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利完全不知道发生在自己和欧晨丽之间的一夜*缘,本来以他的酒量,是不会醉到这个份上的,但世事难料,当日酒入愁肠,心情积郁不开,头脑难免有些昏沉沉,便上演了这一场疯狂的闹剧!这件事的后果一直到数年之后才得以发端,不过那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我得回鹏城一趟。”他这样对曹迅、胥云剑和梁家姐弟说道:“对不起啊,小薇、小昕,你们来了,我却连陪你们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等我这一次回来的,咱们再好好聚一聚。”
“没事,小哥,我和我姐知道你忙,”梁昕甜甜的笑着,姐姐和卢利的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他仿佛比当事人还觉得开心,问道:“对了,你和我姐的事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咱们回家之后再说吧。”
“小小,阿姨她们难得来一次香港,这一次回去,我代你去得了。”曹迅说道:“左右这样的事情日后也是得我们几个人负责的,你说呢?”
卢利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他,“行啊,那边的人你也大多认识,这一次过去,还是找刘局,顺便到他家里去一趟——他的条件不是特别好,你过去看看他的家里人。”
“成。还有什么?”
“昨天艾伦和我说,移民署的官员这几天会到店里来,向我问几个问题,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可能不久之后就能拿到正式的香港身份证了。”
“太好了!”顾忠真诚的笑道:“利哥拿到身份证,就可以算是真正的香港人了。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多学一点粤语,你的粤语差得远了!”
卢利点头一笑,“另外还有一个情况,胥云剑大约知道一点,就是那个什么史蒂芬公司提出的注资发展的事情,我问过艾伦,他答应帮助我找欧小姐做仔细的讨论——小薇,你别误会,这一次是正经八百的商业行为,她可以算是我花钱雇的律师,不会有你想象的那种情况发生的。”
梁薇给众人笑得脸色发红,扭捏的说道:“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你是没说什么,可架不住你会多想啊?这玩意,阃令大于军令嘛!”
众人更是一片大笑!梁薇脸蛋羞红,心中却充满了被爱郎重视的欢喜,“不理你了!”
卢利笑呵呵的和梁薇开了一会儿玩笑,说道:“我暂时向艾伦咨询过,他和我解释了一番,说实话,这种注资与否,我个人不是很感兴趣,我最觉得有意思的,就是他提及的,对方可以为我们提供某些方面的代培。我想,如果这种情况能够实现的话,包括我在内,都可以接受一下——多多学习一些经营、管理上的知识,对我们所有人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你们怎么说?”
“要是能有这样的机会,那当然是最好了。但,利哥,咱们用得着吗?”
“如果只是一家火锅店,或者没有这样的必要,但要是想把生意做得更大,这些知识就是不可或缺的!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等日后再说。”卢利环视一周,问道:“怎么样,还有人有什么问题吗?”
“…………”
“那就这样吧,曹迅明天出发,店里的生意胥云剑、李铁汉、顾忠、孟晓菲和储雨负责各自的范畴,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众人各自点头,起身离去;梁昕满脸笑容的贴近了姐姐一点,小小声的说道:“看见了吗?姐夫多有派啊?”
“什么啊,你别胡说!”
姐弟两个声音很小,卢利还是听见了,向梁昕一呲牙,“不用羡慕我,你也有这一天的,只要你听话,按我说的去做,你自己就能明白这种感觉了。”
“什么啊,我一直很听话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卢利说道:“你最大的特点就是听话,这在生活中,会使你成为很多人喜欢的对象,在工作中,也会成为你的人生亮点。怎么说呢?领导会更加愿意把一些工作交给你,只要你能尽心竭力的完成他——”
“什么啊,要是真把那么多工作交给我,我完成得了吗?”
