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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一年一度的双河门收徒检测落下了帷幕。前来参加检测的近万人,只有三分之一留在了双河门中,其余资质不佳者,皆被送下了山。在这次资质检测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梁慈;最让人扼腕的,也是梁慈。
除了梁慈之外的所有新入门者,在参加完资质检测后,按照他们各自阴阳五行血脉的不同,被数十位门内有授徒资格者分别收为弟子,带回了各自的山峰。
那些收徒的前辈们,走过梁慈身边时,大多有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有一名红脸老者,专门来到梁慈面前,说:“我叫秋正宏,按辈分,你得喊我一声祖师伯。”
“祖师伯好!”
“嗯。我住在‘红叶峰’,每个月的十三那天,会在我的居处公开讲授一些修炼木曜、土曜和阳曜的心得。你若有意,到时可以去看一看。”
“多谢祖师伯!”
秋正宏点了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领着几名中年弟子离开。
而后,又有一名身躯佝偻着,走几步就咳嗽一声,穿着打扮好似邻家奶奶的老婆婆走过来,上下看了看梁慈,带着一丝怜悯,说:“孩子,想必你也知道,你剩下的时日不长了。人情冷暖,就是这样,你有能耐、有前途,人家就跟你套近乎;你没有前途,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对于这些,你别太往心里去,只管走自己的路便是。刚才,掌门也说过了,虽然没人愿意收你为徒,但我们双河门的任何人在教授徒弟的时候,你都可以不受约束前去听讲。双河门开创数千年以来,都是各自授徒,还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这可是对你天大的照顾啊!希望你好好把握,只要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即便没有什么过人的成就,但像普通人那样活个百八十岁,还是不成问题的。”
“谨记祖师伯教诲!”梁慈原以为,自己在参加完资质检测后,就没人搭理他了。没想到,居然接连有两位门中前辈来到他面前,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这让他颇为感动。
“嗯,好孩子!我姓冷,每个月的十七会在‘听瀑峰’讲授水曜、木曜和阴曜的一些心得体会。那天你要有空的话,可以来坐一坐。”
老妪离去后,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来到梁慈面前。他脸庞端正,神色看起来稍有些刻板,走路的姿态让梁慈不由联想到训练有素的军人,浑身充斥着一股阳刚的气息。
“梁师弟,欢迎加入双河门!我叫刘浩宇,受师父之命,为你安排住宿,请随我来。”
梁慈躬身谢过刘浩宇,在夜幕中,随着他向山上走去。
“冒昧问一句,刘师兄的师父是?”
“家师廖讳广先,掌门座下大弟子。我是家师唯一的徒弟。”
梁慈一愣。掌门大弟子唯一的徒弟?那不也就是掌门的大徒孙?想都不用想,眼前这个刘浩宇,想必在双河门平辈中的地位是最高的了。这样一个人,居然会亲自来安排自己的住处?随后又一想:除了这样的人和刚才那两位对他心存怜悯、与掌门平辈的祖师伯,谁还会搭理他这个没有前途的“七曜血脉”?
看来,虽然掌门有令在先,但自己往后的日子,恐怕并不好过。
“你不用思想太多。”刘浩宇边在前面领路,边说,“命由父母所生,路靠自己去走。纵使你是七曜血脉,那又如何?只要你脚踏实地,一步步走下去,不自己看扁自己就行。我先跟你说一说本门的门规,希望你牢记在心,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一路上,刘浩宇保持着军人般的步伐,用他那略带刻板的话语,跟梁慈讲了许多双河门的规矩,大多是一些尊敬师长和团结门徒的教条。
“除此之外,本门不禁止门人比试切磋,但要在公开场合进行,且不可以伤及人命。若是在任何比试过程中,致人死亡者,须以命相赔,无有例外。”
在山路上走了约有两个小时,梁慈抬头望去,此山的顶峰根本不可看到,似是高耸无边一般。随着石砌的道路不断分叉,刘浩宇带梁慈接连穿过了几个岔道以后,走入了一片广袤的丛林之中。
在夜色下,无数万年的老树连接成片,将本就微弱的星月光芒完全遮挡,梁慈几乎看不见脚下和身边都有些什么。若非刘浩宇就在前面,梁慈怕是就迷路了。
“这片树林,叫做万年林,林中树木的年轮没有一棵在万年以下,是一处不错的木曜修炼场所。平日里,无论白天黑夜,这里边都至少有上百人在修炼。今天因为招收门徒,大家都给各自的师父帮忙去了,所以有点冷清。”
在这漆黑中,走了约有一个小时,才走出这片万年林。
星月重新出现在头顶,梁慈的视线,重新变得开阔起来。只见不远处,有一片方圆千米的空地,空地上排立着五间青色的砖瓦房。每间屋子相隔上百米,大小都差不多,约在三十多平米左右。
刘浩宇指着那些屋子,说:“中间那座屋子,是我师父的居所,他现在应该还在掌门那边处理事务。左边第二间,是我的住处。往后,你也住在这里吧。”
