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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一行人从长安出发,一路向着西北而上,走了大概有五六天的时间,终于才通过了金夏边境,进入了西夏境内。此时的西夏包括后来的宁夏、陕北部分、蒙古小部及甘肃大部。
甘肃省,古属雍州。因境内大部分在陇山(六盘山)以西,唐代曾在此设陇右道,简称陇,又名陇原;甘肃,则集甘州(今张掖)、肃州(今酒泉)首字而成,西夏曾置甘肃军司。是丝绸之路锁匙之地和黄金路段。陆明等人要去往西域,这是必经之地。
西夏政治是蕃汉联合政治,党项族为主要统治民族,并且联合汉族、吐蕃族、回鹘族共同统治。因此所说官面上由西夏的官员统治,实际上在各个部落之中,部落头人才是真正掌握了话语权的存在,各部落之间因为牧场等利益之争时有发生,由于这些游牧部落人人都是马上好手,于是被打散了的牧民便经常转化为马匪,劫掠路人,这些马匪成为行走在丝绸之路上的商人们最谈虎色变的存在。这些马匪天不怕,地不怕,手段狠辣,只要看你的商队里财物丰盈,就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狠狠的咬上几块肉下来,如果商队没有一定的实力,更是会被赶尽杀绝。
中原镖局倒是也经常跑西夏这边,不过这次又没有平时里那许多商货需要保护,只有平安到达目的地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里的马贼那真是比牛毛还多,死去一波又出来一波,中原镖局的名头也没有像在中原那样响亮,于是几位镖头一商量,干脆把马车上的镖旗都卷了起来,一行人扮成过路的旅人,最好是能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的通过就行了。
途中,陆明也跟各镖头说了自郑羽那得来的消息,众人也都晓得厉害,暗中都加紧了戒备。包括罗虎镖头在内的九名探子就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和小心,时刻关注着周围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哪怕是路上偶遇到其他人,也都是摆出一副警惕和怀疑的凶恶模样,吓得别人向见了鬼似的噤若寒蝉,远远的躲开。
“停止前进,有情况!”
前方的探子忽然发出了警示信号,马车前后的镖师们条件反射的拔出了武器。
“什么情况?”
赵龙冲着前方的探子喊道,然后转过头对身边的镖师们道:“都打起精神来,准备好弓箭,要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先射了再说。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赵龙一夹马肋,战马会意的立刻冲了出去。
“是,赵镖头!”
众镖师都从马车上取出了弓箭,背起箭壶。这弓箭竟都是军队的制式长弓,虽说朝廷禁止民间私藏弓弩,但任何时候的法律针对的都是平民老百姓,对于中原镖局这种势力来说为自家的镖师配备这些武器那只是小事,只不过平时不拿出来,免得落人口实罢了。
“是马贼!”
过了一会儿,赵镖头就带着前方的探子回来了,不等众人询问,他便说了出来。
“大概在百十骑左右,还不确定是过路的还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过大家做好厮杀的准备吧,万一谈不拢,就杀他娘的!”
听着是马贼,众镖师反而不太紧张了,这马贼大部分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牧民落草成寇的,除了一些匪首外功夫都不咋的,只要不是人太多,一般都好解决。更何况这次走镖,自己这边的人手加上少镖头和王掌柜共有四十七人,且个个都是好手,倒是没必要惧怕些许马贼。
“轰隆隆!”
没过多长时间,远处便出现了一支马队,迅速的朝着镖队逼近。
“来着不善!”从对方奔行的速度上,赵龙便看出了端倪。
陆明抢过一张弓,张弓搭箭,向着前方射了过去,虽说陆明神力无双,但这弓毕竟是普通弓箭,射出了百步远,正好射入这些马贼前方,射箭的同时,陆明便大喊道:“来者止步!”
陆明内力高深,这声大喊又是借鉴了狮子吼的技法,声音到处,当真是雷声滚滚,一时间竟压下了马群的奔跑声。
“唏律律!”
这些马贼也被这声吼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勒紧了缰绳,也幸得这些马贼骑术精湛,才没人摔下马去。一个个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前方这一队人马。
“哪一位是当家的?还请出来一叙!”
赵龙策马前行,陆明也感觉紧随其后。做镖局这一行的,都会谨记一个字:和!因为他们看到了太多的厮杀和死亡,遇到了太多的袭击,见到了太多的流血,而他们的职责仅仅是保平安,所以他们不管处理任何冲突和突发事件,总是以和为贵,以和平解决、和气生财为主导精神,镖局也始终坚持“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精神包括处理好与官方、地方、贼方的关系。不到万不得已,镖师们总是希望能以和为贵。
对面的马贼中一骑当先,行了出来。马上的汉子身材魁梧,深目高鼻,典型的中亚民族面孔,脸上从眼角斜着划到下巴的一条伤疤,更为他增添了几许煞气。他目光阴沉的看了看赵龙,道:“我是饿狼军的首领,血狼。有事就快说!”
赵龙跳下马来,双手抱拳行礼道:“小字号以走镖为生,此次路经贵地骚扰到贵方,实属万不得已,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这里有五十两银子程仪奉上,不成敬意。希望能借条路走。”说着从马背兜中掏出一个小包袱,朝着血狼扔了过去。
那血狼接过包袱,在手中掂了掂,嘴角掠过一丝狞笑,本来他听得刚才那声巨吼还吓了一跳,以为遇上了高人,没想到现在眼前之人如此胆小怕事。想来刚才叫嚷那人也只是嗓门大了些罢了,这些人既然能掏出五十两银子来买路,那身上的钱财决计不会少了,只要杀了他们,那银子还不都是自己的了!
“哼!五十两就想买路,你也太小瞧我了!”
“那血狼首领的意思是?”赵龙也有点生气了,本来是想着以和为贵的打算,才花点买路钱的。但现在看来自己的这番心思是白费了。
“杀了你们,你们身上的银子就都是我的了!比买路费可划算多了!”
“阁下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中原镖局还没怕过谁来!”赵龙心想你这可真是寿星公上吊——找死了。给脸不要脸!
“哈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杀!”血狼却是早就认定了眼前这群人没什么本事,直接下达了命令。
“呜呜!”
一众马贼喊着怪异的调子,高举这弯刀,便朝着镖局这边冲杀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赵龙跟陆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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