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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富义的日常

  作者:留守寂寞的天

  第一章特工

  1936年冬,今年的哈尔滨比往年还要冷一些,纷纷扬扬的大雪包裹着冰城,到处一片银装素裹,美丽又冷酷。

  在道外区的一处小院里,一名男子身穿小短袄,慢慢的打拳。

  他身形缓慢,眼一直盯着手指,缓缓随着手的移动转换,好似全无力气,偶尔发力,或掌或拳,闪电般的打出去,凭空打出一道脆响,仿佛如鞭子抽打空气。

  这是太极拳的架子,这人眼神无光,甚至有些浑浊,可在发力的瞬间,却又发出闪闪的神光,像闪电一样。

  他叫陈富义,是虎头少保,外号神猴的孙禄堂的弟子,深的真传,太极拳和形意拳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而且他年轻,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留学美国归来,还去过日本两年,精通英语日语两种语言。

  表面上他是富家子弟,其实他是一名党龄十多年的大同党老党员了,参加过412事件,以过人的身手,出神入化的枪法,救出过很多名同志。这次来哈尔滨是接受了杨易农的特别指派,来调查一处日本的秘密部队,有情报显示,这里正在进行非常秘密的实验,对于中国有非常大的危害。

  这次的命令有些奇怪,上边给他的命令是到哈尔滨以后,联系抗联的人,上边会空投一批装备供他使用,这非常让人好奇,党里什么时候可以空投了?难道是北边的飞机?

  陈富义心里慢慢的思索上边的命令,手里还在缓缓打着拳架,脚步坚实,看似轻软无力,实则重如千金,突然双手猛提至眉心,慢压至腹部,跺脚吐出一口气箭,直射两米开外,慢慢消散一团。

  身后一阵鼓掌声响起,来人是抗联的联络人,也是练家子,他进来的时候陈富义就听见了,只是脚步声熟悉,知道是自己人而没有在意而已。

  来人叫张新云,抗联哈尔滨的联络人。这次来他是给陈富义送装备的,昨天夜里就投送到了指定地点了。

  张新云道:“陈老弟的拳法越来越精湛了,不愧是虎头少保最中意的弟子,这身手老哥是差你太远了,哈哈。”

  陈富义笑笑:“呵呵,张老哥也是高手,何必那么谦虚呢。”

  两人都是练武出身,虽然陈富义留学多年,学识渊博,可是师傅一门终究是武林人,对于一个信念的抗联战士,两人还是喜欢用旧称呼,而不是同志,况且这里是敌占区,叫同志那是找麻烦呢。

  张新云道:“老弟,来看看上边发过来的东西吧,我接到以后第一时间就给你送来了,好大一箱呢。”

  陈富义道:“好啊,一起看看吧,这次稀奇啊,居然开始空投了,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吧”

  陈富义其实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他留学经年,美国日本的都去过,打心眼儿里认为穷的要命的中央赤军能有什么好东西,顶天就是北边的大熊给点援助,也不见得好过美国的东西。

  两人合力把大箱子抬进屋内,研究了半天不得其法,根本连缝隙都没有,如何打的开,只有前面有个突起的地方,陈富义最后提起拳头砸了一下,小小的突起弹开来,露出一组数字和字母来。

  这是啥啊?两人都傻眼了,没见过这种东西啊,陈富义倒是在美国见过类似的东西,大约是密码锁,可密码锁还用字母么?突然想起来,来之前的联络员给他的纸条,叫他背下来烧掉的,他犹豫的试着照着依次按了一下,然后大箱子传来一阵呲呲的出气声音,原本光滑的金属突然裂开一条缝隙,陈富义一揭,看见箱子的东西,两人大吃一惊。

  箱子满满一下子武器,总共5把奇形怪状的长枪,10把短枪,5000发子弹。几件衣服,还有一些盒子装着一些完全不认识的东西,陈富义一下子就蒙圈了。饶是见识丰富如他,也傻眼了,这都是啥啊?

  最后,箱子里有一封信,信里是杨易农的亲笔信,交代了一些行动步骤,叫他潜入探查,任务的地点在平房区,是日军的一处秘密基地,内有大杀伤性武器,调查清楚了可以呼叫轰炸。具体行动细节可以自行指定,然后利用发送过来的电台进行加密语音联系。

  顺带还给了一本说明书。陈富义翻看说明书才弄明白这些装备都是什么东西。

  长枪叫MP5,是冲锋枪,每枪配弹夹五个,装弹三十发,用巴拉贝卢姆9毫米手枪弹。短枪是USP9毫米半自动手枪,两种枪的子弹通用,只是这两把枪都有消音器,而且子弹都是亚音速弹。装好消音器的发射声音只有33分贝,声音非常的小,这叫陈富义惊喜异常,要知道美国那边的消音器也没可能这么小的分贝,这简直是超越美国的技术了,这大同党最近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光西北战场大杀四方,上海那边据说也有行动,而且非常的成功呢。

  陈富义稳定下心神继续看说明书,一边的张新云却不知道那么多,他爱不释手的摸着枪械,虽然他练拳出身,可是枪法也是非常精通的,一把德国匣子炮,玩的精熟,他本身练武,手上功夫非比寻常,腕力十足,匣子炮后坐力大的缺点他都不在乎,尤其喜欢那大容量的弹夹和连发的设计。

  这次的这些枪械,做工精良,短小精悍,还能消声,张新云看着都快流口水了,而那边的陈富义却是越看越心惊,那五件马甲一样的衣服,都是两件一套,里边是防弹衣,外边的叫战术马甲,可以装弹夹和挂一些装备用的。还有一双军靴手套,一件黑色的衣服,面罩,都是给他单独准备的,其他还有一把长匕首,叫什么兰博三号的,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和一把折刀。伞绳编成的一条手链,还有合金链锯,跟项链差不多,说明书上说可以锯断钢筋。

