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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正放着有有关公投的新闻,修宪提案以以微弱劣势没有获得通过,很多城市爆发游行,几座大城市还发生了流血冲突。软弱的灯塔正在失去对局面的控制,外国资本进一步撤离中国。关于公投作弊的新闻层出不穷,双方都在拼尽全力互相抹黑,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小白已经六天没出牢房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没出过牢房。调查组三天前进驻监狱,犯人狱警接二连三的被请去谈话,狱长大人因为陷入投票丑闻已经被停职。由于这一次政府的那些外国猪队友没有参与其中,联合政府渐渐在舆论上占了上风。
小白看着新闻骂道:你们互相咬为什么不让我们放风!放我们出去!小白拼命的砸着厚重的铁门,可惜连个回音都没有。
新闻忽然换成了副狱长那颗光头,监狱里的队长们一字排开站在副狱长的后边。
李大志说道:这个臭婊子升官!这是当狱长的节奏啊!
果不其然,副狱长扶正了,就职演说中以往官腔十足的副狱长忽然换了风格,俨然一副激流勇进的改革派,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言必称欧的狱长大人。
小白一挑大拇指说道:看到了吗!这帮逼变脸比胖子撸的还快。为什么和预想的差了这么多,这些贪婪的家伙,我要是在外边,你们一个别想活。
屈鸿飞瞄了小白一眼,小白立刻大笑道:吹牛逼也不上税!
狱长的就职演说结束了,新闻中还在放着关于公投的内容,画面一瞬间切换到投票现场,镜头扫过,小白穿着囚服出现在电视画面的中央,1001室里传来一阵怪叫。
欧阳独自一人坐在家中,无聊的切换着电视节目,就在切换的一瞬间,小白出现在屏幕上,可惜的是电视前的欧阳没注意。
封闭了六天的监狱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小白第一个冲出囚室,而在会客大厅里老白第一个冲了进去。
老白摸着儿子的脸,小白不在意的说道:顺利吗?
老白说:你那点道行还不都是我教的!你卖出去的肉鸡我都收回来了!你的那些个朋友,暮气太重,不趁着年轻干出点名堂难道要等老了在干?你不用管了,我接手了!
小白笑道:到底是经历过高考的人,不简单啊!副狱长的底摸清了吗!
老白低声说道:这就是你嫩的地方,这个风口浪尖你敢这么嚣张,你当人家都是傻子吗!翻不出来你是因为人家不爱动你,政府里高人有的是,低调,一定要低调。你们那个秃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这未必会好到哪去,最近一定要小心点,别嘚瑟大火劲给人当了出头鸟。老实点,一晃就过去了。等老子死了,家产都是你的!
小白凑了过去说道:都有啥宝贝!
老白神秘的说道:你妈!
小白眨巴了几下眼睛:老白,你太不地道了,我这么孝顺。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我是亲爹啊,你这么硬实,咱俩谁走到前头都不好说啊!真等你没了,我也就七老八十了,你那点家产有屁用啊!我是能吃啊,还是能嫖啊!
老白啪的一下拍了一下小白说道:活到老学到来,八十怎么了,照样驰骋网络。给老子好好服刑,不准惹祸。那个卢瑟是个老流氓,用你的账号天天上成人网站,都是幼幼系的,最近他的邮箱里多了不少帐单,他可能在外边养了个女人。
小白笑道:女人?未成年能算女人吗!这个老色鬼!