“小昕,你记住我的话,当你上班之后,面对工作,千万不要有畏难情绪,一件事你可能想办法躲过去,以后无数无数的工作,你都想躲过去吗?特别是对于领导交付的工作,你做得成功与否,都可以算作能力问题,毕竟人是没有生来就会的,你的努力、你的奋斗,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反之,如果你以这样那样的借口躲懒,就会给人一种不可造就的印象,到时候,就是有再多的人在背后帮助你,也是白费劲的。”
梁昕不高兴的努起嘴巴,还要分辨,给梁薇扯了一下,“听话,四儿,他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可我要是做错了怎么办呢?要是……真的特别困难怎么办?”
“做错了怕什么?谁还没有做错事的时候?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的。至于你说特别困难,很多时候,都是你自己的以为,一些事,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难办。咱们天(津)人说话,树怕扒皮、人怕见面。就是这个意思。”
“我还是不懂。”
“这个啊,……”卢利偏着头想了想,遗憾的咋咋舌,“小昕,我现在也不能给你特别正确的解释,还是得等事情真正的发生了,再具体问题具体处理吧。”他忽然间一抬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哎呦!”他一声欢叫,惹得人人侧目,只见他快步上前,拉开了火锅店的大门,“请进,快请进!”
门口走进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正是朱家桦。他穿了一袭得体的西装,站在门边却不就进,反而很礼貌的点点头,他身边,走过一个老者,身材相当高大,半秃的头顶,一双眼睛是异于常人的焦黄色,显见不是汉族。“是不是打扰了?”他操一口非常纯正的京腔,语速缓慢的问道。
“不,不打扰,……”卢利大约猜出对方是谁,只是想不到,当日在羊城的时候问过朱家桦,他说过来不了,今天怎么突然驾临了?“您请进,……”他给曹迅飞快的使了个眼色,后者转身向后,行不数步,却发现身后有人,回头看看,是一个健壮的汉子,穿一身青年装,带着微笑,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曹迅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又不敢多问,任由他跟随着到了厨房后面,取出火炭烧红,放进炉膛,倒上汤汁和相应的调味料,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锅红艳艳的川味火锅便调制了出来。那个青年装的汉子双手肃立,向个门神般的站在他身边,一双鹰也似的眸子随时打量着他的动作。
把汤锅摆到桌子上,秃头老者居中而坐,在他的对面和身边,坐着几个人,朱家桦和卢利并肩站在旁边,在这样的场合,仿佛连他的座位都没有似的,“那个,我不知道在香港这边应该怎么说,老杜,你知道吗?是不是不能叫同志啊?”
“小卢也是党员吧?”被他称作老杜的男子向卢利一笑,“在国内的时候可以叫同志,在这边,还是入乡随俗的好,乌老。”
“您叫我小卢就好。”卢利笑呵呵的说道。
杜姓男子一笑,拿起筷子递给老者,“乌老,您尝尝这里的火锅,和在川省吃到的是不是一个味道?”
“好,尝尝。”乌老夹起一片羊肉,伸到锅子中涮了几下,捞出来尝尝,“唔,真辣!真辣!不过味道纯正,用料考究,小同志,你很用了一番心思啊?”
“您太夸奖了,其实这些东西,就是让香港同胞尝尝祖国特有的风味,仅此而已。”
“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是个增进了解的好办法。”
“是,特别是一些当年在大陆呆过,尝过川味火锅味道的人们——嗅觉是可以延续数十年不变的一种感触,这也是很多香港人,或者很多流散异乡的华人总想落叶归根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舍不得年幼时吃过的一些滋味——当然,这只是一重很浅薄的思绪。”
“这话倒也不能算错。”乌老和杜姓男子含笑点头,他只尝了一口,就把筷子放下了,在店中四处打量着,“嗯,这个……传送带,也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是,一点小心思,算不得什么的。”
“我听小朱说起过你,不简单嘛!当年回城之后,不等不靠,全凭自己的双手,用辛勤的汗水换取生活果实,对了,你也是党员吧?”
卢利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老人家,您别听朱大哥说话,他是我朋友,对于我总有些溢美之词,这也是他身为朋友的交好之道的表现。实际上,我所做的,连您说的这十分之一都没有达到呢!”
