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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徐徐而来,暖风微醺,星河灿烂,月光皎洁,月华从远方的漆黑之地,缓缓流了过来,从千万巨龙沉睡的地方安静地流了出来,仿佛一个离家出走的姑娘。月光将这个山谷熏染的晶莹剔透,百合花也悄然绽放,散发着清幽的香气,空谷幽香,满谷的百合花纯洁如雪,嗅在肺里,宛若淡淡冰霜,丝丝清甜,一点也不觉烦腻。
随后赶来的执法队有十一人,是在一个姓刘基的队长的带领下过来的。队员个个都有盖地境的实力,而刘基更是有着铺天境的实力。刘基长得身高马大,猛如猎豹,一副虎躯有两米之高,给人一种威严之感,对待下属却是赏罚分明,所以小队的人对这位队长又爱又怕。
小队在天空中放出几个巨大的如同水母的灯,这正是水母灯,每个有十米大小,照得百花谷及四周一片明亮,但见这百花谷风平浪静,没有了一点战斗的痕迹。
刘基来到药元老身旁,一行礼道:“参见药元老。”
药元老赞许地瞧了刘基一眼,道:“不错不错,你们的表现不错。”说着手一指百合谷,“你看,我们来晚了,这一场大战已经结束了,不知是何人在战斗,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你们去观察一下,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是。”刘基一挥手,出去四人在外围搜寻,剩下的几人在山谷内寻找,每个人都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仪器四处搜寻。药元老、刘基也降落地面向地宫走去。
地宫,一个穿白袍的少年缓缓走去,身后衣襟飘飘然,甚是潇洒;再看面目清秀,目光透澈,一头秀发透着乌黑的光泽,额前刘海齐眉,好一个俊俏的少年!只是在那眼神里似乎又透着桀骜与不羁,有着对世俗的满不在乎。
白袍少年缓缓而行,脚步之慢似乎可以踩死地上的蚂蚁,视觉上却给人一种光影交错,迷离之感,刚刚身影才在这里,下一刻却出现在十米之外,空气一片静寂,毫无波漪,这明亮的水母灯下,也是没能照见这个身影,转瞬出现在刘基与药元老面前。
刘基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袍少年,立刻取出巨斧全身戒备,谁料想这个少年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对着药元老一抱拳道:“药兄,别来无恙啊。”刘基望着白袍少年,又望着药元老,不知所措。
药元老对刘基摆摆手,也是笑着走上前道:“狄兄,好久不见。”说罢,两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望着面貌相差如此之大的两人,刘基诧异不已,只能在一旁对着夜晚的星星干瞪眼。
药元老看着地宫方向,道:“狄兄,好雅兴呀,陪着几个孩子在这里历炼,如果知道是你在这里,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可以省省事儿了。”
“呵呵,我这也不是受人之托嘛。老朋友,我们多年不见,如果你不来,只怕我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你身居高位,难得出来一次,我等闲云野鹤想见一面也真是难呀。”白袍少年打趣道。
“哈哈哈哈,我还羡慕你的闲云野鹤呢,你倒是羡慕起我来了呀,唉,这是一如尘世深似海呀,能够超脱的也怕只有那一位了。”药元老望着星空,感叹道,似乎又想起了往事。白袍少年也是一脸回忆之色。
这时,搜寻的十人纷纷回来,看着不知从何处多出来一个人,不有一旨,但看着队长无奈的苦笑,也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盯着手中的材料报告着结果,想不到他们凭借手中的仪器,竟将那一战还原的七七八八,并且也查到距此地十万里的天地异象。只是听到最后那个裹在黑雾中的人跑了,药元老听得得意洋洋的脸色也变得平静下来,看着白袍少年只是盯着夜空,走过去并肩站着,“狄兄,你知道那个黄金巨人,诡异少年嘛?怎么把他们都放走了?以狄兄的性格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语调平缓,听不出是喜是怒。
白袍少年面无表情,仰着头,仿佛是在对着无尽星河说话:“星河太迷乱了,什么也看不清,道不明,未来的命运一片迷乱,什么也不清楚,境界太高,反而更是不胜寒了。这个世界只怕真的是要迎来一场大劫了,大乱只怕更是自古以来最大,也是范围只怕也是最广的一次劫难了吧。他们或许是小虾米,也或许是那最后的一根稻草,也可能是刮起大风的那一只蝴蝶的翅膀扇动清风,这一切都有什么呢,就交给后来者吧,我们该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刘基是一个暴脾气,原本只是因为药元老的缘故才对这个少年恭恭敬敬,此刻竟然听他这么说这一场劫难,便是道:“哼,管他什么未来现在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无限应劫而生,为劫而来,这世间还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放走他们还是继续为祸时间,这就是不对!”粗犷的声音如雷鼓阵阵,在黑夜里溅起夜鸟惊啼走兽乱窜。