  另外的一个盒子里是窃听器,无线对讲机,摄像头,还有接收设备,这些东西的说明书都是单独的一本,几个对讲机是给接应人员的,枪也是。

  当下两人分发了武器弹药和避弹衣,电子的东西陈富义要研究一下,饶是他博学多才,也是一阵头大,美国方面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弄得他整整一天都晕乎乎的,摄像他懂,就是拍电影的,可是做的比指甲还小就完全不懂了,还有那一巴掌大的小东西,上边居然可以显示出摄像头拍出来的图像,不由得他不佩服,能把电影院装进巴掌大的东西里,这不是一般的科学技术,陈富义对于大同党的信心更加的十足了。

  第二章情报

  几天以后,陈富义坐在道外区的一家**小餐馆,吃着烧麦喝着羊汤,神情惬意。陈富义长相一般,身材个头一般,气质虽然因为留学显得新派气息十足,可这样的人也不是少数,这不奇怪,一般来说,这样的人扔到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好似老师,商人,在哈尔滨这样的国际范儿的都市里,在平常不过了。

  陈富义一遍美美的喝羊汤,一边用余光扫看四周,今天不光是来喝汤的,也是接收情报的,选在这样的闹市区,有好有坏,坏处是人多眼杂,好处也是人多,接触个人不稀奇。

  不多时,一个带着眼睛,气质文雅,教书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对面,轻声的问了一句:“请问,这里没有人吧?”

  陈富义抬眼看看他,点了点头,却不发一言。

  中年人也点点头,张嘴叫了吃喝,快速的吃完,掏出钱结账,拿出手绢擦擦嘴然后丢下,抬屁股就走了。

  陈富义也两口喝完羊汤,拿起中年人丢下的手绢,快步的走出餐馆,出门来到背街上,扫看四周无人,掏出那手绢,里边有张纸条。上边写了关于秘密部队的情报在南岗区邮政街的宪兵司令部。因为是秘密部队,所以情报不多,只是知道具体一名叫中田建一的日本大佐知道具体地址和负责联系。

  陈富义看完情报,掏出烟和打火机,打火机是这次的装备里附带的,防风喷射打火机,三个火头,可以在一分钟内烧断小指粗铁条。

  纸条点燃,用点燃的纸条点烟,看着纸条烧成灰烬,陈富义转身离去。

  入夜,位于南岗区邮政街的日本宪兵司令部建筑的后边,一个全身黑衣头戴面罩的身影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沿着建筑物的阴影迅速的接近。

  这个人就是全副武装以后的陈富义,这几天他也没闲着,白天去郊外熟悉新到手的枪械,这批枪械非常的精良,后坐力小不说,精确度还非常的高,加装消音器以后,声音五十米外几乎都听不见。

  晚上就观察各大日军的司令部和人员的住宅,他日语精通,装作日本人询问也不渝被怀疑。几天下来相关人员的信息和住址几乎都背在脑子里了。

  今天得到情报以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决定按照上边配发的特工手册进行行动,这本手册里关于窃听,摄像头的运用对于陈富义非常的有启发,他本身就是在美国学习情报专业的高材生,对于上边内容的理解更加透彻,也对这本手册的编写着和装备的发明者更加的佩服。

  日本宪兵司令部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外围有一人左右高的铁栅栏,偶尔有端着枪的日本宪兵巡逻走过。陈富义躲在阴影下计算巡逻士兵的频率,等过下一波士兵以后,身体也不用助跑,一个起伏猛地窜起来,双手轻轻在栅栏上一点,轻飘飘的越过栅栏,悄无声息的落在院内,紧接着几个大步就来到小楼墙下,身形再一窜,一脚蹬在墙上突起的花纹处,整个身体拔高到三米多高的高度,猿臂一伸,一把搭住了二楼的阳台下边的突起,脚下蹬住上边的边缘处一发力,再次拔起一米多高,双手搭住了离地六米左右的二楼阳台,缓缓用力,把自己拉上了阳台,那时候宪兵司令部的窗台很深,至少可以藏进去一个人的大小。

  一系列的动作连两秒钟都没有,兔起鹘落,干净利落,陈富义绰号叫铁狐狸,这身形矫捷也是他的主要特点之一。

  这是一栋俄式的建筑,窗户的插销在里边,可这难不住陈富义,虽然留学经年,可是做地下工作和情报工作,开锁这些手段本来就是必修课,更何况陈富义从小就跟师傅孙禄堂混迹江湖,这些下九流的手段也是精熟的很。

  几下弄开窗户,一矮身哧溜的钻了进去,回身管好窗户,楼下的巡逻兵还有十好几分钟才能再转一圈,诺大的司令部对于陈富义来说好似完全不设防一般。

  这个窗口就是中田建一的办公室,陈富义用牙齿咬住手电筒,心说这手电筒真不错,足够亮也足够的小,时间还长,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人诚不欺我啊。咬着手电,一边翻找文件箱抽屉之类的,所幸陈富义留学日本的时候下过苦工学日文的,不然现在就抓瞎了。

  遗憾的是,除了一些平常的文件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所谓的秘密部队的消息更是完全没有,陈富义心说没理由啊,难道情报的是假的?心里一边琢磨,一边在办公桌上摊开他觉得有用的文件,用配发的数码相机一一的照下来。

  这相机真有趣,完全不用胶卷,而是用电的,还不像胶卷一样只能照几十张,而是可以照上千张,所有文件全部照完了以后才连一半都没有用完,而且就算用完了,只要换一张叫做内存卡的东西,还可以照上千张,只要有电就可以一直照下去,没电了可以用配发的手摇充电器充电,端是方便,更难得的是居然做的如此的小巧,还没有一半巴掌大呢。