说话间,已将梁慈带到了最左边的屋子。
屋内的陈设简单至极,一张单人床,一盏铜镜,一套洗漱用具,还有一张方桌和三条凳子。
刘浩宇交代了一些简单的事项后,正要离去,似又想起了什么,面对着梁慈,刻板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些歉意:“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吃饭了,差点忘了你还饿着肚子。给你一粒正阳丹,你先凑合当饭吃吧。这一粒下肚,就可以一个月不用吃饭了。”
刘浩宇打腰间解下一个乾坤袋,自里边掏出一粒花生米大的金色药丸。
梁慈谢过,接在手中,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只感觉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气息,一种温暖无比的气流,迅速在身体内弥漫开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能量,与他的血液融为一体,让他顿时产生了一种感觉,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倍。只是,这粒丹药对于饱腹的作用,非但不像刘浩宇说的那样神奇,而是在吃下它以后,肚子里的饥饿感似乎更甚了。
“饱了吧?”刘浩宇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梁慈实话实说,“感觉更饿了。”
“怎么可能?”刘浩宇面带疑惑,“你吃了一粒正阳丹,感觉更饿了?”
“嗯……”梁慈有点不好意思,“算了,饿就饿吧,撑一晚没关系,还是要多谢师兄!师兄您也累了一天,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你到底饱没饱?说实话!”
“饱了。”
刘浩宇皱着眉,一把抓住梁慈的胳膊,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刘浩宇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望着梁慈,说:“七曜血脉,果然不一样。在没有获得任何修炼方法的情况下,居然丝毫不浪费,将正阳丹内含的‘阳曜’全部吸收了!”
“没事的,师兄,我不饿了。”梁慈说话的同时,肚子却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从早起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说不饿是假的。但跟刘浩宇初次见面,又不想让这位看起来挺正派的师兄为难。
奈何肚子不争气,发出了那样的声音,梁慈一瞬间就脸红了。
“你再吃一粒试试。”刘浩宇又拿出一粒正阳丹,“没事,吃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梁慈再次谢过,将第二粒正阳丹放入口中。嚼了几下,丹药中包含的“阳曜”,再一次化为暖流,渗入他的血管,与血液融合在一起,而没有丝毫进入他的肠胃中。
虽然感觉身体的力量再次被壮大了许多,饥饿感却是更为剧烈。
咕噜,咕噜,咕噜。
梁慈的肚子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几乎每隔三五秒,就会发出一声饿得要命的惨叫。
“再吃!”刘浩宇又拿出一粒正阳丹,递到梁慈面前。
梁慈没有推辞。
看刘浩宇那样子,绝不像是那他开涮。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的血脉与别人不同,就像刘浩宇说的,他是直接将“阳曜”吸收入血液,而无法将丹药转化为食物进入腹中。
吃下第三粒正阳丹后,梁慈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纠结体。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的力量被丹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塑造得奇大无比,似乎一拳出去,就能把这屋子的墙壁砸出个窟窿;而另一方面,他的肠胃似已再也无法忍受饥饿,痉挛成了一团,让他疼痛难忍。
梁慈不由得虚汗直冒,双手捂住肚子,在地上身不由己翻滚起来。
刘浩宇蹲伏下身子,注视着梁慈,手摸着下巴,缓缓说:“当年,我初入双河门的时候,师父在半个时辰内,给我吃了九颗正阳丹,打通了阳曜玄门。而你,身为七曜血脉,为什么只吃了三颗就成这样了?梁师弟,尽力放松精神,不要去管身体的疼痛,听我说!现在,我告诉你打通‘阳曜玄门’的口诀!按我说的去做!‘阳生自然,根体正中,锻内血气,阳刚铸身……’”
生疏的字眼,随着刘浩宇刻板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入梁慈耳中。
