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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路,易疯诡异的将脸上的落寞之色隐去,笑得很温和,人畜无害。就仿佛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当他离开学院一段距离之后,也不出意外的第三次被人截住去路。
“易疯是吧,我们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有些人不是你这种乡下来的穷小子可以染指的。”
截住易疯的一共有四个少年,为首的就是刚刚和王公子眉来眼去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这些人将易疯围在中间,摩拳擦掌的样子,就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面对一群人的挑衅,易疯竟然依旧一脸的笑容。那种和善,仿佛已经融到了骨子里。
“我明白。”易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
一群人瞬间哑火,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易疯认怂,然后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他们给条出路。也想过易疯是一个硬骨头,跟他们死磕到底。
当然,无论哪一种可能,这些人都会把易疯好好的修理一顿。
偏偏这小子竟然不走寻常路,简单的几个字下来。让这四个人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郁闷的想要吐血。
几个少年彼此对视了一眼,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妈的,你光明白不行,我得给你长点记性。兄弟们…上,给我废了他。”最后那尖嘴猴腮的少年,咬了咬牙。招呼着就要冲上去。
“艹…”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
几个少年,心里骂骂咧咧的。他们不怕打架,就是给别人打残了都不怕。但是,今天这场架打得憋屈啊。
人家都这种态度了,他们还要得寸进尺。不说别人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丢人。
没办法,最后几个少年还是和那尖嘴猴腮的家伙一起冲了上去。他们也明白,要是今天不让易疯见点血,等回去学院之后,王公子就得给他们扒一层皮。
提拳而上的几个人现在就盼望着,易疯快点跑,他们保证不追。大不了事后被王公子骂一顿。也总比心里面憋屈的难受要强。
但是很快,他们傻眼了。
站在原地的易疯,连动都没动一下就像是吓傻了一样。
看着木桩子一样的易疯,几个人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你他。妈。的是傻子啊,倒是快点跑啊。没看到我们速度都快跟蜗牛一样慢了吗?”
“艹…你跑啊,你倒是快点跑啊。”
“我艹你。妈。的,你就是动一下也行啊!”
几个人快要崩溃了,眼前的易疯真像一根木桩子。拳头都已经贴到鼻子上了,还是一动不动。
“妈的,打吧。再不打,我们就得让王公子打成猪头。”
几个人一狠心,那拳头眼看就要砸在易疯的鼻梁上。
“住手!”
吱。
吱…
一道略显稚嫩的娇喝声钻入耳中,几个人猛冲的身形一个急刹车。像是约定好了一样。
“哪位姑奶奶心眼这么好啊?”
停下身来的几个少年,都快要感激的泪流满面了。
匆匆而来的易衫也迷糊了,她本想恐吓一声,然后飞身上前把这几个少年打翻了之后,救出自己哥哥的。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忍着体内玄气的反噬,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难道本姑娘的威名真的有这么厉害?嘻嘻…”
易衫一溜小跑到了易疯的身前,嘴里甜甜的喊了一声:“哥。”
年仅十四岁的易衫,已经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坯子。身材苗条,一袭浅蓝色连衣裙把胸脯青涩的饱满裹得严严实实的。
早在那群人动手之前,易疯已经看到了她,所以这时候没有太多意外。
“放学啦。”易疯和善的一笑,伸出手去疼惜的摸着易衫漂亮的脸蛋。
易衫很享受这种被易疯呵护的感觉,一张瓷娃娃一样精致可人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扑闪的睫毛弯成了一条好看的半弦月。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了几句,转过身来,易衫望着身前不知所措的几个少年,杏目一瞪。“你们敢欺负我哥,不想活了是不?”
“腾!”
说话之间,易衫体内的玄气呼啸而出。那种气势上的压迫,愣是将几个玄士顶峰的修士压得直不起腰来。
几个少年咬牙支撑着不断颤抖的身体,一会功夫,脸上竟然浮现许些细小的青筋,宛如一条条蠕动的蚯蚓一般透露着狰狞。
“易衫小姐,我们…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在易衫的气势压迫下,几个少年暗暗心惊。
这小姑娘不愧是破格跳级进入幼龙班的天才,她才多大啊?竟然已经是玄师顶峰的修为了!
几个少年,脸色诚惶诚恐,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下来,最后实在撑不住的他们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在了易疯脸上。
“杉杉,算了…你们走吧。”易疯一挥手,那群少年顿时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
其实他们心里还是非常感激易疯的,毕竟他们出手时就已经心怀愧疚了,易疯还如此不计前嫌的帮助他们…
在原地,易衫并没有因为易疯擅作主张而感到不满,反而伸出小手紧紧的捉住易疯的胳膊,甜美的脸蛋贴在上面,黏人淘气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
看着大半个身子都吊在自己身上的妹妹,易疯心里也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杉杉,你突破到玄将境界了吧。”易疯眯着眼角,戏谑口吻的说道。
幸好周围没人,不然被刚刚那几个少年听到,一定会惊讶的合不上嘴。他们刚刚凭借气势猜测易衫有可能达到玄师顶峰境界就已经够吓人的了。要是知道她才十四岁就突破玄将境,搞不好会羞愧的自杀。
“嘻嘻…今天刚刚突破的。”易衫在易疯怀里拱了拱小脑袋,轻声道。
过了一会,她又突然抬起精致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易疯,表情有些气馁:“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吖?”
