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毅子,刚才风卷云收的那一下不会是那个大箱子里拿出来的宝物吧?”温文诡秘地盯着李虚毅,神色中充满了宛转玲珑的叹疑。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要那东西我直接掏出来把它剖切成三分好了。”李虚毅并没有直接表明这是拥有磁刃壁虎之形的磁刃精魂,反而遮掩极巧地将另外留存的一颗远古大牙拿了出来。
倒是温格不感兴趣道:“管他谁得了那个大箱子中的宝物呢,我们三人在这些天里亲如彼此而且大难不死,还是继续往前走比较重要,哎,其实我的体力有些不支了,亏我坚韧战斗到了最后。不然,虚毅这家伙即使赶来,也完全充当不了诡异的救世者!”
说完,温格哈哈大笑起来,对于李虚毅掏出来的宝物竟是完全不放在眼内,而温文本身就是玩笑成分居多,更是露出洁白大牙嘻哈道:“这么怪的牙齿,还没有我的米白大牙可爱呢,还宝物,哼哼。”
“米白大牙?”李虚毅心有漾笑地看着温文天真自如的表情,像是被她的可爱粉腮迷住了般,竟是年少情痴的傻愣模样。
温文似无觉察地回转过头,追逐着温格渐行渐远的脚步更往前走去。枯木缠藤平铺路口的生气越来越少,各种精铁模样的奇重锋石稍显狼藉地呈现出来,有时候整个巨斧刃洞都会尖狭到无路可行的境地但往往坚持着极穿过去才知道什么是柳暗花明。
偶尔泄气和疲累时候,他们就会把手交握到一处,似是这样做能感受到彼此胸中还未被尽数消洗的勇气。在披荆斩棘地又走了数百米之后,炎烟的光火渐渐从洞天上壁消散,空旷悠长的石洞一下子变得幽暗诡秘起来,还别有一股寒彻魂骨的肃杀之气被无形逸散出来。
更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前路死堵着一面平整石壁,没有类似孔洞锁钥的机窍可打开。连番而去的攻击非但没能破开此壁,反而连石壁上的轻痕都没有凿下半分,像是用极为奇特的材料铸造而成。
李虚毅将头贴到这奇异石壁前轻听着什么,温文和温格都是有些离奇地看着他的奇怪举动,他们有种泄气的感觉,历经千险却是印证了此路不通的现实!
“你还记得这洞名么?龙虎卷风之力已破,霜雷奇石的幻境也已被我们破掉,这剩下的其实只有名为‘卜谋’的第三道阻碍了,过了这道阻碍我们或许就能跳出这洞天,重回到上面世界。当然,好消息是,我体内的仙傲逆鳞气似与这石壁里面的魂气有所吸斥。”李虚毅淡淡说道,对自己最初的想法并不怀疑。
“你是说,我们破壁之日,便是离开之时?”温文重复追问道。
“就算你说得是对的,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破开这石壁,我那柄堪称稀世利刃的龙环短剑也不能凿落它半分呢。”温格垂下青埂峰石般的褶子脸,腿伤又在蘸血似地隐隐作痛,暗中遮盖在后背的翅刃浅痕更散透出一丝焦痕。
“如果你的仙傲逆鳞气真的与里面的魂气别有许多瓜葛,那你不妨用它吞引到短剑上作为攻击,哎,我知道这方法也只能是众多失败办法中的一种,但好歹也该试试。”温文苦恼地蹲坐在一块浅白圆石上,捧着冰冷脸庞微含希望地说道。
“哎,你也知道那是不行的又何必再试,你哥不是用短剑劈斩过么?还是他从七十二路回风鞭法中移花接木来的六贾级别招式,换我更不行。”李虚毅背靠在巨大平壁之前,颇为困顿地看着黑高的洞天,他想起与爹爹李重进生死离别的时刻也是此般天幕,空有悲怆却只能下咽心里!
以前的那种绝境他确实可以激励自己冒死一试,可现在他几乎是被困在洞壁前毫无办法,以冒险精神获得一次成功是可行的,如果再来一次未免也太荒谬,他的心渐沉渐深。
“你说我们可不可以用我们当时得来的所有宝物拼凑成一个最强攻击?我的破盾似乎能提取大地之力,只要与地相接就会有相当的护盾力量,这可以在破壁前用来保护我们,嘿,我决定叫它为大地魔盾。你们各自的宝物也不妨说出来讨论一下……”
温格说着便把身上所有的兵刃物什掏取了出来,一副表率作用的样子。仿佛一块石头划破开涟光后又迅速地沉落了下去,李虚毅并没有多少效仿之意地彻躺下来,斜眼看向温文萌傻地把胭脂墨、红颜水和炎帝仙弦都拿出来平铺开来。
“其实我对我手头这些东西的妙用还不是特别了解的,尤其是胭脂墨,我准备用它来砚墨时候发现它化不开我才知道它不是寻常的砚墨。”温文有些委屈地嘟囔着,遮在幽暗的夜里,她只看到李虚毅的轮廓,他难道真的不再准备尝试了吗?