小白的心情很不错,在白氏父子的暗中推波助澜下,贪婪的狱长下台了,不过上台的副狱长也不是什么好鸟,看这个货讲话的态度就知道是个两面三刀的主。
小白的整个周末是在汗水中度过的,小白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详尽的锻炼计划,人就是一种很贱的生物,枯燥的劳作让小白渴望休息,休息多了小白又觉得份外的无聊,又想尽办法给自己找事干。除了锻炼身体外,小白还在和王有财学习钳工技术。开始王有财说小白早就过了年龄,可当他看到小白那双让女人都妒忌的双手时,王有财最终还是答应了。让他意外的是,周一王有财被调到了食堂干活。
很快小白的好心情就没了,监狱里的固定是八小时工作制,可是暗地里工作时间越来越长,劳动强度也越来越大。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很多人购买的减刑要泡汤,范斌成天苦着脸,偶尔在暗地里和小白发发牢骚。小白对此完全无能为力,每次只能和范斌一起骂骂资本家。
这一天早上,王有财吃坏了肚子,干腻歪了车间活的小白顶替他来到了餐厅后厨。
一名穿着衬衫的犯人领着小白来到了后厨的一个独立小间内,小白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油腻味道,已经素了很久的小白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
穿着花衬衫的人叫黄彬人称花衬衫,这家伙看着有些恶心的小白说道:你今天送饭吧!那边的几个号子都在加班,这一车十一点半准时送到。
说完这人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走了,小白看着车上一个个罩着的椭圆形盘子,其中一个露着一小截烧鸡或者烤鸭的腿。小白看了看左右无人,轻轻打开几个盘子,有沙拉有鱼有炒菜,小白甚至看到了一碗燕窝虫草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饭店在摆酒席那。
小白推着保温小车座上一辆警车,在乙区侧后,一栋只有三层的小楼上写着‘戊’。接小白的狱警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娘们,过了最外层的铁门,里边只有一层铁栅栏门是锁着的,其余无论是囚室还是过道门都是完全开放的。
小白的一只手铐在推车的把手上,女狱警将小白送进铁门就走了,小白看了看身后虚掩的栅栏门。一条金毛摇晃着尾巴从车上将一个标有狗头的塑料盘子拽了下来,里边有一盒牛骨头肉和一碗水,还有一盒狗粮,小白咽了一口口水。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走出一间囚室:你就是白小白?东北人?
小白说道:嗯!您是?
白衬说道:金明!
说完这人对着号子里说道:这把算我一炮三响!你们先玩着!
号子里一个南方口音的人说道:这样不好吧!老金!我可是大四喜哦!
金明对小白说道:咱们都是东北老乡,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你有了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小白看着这个所谓的东北老大,心想:这货是个什么东西!都他妈是犯人,凭什么他们在这好吃好喝!早让我来着,老子把这的事都揭出来。
金明又说道:你隔壁号子的王中函认识吗!
小白简单的说道:见过!
金明哦了一声:你号子里有个黑人吧!
小白点点头。
郁闷的小白看了一眼戊区,又看了看前边的乙区的五层大楼,仅仅隔着一道铁栅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回到餐厅小白看着忙碌的犯人,有钱人进监狱也是人上人,没钱的苦逼到那都是苦逼,这他妈的不是他追求的世界啊。
晚上放风的时候,小白闷闷不乐的走在草坪上,冷森一瘸一拐的走到小白的身旁:东北人真团结!
小白冷笑道:我是中国人!挑拨地域纷争的都是汉奸!
两人离开了人群,冷森低声说道:金明可是大人物,黑社会、贩毒、私藏枪支、听说在政府里还有人,很多人巴不得靠上他那!
小白捉摸着冷森到底要干嘛,这个凶悍的南方汉子看着粗狂,可小白感觉这人应该没那么简单。
冷森看着沉默的小白忽然说道:有机会在切磋!
1001囚室的人围了过来,小白恶狠狠的说道:有人的皮又痒了!
邢胖子立刻说道:揍死他!!居然敢来找咱么你的麻烦!
小白一指冷森的背影说道:你上去弄死他,我去病房给你挂号去,最好别被人打死了,大夫不是神仙,不会起死回生!
小白来到医务室,今天应该是卢瑟值夜班,老头正在镜子前仔细的修建着胡子。卢瑟示意狱警可以出去了,小白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十分钟以后老头终于离开了镜子,小白仔细看着,愣是没发觉修理前后有什么区别。
小白笑道:我还在做梦!
卢瑟拿出病历本:人人都做梦!我也不例外,没什么好担心的!把药吃了,如果没有缓解,我们可以考虑增加剂量,不过我建议最好不要加。
小白嘿嘿一笑,卢瑟扒开小白的眼皮说道:你在撒谎!你的失眠多梦已经好了!在我喊警卫之前回去吧,你还年轻,镇静剂对你没好处,吸毒会毁了你的一声!