梁慈极力压制下肠胃传来的痛苦,将心神放在对那套“阳曜玄门口诀”的理解上。初时,他并不能明晓刘浩宇在说些什么。但随着刘浩宇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他耳边朗诵口诀,他渐渐对这套口诀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也初步认识到,所谓“玄门”,就是身体与自然相连接的一扇门;自然界的“曜”,即用以施展法术的能量,可以通过这扇玄门进入人体,被人的血液所吸收,然后结合一些方法,释放出法术。只要打通这扇玄门,就算是踏入了修炼的世界。
“……‘上为阳曜,玄门是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刘浩宇复述过五遍口诀之后,梁慈将这些口诀全部记在了心中。刘浩宇开始一点一滴给他讲解。
在刘浩宇耐心的讲解下,直到太阳初升时,梁慈已经完全掌握了口诀的所有要领,沉浸入修炼的奇妙感觉之中。
暖暖的红日,透过窗纸铺撒在屋子里。梁慈盘坐在地,微闭着双眼,完全忘记了肠胃的疼痛,按照口诀的方法,控制着体内的血液流动,让周身的血液尽量集中在他的腹部,开始冲击那扇“阳曜玄门”。
刘浩宇打开房门,让阳光直射进屋,投在梁慈的身上。
梁慈只感觉,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阳光内包含的一些“阳曜”,顺着他周身毛孔,进入了他的体内。这些新纳入的阳曜,被他引导着,与正阳丹所蕴含的阳曜结合在一起,逐渐在他体内形成了一股越来越强大的力量,在他的腹部进行着猛烈的撞击。
噗通,噗通,噗通。
此时的梁慈,生出了一种错觉。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囚在了一座密闭的牢笼之中,浑身憋闷无比。而他的身体,似乎成为了这座牢笼坚固的壁垒。想要冲破这座牢笼,他必须把自己体内的阳曜当成一柄“锤子”,在自己的腹部不断地撞,直到将它撞出一个洞,打开一扇门,他才能脱笼而出。然而,壁垒太过坚固,而作为“锤子”的阳曜,似乎又过于弱小。
刘浩宇在他身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表情似有些痛苦,便问道:“梁师弟,有什么感觉?”
“感觉阳曜似乎有些不够。”
刘浩宇不假思索,掏出一粒正阳丹,给梁慈吃下。
“锤子”的力量壮大了一些。不过,还是不足以撞破壁垒。
刘浩宇又掏出一粒正阳丹让梁慈吃下,梁慈还是感觉不够。
直到中午时分,刘浩宇又接连给梁慈吃下四粒正阳丹。前后算来,总共吃下了九粒。
“现在怎么样?”
“不行。”
“不行?”刘浩宇皱起了眉头,“你的身体,有没有不适的感觉?”
“除了饿得要死,没有什么不适。”
“你等会儿啊!”刘浩宇跑出房门,往右走了二百米,来到正中间的那座屋子,猛力拍了拍房门,叫道:“师父,在不在?”
“别吵吵!”门里传来一个哈欠连天的声音,“十多天没合过眼了,自己玩儿去!”
“师父,给我点正阳丹!”
“没有!”
“师父,给我点正阳丹!”
“没有!”
“师父,给我点正阳丹!”
“哎呀!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师父,给我点正阳丹!”
房门哐啷一声从里边打开,一个看起来跟刘浩宇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手叉着腰,双眼通红地瞪着刘浩宇。
掌门大弟子,廖广先。
“昨天不是刚给了你九颗?”
“吃完了。”
“你个吃货!败家玩意儿!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廖广先嘴上骂着徒弟,手里却没闲着,掏出九粒正阳丹,递给刘浩宇,“赶紧滚!”
“谢谢师父!”刘浩宇这句话还没说完,房门便嘭地一声关上了。
回到梁慈的屋子里,把那九粒正阳丹,一粒挨一粒地让梁慈吃了下去。每看他吃下一粒,刘浩宇就问一句:“怎么样?”
梁慈的回答从没变过:“还是感觉阳曜不足以撞开玄门。”
直到梁慈把九粒正阳丹全部吸收,依然无法撞破玄门。
“你等会儿啊!”刘浩宇再次飞跑出去,来到师父的房门前。因为梁慈的屋子和廖广先的屋子隔着有二百多米,梁慈完全不知道刘浩宇干什么去了。
“师父,商量件事儿行吗?”刘浩宇隔着屋门喊。
“说!”
“再给我点正阳丹!”
房门打开,廖广先站在门口,瞪着刘浩宇。
“刚不是给你九粒?”
“吃完了。”
“你是饭桶啊?不对!你说实话,你给哪个野丫头吃了?”
“不是野丫头,是梁慈。”
“哪个梁慈?”
“就是昨天新入门的那个,七曜血脉的。不是您让我把他带回来,还给了我九粒正阳丹,说是给他准备的吗?”
“噢!是他呀!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个人了。你不是要告诉我,他吃了十八粒正阳丹,连个屁都没崩出来吧?他在哪儿呢?”廖广先走出房门,随着刘浩宇向梁慈的屋子边走边说,“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就够我后悔三千年了。我居然还让你把那个家伙给领回来,你说我是不是作死呢?”
说着话,廖广先已走进了梁慈的屋子。看了一眼在屋里闭眼打坐的梁慈,廖广先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掏出三粒正阳丹,说:“张嘴!”
