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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杨丹心的这席话,孙传庭心中的疙瘩才解开了来,但那股内疚的心依然令他感到有些尴尬。
说实话,维护天下的稳定,必然少不了官府的努力和当官的自身魅力,如果是一个贪官,他的辖区一定存在着不稳定的因素,孙传庭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孙传庭一接过陕西巡抚之职时,便努力致力于辖区内的管辖,抛开个人的得失,将陕西治理得井井有条,这里的百姓也渐渐地过上了稳定的生活,经过他的努力治理,陕西的流寇没有了生活的土壤,其影响力便已经降低,同时努力招募和训练军队,形成了很有战力的队伍,所以才有孙传庭在黑水峪以少胜多的伏击。
“来,毒龙兄。”一直跟随在身边的灵蛇毒龙在变成高迎祥的杨丹心的招呼下,从地上跃到了杨丹心的肩头上,杨丹心轻轻地抚摸着灵蛇毒龙的头,说道,“毒龙兄,我此去高调吸引流寇来营救,你就不要跟随我太近了,起码要距离我十来里,这样才不会引起流寇的怀疑,暴露我这假高迎祥。我如今所受的痛苦,都是为了大明。希望毒龙兄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另外,明月峡的付舵主就要到达西安了,你去引他们与‘风’汇合,让他们听从‘风’的调遣。”
灵蛇毒龙点了点头,随后一下窜上了横梁,继而红光一闪,从梁上的通风采光花窗窜了出去。
大厅里就只剩下变成高迎祥的杨丹心和孙传庭两人,在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之后,孙传庭便大声呼喊道:“来人!”
“大人,请吩咐!”站在门外守护的公差应声推门走了进来。
“去命令羌豹和刚才押送匪首高迎祥的公差进来!”孙传庭吩咐那人道,“另外,去将韩林将军叫来,就说本巡抚找他有事。”
“是!”那公差施礼道,并向“高迎祥”愣了一眼,随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不久,羌豹领着那四位公差进来。将“高迎祥”押了出去,羌豹没有看见杨丹心,不由得向四下里扫了一眼。
“随你一道来的王爷已经离开了府衙,你就不要看了。”孙传庭看在眼里,对羌豹淡淡地说道。
尴尬地笑了笑,羌豹退了出去,随四位公差一起,将“高迎祥”押进了牢房。
“巡抚大人,韩林向你报到!”不久,大厅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进来!”孙传庭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盯着大门。只见一身甲胄的韩林跨进了大厅。
“属下参见巡抚大人!”韩林进入大厅后。向孙传庭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不知道大人传属下来有何差遣?”
“你赶紧点齐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将“高迎祥”押解进京。”孙传庭神色庄重地吩咐道,“一路上要大势宣传。将声势造得越大越好。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就照着做就行。去吧!”
夜已经深沉,大雁塔对面的羌龙羌豹府邸,灯笼照亮了大门外的平坝,这时出现了一个黑影,蒙着头,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口鼻出气说话的地方,鬼鬼祟祟地向四下里看了看,见四周没有了动静,这才脚下一踏。几步便上了院落的墙头上,随后一晃,便闪进了大院内。
这黑影好像对这个大院很熟悉,跃下墙头之后,仔细地查看着大院内的情形。见过道、道路和各个墙根处虽然灯笼照得明亮,却没有人影活动,便几个起落,就来到了羌豹睡觉休息的房屋外,屋内灯光明亮,透过花窗窗纸朦胧地照射而出。黑影手指粘上唾液,将花窗轻轻抠出了一个小孔,看着羌豹正搂着夫人睡觉,便从身上拿出一纸团,朝着羌豹的脸上弹去。
纸团不偏不倚打在羌豹的脸上,羌豹也因此而惊醒了过来,一看枕边有一纸团,知道有人夜闯府邸,赶紧展开纸团一看,脸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随后将纸团放在灯烛上烧掉,穿好衣裤,便开门走了出去。
羌豹按照纸团上的提示,掠出了自家的庭院,来到了距离大雁塔不远的郊外,在那里,早有一个黑影等着。
“骁骑校,你深更半夜找我来,所为何事?”羌豹向那黑影施礼道。
“我已经是牛录章京,不是骁骑校了。而且‘带雨梨花宫’也改成了‘清警宫’,你难道没有接到通知?”黑影语气中带着斥责的口气。
“不知道牛录章京此来何事?”羌豹没有回答,而是轻声问道。
“这次是为高迎祥而来。接到大清‘清警宫’的飞鸽传书,要我们组织一批人,在半道上营救高迎祥。你的任务是弄清楚高迎祥押解的路线,然后将其告知于我。为了不暴露你两兄弟的身份,这次营救高迎祥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参与了。继续潜伏在西安。”说完,黑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经过一天的准备和造势,第三天上午,在出西安的正门,一队数以百计的人马押着载有“高迎祥”的囚车浩浩荡荡地走出了西安城,一出城之后,便燃放起了鞭炮,以示庆祝,“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顿时吸引了许多行人。
走出西安城之后,巡抚孙传庭也骑着高头大马,穿戴甲胄,来到了押送“高迎祥”队伍的前面,发表了一阵慷概激昂的演说,这才让韩林领着队伍,押着“高迎祥”上大路。
囚车中的“高迎祥”自出牢房之后,便扫视着两边看热闹的人群,他有一个预感,在押解的路途中会有人来救他的。
出西安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中,虽然这人在人群中极力掩饰,但还是没有逃过“高迎祥”那古井不波的眼光,不由得在心中嘀咕道:“你千万不要来捣乱啊!别毁了押解高迎祥的大计。就算我求你了!否则,我这一顿皮鞭就白挨了!”
孙传庭的一阵慷慨激昂的演说之后,目光向“高迎祥”投来,在征得“高迎祥”的目光暗示之后,押解“高迎祥”的人马便开拔。
人群,默默地向“高迎祥”送行,目光中,没有一丝的开心,有的都是默默地 “祝闯王一路走好!”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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