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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法医说,那俩死尸都是男人,便问老赵为什么名字叫阴阳棺,最后却埋葬了俩男人?
老赵说对于这一点,他也不够清楚。
我问老赵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本是个刑警,结果搞得跟阴阳风水先生一样。
老赵说,作为刑警破案之时,总会涉及到各行各业的知识。这也是他无意间了解到的。
我们就这样一路聊着,坐车回了市局。
回去之后,处理点杂事也便到了下班时间。忙完之后,我才想起我在WOW吧发的那个帖子。回家后赶紧上网,打开QQ,看到一条申请加好友的验证消息。申请理由里有四个字:南山大妖。
我赶紧通过好友申请。加上这人之后,我将许久的疑问敲了过去:“你好,我是发帖的那个人。你知道那几幅画的意思?”
过了一阵,那人才回复:“我知道,但这事说来话长。我看你也是安徽人,现在哪里?”
“我在蚌埠。你呢?”我问道。
“我是宿县人,明天要去蚌埠看望一个朋友。我们明晚见面说怎么样?”那人回复道。
我一想倒也好,反正我下班也没什么事,去听听这奇闻异事也不错,也许能帮我解决一桩悬案呢。
想到这儿,我答应了那人的邀约,记下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原来这人叫杨问,在宿县的铁路局工作。这是我第一次见网友,居然还是见一个男人。
为了方便辨认,我事先点进杨问的空间去看他的照片。一见之下我颇意外。杨问竟十分年轻,照片上看来,身材瘦高,头发纤长,五官清秀。但是连看了十几张照片,却不见有一张带有笑容的。眉梢眼角堆满冷意和疏落,眼神里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凶狠之意。
我心中好笑,心想照片上这个杨问一身煞气,这气质倒是比我更像警察。
由于宋金被杀案不是老赵他们负责,我也便没法继续了解宋家村的案子。一天没啥大事,到了晚上,我早早下了班,坐车去附近一家叫陶然楼的饭馆等候杨问。
这饭馆颇有古风的感觉,处处摆着各色盆栽。大厅里也是用复古的屏风隔开一个个独立的空间,很是清静,方便聊天交谈。
刚坐下没多会儿,杨问也到了。我抬眼端详了一下来人,见杨问跟照片上差不多,甚至更显瘦削一些。
杨问淡然笑了笑:“怎么,觉得我跟照片上有什么差别?”
我笑道:“这倒没有。我说咱们俩又不是相亲,计较这些做什么?言归正传,你给我解释下,这几幅画什么意思?”
说着,我将手机推到他面前,打开手机相册给他看。
杨问说道:“这几幅画我都看过了。这是一种祭祀画,如果是七幅,那就是给亡故的人招魂。如果是六幅画,那使用不当的话,传闻会招来罗刹鬼。”
我听了之后啼笑皆非:“现在还有人信这个?”
杨问不置可否,说道:“这些么,一般人不会相信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说你在铁路局工作,怎么会懂这些偏门的东西?”
杨问说道:“我没事喜欢看书,这些都是古书上提到的。不过,你是从哪儿拍到这些东西的?”
“凤山村的一个祠堂里,我偶然遇到……”刚说到这里,身边一个收拾碗碟的服务生突然滑了一跤,手中碗里的残羹恰巧泼在我半边肩膀上。
我心中恼怒,但那服务生妹子忙不迭地道歉,我也不便发作,只好将衬衣脱下来,用纸巾擦了半晌。正在我擦拭衬衣的时候,我见杨问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胸前。
我低头一看,心中明白他是在看我的古玉,便笑道:“你认识这东西?我找了很多专家来鉴定,却没一个认识的。”
杨问神色诧异地问道:“听你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古玉的名字?”
