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连同温格等人也先后如鱼儿破开涟水般走进凿口里来,也在经受一阵轻飘的逆吸之后安全着陆,只是他们所承受到的吸引之力比起李虚毅的真是微乎其微。
不断有成串水滴滴垂而下,落在地面上听起来宛若环佩轻响,而李虚毅并不理会这些,仿佛战场上轻骑冒进的先锋官一样颇多留心地往前探去。
“这个凿口最为诡秘,如果里面只是死穴的话我们还要原路返回,看这地势弯度我就有种里面还有分岔口的感觉,所以我们不妨用单刀和鞭子画点什么。”周婉冰颇为细致地提醒道。
“嘿,这个有我呢,”温文露出弧线弯圆的瓜子脸,一双眸子如春燕剪水地看着李虚毅探走的背影,顺着他的足迹来画也许就是此次的奔返折程吧,“我身上带有妆红的胭脂墨,用手指轻蘸些写在丝布巾绸上再明晰不过。”
“胭脂墨?”李虚毅忽然停下脚步调转回头,怔怔地看向温文,后者玲珑百变地取出了殷红凝胭的重墨小盒。
“是啊,很奇怪么?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是常人不用的砚墨,我觉得香气恬淡和品色优雅就一直带在身上。”温文有些意外道。
“没,我只是看过另一种与此墨极为神似的砚墨而已,然后你的这种是妆红色,我见过的那种是天蓝色。”李虚毅继续挥刀向前,心里却总是想起他的姨娘紫箫来,她每次素手吹箫之前总会将一小盒天蓝的琉璃墨拿出来轻嗅片刻。
“像这种怪墨在武林中只有墨门才会当宝一样收着藏着,听说是要开发出其中最特殊的功法效用,具体是哪方面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些都是极为闲碎的江湖传闻,当不得真的。哎,你们两个小鬼头还是好好地上路吧。”刀无痕不以为意地轻劝道,眼神却形同绛河飞梭般瞬移到了周婉冰的盈盈粉腮上。
琉璃墨与胭脂墨?李虚毅隐约之间觉得它们之间有着一定牵连。
就在这时周婉冰也开始嘤咛启口了:“传闻墨门自从建派以来一共有过十二种上古的炼器妙物,而这其中有三种砚墨,具体是何墨我也知之甚少,反正绝不是寻常之物,听说还有灵韵精气的。
而另外,由于墨门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势力微弱,其他的九种炼器妙物更是纷散到了中原各地,据说有数百年未曾现世了。不过随着墨门的势力不断恢复,这三种砚墨似乎也被收回过去一二种吧,墨门掌门对这些砚墨的寻找其实挺关注的。”
“那看起来温文的胭脂墨是不应该过度浪费的,”李虚毅打定主意地看向温格,飘忽不定的眼神充满了狡黠,“所以,我就只能将温格身上的鞭子缠线拿来作为前后经绕的线路了。”
说完,李虚毅左手轻扬,只见他的指尖揉团成聚地摆着许多黑色线条劲粳线,这种劲粳线坚韧而富有弹性,能很好地保护手与鞭子抓握的柔度,最奇怪的就是李虚毅何时将这些缠线偷取出去的。
“你这家伙,不说你几句还真的皮痒了不是,不还我的龙环剑也就算了,还将我特意拿来备份的缠线都拿了过去,你不是一般的不厚道啊!”温格气哼哼地说道,作势之下还宛若天际飞鸟般扑掠了过去。
就在两人嬉闹时刻,凿口的弯转处呱呱乱叫地飞出了连串飞鸦,这些飞鸦的目的攻击性似乎异常强烈,完全是冲着李虚毅几人过去的,其后还尾随着羽翼偏红的蝙蝠。
飞鸦漆黑似夜,扑棱棱的扑摆中更显不为死亡的狰狞;蝙蝠惨红如血,连片刮过就像船桨飞帆一般只进不退!
李虚毅的心仿佛是被凿沉的破船般,忧虑起伏,但他却更为肆无忌惮地划出短剑迎击过去。既然必须亮剑,又何必温文尔雅地悬了剑柄作为君子的修饰,占敌先机有时能瓦解对方的士气。
温格见状也不由得眉跺微皱,他还真没看到过如此密集的蝙蝠和飞鸦穷集于如此悠长的诡异岩洞内,这些性喜幽暗的飞行动物都拿什么作为食物呢?
