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琅涨红着脸回到家的时候,洪昊天正坐在一楼的大院里,眯着眼享受着力度不大不小的锤背按摩。为他锤背的是洪琅的生母曹玉,洪昊天享受,她也很享受。
这种久违的恩爱虽然姗姗来迟,但终是来了。
多少个夜晚,夜色一黑,身边的男人就如脱了缰的快马,不见了踪影;多少个夜晚,自己一个人独守孤灯,过着漫漫长夜。
有苦,苦不能言,多话几句,一个耳括子就甩过来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着这种适者生存的心态,一晃就过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凝聚成了二十多天,仅是最近这二十多天才让她感觉到了夫妻的踏实感。
哪怕男人的态度依然是不咸不淡,但看得见摸得着的感觉时刻存在,这就足够。
她也知道,男人的突然“转性”与他的心情有关。说不定正是这种抑郁的心情令他提不起外出鬼混的兴致,还有一个原因是吴汉遥的突然逝世,对他的打击似乎很大,同时也少了一个外出的伴儿。
她从不过句洪昊天的事,无权问,也不敢问,只能平静地做着**的小女人。
外人看来,她是幸福的洪太,有钱就是幸福,这个观念根深蒂固,谁也改变不了。但她知道,自己并不幸福,哪怕现在短暂的幸福,也是暂时的,绝不会长久。
洪琅的突然回来,她很感意外,这个儿子和自己的男人一样,只能偷偷地爱着,但管不着。平时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晚上很难见得上他一面,今晚算是破天荒了,时钟还未指向九点,却回到家里。
女人的眼很尖,特别是做了母亲的女人,心更加的细。很快她就发现了洪琅的两边脸孔不对称,其中突起的一边有几道淡淡的红印,这种红印她的脸上也经常出现过,有时颜色比他的还深。
“琅琅,怎么和人打架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的?”
曹玉惊讶地走过去,张手轻轻抚摸着洪琅右边肿起的脸孔,关切地问道。虽然不问世事,但洪家的背景她一清二楚,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她儿子脸上狠狠地刮上一巴。
她预想到那个打他的人现在多半躺在医院里起不了床,儿子睚眦必报的性格她十分清楚,洪家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闻言,洪昊天眯着的眼睛也倏然张开。
“过来,说一说!”
洪昊天的话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性。对儿子他一向放任不管,小屁孩搞不出太大事,小事他的手下就能搞掂了,用不着他操劳。但儿子被打他不能不过问,特别是在现在面临跌霸的时候,打儿子的脸,就等于打了他的脸。
洪琅暗暗叫苦,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搓着衣角,慢吞吞地来了洪昊天身边,本想找个借口一笔带过,但他知道关豪对洪家的重要性,当下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啪!”
一声脆响,洪琅的左边脸颊现出了五道红痕。洪昊天强制着愤怒的情绪听他说完,这一巴掌才甩了出去,力度很足,只过了一会儿,洪琅的两边脸看起来就有了对称感。
洪琅右手抚着左脸,眼中有点湿润,曹玉忙走过来,把他向后拉了拉,脱离危险区域。
“孽子!气煞我了!”
洪昊天暴骂一声,一脚踢翻面前的一张竹藤大椅,随后,仰望着远天的星宿,脸色由愤怒变成了哀伤。
“吴汉遥死了,等于失去了一只右手,关豪走了,无异失去了一只左手。左手右手均断了,老天难道真的要灭我洪昊天吗?”
洪昊天喃喃自语,目光似要穿透星空,找到答案。但凡富豪都信命,他也信,特别是近期的诸多不顺,令他变得心神不定,前几天还专门去找江名的大术师“神算子辛道人”占了一卦,卦象大凶,更使他深感不安。
“老爸,都怪那个叫牧文皓的小子,我找人弄死他!”