我摇头道:“我还真不知道。这是我小时候人家送给我的。”
杨问说道:“你戴的这个东西,通俗叫法是‘女娲石’。有个传闻是说,这东西是女娲补天遗落下来的补天石之一,汲取天地灵气,能辟邪挡灾。”
我笑道:“这都扯淡吧。神话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不过这石头五颜六色的,倒也挺有意思。”
杨问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我心中暗想:你当我在拍《轩辕剑》啊。
重新穿上衬衫后,杨问突然问道:“你是中元节的生日?”
我点头道:“是啊,鬼节。这你都知道?”
杨问笑了笑:“看你资料上写的。其实我也是鬼节的生日,只是比你大三岁。”
我诧异道:“这么巧?”
杨问笑了笑,说道:“虽然我是在铁路局工作,但是我经常研究民俗,也有份兼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看?”
我有些讶异:“什么兼职?”
杨问笑道:“说起来你不信,所以我先不说。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明天晚上跟我去看看,保准你难忘。”
我听他说得神秘兮兮,不由有些好奇。看这杨问博览群书,也许会帮我解释老赵死而复生的疑问。但初次见面之下,总不好直接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于是便答应了他的邀约。
所幸杨问邀我去的地方就在蚌埠市内,是靠近市郊的一片居民区。
第二天下班后,我去到杨问指定的地方,是在和平路的和平小区。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处比我想象中还要老旧的居民小区。小区外的路灯幸存者所剩无几,明明暗暗,平白给这小区添了几分鬼气。
我皱了皱眉,对早就到达的杨问说道:“这破地方,路灯坏掉没人管么?”
杨问说道:“这片居民小区本来是要拆迁的,只是还有一部分人没搬走而已。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人关注了。”
我问道:“那你来这地方是想做什么?你所谓的兼职是?”
杨问笑了笑:“晚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见他一脸莫测高深,总觉得这货过于阴阳怪气。但是我是一刑警,而且是男人,也不需要怕他。之前我将真实职业隐瞒了去,正好借机看看这货深更半夜来这地方搞什么鬼,如果是作奸犯科,正好逮着扭送回市局。
这样想着,我跟着他走到那小区门口。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瞧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
我的手顿时摸向腰间的瑞士军刀。我心想难道这杨问真的有问题,跟人合伙作案半夜抢劫?
想到这里我心中暗骂:抢劫抢到警察头上也真算他们倒霉!
但走到跟前的时候,我见那人影竟然是个女的,而且是个中年妇女。那女人看到我俩,急忙跑到杨问跟前,问道:“杨先生您来啦?”随即,她又看了看我,问道:“这位是?”
我瞧着眼前的女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有点发福。夜色掩映下,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她话里语气略显焦虑慌张,让我十分不解。半夜三更等一个年轻男人,神神秘秘的想要做什么?
此时,只听杨问对那女人说道:“他是我请来的帮手。”
我一听,这算哪儿门子的事儿,让我帮什么?但杨问暗中扯了下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多话。而那女人也没多问,只是带着我跟杨问进了和平小区,走到最后一排居民楼前。
那楼是筒子楼,外表破败不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地方放上摄像器材基本上就能拍鬼片了。
这女人打开手电筒,带着我们走上楼梯。我低头去看那楼道,满满的塞满杂物和旧家具,不带手电筒上楼,基本是举步维艰。
我们三个走到四楼的一个房门前停下。那中年妇女说道:“就是这屋子,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进去吧。”
之后,那女人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我诧异地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背影,问杨问道:“这怎么回事?这女的是谁?”
杨问说道:“这地方是刚才那女人住的老屋。这屋子有问题,所以她找我来看看。”
我刚要细问,却见他已经推开了那屋门。房门没锁,推门之后,我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由皱紧眉头。
我随着杨问走了进去,见屋里一片漆黑,一时间看不清屋内情景。我没带手电,我见杨问竟然也没开手电,只是静静地站在屋里。
我见他久未动作,便向前一步迈过去,却好像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脚下又一滑,脚底便发出“哗啦啦”一阵金属响声。
“什么东西?”我不禁恼道:“杨问,你怎么不开灯?”