青苔和水滴?按它们现在沸反盈天的汹涌之状来看显然不是。等到温文脸色微恼地将手中的流衫飞舞起扬,而那些蝙蝠不惮死亡地直接往她脸上拥去,温格方才知道,它们暗色尖锐的扁嘴无不是蚀骨啄肉的利器。
“快,我们五人靠着这边高陡的一方酒红土壁,这样我们就不用忌惮这些怪鸟在后面对我们进行偷袭了。”刀无痕吞吐用力地大吼道,刀光幽闪穿片,已是将张开翅翼扑将过来的飞鸦横劈落地。
“这样自绝退路不说,还极有可能将所有的怪鸟攻击力于一点,我虽然没有什么好主意,但对于这个死办法我是持否定态度的。”周婉冰虽然之前受伤昏迷在前,但对于这种数量极多而攻击力不强的动物还是颇有攻击手段的。
“那我们不如贴拢各自的臂膀,将挡住的势头连成杀气弧圆的笼罩之阵,由其中武功最高的三人在前面作直击,后两人作掩杀。”李虚毅艰难地将一只体型硕大的扁嘴蝙蝠斜穿成半之后,终于还是不堪其扰地建议道。
“你和温文在我们五人之中无论即战力还是年龄都是最弱的两个,所以,正前方的斩杀便交给我们吧。”突变时候应战不暇,温格更不思考翟守珣等人有没有闯进凿口深处,却一锤定音道。
刀无痕经此提议也绕开近处的酒红石壁,将尺长的踏脚落定在飞鸦与蝙蝠堆聚得最为凶残处的正前方,刀烈焰熊熊燃起,就像暗夜里在风助和酒力刺激下不断的果敢勇气。
“既然刀兄自愿居中而战,那我就在旁辅助好了,希望这些怪鸟不要杀光还有、其势不歇地往这里奔涌来。”周婉冰说罢,极为勉强地将皮囊中两柄飞拔短刀掏出来作为应战。
她的子夜弯刀被蛮子寒夺走到现在都不曾拿回,这些稍大点的暗器也只能轻扣在手作为寻常兵刃使用了。她就势之下,与温格一同挡住刀无痕的弱侧,撑起了温文与李虚毅在后边补杀的主阵营。
飞鸦似乎长飞不绝,就连那些蝙蝠胡乱扑翅的乱势也是分区弥漫,刀无痕五人的攻击之力在经过久耗之后开始变得回防不及,而后面攻势较弱的李虚毅与温文两人即使拼尽全力,却还是被不少飞鸦和蝙蝠扑印出颇多血印。
“温文,你的流衫似乎比我的短剑要不给力得多,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像你们女孩子都爱漂亮,被这些怪东西抓坏了脸蛋那还了得啊?”李虚毅缓出一口气嘻嘻而笑,似长蛇盘伏在心底的沉重终于还是没有用叹落表达出来。
他体内的极淡白气时有时无的,在眼下危机重生的时刻又偏偏半丝不曾上涌,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这股仙傲之气不但非他所有,就连极为简答的寄居认主都还没落实下来而已。
“就你在这危险关头还会破耍些嘴皮子。”温文的流衫继续翩舞得宛若花蝶绕闹地穿过了疏烟低树,当真曲线珑美直至!
她虽然并不曾正式习武,但她从小就是受着年少好武的温格濡染的,加之体内的内元功法莫名其妙地冲破了劲气一重霓。必须提及的还有,她本就擅长用素绫流衫舞弄诸多优美弧线的底子,又给了她难能可贵的助引力,所以她流衫飞舞出来还是抢过习武入门的赳赳壮汉的。
“我怕再不耍嘴皮子,我们流出的血可能会引来更多的鬼东西,到时候我们哪还有浅陋薄唇来讲话呢。”李虚毅侧目横视,感觉距离凿口颇近的位置似有被折射的轻影缓慢移动,这使他将声音压低了很多。
“虚毅,你且回头看你刀叔叔的刀法绝招,也就是教了你三年有余的轻影刀中的群杀一式:气盖雄侯!”刀无痕显然知道不能再与这些鬼东西继续耗费下去,所以极其干脆地将自己体内心焰四重雨的巅峰内元全数押用到此次击斩。
也许在招式等级上,他仍旧还是停留在六贾上级和五商下级之间的刀烈焰上,但这并不妨碍他这次倾力群杀怪鸟的专注度和非凡气势,而李虚毅更是舍弃了被数只小蝙蝠袭击的危险掉转看去。
只见白光如虹直插向上,交炽幽转磅礴的凌厉杀气,就仿佛整块阵云跌落下来直接插人身体中区。
也因此,连带所有的怪鸟都被这股暗含烈焰熊烧之势的光芒重重罩住,又有光雨般飘飞斜归的落刃风卷下来,不断往整个声势稍为宏大的芒光两旁扩散而去,极大地拉伸和延长了刀势中的绵延霸势。
羽毛焦缩和鲜肉烤化的噼啪声音开始连续响起,腥臭的轻烟也随之四处弥漫,但异常奇怪的是,这些难闻烟臭在飘浮到洞壁后开始淡化并慢慢消散。
这样的一波势卷,连杀带伤地激荡开数米远的飞鸦和蝙蝠,原本环围在众人前后的攻势俱已不在,倒是这一招所闪耀出来的芒光顿将前路照得颇为明晰,最起码李虚毅在想见招式的同时还看到了一方苍黄如野的粗圆符印就在将行的路途中间。
“我们赶紧走,已经没有多少气力去支撑我们再挡一波乃至数波攻势,另外,我隐约察觉到这些怪鸟身上有某些微弱怪气在内作为支撑。我们如能在前面的旅途中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便不再走进去,而是待个辰时片刻就出来。”刀无痕满脸郑重地提醒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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