  他哪里知道,他用的根本不是特工专用的照相机,李克农这个军盲给他的是最新的佳能卡片机。功能什么的照专用的差远了,饶是这样,还是惊得陈富义这个大特务一愣一愣的。

  照完了文件,陈富义还在电话里电话里,文件柜的后边,几个角落安装了窃听器,在墙上的一处装饰后边安装了摄像头,按说明书里的说法,电话里的窃听器可以利用电话线充电,而其他的可以用一个礼拜左右,这回的是专用窃听器了。

  弄完了一切,看看兜里还有好几张内存卡,陈富义觉得来一次,不如把其他几个将军的办公室走弄一遍,多些情报总是好的。

  推门出了走廊,看着房间门上的铭牌,陈富义搜刮了好几个司令将军的办公室,最后在文案室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一本书。呯的的一声,在安静的环境里,这声响相当的刺耳。

  一般情况下,陈富义经验丰富,绝对不会犯这种猪一样的错误,可是现在的陈富义有点HIGH了,超乎想像的设备,叫他有点晕,超额完成计划的兴奋感多少影响了他。楼下值班的卫兵警惕性非常高。这时候的日本宪兵素质还是非常好的,马上楼梯上就出现了脚步声。

  陈富义虽然犯错了,可是没有丝毫的慌张,脚尖一点桌面,右手在文件柜顶端借力一撑,身形窜起好几米高,再次脚踏文件柜,飞身来到房梁处,右手一伸,两根手指跟钢钳一样,捏住房梁上的铁架,就那么吊在了上边。这一手功夫叫蝎子悬梁,日本忍术里也有类似的功夫,叫二指提纵术,但是练习方式却完全不同,忍者只有拇指食指两个指头有联系,而陈富义却是五根手指根根可以,要知道这不是抓住,而是捏住,铁架是固定在房梁上边的。需要的指力相当的惊人了。

  这时候的俄式建筑,举架非常的高,司令部的更是有五米多高,一般人不抬头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上边有人。就在陈富义捏住铁架稳住身形的时候,日本兵已经巡查进来了,转了一圈发现没人,就出去了,手电的光芒晃来晃去,就是没想到敌人就在他们头顶上。

  日本宪兵下楼去了,陈富义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从窗台飞身跃到楼下,一个翻滚卸去力道,几步迈到栅栏前,纵身越过栅栏,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黑暗里。

  半个小时以后,邮政街另一边的饭店三楼的房间里,陈富义已经换完了衣服,拿着高倍望远镜在观察司令部的反应了。

  这个房间是前几天刚到哈尔滨的时候订下来的,距离火车站很近,斜对着司令部,视野很好。

  陈富义看到司令部还是毫无动静,心里放心了,一边盘算什么时候给中田建一家里也这么来一下,一边弯起嘴角信心十足的笑了,看着角落里伪装成收音机的窃听接收设备,和手里的图像接收设备,心中感叹,中国的天下,必属大同党了。

  第三章潜入

  冬日的阳光照进宾馆内的房间,陈富义已经吃完了早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连续几夜的忙碌和行动,他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中田建一的全部监控工作,包括中田家里的窃听器安装。

  无数的信息源源不断的往返自杨易农的情报部门,从点滴之间,一个人物露出了水面,这个人叫石井四郎,他是东北日军水净化部门负责人,可是从得到的情报来看,他可能在进行细菌病毒等生化武器的研究。

  现在这个部队的番号是731!

  731部队目前已经搬迁到了哈尔滨的平房区,陈富义的下一步行动将主要围绕这里进行了。

  一样是黑漆漆的夜晚,一样是黑漆漆的装备,陈富义好似完全的融入了黑暗里。哈尔滨的冬天非常的寒冷,陈富义是南方人,从小在上海长大,这么冷的冬天也是头一次经历,虽然一身的功夫已经练到了化境,可是他还是一个人,要不是一身的装备防寒性能相当好,强悍如他也要冻僵了。

  731部队住址防御相当严密,陈富义已经守在附近的阴影里好几个小时了,也没有找到机会潜入进去。不得已只能原路返回,找上边商议一下对策。

  其实强行潜入不是不可以的,只要用无声手枪打掉几个哨兵和巡逻的士兵就可以潜入部队内部,可是上边如此重视这里的情报,陈富义不敢擅自做打算,以防影响到大的战略计划。

  回到宾馆,打开加密的电台,联系情报部门,以前用电台可是要非常小心的,因为你的电波会被敌方拦截到,玩意破译信息,一切就玩完了,现在就方便多了,这信息不但是加密的,而且是语音,更重要的,这还是什么数码的,虽然理解不了是不是数码的有什么区别,但是,唯一只要知道,就目前日军的设备,累死他们也截获不了这里的信号,甚至几乎完全不能发觉这里居然会有人在宪兵司令部这么近的距离还给发了信息出去。这让陈富义的心情大好。肆意的在敌人眼皮子低下搞情报工作还搞的这么轻松,是他工作这么多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了。

  不多时接到情报的杨易农亲自来了指示。

  杨易农:“狐狸狐狸,我是农夫。”

  陈富义:“狐狸收到,农夫请指示。”

  杨易农:“你的情报我们已经收到了,经过我们的分析,日军正在进行一种很大杀伤规模的武器,而且可能手段很残忍,我需要你详细的了解全部情况,我们给你准备一个新的身份,你伪装一下,准备接触石井四郎,找机会进入731部队驻地内部,获取详细的情报,详细的身份信息会发送到你的监控设备的仪器上,你按照提示来接收就可以了,你的仪器可以设置密码,日军就算缴获了也打不开,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等候你的好消息。”

