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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高泽以为是个梦,但很快就发现这不是梦,因为,梦里的感觉,不可能如此真实,美人如玉,娇羞可人,呼吸与共,吐气如兰。
看清眼前的人儿,高泽有点后悔,他不应该这么快就醒来的,如果继续沉睡,也许,会获得更多的滋润?甚至,被她逆推一回?
大概是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姜诗怔怔地看着醒来的高泽,忘了后退,忘了掩饰,忘了解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让她瞬间面红耳赤。
高泽看着这妞犯傻的模样,温柔地伸出手,摸了摸她披肩的黑发,眨了眨眼,笑道:“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怪你,不过,下次想那个时,可不可以趁我醒着的时候,那样比较有感觉。”
听到这调侃的话语,姜诗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直接从树屋地下的缝隙里钻下去,再也不用面对这个可恶的人。
“这是哪儿,环境不错么。”高泽看到姜诗一脸尴尬,也不想继续打击这妞对男人的积极性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好事,大好事。
“我的家。”姜诗淡淡地说道,撇开了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她又恢复了恬静淡漠的性子。
没有电,没有光,屋里漆黑一片,而且还四面透风,离地千尺,如果不是用天眼神通亲眼所见,高泽很难想象得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生活简朴、不慕物质的女子。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是个小财迷了。”高泽发出一声长叹,能在这种环境里呆着的人,要么迫切地想要改变现实,要么消极地打算安于现状,显然,姜诗属于前者。
“我喜欢钱,但和这个没关系。这里很好啊。”姜诗似乎是明白了高泽的叹息,面色平静地说道。
“确实很好,除了一张木板床,什么也没有,连床单都没有,你睡觉时,都不脱衣服的么?睡得也不舒服吧?”高泽开门见山地问道。
“要你管!”姜诗好不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我没打算管你。除非,你愿意当我的女人。那样,我可以很快让这个地方温馨、明亮起来!”高泽蛊惑道。
“想让我当你的女人,白日做梦!”姜诗不客气地回敬道。
“哦,是么?现在是晚上,本就是可以做梦的时候。另外,我记得某人刚刚还亲了我!”高泽颇为得意地说道。
听到高泽陡然提起这事儿,姜诗目光一寒,在他的脖颈处瞅来瞅去,杀人的心都有了。
“好了好了,其实。你也不必太介意,我这人很大方的,你也是正常女子,有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高泽感觉到姜诗目光不善。赶紧说道,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滚!”姜诗终于出离愤怒了,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她觉得那简直是此生最脑残的行为和举动,没有之一!
听到“滚”这个字,高泽反应也是奇快,他没有滚,而是迅速出手,先下手为强,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姜诗的手臂,将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怀里。
高泽突然的举动,让姜诗彻底凌乱了,她奋力挣扎,却难以脱身,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的手臂,这么坚强有力,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柔弱不堪。
“不要逃避自己,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高泽感觉到怀中的美女,挣扎渐弱,趁机往对方的心湖投石子。
姜诗挣扎不脱后,似乎也认命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挣扎,任由高泽静静地抱着,高泽见状,也不敢继续作怪,怕刺激到这妞,惹出更大的麻烦,破坏了此时这种和谐的氛围,于是,就那么轻轻地环着她,给她安全和依靠。
这种温暖舒适的感觉,这种男性强烈的气息,让姜诗有些心乱,一瞬间,她心里生出无尽的委屈,这些委屈,无穷无尽地涌上心头,冲上喉头,让她不吐不快,于是,她将头斜靠在高泽的胸口,很不争气地哭了,无声地流泪。
感觉到自己胸前越来越湿润,高泽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松开怀抱,看到姜诗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的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错愕,连忙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怎么了?小诗,不怕,有我呢。”
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姜诗被高泽一阵安慰,越发觉得心里委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流得更加欢快了。
无奈之下,高泽只得继续抱着她,任由她释放心里的委屈。
良久,姜诗才哽咽着说道:“高泽,我想家了!”
高泽有些无语,那可是遥远的秦朝,即便是想回,也注定回不去了,这一刻,他隐隐明白了姜诗委屈的根源,想起当初带这妞住酒店时闹出的笑话,他突然有些同情姜诗了,毕竟,让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也许,本就是一种残忍。
“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个世界,我感觉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姜诗自顾自地说道,呜呜地哭。
“唉,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你,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每一个秦朝人,都有这样死而复生的机会,如果你不知道珍惜,会遭天谴的,看开点吧。”高泽劝道。
“我感觉自己很孤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时,我会一个人呆在这里,发一整天的呆,看着太阳升起,看着太阳落下,听风吹过树林,望着小鸟从屋边飞过,看着那些云朵在天上飘啊飘的……感觉好无聊……”
“美女,虽然我感觉你的心里,填满了忧伤,但是,你要知道,像你这种可以整天发呆的日子,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爬到这么高的地方,看日出日落的,你还能飞,我做梦都希望自己有能力飞行……至于你说的孤独,其实,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谁也无法逃避,所以,我们才需要另一半,彼此取暖,两个人的孤独,总好过一个人孤独,另外,你虽然没有亲人,但还有朋友,比如我!”高泽一口气安慰道,也算是有感而发。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父亲一天到晚在外面赚钱,母亲又早早地消失不见,踪迹难寻,他除了找女人和花钱、玩游戏,几乎找不到填补寂寞的更好方式。当然,那是以前,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进步青年了,而且,他还有了一座百废待举的桃花岛。
看到姜诗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流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脆弱,高泽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你要是不想让我当你的朋友,还可以考虑让我当你的老公,那样,你就有亲人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亲人!”
“你……坏死了!”姜诗听懂了高泽话里的深意,重重地擂了他一拳,连树屋都震动了,一阵剧烈地摇晃。
“我坏不坏,你处久了自然会知道,不过,个人感觉,活着,最大的意义其实就是活着,怎么个死法,老天说了算,怎么个活法,却是自己可以做主的,所以,好好活着,活开心,活幸福,活得自由自在,活出自己的精彩,就够了!”高泽说道。
姜诗本就是极其聪颖的女子,兰质慧心,只是这么久以来,一直闭关锁心,没有和任何人交流,心中的苦楚和困惑,越积越深,无处诉说,现在听到高泽的话后,她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她的眼中,水雾渐散,慢慢恢复了神韵,那种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得高泽怦然心动。
ps:
写这章时,突然想起了大学时看余华作品的情景,那时,各种哲学书籍看得走火入魔,成天追寻着人生的意义和活法,最后,看到他的书,才恍然意识道,其实,活着本生就是一种意义。每一段历程,幸福,或痛苦,辛酸,或甜蜜,都是人生无可替代且独一无二的活法和回忆,这,便是自己活着的意义。所以,一直很欣赏一句话,活着,是一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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