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赵谌所料,金国军队比起历史上的十二月七日的进攻进攻燕山府的时间提早了数月,据报守卫易州(今河北保定市易县)戍将韩民毅投降,兵士死伤惨重,为了震慑宋军和守城军民的斗志,金军将投降的战俘全部杀死,并屠城三日,一时间易州怨气滔天,阴风瑟瑟。
赵谌愤怒的拔剑,愤然挥手砍掉了桌子的一角,虽然早知道金国会大举攻来,定会民不聊生,没想到金国果真和历史上一样残忍喋血。但很快赵谌就冷静了下来,这一次的燕山府战略对于赵谌极为重要,更为将来布局,手里握着将士们的性命,那些鲜活的生命也许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赵谌不禁感慨,不知经此一役,还有几人可以回到亲人的身边,赵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传令亲兵准备调配军力。
地点燕山府
燕山府共有有六州二十四县,分别为涿州,檀州,平州,顺州,营州,蓟州。因为燕山府周边贸易频繁,流动人口众多,商业经济比较发达,燕山府周边土地肥沃,适合种植粮食等作物,况且这里有军队主力驻守,北宋百姓还是放心愿意在这里繁衍生息的。
就在金军攻占蓟州的当天,知府蔡靖得知易州失守戍将韩民毅投降,金军转头又攻下了蓟州,这下蔡靖可慌了神,急忙请转运使吕颐浩、副使吕与权、提举官沈琯前来议事,众人都对对郭药师等人阳奉阴违之事气的牙痒痒,可是此时大战在即他们几个文人虽有调兵之权,但总不能自己带兵上阵打仗吧,无奈只能仰仗这些平时他十分看不起的粗鄙将军,蔡靖暗暗发誓此次阻挡金国军队之后必须给这几个将军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违抗上级命令的的代价有多大。蔡靖站了起来急切询问道:“转运史大人,金兵来犯我等该如何应对啊。”
“唯有命令张令徽、刘舜仁两位将军领兵在燕京以东的白河(通县北运河)拦截金军才是上策,此地列阵等待敌方过河,一鼓作气将敌人赶进水里,进可攻退可守。”转运使吕颐浩斩钉截铁的说。吕颐浩此人还是懂得一些兵法的。副史副使吕与权、提举官沈琯皆复议,既然有了办法,蔡靖很快便拟好了文书盖上了书印章,派人送往军帐。
这天烈日炎炎,常胜军将士依然合甲在身,手握钢枪在校场上练习军阵演变,刺杀之声不绝于耳。燕山府驻守的禁军有十多万,除了后勤厢军,其他他数万将士却是聚众赌博闲闲散散的在军营里游荡,疏于训练,今天在校场上就有数十个禁军下注赌今天常胜军有几个中暑晕过去。常胜军原来并非本地驻军,是由各边防军调集的精锐,极具战斗力,但问题随之而来,燕山府大多是在本土招收的兵士,加上许多京城子弟为了在军中混一份功劳全部跑来了燕山府,燕山府禁军的风气急转直下,多有偷鸡摸狗之辈,目无长官寻滋闹事之事时有发生,但很多犯事之人常常背景很深,连蔡靖都忌怕三分,何况那些将军了,只能苦水往肚里咽。
尤其现在金国是北宋的‘盟友’,知府蔡靖每天忙于如何向朝廷彰显自己的政绩,哪有时间来管理军队,所以对于军纪之事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禁军胡闹,一时间周边百姓怨声道哉,但敢怒不敢言,但怒火已经到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要不是此地陈兵众多,绝对有人会起兵造反。
梁方旭也领着五百御林军也加入了常胜军的训练军阵,御林军将士已经把训练当做了一种习惯,都懂得现在多流汗,战场之上少流血的道理,并没有人叫苦。梁方旭正站在一边和常胜军的负责训练的准备将安亦奇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大部分是梁旭旭说了一大堆,安亦奇只是回答一两句,似乎其人有些木讷。但梁方旭可不敢小瞧安亦奇,此人虽然长相大众,官职不大,又木讷少言,但往往对梁方旭所提出的军事问题总是能一针见血的说出敌我的弱点,战略意图和解决之道。梁方旭本来也只是比较佩服安亦奇,但得知眼前的紧密宏壮的军阵之法都源于安亦奇自己的想法,并用于实践,马上由佩服升华为钦佩,梁方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个奇才拉到殿下的一方。
军营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三人正在商讨今日如何出兵之事。郭药师似乎对于金军到来似乎并不紧张,将蔡靖的军令书随手丢在桌子上对张令徽、刘舜仁笑着说道:“金军不足为虑,我王师一到定杀的他丢盔弃甲。”
刘舜仁眉头微皱抱拳道:“将军切莫轻视金狗,我军缺少训练,战斗力比起金军明显不足。”
郭药师哈哈大笑:“刘将军多虑了,出兵之事不急,先尝尝我这次带回来的女儿红。”说着从军帐屏风后面拿出一坛女儿红。