  陈富义:“是,农夫请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陈富义关了电台,打开PDA,不多时,震动提示传来,输入密码打开界面,上边提示有新消息传来,陈富义仔细的查看了内容,背熟自己的信身份,嘴角弯起了一道弧线,这次真实要深入虎穴了。

  陈富义的新身份叫加藤鹰,是日本东京大学毕业的化学研究生,入伍五年,其实这个身份几乎是为了陈富义量身定做的,他在美国就对化学武器很感兴趣,凭着过人的天赋,他选修了化学跟生物学,在日本留学的两年也是有学习日本的化学部分,另外还交流过空手道和柔道,算得上是精通,加上在上海做地下工作的时候,接触的国军军官也大多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所以陈富义装扮起日本军人来,比日本军人还日本军人。。。。。。

  新的指示到来的同时,也给他新的装备,在道外区的小院子里抗联的张新云给他送来了一只铁箱,密码在PDA里边,他早早的记熟了,这次不用研究了,轻车熟路的打开,里边是一套日军少佐的军服,手枪军刀手表,日本人常用的随身小零碎,还有身份证明和日本军部开的调令。

  身份的问题其实不是那么严丝合缝,至少要询问日本军部的时候会有麻烦,这些不需要陈富义操心,他只要混进去731部队的驻地转一圈,用随身的摄像头记录信息就行了。危险是危险了一点,可是为了能弄清楚731部队的具体信息,冒一点险也值得。

  说句题外话,杨易农那边其实多少知道731部队的性质,这些李克己不经意间说过,可惜小李同志是大忙人,也没详细的说,所以事情就需要陈富义自己来打探了,所谓阴差阳错也就是这么回事。

  收拾好一切,陈富义一身日军装备,内穿避弹衣,从铁道线上扒车上了火车进入到哈尔滨火车站,提着行李箱,操着一嘴标准的关东音,来到了日本宪兵司令部,中田建一的办公室门前。

  陈富义敲门,里边传来一声进来。陈富义推门进去,一个敬礼,大声道:“报告中田大佐,日本军部直属特别武器研究部少佐加藤鹰前来报道。”

  中田建一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哦?你是本土军部派来的?最近没听说有调动啊,怎么回事?”

  陈富义再次敬礼,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调令,上前一部递给中田建一。中田打开一看,上边的提头是日本军部,然后是调动命令,说加藤鹰是化学武器的高级研究员,东京大学毕业的化学高材生,原籍北海道,现住东京,军衔少佐,落款是特别武器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是隐秘部门,很少有人能接触到,甚至日本军人内部也不是很详细的清楚其中的编制,所以这个传说一直有少量的流传,上边利用这个消息给陈富义安了这么个身份。

  中田看着眼前的少佐军官,一身的军装笔挺,小胡子修整的干净利索,手拿家传的战刀,英气逼人,显然身手也是极好的。陈富义也为了扮演好这个角色,拿出了真正的气势,远不是平时那种懒洋洋的样子,从一个大众的平庸气质,一下便成了目光如电,神气逼人的日本年轻军官。因为留洋归来的书卷气,所以中田一下子就相信了眼前的人是军部派来的人才。中田亲切的问了一下日本本土的情况,军部的一些小事,东京的近况和北海道的雪,就彻底的相信了,叫陈富义去登记一下,然后准备带他去见石井四郎。

  如此的顺利出乎了陈富义的意料,其实这不是偶然,现在的日军是如日中天,东北的抗联也刚刚在7月份成立,远未到可以威胁日军的地步,中田这是自在惯了,缺少警惕性,也是陈富义一身的伪装实在太好,证件和调令又太真实的缘故。话说这能不真实么。前几天陈富义可是拿着数码照像机狠狠照了一遍日军的文件,这里边什么证明都有,格式落款,语气文字都是真真的,讽刺的是,陈富义手中拿的相机还是佳能的,日本原装进口的版本。。。。。

  两人带了卫兵开车去平房,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陈富义特意的小意逢迎,言辞语气,遣词造句妥妥的日本人一个,弄得中田建一相当的欣赏,差点起了心思留作手下,因为陈富义不但专业知识扎实,而且军事素养还极高,中田建一见才心喜,可是没办法,他的才能还是留给石井四郎能加能发挥出来,言语上就有些遗憾的感觉了。

  第四章震惊

  市区到平方按照现代的速度,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左右,可是36年就要翻好几倍,一是路况不太行,其次,就日本的破车,更是不太行,几十公里的最高时速,加上路况不好还要减一点。中午打算去731部队驻地吃饭的,结果到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由站岗的卫兵通知了以后,石井四郎没有迎接出来,毕竟他是将军,而日本人那森严的等级制度也不允许一个将军来亲自迎接一名少佐,哪怕是直属军部特派也不行。

  731部队的驻地占地面积很大,原来的驻地是哈市郊区的监狱,因为暴动而搬到了平房区,也是因为部队的性质,要稍微远离一点市区。陈富义跟中田建一两个人来到办公楼的楼下,走进石井四郎的办公室。

  石井四郎其实不是纯粹的军人,他是微生物学的博士,是军医,所以气质跟陈富义常见的日本军人不太一样。石井四郎打量陈富义的同时陈富义也在看着石井四郎,心里琢磨这个日本人究竟有什么特殊,值得上边下如此的功夫。

  看着石井四郎眼中的疑惑,中田建一快速上前一部,微微鞠躬,介绍身边的陈富义:“将军,这位是本土军部特别武器研究所秘密派来的研究员,这是他的调令,已经在宪兵司令部登记了,用的是普通少佐的身份。”说完就退了回去。

