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燕云的话,寒月此刻的心中只有震惊。所有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狐疑的看了看燕云,谁知道这老狐狸是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故意这样说的。从他的口中,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
寒月道:“既然是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让你知道。”
燕云见到寒月半信半疑的表情,并不感到奇怪,铺开地上的草堆坐在寒月的对面,笑道:“本来我是绝对不会知道的,这一点上我还要好好感谢你!”
“感谢我?”寒月好奇的看着燕云,听他的意思自己还帮了他。
燕云道:“还记不记得当初赵凌心被关押在诏狱的事情。”
寒月的眉头一皱,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乱的,如果说之前寒月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自那之后,寒月发现局势越发的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听到燕云提起,寒月自然不悦,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那天早上赵凌心去了丰都城城北的一家面馆。”燕云看着寒月,那表情就像是一只狐狸在嘲笑猎人一样。
寒月点了点头,就是那天早上他让楚子殇去监视赵凌心,可是之后就发生了赵凌心被抓的事,直到现在寒月都没有见到楚子殇,上次轻刃假扮楚子殇的事,现在想起来寒月还有些后怕,自己真的会有和他为敌的一天吗?
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寒月道:“你想告诉我她去那家面馆并不是为了吃面的,是吗?”
燕云哈哈大笑,拍手道:“你果然聪明,不错,赵凌心从一进到丰都城,她的一切就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那天他去那家面馆,去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你也认识。”燕云话说到一半,叹了一口气,似乎再哀叹些什么。
“怎么了?”寒月很奇怪燕云的反应。
燕云道:“没什么,只不过想到了一个死人,心中有些伤感罢了。”
“死人?”寒月道。
燕云道:“不错,赵凌心去见的就是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你是亲眼看到过他的死亡的。”
寒月的心中一凌,终于想起来燕云说的到底是谁了,到目前为止,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名字,王七。如果不是燕云这次提起,寒月几乎都已经把这个名字忘记了。照燕云所言赵凌心见的是王七,可是那个时候王七不是已经死了吗?如果说那天早上赵凌心会去找王七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寒月一抬头,惊讶的看着燕云。燕云自然看到了寒月的表情,笑道:“不错,那天我用的就是王七的名义,将她约到了那家面馆。而王七的身份想必你也猜出来了。”
寒月轻笑,自古以来豪门多死士。想来王七是将军府训练的卧底,只是没想到燕云技高一筹,不但成功的查出了他的身份,而且还赚了一笔。
“王七是被裘五杀死的?”
“不错!”
“当时警告我的人也是你?”
“不错!”
得到了燕云的答复,寒月反而舒了一口气,又笑道:“你和大将军的恩恩怨怨我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难道你就凭一个死去的人就判定大将军要和燕水遥联手篡位?”
燕云摆了摆手,道:“不要急,听我慢慢说。那天我的确将赵凌心抓到了,但是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竟然有人在偷偷的跟踪赵凌心。当然我说的不是你的那个傻兄弟。”
燕云看了看寒月的反应,见他仍在仔细的听着继续道:“听到了手下的报告,便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然后发现幕后之人原来是我的好侄儿。”
“燕水遥?”寒月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正是燕水遥拜托自己查找燕云罪证的时候,说起来他和赵凌心也算是同仇敌忾,为什么会反而监控赵凌心的一举一动。
“因为当时大将军已经和燕水遥达成某种协议,我侄儿这个人向来小心谨慎,自然不会容忍任何的变数产生,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赵旭会突然的昏迷。赵凌心并不知道赵旭和燕水遥的计划,她来到丰都城只是因为她认为她的父亲是我派人暗杀的。燕水遥则以为赵凌心是带着他父亲的计划来的,可是其实并不是,于是他开始监视赵凌心,无巧不巧,被我的手下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寒月道:“你发现了他篡位的证据?”
燕云摇了摇头,道:“没有证据,一切只是我的推测,燕水遥不是一个轻易让别人看出他想法的人。比如说他这次他骤然的联合鬼域,我就没有想到。不过想来他这就是为了铲除他篡位的第一个障碍。”
寒月撇了撇嘴,道:“什么意思?他既然要篡位,为什么来丰都城啊,直接带着赵旭的十万大军杀到京城,不就一了百了,多简单粗暴啊!”
燕云看了看寒月,道:“那是因为我的手上有弥天楼,你以为弥天楼的存在是为了监视你们所谓的江湖吗?若是仅仅如此,那现在江湖上只怕是没有一个门派还存在。弥天楼手上有接近一万名受到严格训练的杀手,燕水遥若是想逼宫,那么他第一个要过的就是我这一关。”
寒月用夸张的表情看着燕云,大声道:“呦,看不出来王爷还是一位心怀苍生,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啊!照你这么说,你直接告诉你那位远在京城的哥哥,说他的儿子想要干掉他,不就行了。”
燕云不理会寒月的调侃,道:“第一,我手上并没有他篡位的证据,第二,这次燕水遥来到丰都城是为了调查我的。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推测也是因为,本来燕水遥收集到我的证据之后可以直接回京的,现在他却纹丝不动,难道不是有什么大的图谋吗?”
寒月叹了一口气,失落道:“这么说来,你告诉我燕水遥篡位也只不过是你的猜测,或者说是因为你目前的处境,你所产生的一种假想罢了。”
燕云道:“我说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来评价我的猜测。”
“好啊,那你说说你想干什么?”
“我老了,很多事情没有你们年轻人做的那么好了,所以我现在需要寻找一个人来代替我。我做不到的事情,由他来帮我做。”燕云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现在就要看寒月的选择了。
“比如说。”
“杀人。”
寒月打了个哈欠,听了这么久的故事也很累了,想了想道:“我需要时间想一想。不过,不是在这个地方想!”
