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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聚原小区是80年代建造的，经历几十年的日晒雨淋，楼宇已经非常陈旧了，设施也相当落后。随着城市的发展，旧小区重建的重建，拆除另做发展的也很多。聚原小区周围几幢都已经被拆除了，只剩这最后一幢，由于达不成一致意见，政府也禁止强拆，聚原小区的拆迁工作也就搁置下来了。也并不是说拆迁款的多少，而是这里居住的都是老人，在这里住久了住惯了，有感情了，舍不得。邻里之间好的像亲人一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点都不夸张。
聚原小区门口早已拉起了警戒线，不得闲杂人员进入。门口围观的人还真不少。上午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以讹传讹说是禽流感，谁还敢来。好在卫生局处理及时并通过媒体作了通报，制止了禽流感的流言，避免了人们的恐慌，对于鸟的胃里发现人肉一事当然只字不提，这得交给警局调查了。这么平静的小区有可能发生命案，确实让人会很意外的。
钟有犀等人驾车来到了现场，还末进入小区，就被人叫住了。原来是岳山。他早上来找炳叔，被卫生局的人拦在了门外，现在卫生局的人刚走警察局的人却来了。
“灵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岳灵心将父亲带到一旁问道：“爸爸，您怎么在这里？”
“早上跟你说了我来找你炳叔的。对了早上那些穿白大挂的撤了，怎么现在都换成穿制服的了？你们是调查刑事案的，是不是…”
“爸爸，我还在作调查，您知道规矩的。”
“哦哦，对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炳叔，他一直没接，我担心他出事。”
“岳叔，这里情况复杂，您先回去，那位炳叔我会让同事去查，到时会打您电话告诉您情况的。”钟有犀这么一说，岳山也就乖乖听话回家等消息了。
钟有犀让万加去查炳叔，其他一些警员在小区周围作搜索，他们几个便在这幢楼里挨家挨户作调查。
原来炳叔并不在家里，昨天下午去了他儿子家，过两天才会回来。岳灵心接到消息马上打电话给岳山，好让父亲放心。
三个单元的一至六楼都作了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正当大家无功而返的时候，钟有犀发现通往开台的门似乎没有锁上。果然那把锁只是挂在上面并没有锁住。一行人上了天台。老式小区的天台上都造了几个很大的储水水箱，以供居民日常使用。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鸟，不停的叫着，像是有话要说似的。大家分散开来作检查。不久便在一个水箱的旁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男性，蜷缩在那里，身上已是体无完肤，面目全非了：脑袋被鸟啄了个大窟窿，脑浆外流，眼睛只剩下了一只眼球。
“惨不忍睹啊。”万加叹道。
“看来应该是我们要找的。”钟有犀说道。
几人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等法医连运姐过来。
岳灵心刚才近距离看到尸体后便一直呆在栏杆边透气。钟有犀已经注意到，这也难怪，这种场面不要说新人，就算是他们这些“老”警察看到也觉得恶心。
“头儿，有个钱包，还有手机。”江安祥将钱包递给了钟有犀。
翻开钱包，里面的钱都在，还有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吴令。钟有犀将身份证递还给了江安祥“应该就是死者，去查一下他的具体情况，这里还有几个未接电话也去查查。”并要求署里将死者的照片放大打印出来，以便在小区内寻找目击者。
“看来不是仇杀就是情杀了。”万加说道。
“加加，你去问问门卫，这两天有没有陌生的人进来过。”钟有犀看向岳灵心那边：“带灵心一起去。”
“知道了，头儿。”做些其他事情可以调节一下心情。
“灵心，别担心，这个正常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我都吐了一整天，被祥哥笑了一个礼拜。”
“我没事，加加。”
法医连运姐检查后，确定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一点至两点。而且可以肯定是中毒死亡的。尸体旁边还有个饮料瓶。“不过，还是要回实验室做毒理分析，看看和那些鸟中的毒是否匹配。”
“如果估计的没错的话，饮料瓶里应该还有残留的毒药。”钟有犀推断道。
“非常有可能。”连运姐顿了顿又道：“恩，我们新来的美眉今天气色不太好。”
“你说灵心啊，第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场面，也难怪。”钟有犀道。
“恩，可以理解。”
小区里的老人对死者都没有印象。午饭后老人们都习惯午睡，事发的那个时间点老人们正好在午睡，所以根本没人见过死者。而门卫那边问了几次也没线索。这里居住的老人门卫都认识，加上平时也没陌生人来，所以门卫只是个摆设而已，平时他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听着广播戏曲，午饭后就靠在那边午睡。死者和疑犯进来的时候估计他是睡的正酣的时候。而监控录像就更加不会装了。