乌老哈哈大笑!“老杜,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走吧,别和他们这些年轻人说话了。”
老杜点点头,对朱家桦说道:“小朱,注意纪律,别忘了时间。”
“是!”朱家桦毕恭毕敬的点点头,当先一步开门出去,目送众人离开,回头和卢利重重的拥抱在了一起!“好哥们!”
卢利的眼睛也有点湿润,“桦哥,你刚才没捞着吃,等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咱哥俩好好聚聚。对了,晚上规定时间了吗?”
“五点以前,必须回去。”
“来得及,还有多半天呢。”众人返回店中,卢利交代了几句,从柜台中拿出一点钱,又和孟晓菲耳语几句,带着朱家桦一路出门,坐上伏尔加,向香港方向驶去。“哎呦,你可是不知道……”只剩下两个亲近的朋友在一起,朱家桦也放松下来,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把车窗摇下一点,徐徐吸着,“这几天,天天开会,我的手指都疼了。”
“怎么呢?”
“做记录啊!这些内容都是要带回去留作档案的。一直到昨天,才算是把正经事谈完——刚才那个老杜,是新华社香港分社的社长,叫杜匡。”
“大人物啊?”
“谁说不是呢?”朱家桦呵呵笑着转头看向卢利,“小小,你***可真行,和我这样说话没规矩还不行,和我们部长也这样说话?”
“其实是你把事情想得严重了。我赚我的钱,他做他的官,彼此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对他的恭敬也只限于店家对主顾的客气。至于说到是不是不规矩,我反而以为,向他这样的人,每天出出进进的,总有人逢迎,可能连最起码的平等二字都不懂了。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就做我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因为囿于学识,卢利的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不过朱家桦和他多年老友,还是很明白的,反问道:“你一直让小昕去杨部长家里去,陪他们说说话,是不是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是的。因为我始终觉得,一个人不论官职做到多大,那也只是表面文章,在他的内心,对于感情的向往是不受地位约束的。偏偏啊,很多人,特别是下面的人看不透这一层,反而处处畏缩,更使得上位者难以接近,形成一种人为的高处不胜寒的感触。便如同你们乌部长这样的。”
“反正是说不过你。”朱家桦笑着说道:“对了,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你别管了,左右跟着我走就是了。保证让你吃好、喝好,而且不犯纪律。哦,我们到了。”车速放慢,朱家桦抬头看去,是一栋高大的建筑,门楹上挂着三个金色的宋体字‘香云居’。“小小,这是……”
“这是香云居,在香港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我当初和胥云剑这些人来吃过,东西很不错。走,进去看看?”
朱家桦站在楼前,抬头看看六层高的建筑,有些畏缩的说道:“小小,这……怕不行吧?”
“什么不行?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有人认识你是怎么?香港人在某些角度上看过去,最是自私——你别误会,不是那种贬义的自私。”
“废话,自私还有褒义的?”
“确实是有的,香港人的自私有点类似于杨子的一毛不拔的含义,都是给人误解了的,杨子的本意是你也一毛不拔,我也一毛不拔,天下所有人都一毛不拔,引申到现在的社会,就是每一个人都负责、且做好属于自己的分内事,而不是去关注更多其他的事物和人群。在香港这种地方,表现得特别明显,生意人就是赚钱、演员就是演好戏、黑社会就是要忠于关二哥;等等等等。而不是咱们国内那边似的,一个工人都可以大侃国家大政,一个扫地的清洁工说起足球来,简直比最好的足球运动评论员还头头是道,好像要是换了他做八一队、火车头队的主教练,保证就能拿冠军似的。”
他一边说,朱家桦一边狂笑不绝!“你这个臭小子啊,你这是从哪里总结出来的?”
“你没在这里呆过不知道,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要是按照我的观点,反而是这种各安其位、各谋其政的社会运作方式,来的更加科学一些呢。”卢利一推朱家桦,两个人举步走进酒楼,“走吧,带你大吃一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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