“这个自然!”
从牢房里出来,寒月一下子就像是出了笼子的鸟,心里说不出的自在,而他也终于知道之前自己一直带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牢房,而是一间废弃的地下仓库,出口是武威王府的后花园。正走着,迎面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将一封请柬模样的纸滴递给了燕云。
那侍卫道:“王爷,这是太平馆送来的请柬,邀请王爷参加四皇子的婚礼。”
燕云拿着手中的请柬,金灿灿的封面,上面竟然画了一条龙在翱翔,翻开之后,里面是一些很平常的套话。不过,赵旭却饶有兴趣的看了很久,然后随手扔给了身边的近侍,而后盯着寒月似乎看到了什么兴奋的东西。
寒月当然也听到了也看到了,就在燕云阅读的同时他打量了那封鎏金的请柬,心中却是在揣摩到底燕云知不知道燕水遥准备在婚礼上杀了他的计划,如果知道的话,他会怎么做,如果不知道的话,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寒月偷偷的看了燕云一眼,刚好发现燕云也在看他,他自然看到了寒月的表情,笑道:“怎么,看到这个,有些心疼了?”
寒月自然知道燕云在说什么事情,似乎最近周围的人都在拿这件事调侃自己,真是无聊啊,打起精神道:“怎么会呢,结婚是好事,是好事。”
燕云道:“再好也是别人的好事,你说我要是送你一件好事,你是不是就答应我替我筹谋划策了。”
寒月问道:“什么好事?”
燕云突然打住,准备离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这件事还是晚一点再说吧,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那就是你的房间。对了,婚礼是在后天,到时候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
“没兴趣。”
就在寒月呆在武威王府的同时,太平馆却陷入了极大的混乱,而这场混乱的起因是因为一个跟毫不起眼的银针,一根杀人的银针。
李二死了,他成为燕水遥的侍卫也不过才一个月,可是就在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太平馆的门口,看起来太平馆现在并不太平。
燕水遥的书房内,这古朴淡雅的地方现在充满了危机感,没有人现在还笑得出来,因为所有人的生命和那个侍卫一样,只有一次。燕水遥的眼中全是血丝,这几天他的睡眠每天绝对不超过两个时辰。
环顾了四周,有一人没有来,是大将军赵旭。燕水遥知道他还躺在床上休养,一想到赵旭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头又痛了。赵旭的位子上现在坐着的是李福和赵凌心。公子鑫则和方梦倩坐在另一侧,身后跟着的还有轻部的杀手轻风轻语,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来的人中竟然还有华玉,不过他似乎没什么精神,应该是在睡梦中突然被叫了过来。
这下该来的人都来了,燕水遥坐在首位,他的左右分别是墨羽和文先生,燕水遥朝二人点了点头。
墨羽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手帕,手帕里面包裹着一根银针,银针的全身不适白色而是紫色,人血和剧毒混合而成的一种颜色,令人恐惧的色彩。
“这是在李二的身上发现的,这种银针的材质十分特别,不适用普通的生铁打造,而且针上有毒,不过,对于针上的毒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墨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看了燕水遥一眼,燕水遥示意他继续,
“这种毒和之前月少爷所中的毒一模一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墨羽的话在明显不过,书房内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公子鑫,寒月的毒是谁下的,又在哪里解的,在座的人再清楚不过,而这个时候,人们也突然发现今天在这里的人少了一个,而这个人本来以前都该是主角的。
“燕公子,不知月少爷现在何处?”李福奇怪的问道。寒月和赵旭拼内力的事,他一早就知道了,后来听说燕水遥将寒月带回了房间,也就觉得没什么事了,只想着有机会再去看一看这小子,只是现在寒月怎么突然消失了。
“武威王府!”燕水遥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如果说之前墨羽的话只是一个小石子的话,那么这句话可就是一颗巨石了,作为自己这边的核心人物,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在呢么突然跑到了敌人的阵营。而所有的人却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寒月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只不过是一个被迫牵扯进来的局外人罢了。只是在座的都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子,见于燕水遥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件事,这里面看来不简单了。
燕水遥不愿意谈论这件事,道:“诸位还是回到今天的正题上来吧,还请鑫域主,看一看这枚银针。”
“不必了!”公子鑫站了起来,银针就在不远处静静的放着,这位有着绝美容颜的男子儒雅的笑道,“银针的确是鬼域的银针,这针上的毒也确实是鬼域炼制的。当年我们也正是用这种猝毒的针逼寒月来鬼域的。”
对于公子鑫如此大方的回答,众人都显得异常的惊奇,不过既然他这样说就一定会有下文。
公子鑫缓缓道:“可是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几位应该知道鬼域向来是各部分工,各自工作,互不干扰的。而就在十天前,也就是月少爷进入鬼域的前一天,鬼域负责炼制毒药的青木长老就已经死去,那么请问还有谁可以炼制出这种毒药?”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还有剩余?”李福问道。
公子鑫轻笑道:“如果有的话,那么在谁的手中我就不知道了,至于这种银针的材质,的确是鬼域才有的东西,可是这几天我发现这种材质已经不再是鬼域专有的了。”
“还有哪里?”李福又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鬼刀、铁甲!”一席话说完,公子鑫坐回到椅子上,早有一边的方梦倩递上了一杯沏好的茶。
“如此说来,这件事是武威王做的了!”
公子鑫润了润喉咙,道:“是也不是,还请公子自行决断,在下也只不过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公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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