药元老、白袍少年一听,相视一笑,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是了,年轻时也曾经说过相似的话啊:谁不曾年轻过啊,年少轻狂,对着自己心爱的人意气风发;爱憎分明,是对的就必须是对的,是错的就必须是错的,却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错的;面对危机也是不屑一顾,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豪情,可当真正那份恐惧,那种无力感,面对自己的亲人失去的那种虚弱感,当年的豪情、自大只怕也是一句笑话了。
白袍少年看着亿万大山,道:“我们只怕是要走上一遭了,这位老朋友不能不见呀。”药元老也是一脸肃然,点头默应。
刘基见药元老要跟着这个少年去亿万大山,立即上前劝阻,黑夜里的亿万大山更是恐怖,何况这个少年也不是知根知底的。
药元老嘿嘿一笑,满脸红润,道:“别担心,我们没事,只是去见一位故人,你们留在这里照看这几个孩子就是了,我们去去就回来了。”
少年却是回头露出洁白的亮齿,道:“这个就不必麻烦了。”指尖一道光飞过去,峭壁内珠光流转,光线四溢,接着轰然一声地宫的大门紧闭,随即地形流转,一个石壁遮住了大门。少年稍作改动,这阵法的保护,就是鬼首领再次过来也会无功而返的。
这样,刘基便在药元老的要求下传送回去交差,药元老则和白袍少年向十万大山飞去。
失去了水母灯的百合谷漆黑一片,唯有虫鸣风吟在断断续续,悦耳动听。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乌云,遮住了蓝天,星河,月亮,这片大地只剩下了阴沉,接着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百合花也悄然闭合,含羞垂首,天地一片寂籁。
距此地十万里的上空,还是星河月华流溢。药元老和白袍少年不急不慢地飞了近一个小时,方赶到那片区域。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谈论着这些年来发生的趣事,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段时光。
空中那个几百丈长、宽、高的阴云团依然漂浮在那里,在月光下,顶端两个阴云形成的头似乎在来回摇摆,巨大的头颅在夜里不清晰的光芒里,甚是吓人。
两人站在阴云团的上空。白袍少年对着阴云团喊道:“炽姐,小弟狄灰前来拜见,可否一见?”阴云被这音波震得四处逃散,但是不见有什么动静,不得已,狄灰再次喊了两声,这阴云团终于有了动静,里面轰鸣一片,这浓云里裂开一条通道,同时一个略带哽咽的声音回答道:“进来吧,里面一叙。”
狄灰和药元老相视一望,果不其然。当下掠身飞了进去,这阴云团里别有洞天,又自在地形成了另一个天地,外面虽然是黑夜,这里却是蓝天白云。下方一处四角飞檐的木亭里坐着一个长发披腰的浅绿色衣裙的美妇,紧挨着一处碧绿深潭,一条临山脚的河流缓缓注入深潭中,又静静地淌出。那美妇正是狄灰的结义大姐炽焰晶,也是七个孩子的母亲。
两人来到木厅内,狄灰一屁股坐下,提起亭内石桌上的玉壶,给三人各倒了一杯玉浆液,这正是炽焰晶的绝技。
狄灰看着哭得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的炽焰晶,心里也是黯然神伤,安慰道:“炽姐,既然选择了这么一条路,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的,你不必太伤心,要相信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药元老也是劝道:“孩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难过了,这是他们应走的路,也是孩子们所必须经历的磨难,命中注定,跨过了,必将超越这个世间,否则在这场劫难中也不会幸免的。”
炽焰晶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泪,道:“药叔,我知道这个理,可是想一想孩子们还这么小,就被这么送了出去,在天地浩劫中接受磨难,他们所受的苦怕是不会小啊,想一下他们从出生就没有见他们的父亲(其丈夫是烈融天,一次出去之后就失去了讯息),我辛辛苦苦把他们抚养长大,却不得不又让他们选择这条路,我...想想我...这世上有把自己的孩子推进火坑的母亲吗?”越说越伤心,炽焰晶哭得更厉害了。
两人一阵沉默,看着这位伤心的母亲,心里也是黯淡不已:这场劫难真的很难度过,冥冥之中,一切像是有什么定数,然又似乎没什么定数,命运扑朔迷离,说不清,道不明,令人无奈,头疼。
炽焰晶正是域蛇所化成的人形,她所感自己的孩子若在自己身边必有陨落的危险,若是离开自己,走到另一个地方,还有可能等待那个人,解救出自己的孩子,从而超脱出去。现在炽焰晶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内心一下子感觉空落落的,伤心至极,这才痛哭,也许哭过后就好了。
域蛇,双头,一头为蛇,一头为龙,作为天地间一种奇异的生物,可以说是天地的宠儿,天赋恐怖,实力强横,成年便可步入铺天境,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气运,改变命运,是天生的星师。
连域蛇这类强横的物种都不能超脱世外,这劫?一时三人沉默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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