“卜谋?这个狭长如此的幽洞以此命名是否也代表着什么?对了,文丫头,你赶紧给说说刑天在《卜谋》里所要表达的核心思想。”李虚毅精神大振地坐起问道。
“嗯?你不准备把你身上的宝贝拿出来拼凑阵形么?好吧,《卜谋》是他用来歌颂炎帝统治下百姓幸福快乐的生活的,难道你又歪想出什么来了?”温文青幽叹气地说道。
“这个,我的思绪很乱,但我总觉得解开了‘卜谋’二字的意义,这道平壁也会迎刃而解,”李虚毅努力使自己静下来,若不能彻底解开这中间的谜案便要枯死此地了,他变得很专注,“根据我刚才所感应到的那些焦躁魂气来看,这道石壁后的嗜杀力量将完全大于我们先前看到的,相对于此,我们此行勇闯至此会不会也是一种快乐满足?”
温格是李虚毅论点的绝对反对者,集合有生之力去劈开这破壁比他歪思乱想要实际得多。他将胭脂墨溶的红颜水轻蘸到龙环剑尖,直接匍匐到地上深浅向刺起来,接连几次都是无痕无缝的沮丧回退。
“奇怪了,这平整得像是女娲补天的平枕石壁,在这下沿位置居然还有个蛀牙小孔,我再把剑尖对准这里深戳进去试试。”温格为这个偶然的发现,配对出了切实可行的简单行动。
温文却在此刻如梦惊醒道:“你是说牙孔?哈,不会那就是这石壁的钥孔吧,小毅子,把你先前从大箱子里翻出的牙印嵌进去试试!”她的笑容在黑夜里惊艳成清新莲花,洁而不妖。
“我怎么都没想到啊。”再一次碰壁的温格愤愤地站起身,更把短剑快若出招般按回鞘里,侧向李虚毅的脸充满了奸笑。
“有这样的天大好事?!”李虚毅骨碌爬起的速度绝对比就势跳起的兔子还要敏捷迅速,在这种情境下他宁愿他的先前想法是荒谬至极的。
也不再去做过多比对,三人重新堆簇到一起,李虚毅居中趴下,用手摸索着温格临旁指点的方位,心里欢畅无限地听着温文娇软好听的期盼声音,体内仅有的一丝仙傲逆鳞气,即使在此刻又被里面的魂气所牵扯,他也放任不管了。
没有比石壁底下的牙孔与白齿相合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完全符合,耶!”在完美对嵌之后,李虚毅转过身来与两人得意地啪啪拍手。但,毫无动静的后续反应,预料中的美好结果并没有出现,温格大喜过望的神色完全成了瞬间皮皱的诡异莫名,不是说这牙齿是解锁石壁的钥匙么?
李虚毅尴尬地推摇了下温文的额头,气哼哼道:“这方法不行也没关系,来试试我刚才合理推断出的一种方法。”他刚想将齿牙从嵌孔中抠出来,发现它宛若天然自在地与整块平石壁连成一体了。
不过这并不能让他计较,毕竟这齿牙已经完美锻化了他意识,他把磁刃壁虎取出来置于掌心,内心气息翻腾时候,一缕魂白的仙傲逆鳞气慢慢从经脉中流穿出来,差不多是正对着磁刃壁虎的啾啾欲鸣的可爱小嘴。
“哇呜咔咔。”磁刃壁虎流露出大为满意的得色,生吞活剥地把李虚毅的仙傲逆鳞气直接吸摄到舌瓣尖上,数秒过后犹是美美享受的样子。
它还想继续贪吃这缕仙傲气息,李虚毅却只是将它紧紧贴在刑天齿牙前面,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块齿牙既然能含藏如此繁复的幻境煅境,其本身就绝不简单。
“我感觉你应该把这可爱的小家伙放开,你没看它被霜雷奇石压制着,明显的满脸不乐意嘛,”温文大存打抱不平的意思,“咦,好像它对这齿牙很感兴趣,一直在往前扑咬。”
李虚毅还没趁机夸耀自己的天才联想力时,温格突然沉重叹气道:“这石壁还是一点破裂和异变的痕迹都没有,看来刑天齿牙和磁刃壁虎都不是打通这里的关键,最跌宕起伏的惨败?”
就在温格失望得像是落水之虫的时候,磁刃壁虎开始伸出肉乎乎的小爪不断挠动刑天齿牙,刑天齿牙的表面一反常态地显出一面巨大龟甲,这图案一经出现就迅速腾化在整个平齐如削的石壁上,就好像是某种玄机定格了一般。
这层虚化的图案波澜不惊,像是被无数支撑在后的魂气所供养着,它所露出的灰浅色调逸气,使得整片龟甲看起来厚重斑驳,仿佛是远古洪荒时候的古旧物象。
“对了,小毅子,你刚才是说洞名‘卜谋’二字与这有关联是不?也许你还真的猜对了。《周礼?春宫》里有言:‘问龟曰卜’。古人用火灼烧龟甲,根据裂纹来预测吉凶,在战国时代开始有了确切的记载。
而《说文》里有言:‘虑难曰谋’。按照《韩非子》中‘辞说属辞,饰非诈谋’来解释,就是计谋策略的意思。所以连贯起来就是,通过龟甲来占卜,最终确定通过石壁的策略。”
李虚毅的脸马上成了赭红之色,这小妮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博学的啊?但是按照这石壁上显现出的龟甲来反向验证也不能不说她分析得毫无道理,于是他顺承着说道:“那你是觉得,我们该用一种火焰透过这幻境之象烧裂龟甲,然后达到通行此地的方法?”
温文涩然点头道:“也许是的。”她算是记忆超群的那种女子,虽不曾广泛阅读,但偶尔听人谈论或者听温格朗诵,所知道的东西日渐积累,所以并不比弃文学武的李虚毅逊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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