  陈富义也上前一步,不过他没鞠躬,是立正敬礼,大声报到:“报告石井将军,我是直属日本军部特别武器研究所研究员,主修化学,副修微生物学,军衔少佐,这次来主要是军部派我来协助将军的工作,报告完毕。”

  双方交接完毕,石井四郎留下陈富义详细的询问一番,而陈富义本身天资聪慧,资料背的精熟,本身也有料,一一答对,居然丝毫没有引起怀疑,晚上,石井四郎就给陈富义安排了工作。要他第二天一早去查阅资料,掌握部队的进度,以便尽快的进入状态。

  给陈富义安排了宿舍,就在办公楼后边的几栋楼里,宿舍很干净,楼是新建的,可以看的出来日本人的现代化进程很快,陈富义在上海都很少见到士兵的宿舍是这样的程度。他的军衔是少佐,住的是套间,还有卫生间和阳台,面积大约有40平米左右的样子。

  其实731部队的番号也不一直都是731,叫过很多的名字,什么加茂部队,东乡部队,关东军防疫班之类的名字,以至于李克己提起过却又被放过去也是因为这个。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陈富义就来到了实验室,查看资料,看着看着陈富义手心里就全是汗,这些资料和照片全部都是人体实验的记录,甚至有活体解剖的,记录了一些细菌和病毒感染者的变化,然后活活的解剖查看器官的病变过程,残忍异常。

  陈富义咬着牙稳定自己的情绪,利用胸前的那个菊花纽扣里的摄像头,拍下了大部分资料。然后找借口去查看实验体关押的地方,大体的走了一圈,有石井四郎的安排,没有人阻拦他,顺利的走遍驻地,用摄像头忠实的记录了几起实验,然后返回了宿舍,中午吃饭也只是吃了几口,一边的同事还好心的安慰了一下,都以为他是因为第一次看见活体解剖有点不适应。只有陈富义自己知道,这哪里是不适应,这是恨到了快要爆发的地步了。

  晚上陈富义打开手提箱,拿出电台,这东西小巧玲珑,放在夹层里不渝被发现,查看四周无人,陈富义小心的联系情报部门,带着耳机,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其实正在跟杨易农报告,摄像的内容下午的时候就找机会发送回去了,现在谈话的两个人都有点咬牙切齿,所见所闻有点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了,残忍程度非同小可,这种东西一定要给他们曝光一下,有了这些证据,国际舆论就够小日本鬼子喝一壶的了。

  另外一项指示就是命令陈富义解救关押的犯人,有抗联的同志负责接应。然后会有人对731进行毁灭性的轰炸。

  陈富义联络完毕,躺在床上有些出神,这一天的见闻触目惊心,凶残到令人发指,如果不是他是一个老党员,而且从小练武心智坚定,早就掏枪动手了。任务已经接受下来了,现在就要思索如何进行了。

  现在抗联的同志已经开始开赴这里,大约全部准备完毕需要到第二天的下午,上边给出的轰炸准备时间也是要到第二天的下午,所以陈富义大概有一个整天的时间来完成解救任务。老实说,这次的任务非常的难,潜入进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却要解救上千人,虽然有接应,可是这其中的难度太大。

  上边的意思是尽量也尽可能多的解救关押的百姓,陈富义也没有办法完全没有伤亡,最后决定拼死玩一次大的。仔细回忆了一下白天查看到的哨卡位置,火力点,驻军人数,盘算了一下,决定从南部的围墙入手。

  兵力最薄弱的就是南边的围墙,而且靠近关押处,鬼子从各处赶过来需要十几分钟,抗联的人这边的围墙进来,突入到关押处,几分钟就可以了,以现在抗联的火力程度,足够阻挡上千鬼子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大量的自动武器和机枪完全可以压着鬼子打,最后的轰炸更是能一次性的全部解决掉。

  下了决定的陈富义把行动计划报了上去,其中也包括731的全部详细信息,包括哪处是细菌培养实验室,哪处是病毒实验室,还有原虫实验室之类的地方,另外就是这个部队在东北都很多的支队,比如孙吴支队等等,这些都要抗联的战士们去解决了,杨易农的意思是这次轰炸就全部犁一遍,不留后患,也正好是冬季最冷的时候,也不容易扩散。

  最后陈富义要求空投一次装备,是特工手册里介绍的**,需要做定点爆破炸开围墙放抗联战士们进来。

  一切联络都安排完,已经几乎天亮了,整整一天陈富义一边记录731的罪行,一边寻找特别班负责的关押地的巡逻规律,和警觉程度。特别班的负责人是石井刚男和石井三男,人数不是特别多。

  一切妥当以后,已经傍晚了,耳机里传来轻声的提示,抗联战士就位了,轰炸机已经起飞了,会在五个小时以后到达,进行轰炸,抓紧时间。

  陈富义走出宿舍,来到南墙附近,脱掉军服,里边是已经全副武装的装备,避弹衣紧身衣,战术马甲,还有手提箱里带进来的MP5和手枪,都挂载完毕了,带上面罩的陈富义便成了一个杀神。

  天完全的黑了下来,没有什么娱乐生活的日军大部分都已经睡觉了,宿舍楼的哨兵端着枪守在门口,陈富义慢慢走过去,全无声音,手起掌落,狠狠的一掌劈在哨兵脖子上,从手掌的触感和咔嚓的一声脆响,不用问了,脖子肯定折了,哨兵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瘫倒下去,陈富义身手抱住哨兵,把他的尸体靠在墙上,用枪架住,不让他倒下,然后拿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慢慢靠近南墙。