问过之后,我却久久未听到回答。抬头一看,身边哪儿有人影?
“杨问,杨问?”我喊道。但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无人回应。
此时,窗帘微动,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屋子里的腐烂气息更为浓重。我捂住鼻子,突然觉得身上有微弱的光芒传来。
我略觉诧异,低头一瞧,见脖子上挂着的玉石突然发出微弱的荧光。这玉石有时候也会在暗夜里发出光芒,却也不像夜光石。具体是怎么个原理我确实是不明白的。不过光芒闪现半晌,也便熄灭了。
但是那光芒闪现过之后,我瞧见脚下有一堆横七竖八的东西。这东西正是绊了我一下的玩意。
我突然想起裤袋里带着打火机,于是赶紧掏出来,点燃照了照。只见地上堆了一堆奇怪的青铜人偶。
我蹲下身看去,只见地上的青铜人偶泛出清冷的微光。这些人偶制作得十分精细,有骑马的盔甲武士,也有古代的宫女侍女,但我却不知这些人偶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更加诡异的人偶,人头蛇身,或者牛头人身,甚至是连体人。更甚者,竟然还有男女同体的人偶。那男女同体的人偶表情诡异,似笑非笑。在微弱的火光下似乎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我心中一慌,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阵风竟然将打火机的火焰给吹灭了。
四下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但这个时候,我觉得身体好像被千斤重鼎压住一样,动弹不得。我使了使劲想要起身,却分毫移动不了。于是我维持着蹲下的姿势半晌,心中暗想:难道蹲久了全身都麻痹了?
但很快我便发现,动不了身根本不是全身麻痹,而是真的像被压住一样动不了。我顿时有点发慌,连声喊杨问,却没人回答。
这个时候,我听到窗户边儿传来一阵响声。由于我动不了,只能用眼角余光去看。就见一大堆黑色人影从窗户边儿跑来,冲着我这方向急速奔了过来。
这些黑色的影子不像是人,但也不像是什么动物,更像是虚体的人影。此时,那些人影已经奔到我跟前。我闪躲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踩着我奔了过去。
我瞧着他们奔去的方向。那是与正厅相通的一间小卧室。只见那些黑影进了卧室后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身上一轻,竟然能行动自如,于是我赶紧起身向卧室追去。
进门之后,我见卧室里空空荡荡,只是在中间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木箱。此时那木箱正开着盖子。奇怪的是,在这卧室角落里竟然有一扇门,门上挂着古装电视剧里才有的锁头。
卧室里还有一间卧室?我有些讶异。但杨问也不在卧室里。刚才那些黑影也不见了。我见那箱子开着,忍不住伸头去看。这一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
刚才明明躺在正屋的青铜人偶,不知何时突然都到了箱子里。那男女同体的青铜人偶此时正冲我露出诡异的笑,笑容十分鲜活,看得我全身发毛。
我赶紧离开那箱子,目光便落在那锁头上面。这卧室里一览无余,那么杨问难道是在这间突然多出来的小房间里?
我想了想,摸出我的瑞士军刀。好歹我是警察,开个锁撬个窗这类小伎俩我也是学过的。虽然这是一把古代锁头,但是开锁原理是大同小异的。没多会儿,我便将那锁头撬开,随即一脚踹开了门。
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气味很怪异,我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当然不是什么香气,准确来说有点恶心。
这间小屋比卧室还黑。我掏出火机打了半天,却不见半点火星。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突然见黑暗中光芒一闪,一张人脸阴森森地出现在一片漆黑中。
我吓得倒退一步。此时,那人脸说道:“你怕什么,是我。”
我定睛一看,才见那张脸是杨问的脸。只是光影覆盖下,看上去极其可怖。我无奈地说道:“我说杨问,你能不能把手电筒给我关了?”
杨问这才将手电的光冲着门口的地方,对我说道:“你进来看看吧。”
我刚想迈步进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刚才我明明见这房间是锁着的,杨问又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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