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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愿意?”江南看我笑,问道。
“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我和她在一起不是为了钱。”说完我起身就走,我发誓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进入每天为钱而生活的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送你吧。”江南跟了上来。
……
我让江南把我送到火车站,我不想回家,我怕别人问我太多的问题。我正要推门下车的时候,江南把门锁住了,他长哈一口气,对我说“江风,我希望你离开凡梵。”他的话很直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为什么?”
“我才是真正喜欢她的,我在家等了一年其实就是为了她!我去上海也是为了她!”他像个疯子一样的对我说。
“我并不是她男朋友,如果她喜欢你,我祝福你们。”说完我狠狠的推车门,江南这才放开门让我下车。直到我下车走了好远,他在我后面喊道“凡梵一定会是我的……我会用尽所有办法占有她!她的人和她的家产都会是我的!”
-----丧心病狂!我打心眼里骂了句。江南变了,整个人都变成了钱眼,说实话我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买了回上海的车票,我仓促不及的逃离了这座城市,这座生我养我的城市。在我眼里这里有太多的恐怖,太多的压抑……
回到上海,刚推开家门,脚下的一个信封吸引了我,应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我小心翼翼的捡起信封,然后连忙关上门,很多个想法在我脑海里飘过,敲诈?绑架?
撕开信封,一张A4纸被我抽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字迹很是清秀,我第一时候就想到了她,字迹和她一样美。
“对不起,江风。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走了,也许已经到了一座从未来到过的城市。你爱的是她,我知道,请原谅我那天跟踪你到了火车站,原谅我看到了你们的幸福,原谅我也曾似曾寻找的回到过这里,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涵涵走了,她留下一封信走了,我的心就好像被冰冷的刺刀狠狠的刺了一刀,心似被掏空了……我软坐在地上,无力感,整个世界都如同是苍白的。
我内心不停的问自己,寻找她?寻找她?可我一次次的否认了,有的事情失去过挽回一次就不可能挽回第二次,爱情就是这样。
走出房间,走在那些曾经和她走过的小道,天空下起了雪,不,是雨夹雪……雨水和雪落在我脸上,冰冷没有温度。整条街就我像个傻B一样的淋着雨,也许吧--人家都有伞。
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以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现在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我抱着头,蹲在地上,狠命的哭出来——原来我的那边也已经没有了等待。
什么温暖永恒在我眼前的世界,渐渐的化作水面上的倒影,她晃晃悠悠的等着我去欣赏,当我着手去捞她时,突然才发现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风很大,街上扑面而来的风竟带着刺骨的冷,像是一直无形的野兽在吞食你的每一寸肉。手突然很疼,我拿起来哈气,手指头裂开一个口子,流出血来,马上冻结在伤口处。
突然迎面一个染着黄头的男的朝我走了过来,我抹了抹眼,以为我看花了,可是没有。黄毛,是黄毛回来了……他脸上带着忧伤,却还是打起笑脸的朝我走了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我偷偷的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看着我眼前没有半点精神的黄毛,我很难相信是什么事情能让黄毛这个一直笑哈哈的男人会变成这样。
“江风!”黄毛叫了句,然后扑在我身上哭了起来,痛哭了起来……两个男人,淋着雨在街头痛哭着,远处还悠扬的传来了一首痛哭的人。
一家大排档,一张饭桌,一桌菜,满地的啤酒,黄毛喝着酒对我诉出了这将近一个月来受得委屈。他为了女朋友去北京,以为这就是他人生的归宿,怎想她那女朋友刚去就和一高富帅勾搭上了,他想杀人,却看到了女朋友和高富帅幸福的一幕……
“没事的,兄弟扛一扛就过去了。”我忍不住眼角划下泪水,为什么最真的心换不回最爱的人,为什么真爱都没有结局。
黄毛趴在桌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哭。
……
午夜的大街,我和黄毛醉昏了大脑的找不到方向瞎窜。他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伊伊!求求你回过头看看我……”
突然,路边的小巷子里走出十几个男的冲了出来,是秃子……还有那三个被黄毛砍掉手指头的十三鹰成员,后面还跟着一票小弟……
“妈的!你还敢回来!”秃子喊了句,带着人就冲了上来
酒顿时就醒了一半,黄毛拉着我就跑,我只能哀叹他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跑了一段路,脚下一滑我摔倒在地上,腿软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快起来,他们就要追上来了!”黄毛拽起了我,继续拉着我就跑。回过头一看,黑夜中,十几个如同幽灵一样提着铁棍砍刀的人眼看就要追了上来。
黄毛也跑不动了,停下脚步对我说“前面有个十字路口,你往左拐跑,我来挡住他们。”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摇头不答应,我明白他这是要牺牲自己,我不会丢下兄弟。
“你他妈的,赶紧去报警啊,难道想咱两都挂在这?”黄毛骂了句,然后把我推了出去,我回头看了看他,街头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帅。
我伧恍的往前跑,心里特别害怕,只能心里狠狠的祈求上帝保佑黄毛,保佑我兄弟没事,黄毛一定会平安。。。。。。。。。
跑了小一阵子,天空又飘起了小雪,我停下脚步想起了黄毛说的报警,掏出手机的那一刻我才想到,晚了……一切都晚了……
我转过身奔跑回去,心里一阵愧疚,黄毛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逃脱的。回到那个十字路口,远远的就在雪光的照应下看见路中央躺着一个人,我腿一时而软跪在地上,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就这样,我在水和雪溶解的马路上向他爬了过去,一切太晚……
黄毛躺在地上,雪覆盖在他身上变成了血红色,静悄悄的马路没有一个人,没有。我忍不住冲过去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江风。。。。我。。。。”黄毛没有睁开眼睛刚说一句话,血顿时在他的鼻腔里喷了出来……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开着,他还是没有说出他最后想说的那句话……
……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红灯,手术过去了三个小时,一对中年夫妻小跑着走了过来,是黄毛的爸妈,他妈眼角含着泪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健健怎么样了?……”
“没事的,黄毛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心里一片空白,嘴里一只重复着那句没事的……
李妈妈止不住那泪水,最终还是倒在黄毛他爸的怀里痛哭起来。
一对朴实的农民,互相依靠着在走廊里的座椅上痛哭着……
安安来了,接到我的电话就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把砍刀“黄毛怎么样了?”他看着我问道。
我抱着脑袋,只是一味的摇了摇头“还在手术,不知道。”
“谁干的?”
“十三鹰。”
安安低头看着我,很直接的问了句“那你当时干嘛去了?”
他的话像一颗钉子狠狠的扎在我心窝上,如果不是我害怕,如果不是我逃跑,如果我能及时报警,黄毛也许就不会出事。
我再也承受不住那现实的折磨,狠狠地用脑袋在墙上撞了下失声痛哭了起来,眼泪落在嘴唇伤有点咸,而我的心情却是空白。
安安看我不说话,握紧砍刀就走了,临走丢下了一句话“如果黄毛有什么事,我会亲自让十三鹰的人陪葬。”
听着黄毛他父母的哭泣声,我此刻真想直接拿把刀捅死我自己。
我刚准备上去安慰下,手术灯灭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黄毛她妈妈顾不得哭拥上前去,拉着医生的手说:“大夫,我是我是!我儿子怎样了?”
医生推开了黄毛她妈妈,说“对不起,病人胸腔和脑内大出血,加上受伤前过度饮酒……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黄毛她妈妈听完她的话直接晕了过去,他爸连忙哭着上前一把扶住她。
我突然觉得整个脑袋就要裂开一样,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黄毛,你真的那么狠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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