  两个巡逻的鬼子拎着枪一边低声的聊天,背后的陈富义鬼影一般的闪现出来,扑扑两声轻响,两个鬼子的脑袋被打出了脑浆子,红的白的飞了一地。陈富义也不管那么多了,疾步赶到预定地点,那里一个黝黑的箱子就在阴影里,也不知道是怎么空投的,全无声息就出现在这里。按照给出的密码打开箱子,把里边泥巴一样的**一块一块的贴在墙上,用引线连接起来,然后拿着起爆器,躲在楼后,一声巨响,南墙被炸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鬼子们突然的惊醒了。纷纷提这枪飞奔出来,有的连衣服都没穿提着裤子拎着枪就跑了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无数的黑衣人,还有无数的子弹,一时间纷乱四起,而抗联战士们的枪都有消音器,枪炎小不说,声音更小,鬼子们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打倒,一直之间乱作一团,而陈富义带领一个小队飞快的赶到关押处,强横的火力打的鬼子根本没有机会反击就全部被打死,打开牢门,老百姓们都傻了,等知道是解救他们的人是抗联之后,纷纷大哭了起来。

  陈富义心里着急,嘴里就大喊:“别哭了,赶紧跑,一会飞机来轰炸了,跑慢了全部都要玩蛋!”

  第五章激战

  就在抗联的战士们和陈富义疏散群众的时候,一个男人大声的叫喊起来:“这里谁负责?我有绝密情报,我是人民党党务调查处的,我老板是戴笠,我不管你们是那个部分的,我的情报关系到全中国人的生死!”

  陈富义耳朵灵敏,听到叫喊声,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拉到一边,低声跟他说:“我负责,你有什么情报?快点,马上就轰炸了!”

  那人一愣,感觉胳膊上跟匝了一道铁箍一样,完全动弹不得,不由得心惊,此人好强的指力,他自己就是特务,身手也是很好的,可是在这个人手下连动弹都难,心下觉得这里看来就是他说了算了,也不废话快速的汇报情报。

  陈富义本来就心急火燎的,听了这人的情报,眼睛里都快要急出火来了,此人真的是戴笠的手下,隶属党务调查局的,来这里的目的原本不是这个秘密部队,阴差阳错的情况下被抓来当了马路大,凭借着过人的业务能力,不错的日语水平,居然被他探听了点消息出来,这人还是个开锁高手,趁着现在犯人少,偶尔有他单独一个牢房时候,自己打开锁头出去转悠一圈。

  几个实验室都被他悄悄的探查过,虽然他的本意是逃跑,可惜这里防卫森严,手无寸铁的他完全没机会,结果被他打探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前几天,笠原班实验出来一种新型的病毒,这种病毒的发病速度非常的快速,从感染到发病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而且通过空气传染,这一消息迅速被通知到石井四郎那里,石井四郎也立刻重视起来,他本身就是微生物学的博士,深深的知道这种病毒的发现是有可能毁灭人类的武器,所以下重兵防守,那个特务也是运气逆天,这样的消息在被上报的时候被他偷听到了,幸亏也是他出来都是夜晚,否则就错过了。

  陈富义也是科班出身的,跟石井一样,深深的知道这种病毒有多么可怕,一时之间居然没了主意,愣住了。

  那特务急的乱蹦,又被捏住胳膊动弹不得,而且那人手上的力道还越来越大,疼的他冷汗都下了了,胳膊上肯定是五道青紫的淤痕是跑不掉了。最后疼得受不了了,就大喊起来。

  这一喊也惊醒了陈富义,冷静一下心神,对那特务说:“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那病毒和资料都在笠原班的什么地方么?还有没有其他资料流传出去?”

  那特务回答道:“我叫窦全,地方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跟踪,每次出去都是拎着脑袋,我不知道资料有没有被送到别出去,但是我们可以抓人来问问,知道地方就销毁,炸掉也可以!”

  窦全的一句话提醒了陈富义,他说:“好,窦全你给中国立功了,虽然你人民党的,你把位置告诉我,我去办!:”

  窦全摇摇头回答:“不行,我带你去,我必须亲眼看到所有病毒和资料销毁才可以,这东西太可怕了,你没看到人被感染后发作的惨状,你不会明白那东西流传出去的后果,给我一支枪我带你去。”

  陈富义也是决绝果断的人,也没废话,顺手拿出一只带消音器的USP手枪,给了他四个弹夹,自己也多抓了几个带在身上,然后看了看表,告诉窦全:“从现在开始,我们还有两个小时二十二分钟的时间,如果能提前完成,我们还有机会跑出去,不能的话,我也要亲眼看着轰炸能彻底的毁了病毒。”

  这番话也是说给旁边的抗联战士说的,这里边的决绝,那是要拼死也要完成任务了,抗联的战士见惯了生死,知道陈富义的这番话也相当于遗言一样了,默默的敬了个礼,转身指挥撤退去了。

  两人检查一下装备,然后转身朝着笠原班的实验室摸了过去,途中几次开枪击毙鬼子的都是窦全,这小子枪法身手也真是不错,加上枪械给力,几乎是枪枪爆头,陈富义也觉得窦全的枪法不错。

  两人一路走一路杀,摸到笠原班实验室的时候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其中被陈富义用匕首和空手解决的鬼子就十多个,没办法,子弹有限,不能放开了用,而用日军的枪械声音太大,在敌人背后这么大声音会有麻烦的,尤其是笠原班最近被要求重兵把守的时候。

  两人是从后边的窗户进去的,没办法前边至少有上百名日军,进去以后,两人轻手蹑脚的前往目标实验室,突然陈富义抬手握拳示意窦全停下,功夫到了陈富义这个地步,第六感都特别敏锐,对危险的感知特别灵敏。缓缓把手枪收到枪套里,反手抽出兰博三的直刀,感受周围细微的动静。