小白站起身来说道:你是好人!至少绝大多数我见过的大夫都好,您一直在监狱里工作吗?
卢瑟看着窗外:马上四十年了!我居然在这个鬼地方坚持了这么多年,太不可思议了!很多年轻人干一阵子受不了都走了,只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小白笑道:不是有个小美女做您的助手吗!
卢瑟说道:等她结婚一定会离开这里!你结婚了吗?
小白点点头,随后问道:您那?
卢瑟点起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整个人似乎沉进了回忆中。
小白看着卢瑟说道:你是好人!好人活着都挺难的,中国就这么大点个地方养了这么多人,多少人吃饭都费劲,这里边还得养着我们这些个坏人。我就纳闷了号子里的坏人都活的挺舒服,反倒是好人在外边活的这么费劲。
小白一边挑拨着一边仔细观察卢瑟的表情,他感觉老头似乎很认同,只不过嘴上不说而已。小白瞄了一眼屋门外,警卫似乎不在了,鼓足了勇气的小白最终没敢张嘴。
小白一路郁闷的回到囚室,门口站了一个新来的犯人。
垂头丧气的小白问道:什么事啊!也不是加新的日子啊,别的号子来的?
邢胖子立刻窜了上来说道:这小子贪污救灾款!正准备过堂那!谁当法官?
小白一指范斌:眼镜法官!二李控方!王有财和胖子辩护律师!小马和小梁陪审员!咱三当个听众吧!开庭!
邢胖子二不话说上去就是一把给新来的那人按倒在地:他妈的,还不从实招来!
小白怒道:我操,你能敬业点吗,你到底那头的!
胖子郁闷的说道:我那会律师就这样!
小白狠狠的说道:那是他收钱了!你看人家眼镜,这么快就入戏了。
第二天被折磨了半宿的新犯人花了一笔钱搬走了,众人也累的够呛,只有邢胖子依旧神采奕奕。
没过两天又一个新犯人送进了1001囚室,小白殷勤的给管片狱警上了一跟烟,狱警说道:这人是玩忽职守罪,悠着点,让他放点血就行了。小白立刻说道:您放心吧!
囚室里的小法庭早就架好了,小白给屈鸿飞递了个眼神,随后说道:老曾绝户张来法警!整!
一连三天,1001室的十个人没事就鼓捣小法庭折磨新来的这个人,开始这人还鄙夷的看着这些猥琐囚徒,经过三天的劳动和昼夜不停的开庭,这人终于崩溃了。幸亏绝户张和屈鸿飞早有防备,就在这人刚要说真话的时候,两人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凶恶的拳头很快让这人消停了。
小白恶狠狠的说道:这只是例行公事,就像你们对待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一样,随便应付应付,别他妈的太当真了。不要给我们老百姓找麻烦,我的官老爷。
第四天,这人挪到了戊区,绝户张和邢胖子还帮着搬的行李和洗漱用品。
压抑的车间里弥漫着饭菜和油漆的味道,小白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疲惫的小白咒骂到:王八蛋,这是要累死咱们吗!
一旁的邢胖子呆滞的说道:我听说女监那边一天一件毛衣!他妈的,他们是拿咱们当摇钱树了。
晃晃悠悠的小白脚下一滑,连人带箱子一起摔在地上。几分钟以后小白被送到了医务室,卢瑟看了一样说道:不要紧,粘上就好了!
小白伸了一个懒腰,他真想在这睡一觉,看着严肃的卢瑟小白也不知道上钱到底有没有作用,正当小白犹豫的时候,卢瑟忽然问道:白强是你的父亲?
小白眯着眼睛点点头,小白贿赂卢瑟的事情老白很不满,还说让小白不要管了,难道老爷子得手了?
卢瑟看四周无人,迅速将一个造成指环形状的微型个人终端塞进了小白的手中,小白顺手将物体塞进腰带的缝隙中。
卢瑟洗着手说道:你要是有你爹一半的本事,你也不至于混到这步田地,今天在特护病房睡一晚吧。这么下去,迟早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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