“可是军营之中饮酒恐怕不妥啊。”刘舜仁有些迟疑。
“你我三人不说谁会知道,莫非是两位将军看不起在下这个辽国叛变而来降将?”郭药师有些怒色。
“将军多虑了,我二人一直佩服将军能放下高官厚禄,毅然起义来到宋廷,真是弃暗投明,这种勇气让我等敬佩,来我敬将军一杯。”张令徽打着圆场走到郭药师身边端起酒坛往酒杯里倒了一杯,说完后一饮而尽。郭药师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着刘舜仁,眼神中颇有深意。刘舜仁无奈走上前来和张令徽一样向郭药师敬了一杯,郭药师这才满意,张令徽和刘舜仁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郭药师拿着酒坛并未倒酒,而是饶有深意的问张令徽:“张将军是否真的佩服在下弃暗投明呢。”
“当然,末将不敢胡言。”张令徽站起来抱拳回答道,其实在张令徽心中真看不起郭药师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郭药师叛辽带来了城池物资立下了大功,现在的郭药师位高权重所以他张令徽只能俯首听命。
“那现在有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两位将军是不是该好好把握呢。”郭药师笑着询问道。
“请将军明示。”张令徽和刘舜仁两人有些疑惑,今日本来要商谈出兵之事,不知为何都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宋朝将灭,两位将军可愿意弃暗投明在金国手下效命?”郭药师淡淡道。
“大胆,郭药师你可知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刘舜仁气愤的站了起来沉声说道,并且拔剑而出,指着郭药师。
郭药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上。十多个刀斧手冲了进来,手持利斧围住了张令徽和刘舜仁二人。张令徽马上将佩剑扔在一边跪地道:“小人愿降,求将军饶命。”
刘舜仁大怒,怒视着毫无骨气的张令徽道:“没骨气的东西,猪狗不如,我呸。”然后怒视郭药师淡淡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刘舜仁宁死不当金狗的走狗。”
郭药师听出刘舜仁的讽刺,但他并不生气只是对刘舜仁戏谑道:“刘将军说的没错,我是走狗,可是我可以得到荣华富贵,可以活下去,而你…真是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刘舜仁鄙视的问道。
“可惜你全家老小十余口马上就要受车裂之刑,女眷嘛还有点用,还不会死。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家人早被我送到金国去了,不要记恨我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刘舜仁两眼血红死死的盯着郭药师,最终颓然的丢下了佩剑,前几日收到信件,说家里来了个有钱的远方亲戚要把全家人带去洛阳游玩几天,刘舜仁也没在意只是叮嘱路妻子上小心,照顾好老人,并且还寄过去很多银两,别在外受了委屈。但一晃多日过去也不见回信,刚开始刘舜仁以为是道路较远不便通信,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复刘舜仁觉得不对劲。最近发了很多书信也没有回应,所以他决定前去看看。但眼下赶上金国来犯,不得已只能留了下来,但却是心急如焚。刘舜仁脸色不断地变换,内心在苦苦的挣扎,最后颓然道:“末将愿降,望将军保我一家老小的安危。”说完跪在了地上请求道。刘舜仁说完这两句话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之中一片灰暗彷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郭药师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刀斧手领命告退。
“两位将军放心,跟着完颜晟陛下将来必然是高官厚禄,比你们做一个小小的将军不知好多少倍,不过我可警告你们,刚才喝的可是毒酒,只有我有解药,若你等二人不识时务害我计划不能成功,你二人也必死无疑。”郭药师变得十分狰狞可怖。张令徽、刘舜仁二人心中一惊,这郭药师果然毒辣,一计扣着一计让人毫无反抗的机会,“那么明日之战你二人这样……”郭药师开始了布局,黑色的云雾遮住了阳光,此为不详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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