  突然左侧的一扇木门突然爆开,碎成漫天的木屑,一把武士刀划着电弧一般的光芒直劈向陈富义,而陈富义早有准备,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那道快如闪电的刀芒也好似缓慢起来,他迅速的侧身闪开,护在胸前的手臂如弹簧一样弹出去,手中的刀尖直刺向刀手的咽喉。

  那日本刀手反应不慢,一刀未中,瞬间改为横架,两人的长短两把刀却不交击,光看到两到大小刀光闪来闪去,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刀刃破空发出来的咻咻的声音,声势不大可凶险异常,兵器战与徒手搏斗的烈度在根本上就有不同,基本上挨上一下就没命了,两人都是身手快如闪电,一边的窦全举着枪却根本没办法开,就算他不担心误中陈富义,也没办法瞄准,两个人的身影和刀光一样,都是带着残影的,可见两人速度有多快。

  陈富义的身手本来就比那日本刀手高出一线,加上身穿避弹衣,挨一刀的话多少可以减低点伤害,另外就是室内狭小,武士刀又狭长,吃亏在环境上,最终十几招以后被陈富义一脚踢在膝盖上,接上一击左拳打在太阳穴上,一声闷响,脑袋变了形。

  时间不多,十几秒不到,可是其中惊险却难以言表,陈富义因为时间紧迫全力出手,不光击杀了那日本刀手,也震慑了窦全。

  两人喘口气继续寻找最终被两人发现一名躲起来的实验人员,这个日本人没有那么有武士道精神,被陈富义砍了几根手指以后,低声嚎叫着说出了资料存放地和病原体存放地,实验的尸体都已经销毁了,而知道情况的实验员都在宿舍里,两人找到病原体的钢制药箱,拿出里边玻璃密封的病毒,把好几块**对在上边,然后烧掉试验资料,两人潜出实验室,一按起爆器,一声巨响,整栋大楼几乎都被炸塌了,熊熊大火燃烧起来,两人出来之前还把很多易燃的化学原料都堆放在一起,如此大火,什么病毒也都应该消灭了,但谨慎的两人,还是等着日本兵进去查看了几分钟而没有感染,才放心的本着笠原班的宿舍而去。

  第五章湮灭

  距离南墙爆破已经很长时间了,激烈的枪战惊醒了驻地所有日本人,笠原班的宿舍也是一样的,所有人惊慌失措的穿衣服,研究员终究不是军人,陈富义窦全两个人摸到楼下的时候,宿舍大楼里已经乱成一团。

  两个人右手手枪左手匕首,窦全拎着刚才日本少佐的武士刀,远了就开枪,近了随手就是一刀,或劈开喉咙,或捅入心脏,出手很辣,无一合之敌,狂风一般的杀戮吓傻了研究员们。本来纷乱的宿舍大楼顿时哭喊声震天响起。

  陈富义两人已经不在乎潜踪隐形了,放开手大肆杀戮。很快周围的日本兵也被吸引进来,发现两人的身影纷纷开枪射击。两人不得已只好靠在墙角寻找掩体,伺机射杀研究人员和日本兵,不过赶来的日本兵越来越多,两人渐渐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陈富义抬腕看看手表,时间所剩无几,心急火燎,以他的修为,心境也开始不稳,可是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打定主意对窦全说:“这把枪给你,我从窗户出去,在日本人背后发动,看能不能弄挺机枪回来。”

  窦全接过手枪,又把MP5放在手边,查看存弹量以后,对着陈富义说:“好,小心些,我尽量吸引火力,实在没有机会的话,我会拖住他们,你伺机寻找石井四郎,杀掉他,我怕轰炸弄不死他就坏了,至少他看过病毒资料,万一他逃脱了,再次实验出新病毒,将会是大麻烦,不要管我,尽管去!”

  陈富义想不到一个人民党特务居然会以人民大义为先,舍生取义至此,深深的看了窦全一眼,点头承诺:“好,我答应你,就算死,也要亲手拖着石井四郎一起。”说完,扬起手里的闪光弹扔了出去,趁着日本兵被晃的鬼哭狼嚎的瞬间,一个箭步穿窗而出。

  刚才两人已经杀到了二楼,陈富义这一跃就从二楼窗户落下,落地之前狠狠的一脚蹬在墙壁上,落地之前的瞬间,由下落变成了横移,缩头抖肩触地连续几个翻滚,卸去力道,安然无恙的翻身而起,一刀扎在身边被看呆的日本兵的咽喉上,顺手抄起三八大盖,连续几个突刺,扎死周围几个鬼子,猫腰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窦全见陈富义离去,自付没有陈富义如此好的身手,却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手中枪械如此精良,虽然对方人多被压制了,可是他一个人却拖住了上百日本兵,一个实验员也没有被日本兵救走,不过情况越来越恶劣,毕竟子弹有限,还有几个弹夹就要弹尽粮绝,那时便是他窦全为国尽忠的时刻了。

  话虽如此,可是手里的枪不能停,不断的转换身形,借着墙壁和桌椅的掩护,不断的射杀实验人员,渐渐的手里的MP5已经没了弹药,手枪也只剩下各自一个弹夹,每个弹夹是15发的弹容量,加上枪里的子弹,也最多只有32发子弹了,刚才陈富义还留下两枚手雷,这就是最后的弹药了。

  既然没得选择了,窦全下了必死的决心,站起身形一手把武士刀射出,扎死一名日本兵,甩手扔出两枚手雷,几乎是爆炸结束的瞬间窜了出去,双手各持一枪,左右开弓,两把手枪打出了机枪的效果,打死了最后几名实验员。伸手拔出武士刀,冲进鬼子群里大砍大杀,只不过窦全体力有限,本来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加上刚才的消耗,早就油尽灯枯了,砍了几个鬼子,就被在腿上打了一枪,只是他长刀支撑着没有倒下而已,鬼子们已经停止了射击,看着浑身浴血的窦全,缓缓端着刺刀逼了上来。