闻言,易疯笑着刮了一下她可爱的琼鼻,一双漆黑的眸中,却多了一丝严厉。“杉杉,你资质不比我差。但是你要记住修炼的事,贵在坚持。”
“哦。”易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快又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她骄傲的扬起了可爱的小粉拳,“哼哼…哥,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易疯不禁莞尔。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家里。
简陋的房屋,简单的家具陈设,破落的院子还有两张木板床。这房子,只有他们两人居住。虽然寒酸了一些,却也住得舒坦。
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坐在一张土黄色的餐桌前面。
“哥,我听说今天凌然那老太婆去你们北院相亲了?”易衫歪着头,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宏武学院分为南北两院,北院是男校,南院是女校。
“什么老太婆,你要喊凌然姐姐。”易疯没好气的白了易衫一眼。
在南校,凌然是公认的院花,而易衫则是下一届院花的最佳候选人。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学员乱嚼舌头根子,非得把易衫和凌然做个对比。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一大帮学员一致认为,易衫的姿色比起凌然来不逞多让,就是胸小了点。
这小丫头也相当彪悍,一气之下公开宣布,要在三年之后和凌然比一比,看谁的胸大。也是在那时候,女神级别的凌然,就成了这赌气的臭丫头嘴里的老太婆。
幸好这些话没有传到凌然耳朵里,不然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被别人叫作老太婆,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被易疯一瞪眼,易衫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不服输的表情,“切,她还没进门呢,就这么护着她…反正我不管,就算你以后娶了她,也只能让她做一个二房。”
“咳咳…易衫啊,这话你可别跑出去说,不然你哥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再说,凌然那样的大美女都是小妾了,我去哪给你找个正儿八经的嫂子来啊?”易疯摊了摊手,老脸一红。
而听到这话的易衫,却理所当然的哼哼道:“就宏武城的那些垃圾也配笑话我哥?”
易衫骄傲的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嫂子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早就给你找好了。恩…就白衣姐姐吧。除了她,你就算找别的女人,也只能做小妾。”
提起白衣姐姐,易疯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易衫的卧室里面。在那木板床上有着一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巨大蚕蛹。
三天前,易疯不在家。回来以后,就看到了这只躺在床上的蚕蛹。
据易衫描述,这蚕蛹里面装得是一位美得像仙女一样的白衣女子。易疯很清楚这丫头的性格,就连那凌然都成了她嘴里的老太婆,可以想象这小丫头嘴里的“白衣姐姐”分量有多重!
易疯也曾问过这蚕蛹的来历,只是易衫的回答,让他有些气苦。“恩…那天我在睡午觉,就听见院子里嘭的一声。等我跑出去,就看到了这个漂亮姐姐躺在院子里。我把她抱到床上时,这位姐姐身体里突然发出七种颜色的光芒,然后那光芒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蚕蛹把她裹在了里面。”
两人将目光从那蚕蛹上面收了回来。在易疯心里其实还是有着一丝好奇,他很想见识一下,能被易衫这丫头成为漂亮姐姐的人,到底有多美。
“哥,你还没告诉我那老太婆相亲怎么样了?”回过神来,易衫继续追问道。
知道拗不过她,易疯索性也就懒得再让这臭丫头改口了。
他沉思了一会,脸上突然变得暗淡起来。就连那一抹温和的笑容,都突兀的消失了去。“杉杉,你也知道哥已经命不久矣,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在生前把你以后的生活安排的妥当一些。至于儿女情长的事…”
笑容隐去,易疯的表情变得非常落寞,那是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在拉哈沙漠,他身重黄泉毒液,这种奇毒天下无解。自然的,易疯也就不希望再和凌然之间多生牵绊。
易疯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明知是死还让一个女人为他守寡的事,他还干不出来。
而易疯之所以选择低调行事,就是为了能在宏武城给易衫找到一个适合她的好归宿。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易疯必须得到两个月后学院大比的冠军。因为这次比赛的冠军奖品是一株黄泉灵草,这也是他最后的希望。尽管解毒的机会不超过一成,也足够让他去试一试了。
看着易疯脸色暗淡,易衫的小心脏也是狠狠的一疼。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要流出泪水来。“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家族吧。只要我们求求几位长老,说不定能治好你体内的黄泉毒。”
听到“家族”二字。易疯原本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眸子陡然一清,那一闪而逝的冷漠,看得人胆战心惊的。
“别跟我提家族,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易疯大袖一扫,愤怒之下体内玄气暴涌,那实木的桌面愣是被玄气震得木屑纷飞。
当年,他和父母还有家族的一些高手,去拉哈沙漠猎杀黄泉龙。最终所有的家族高手全军覆没,而侥幸逃过一劫的易疯,也是身重黄泉奇毒。落得个命不长久的下场。
所幸的是,那一次的血战,最终将黄泉龙击毙。易疯也得到了黄泉龙所守护的一件奇宝。
也许是命运捉弄,重伤垂死的易疯回到家族以后,因为父母双亡,他们这一脉的高手也死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他自己也活不长了。所以在家族的地位直接从云端摔到了地狱。
再然后,本已经不堪受辱的两兄妹,被人设计陷害赶出了家族。
这是从家族出来以后,易疯第一次对易衫发火。
她不怪自己的哥哥,几年来,易衫是唯一一个见证易疯如何从一个狂傲不羁的天才变成眼前这个笑容温和的穷小子的人。
这种转变,要经历多少的血与泪,恐怕连易疯自己都记不清了。
易衫眼中积蓄的泪水滴滴答答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了,见她哭得伤心。易疯的心头又是一软。“杉杉,对不起。”
易疯一把将易衫小巧的身体拥进了怀里,一双大手轻柔的拍着她轻微抖颤的香背。“是哥不好,不应该用这么重的语气对你发火…别哭,我身上不是还带着从黄泉龙那里得来的奇石吗,说不定可以治好我身上的毒。”
说着话,易疯也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鸡蛋大小妖冶红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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