洪琅挣开曹玉的手,踏前两步,忿忿地说道,脸上挂着一抹阴沉。
“你别惹他!”洪昊天怒吼一声,转头盯着洪琅,“凭你?为了对付这小子,我都不知道动用了多少手段,都整他不死,你想整死他?到一边凉快去!”
这根骨头有多难啃,洪昊天心中清楚,自己无论是站着还是躺着,都在想着如何铲除这颗眼中针,但奇招不穷,却每一次都铩羽而归。
这小屁孩居然大言不惭,扬言弄死他,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
洪琅不服,反驳道:“我任他武功盖世,胜过黄飞鸿,我也有法子弄死他。我就不信他百毒不侵,能阻挡住几十条毒蛇的撕咬!”
洪昊天眼睛一亮:“哦?毒蛇?怎么个说法?”
“老爸你听过印度蛇君吗?”洪琅见洪昊天有兴趣,十分兴奋地问道。
洪昊天摇摇头,没听过,不过他知道印度是全世界蛇文化最发达的国家,视蛇为“神”,那地方盛产毒蛇,而且活跃着闻名世界的耍蛇人,估计洪琅说的与耍蛇人有关。
果然,洪琅解释说道:“印度蛇君是来自印度的驯蛇师,今年才来到中国,名头已是十分响亮。不过,他不是驯蛇表演,而是专门帮一些达官贵人除魔。所谓除魔,就是铲除敌人,只要给到适合的价钱,他就能把携带的毒蛇作为杀手,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
洪琅阴狠地笑笑:“杀了人警察还查不了,只能当是意外给毒蛇咬死的,也不用担心有什么麻烦。”
洪昊天震撼地望了洪琅一眼,心里也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很不是滋味。这孩子的心性怎么与自己这么相象啊,而且阴险的程度似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在不知是该赞他还是该骂他。
不能否认,再混蛋的父亲也不希望生了一个混蛋的儿子。
洪昊天还没有说话,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曹玉双脚却在哆嗦了,这是怎么回事呀,两父子居然在商量着杀人的事?大的不学好也就算了,小的也是这副德行,杀个人就像掐死一个蚂蚁,有这么轻描淡写吗?
她咳了咳堵在喉头的闷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杀……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们两父子可别……别乱来啊!”
“少管闲事,回房里去!”
她的话音刚落,洪昊天铿锵有力的声音炸了过来,如响雷,命令式。
曹玉无奈地望了两人一眼,微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她知道,只有这个家才是她的领土,外面的世界根本无权过问。
看着曹玉走远,洪昊天转头问洪琅:“印度蛇君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把他请过来?”他对印度蛇君很感兴趣,似乎忘记了面前的是他儿子,完全当成了军师,语气缓和得像以前对着吴汉遥。
“他现在正在京城,只要酬劳足够高,三天内应该能把他请过来。”洪琅十分肯定地说。
“酬劳不是问题,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那小子,那怕花个三五千万都是小意思。但一定要干净利落,别留下尾巴,这点很重要。”
“老爸你放心,印度蛇君是躲在暗处吹笛子控制毒蛇的,根本不用露面,没有什么尾巴的,绝对稳妥。”
洪昊天微颔首,这小屁孩满有把握的,对印度蛇君似乎十分了解,他不禁惊奇地问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其实我请过一次印度蛇君。”洪琅自豪地扬了扬头,“那时他刚来中国,名气还不大,我花了五十万请了他过来,在浮山岭解决了一个情敌。”
洪昊天大惊:“那次电视新闻里报道被毒蛇咬死的民政局局长的儿子,就是你请印度蛇君来弄死的?”
洪琅自豪地点点头。
洪昊天瞪大眼睛,审视着个头和他一样高的洪琅,突然发现,儿子长大了。
在他看来,会用手段,就成了大人,虽然这种阴狠毒辣的手段不值得称道,但终是战胜敌人的有效方式。
“那你马上去办这件事,不管花多少钱!”
洪昊天拍了拍洪琅的肩头,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
“牧文皓,你的死期到了!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毒蛇的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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