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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占地极广,四周均有十丈巨墙,连绵复压三百余里,号称万城之城。从咸阳城南门起,一条五乘马车可并行的大道直通城北。若是纵马狂奔,没有数个时辰,竟无法跑完,可见京都之大。
在城北大道的末端,是一片连绵百里气势宏伟的宫城。墙高十丈,红檐碧瓦。正是大秦皇宫。自春秋年间,大秦迁都咸阳,近两百年来扩建不休。皇宫竟是越修越庞大,离宫别馆,亭台楼阁,隔离天日。西域商人远到而来,见大秦咸阳都城之宏伟壮观,震惊之余以为神迹。
此时太阳已上三竿,早朝未完。皇宫南门前宫卫密布,枪戈森然。一道黑影自大道南段疾驰而来,兔起鹘落,瞬息已到宫门前。
事出突然,宫门气氛骤然紧张。全身披挂的司马令朱谦大手一挥,身着玄甲的左右两队宫卫如折扇骤展,丈二长戈虚刺而出,摆出拦截阵势。城楼上神箭手反手抽出白羽长箭扣上长弓,瞬息拉满,凝劲待发。
眼看黑影就要撞进幽光闪闪的枪林,却倏然静立。却是一个长发披肩,面容细腻的黑衣中年男子,双目微眯,一对眉毛却如狼毫章草般,双飞挑起,看似文弱的脸庞尽被这对如勾钢眉挑得杀机暗藏。
朱谦被其气势所夺,奋力喝道:“来着何人,皇宫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在下禁军司马令朱谦。”
中年男子环视周围一圈,忽然钢眉一舒,微微一笑,如山气势顿时如烈日下冰雪消融。男子探手入怀,取出一块金色令牌,轻笑道:“这是我通行皇宫的令牌,你可仔细看清!”话毕右手轻轻一抖,将令牌抛向朱谦。
朱谦伸手接过令牌,入手一沉,果真是皇宫大内准许通行的令牌。只是这令牌有些许古怪,竟似赤金所铸,上面刻着繁复的秘纹与符号。反复仔细打量,朱谦脸色一变,此令牌竟比自己身上那块玄武令牌级别还高数级。
心底虽有疑问,但朱谦还是让箭手收了羽箭。双手将令牌交给中年男子。朱谦道:“这位大人见谅,宫门开启时辰已过,此时陛下正与百官早朝,非边关军情,任何人不得入内。”
中年男子沉吟一下,断然道:“我有要事必须马上进宫,朱司马且通融一二。”言语之间,竟一晃身,向前踏进一步。
刚松弛下来的气氛骤然紧张,擅闯早朝乃是死罪,而这一干阻拦不力的宫卫轻则被流放千里,重则被推出这日夜看守的南门墙下斩首。不待朱谦下令,塔楼上神箭再次弓如满月,玄甲铁戈不退反进,嘿然刺出,生生抵住来人去路。
弩张剑拔之刻,传来一声如金石相击般的低喝:“不得无礼,放下兵器!”一位身着乌金软甲的大汉从皇宫南门处,排众而出。
金石之声远远传开,在场城楼上倏然现出无数玄甲军士,城上城下军士皆单膝跪下,兵器重重撞击左肩铁甲,铿锵之声气冲云霄,齐声喝道:“参见卫尉大人!”
来着正是大秦皇宫十万玄甲禁军之首,大秦皇朝高居九卿之重臣,卫尉许禅。
许禅缓步踱出,来到中年男子身前,深深注视一眼,拱手缓声道:“数年不见,温兄别来无恙。何故如此急切入朝?再过个把时辰,待早朝退去,再入城可好?”
温良玉稍一踌躇,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轻道:“家师回咸阳了!”
短短几个字的一句话,许禅脸色大变,欺身上前一步,虎目环睁沉声喝道:“此言当真?”
温良玉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微微点了一下头。
许禅死死盯着温良玉许久,赫然回身传令:“开中门,击昆鼓,玄骑开道!”一语既出,城上城下万人皆惊。
大秦皇宫平时中门紧闭,即是早朝,亦只开两侧边门,让一干大臣乘车慢慢驶入,唯有帝皇出游方才开启中门。城楼下的昆鼓,乃是取东海中巨鲸皮所制成的巨鼓,一经敲击,声传百里。而玄甲开道,更是边疆十万告急时,以玄甲铁骑为驿使开路,防止被宫中禁卫高手拦截。
温良玉面露讶色,不想许禅竟将此事列为与边疆军情同样紧急的情报来处理。拱手施了一礼道:“多谢许大人!”话毕腾空而起,一道黑影自众人头上掠过,向着百官早朝的庆阳宫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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