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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茶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杯中有酒,在座众人除了剑红颜与医连理外,纷纷举杯。任谁都看得出,冷如冰已经变了,变得萎靡不振。一个萎靡不振的剑客,一个连拔剑都不愿意的剑客,绝对没有人看得起。
西门剑不知何时又站在门口,仍旧是满脸寒霜,他的脸仿佛真的结了一层冰,他手中还牵着一直只狗,这只狗正对着一桌子人犬吠。狗身上竟然也绑了一把剑,这把剑绝对也是可以杀人的。
笑声戛然而止,甚至众人端酒的杯子也只能悬在空中,因为没有人感受不到那从单薄身体内散发出来的杀气,他的剑虽然还在手中,可是杀机也已出鞘。西门剑双眼同样如两把利剑,灼灼的盯着李茶,甚至要看透他身体里每一个毛孔。
他一声不吭走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可是他没有上桌,狗已上桌。他倒了一杯酒,递到狗的嘴里,冷声道“狗喝的自然是狗的酒,人是绝对不可能喝狗的酒的。”说完,拿起一根排骨放在狗嘴里,接着道“狗既然在桌上吃骨头,人是不是要趴在地上啃骨头?”
没有人说话,这句话李茶说过,所以没有人能回答,所以所有人都板着一张脸。李茶很愤怒,所以他握剑的手骨节处已经发白。谁都能看得出,他随时可能把剑。他的声音虽然不冷,却很愤怒“拔出你的剑。”
江湖上叫一个剑客拔剑,绝对不可能是欣赏对方的宝剑。
一壶酒确实被这只狗喝完了,所以狗也醉了。西门剑笑道“狗兄醉了,你呢?”
李茶“噌”的一声拔出长剑,剑尖指向西门剑,颤抖的剑尖隐约射出阵阵寒芒,手上青筋根根凸出,身子绷得笔直,接着道“你可以试试我是否喝醉了。”
从今天开始,他本就绝对,绝对没有谁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他,就算是断心也绝对不可以。他为何有如此大的转变?一个晚上他的转变竟然如此之大。
西门剑冷笑的看着断心,断心脸色露出一丝不快,可这一闪即逝,接着道“西门兄想必是和李茶在开玩笑,李茶,你也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的意思是不是晓得很多事情,却不是很懂?至少没有人会绝对李茶知道的少,因为李茶今天变现实在是太过于反常。昔年纵横辽东第一剑,隐蔽如此之久,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答案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揭露。所以剑红颜心里在冷笑,医连理眼中隐隐露出光芒。在座的江湖好手,只有她两算的上高手。江湖中的高手可绝对不止身上,才智,计谋皆是人中之首。
他们发现拜剑山庄中,似乎每个人都有些秘密。她们一直不知道西门剑和冷如冰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们也一直想知道李茶隐姓埋名到拜剑山庄到底为什么,这一点剑红颜绝对相信,因为这个人曾经败在她手上。你或许不能了解你的对手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你一定可以了解你的手下败将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人能用言语欺骗另一个人,一个人的心甚至也能骗人,可是唯独剑客手中的剑骗不了人。
李茶侧脸看向断心,断心脸色挂着微笑,可是眼中没有任何笑意。李茶脸色也挂着微笑,可是除了愤怒之外,最深处似乎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意思。然后李茶仿佛就像一个被激怒的狮子,所以他回答也像一直狮子“西门剑辱我拜剑山庄,难道我用手中的剑让收回那句话,有错?”
李茶说的自然合情合理,他做的这些本就是为了保住拜剑山庄的名声。断心的少庄主,这一点原本就是他该做的。现在他非但没有做,难道还不准别人做?所以断心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茶,脸上挂着冷笑道“西门剑乃是家父特别邀请的贵客,难道你忘记了?”
李茶表情不变道:“昨天之前确实是这样,可以今天却不一样了。”
断心道“哦?”
李茶长剑仍旧指向西门剑,狗吃的比任何人都香,这确实是它的地盘。李茶恼怒的挥出一道剑光,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桌上多了一只死狗。接着道“天明之时庄主传言,凡是敢阻止赏剑仪式的,无论是何人一律杀无赦。”
断心环顾四周,微微道“你学会了?”
李茶点头,不语。可是脸上愤怒之情已经消失,平静的就如死水。
断心又道“就是今天早晨?”
李茶还是不语,可是掌中这把剑已经变成血红色,剑身仿佛要滴出血。断心闭上眼,一股寒意从脚板伸到了脑海。
江湖中每个家族之间的要求自然是不一样的,断义所掌管的拜剑山庄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江湖中都只知道断心是拜剑山庄少庄主,那么他的武功一定是尽的断义真传,更何况他手中已经有了火麟剑。可是,结果却绝对不是这样。断义颁布的家规中,有一条是没有任何人能改动的——谁最先学会蚀日剑法便是下一任山庄庄主。火麟剑的终极剑法乃是蚀日剑法,要练成这种剑法要求之高,绝对是匪夷所思的。非但对各种属性要求严格,更是对自身要求。要练蚀日剑法必须身具”邪血”,所谓邪血就是能与蚀日剑法中心法不起到任何冲突。
断心之所以随身携带火麟剑,旁人自然是以为家主已经将火麟剑传与他了。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断义之所以让他暂时保管火麟剑,是想让他改变体内血液,只有和火麟剑朝夕相处,才能更好的领悟蚀日剑法。
李茶显然已经达到了要求,并且已经学会了,虽然还是最低级,可是也已经学会了。这个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情是这样的,你若差之毫厘,之间的差距绝对大到没有人能看得清。
断心也不说话了,整个大厅空气都似乎凝结了。其实根本就不必说话,因为李茶的剑身变血红之后,这周围一切就仿佛变了,至少每个人眼中看到的东西似乎有些变化。
李茶的眼隐隐有些红芒射出,他的整个脸似乎变得异常邪异,他身子,他全身的肌肉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块钢板,剑尖已不颤抖。一条毒蛇不吐信时,是不是他已经锁定攻击了?
西门剑自然也能感受到李茶的气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高,这种气势中带着一股邪恶的剑意。他的人虽然仍旧斜靠在椅子上,可是全身却也绷得很紧。
断心闭目不语,身子就仿佛虚脱般坐在椅子上。他眼中的红光正是火麟剑的反噬所造成的,这也许正是他心中的痛,比这更痛的恐怕就是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剑红颜看了眼医连理,医连理此时恰巧也在看她,两人眼中迸射出无声的花火。
李茶一步步朝西门剑走去,他走的很慢,可是没走一步他的身子仿佛就长高一寸,他的剑呢?他的剑仿佛更红,红的刺眼。他就是一团火,邪恶的火。而西门剑呢?他就像一块冰,比冰更冷漠的是他的脸,比脸更冷漠的是他掌中的剑。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冷如冰倒在门口的一个角落,抱着头,缩着身子,眼中路出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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