之三魂七魄都夺去,很是邪门。凡有魂魄者无论人神都难避过,只有道行佛法高深的仙神不为所动。这张角之幡该是此类。”
杨戬道:“此物确实不易对付。”
傅重道:“二哥,要不我和大哥先陪你去趟洛神谷,安顿好仙子石身再做打算如何?”
赢冲道:“如此最好。”
众人与谛听告别,赢冲收了白虎,哮天犬跟了杨戬,四人驾云往洛神谷而来。
到了洛神谷,空中只见一片焦木草灰,了无生机。
四人落在赵为民墓旁,赢冲等到了石身藏匿之所,杨戬要在赵为民墓旁不远处挖坑。
傅重道:“二哥,不如找个地方,搭个凉亭或者建座楼宇,那样仙子就不用长眠地下,还可通透天地之气。”
杨戬喜道:“还是三弟有想法,就搭这谷中么?”
傅重道:“这谷中多少有人进出,日子久了必会毁坏,除非二哥常年在此看守。”
赢冲道:“不如先封存石身,日后找到方便之所再来搬去。”
“如此好,如此好。”杨戬随即作法,移来巨石水沙,依山壁封了石身,另将地上先前大战天兵时留下的脚印抹去。
赢冲三人刚弄好,白虎、哮天犬带回些吃的,四人吃好。
傅重道:“张角妖幡厉害,二哥可回山找南华真人问破解之法,就由我陪大哥去北海,猜那白乔夫妇也不是多厉害角色,不须二哥去了。我们约个时点再会面如何?”
杨戬道:“这样也好,两不耽误,大哥意下如何?”
赢冲点头道:“那五日后,在安家岭会合。”
三人议定,分别驾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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