正当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江安祥那边查到了线索：死者吴令是一家名叫新网科技的网络公司的老板。钟有犀要了公司的地址便与岳灵心一同前往调查。鉴于小区内查不到什么线索，也便收队了。
已过了中饭时间，钟有犀将车停在一家饮食店门前，岳灵心摇摇头示意没胃口。钟有犀便让她呆在车里，自己进了餐馆。只一会儿功夫，钟有犀就出来了，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坐上车拿出了其中一碗说道：“菜粥，暖暖胃也好，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吃可没力气。”说得有道理，岳灵心接了过来，想说谢谢终是没开口。钟有犀也坐在车里吃他的午餐。
“我今天这么糗，你心里肯定笑翻了。”两人再次开车上路，岳灵心忍不住问道。
“我就这么幸灾乐祸吗？”钟有犀又道：“你心情不好可影响我们办案速度。”
“看不出来我对你们还挺重要的。”岳灵心有些得意。
“我们是一个团队的，你们每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都重要？说了等于没说。
“我平时看了不少恐怖片，很血腥，怎么没效果？”
“那些是电影电视剧，明知道它是假的，有什么好恶心的。”
“恩，也有道理。”
“不过，我有个办法你倒可以试试。”
“什么好办法啊？”岳灵心有些将信将疑。
“去屠宰场呆几天，那里够血腥够真实。”
钟有犀！岳灵心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就知道他没好话。
“喂，我在开车。”钟有犀提醒道“这个办法你真的可以试试。”
“有谁去试过吗？”
“这倒没有，我是突然想到的。”钟有犀在偷笑。
岳灵心突然有掐人的冲动，就知道不能信他。
这时钟有犀的手机响了。“喂，恩，那他一回来就请他来作客。”
“祥哥查到线索了。”
“那几个未接电话是同一个人打的，不过人不在本市。”
二十一世纪是电子网络的时代，不少网络公司抢占先机赚了不少钱。新网科技看似也是如此，市中心的商务楼，若大的办公室，后现代的装潢，显示了这家公司的实力。西装革履，职业套装。
“这里自我感觉很不错哦。”
“如果你现在改行还来得及。”钟有犀说道。
“呵呵，我可不喜欢朝九晚五，一层不变的工作。”
秘书将两人带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总经理林则听到吴令的死讯，无比惊讶，当听到他是死在聚原小区的时候表情又有些疑惑。
“你最后见到吴令是什么时候？”钟有犀问道。
“昨天上午，中午过后就没看见他。”
“他今天没来上班，你不觉得奇怪吗？”岳灵心追问道。
“我们是大学同学，这个公司是我跟他合伙开的，我负责技术，他负责业务，如果他不来公司说明是在跑业务，所以我们都不会在意。”林则说道。
“昨天下午一点至两点你在哪里？”
“我？你们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林先生，这只是偱例调查。”
“我整个下午都在公司，我的员工都看到的。”
“他跟下属的关系怎么样？”
“他没什么老板的架子，很随和。”
“他的亲戚朋友都在本市？”
“是的，他是本市人。”
这时进来一位打扮入时，身材高挑的女子，嘴唇上的唇膏是当下最流行的闪粉系列，是时下白领的最爱。女子走到林则旁边问道“林则，什么事啊？”
“吴令他，他死了。”林则显然还不能接受事实。表情很痛苦。
“怎么可能，天哪，昨天还见过他。”女子也很惊讶。
“她是…?”
“她叫关珊，是我们的财务。”
“吴令是被谋杀的，所以希望你们想到什么线索立刻通知我们。”
钟有犀留下了自己的名片。
出新风科技，岳灵心便说道：“那个林则有嫌疑。”
“你也觉察到了，至少他没完全说实话。看到那些饮料了吗？”
这家公司职员的办公桌上都放有与案发现场同样的饮料瓶。“照这么看，全公司都有嫌疑，但是这类饮料随处都可以买到，不可能喝这种饮料的人都有嫌疑。”
“所以现在关键要找到更多的证据，要对这家公司做深入调查，直觉告诉我吴令的死跟新网科技脱不了关系。”
“呵，你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直觉了，这可是我们女人的专利。”
“那好吧，种种迹象表明吴令的死跟新网科技脱不了关系，满意了吧！”钟有犀无奈的上了车。
今天看来也查不到什么线索，钟有犀看了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正好可以顺路送岳灵心回家。
到了岳灵心家楼下，刚好碰到买菜回来的岳山。“灵心，回来啦，哎，有犀，你也来啦。”
还没等钟有犀开口，岳灵心抢着说道“他只是顺道送我回来，马上就走。”
“有犀特地送你回来，怎么就让他走这么没礼貌。哎，有犀，你和灵心最喜欢吃大闸蟹了，今天巧了我买了很多，来来来，一起一起，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岳灵心就知道会这样“爸爸，人家佳人有约,我们不要防碍人家了。”岳灵心向钟有犀打眼色。
“是啊，岳叔，我快迟到了。”
“啊呀，约会少个一次半次有什么大不了的，来来来，走走走”说着就拉着他上楼了。
“爸爸，爸爸…”不管岳灵心怎么叫，岳山也不打算理她。
钟有犀则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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