  就在窦全准备引颈就戮的时候,一个中将军服的鬼子走了出来。

  那鬼子用日语问:“你是什么人,刚才跳出去的是和你一起的么?你们是属于那个组织的?:”

  窦全没回答,731部队中将就一个,那就是石井四郎,这个鬼子不是职业军人,他是军医,所以气质跟周围的日本兵完全不同,绝对不会错。

  窦全突然爆发,一挥刀就向着石井四郎冲了过去,可惜,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一刀完全没有了威胁,被鬼子一刺刀挑落,然后全身被刺刀捅了几个窟窿,被挑了起来,只是他被挑起来以后,脸上不是痛苦,而是笑容,目光深深的看着鬼子的身后。

  再说陈富义,他潜入阴影以后,悄悄的摸到石井四郎的办公楼,里边已经没有了人,他又顺着路一路寻找,最后被他发现石井被一群日本兵拥着走向了笠原班的宿舍楼,他心下着急,窦全一个人顶不住那么多日本兵的,要加快速度。

  左右看了一会,实在是找不到大威力的武器,这里本来就不是纯军队,所有的武器机枪就是极限了,最后在与抗联交战的鬼子背后,找到一个机枪阵地,快步连刀带掌解决掉五个鬼子,速度快如鬼魅,然后抄起重机枪,对着鬼子的侧翼就是一顿扫射,本来鬼子习惯了猪突战术,可惜抗联那边有了新的装备,全部是自动武器和机枪,鬼子根本冲不上去,反倒是被扫射倒了不少人,不得已结阵与抗联战士对射,被陈富义从侧翼扫射,一下子乱了阵脚,抗联战士抓住机会一个冲锋就击溃了鬼子,陈富义示意抗联战士的联络员张新云。

  等张新云过来,陈富义说:“怎么样了?撤退完成了么?”

  张新云说:“马上了,一会我们守住正门和南墙的窟窿,绝对不让鬼子跑出去一个。”

  陈富义说:“好,给我一把手枪个一把机枪,我去杀石井!”

  张新云急道:“马上就轰炸了,他们跑不出来的!”

  陈富义说:“还要救窦全,是他掩护我出来的,是个汉子,要救他,还有,石井必须要我亲眼看着他死我才能放心,这关系全国人民的安全!我可以死,但是必须完成任务,别废话了,你们一会守住了,不要放跑任何一个鬼子,这很重要。”

  张新云点头:“你也是好样的,我明白了,保重,要活着出来啊”

  两人说罢,就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陈富义端着机枪,长长的弹链挂载身上,一路走一路杀,身上的避弹衣挨了好几发子弹,虽然不能射穿,反震力也是震得陈富义嘴角流血,要不是他功夫身后,抖动肩膀,卸去了不少的力道,一般人早就被震晕了,而陈富义只是摇晃一下身形,继续大步前进。转眼间就走到了笠原班宿舍楼下,正好从鬼子身后看见窦全被刺刀挑起来,而窦全看见他端着机枪身上挂着手雷,笑了,窦全知道凭陈富义手里的火力和过人的身手,这不到一百个鬼子连十分钟都活不下来,自己算是没白死。

  突突突,轰隆轰隆,一阵交火,鬼子只剩下几个少佐中佐举着武士刀,陈富义扔下打完子弹的机枪,右手拔出手枪左手捏着一个弹夹,快速的开枪,几秒钟三十发子弹就射了出去,剩下最后蹲在地上的鬼子就是石井四郎,陈富义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拖着就往里走。石井说不出话来,脸色发紫,不住的用手抓挠,可是还是一口气也不能呼吸,眼神渐渐的涣散。

  陈富义拖着石井来到窦全的身前,窦全已经没救了,只有一口气还在,陈富义把石井拽到窦全眼前,窦全眨眨眼,然后断气了。

  陈富义咔嚓一下就拧断了石井的脖子,甚至用力过猛,连石井的喉管都拽了出来,一手的血腥,用另一只手轻轻的闭上窦全的眼睛。心说,人民党的兄弟,你可以瞑目了。

  这是轰炸时间到,头顶上由远及近的传来了飞机的轰鸣,陈富义收拾心情,迈开腿就玩命的往南墙跑,背后的尖啸声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轰鸣。

  陈富义将身法运到了极限,整个人几乎都要平行与地面,每一步蹬出去都是一个深深的脚印。这次轰炸的炸弹威力太大了,上百米距离都阻挡不住冲击波,陈富义被震的气血浮躁,眼看南墙就在眼前,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尖啸,陈富义眼明手快,就地一个翻滚,抓起两具鬼子的尸体,挡在身后,奋力一跃,轰鸣声响起,巨大的冲击波来袭,半空中的陈富义被直接推出了南墙,身后的鬼子已经四分五裂了,而陈富义功力深厚,又有避弹衣,只是在空中吐了一口鲜血,落地以后连续翻滚,一直滚到了抗联战士临时阵地之前。

  张新云老远就看清了是陈富义,见他被炸飞,不由得心急,见陈富义落地翻滚,急忙冲了出去,却看见陈富义对着他咧嘴大笑。

  “哈哈哈,我们成功了,哈哈哈”

  张新云伸出手拉起陈富义,也是大声笑了起来:“是啊,我们成功了!哈哈哈!”

  轰炸机来来回回轰炸了十来遍,最后扔了一遍凝固汽油弹,大火燃起,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同时,牡丹江孙吴县等等十来个地点都被轰炸并扔了燃烧弹,整个日军哗然。东北的局势微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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