刘浩宇在一旁介绍:“这是我师父。”
梁慈睁眼,欲站起行礼,廖广先一把按住他,说:“别动!闭上眼睛,静心凝神!来,继续吃!张嘴!”
梁慈张开嘴,廖广先将手里的三颗正阳丹一股脑儿全给他塞了进去。同时,把手搭在梁慈的脉搏上。片刻之后,廖广先神色舒展开来,笑道:“怪不得。原来,你当真打通了水曜玄门!怪不得开一个阳曜需要吃这么多。原来是第二个玄门。”他转头对刘浩宇说,“你还记得吧,这小子昨天参加资质检测的时候,从水里喷出一股水柱。当时,副掌门把过他的脉,说他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就把用以检测资质的水曜吸收了足足有九成之多,于那一瞬间打开了水曜玄门。当时我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梁慈,你感觉左眼与往常有没有什么不同?”
经廖广先这么一说,这一瞬间,梁慈还真感觉到左眼有些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了。他微微睁开眼睛,将右眼和左眼轮番闭起,发现左眼的视物距离比右眼长了足足一倍有余。而且,感觉左眼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扇无形的可以随着他意念开合的“门”。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他已在昨天于无意中开通了水曜玄门,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罢了。
“人的体内,有几种血脉,就必须开通几种玄门,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修炼。第一个玄门,是最容易开的,但是接下来的玄门,其打通难度会成倍增长。比如说,你开通水曜玄门,只需要一颗‘正水丹’;但开第二个阳曜玄门所需的正阳丹,就需要乘以你体内血脉总数的数量。你体内有七条血脉,那就需要七倍于第一个玄门的‘曜’全部被你吸入体内,才能打开第二道玄门。同理,你要想开通第三个玄门,就需要七倍于阳曜的量。七个玄门全部开下来所需要的丹药,足以培养上千名资质良好的弟子。”
“这么多?”刘浩宇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你还敢说话?”廖广先瞪着刘浩宇,“先不说梁慈,你自己算算,这些年你吃了我多少正阳丹?你这个饭桶!就你这个‘五阳’血脉,我已经被你吃得倾家荡产了,你知不知道?哎呀!我怎么一看见你我就头疼啊?——哎?我说,梁慈,你到现在,已经吃了我二十一粒正阳丹了,你到底开没开通阳曜玄门?”
“感觉还差一些……”梁慈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算了,刘师兄已经教给我吸收阳曜的方法,我自己去吸收阳曜吧。多谢师伯所赐。”
“什么叫算了?你吃了我二十一粒正阳丹,连个玄门都没开了,这能就这么算了?我倒要看看,你跟刘浩宇这个王八蛋,哪个更饭桶!”廖广先说着话,又掏出三粒正阳丹,“吃!”
依然不够。
又来了三粒。
前前后后,梁慈总共吃下二十七粒正阳丹。
在第二十七粒被他吞入口中,其中所包含的阳曜与他的血液溶为一体的那一刻,梁慈便感觉到,身体的力量被壮大到了一个他无法想象、难以复加的程度。所有的阳曜汇聚在一起,咚!咚!咚!向着他的腹部开始了猛烈地撞击。
似乎身处在黑暗牢笼中的梁慈,随着这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渐渐感觉到,那将他包围的坚固壁垒,出现了一条又一条裂缝。一丝丝柔和的光线,随着那一条条裂缝透射进来,将他内心中黑暗的世界缓缓照亮。
梁慈大喜,心知玄门即将打开,不敢做任何停歇,引导着阳曜力量,向那已经开始残破的壁垒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直到日近黄昏,伴随着体内发出一个剧烈的声响,最后一丝壁垒被梁慈撞破,一股磅礴阳刚的气息,自他的腹部狂冲而出!
天边的红日,在这一瞬间似是受到了什么感应,猛然间光芒绽放。与此同时,这个世界各个角落的许多人,在这一瞬间看到了一种奇异的景象。只见太阳里,出现了一个光芒四射的人影。这个人影被五花大绑,束缚在太阳之内,他激烈扭动着身躯,似要冲破什么束缚。然而,只是片刻的挣扎之后,那个人影便被太阳发出的炽烈光芒所镇压,平静下去,消隐于红日之中。
“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看到,太阳里有一个人影!”
“我也看见了!出现了什么事?”
在这一刻,九曜星的各个角落,看见这一奇异现象的每个人,都在讨论着这件怪异的事情。太阳中出现了光芒不亚于日光的人影,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然而,没有任何人能够解释这一现象。
与此同时,梁慈感觉到,原先在体内积蓄的阳曜,全部冲出了他的身体,消失无踪。而这也代表着,他的阳曜玄门,成功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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