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如飞率众人将追风寨的人尽数歼灭,其中大部分都是奋战到底,也有人试图圈马而逃,但严府众人有心尽数灭口,那梁申智、陈有明本是锦衣卫中第一等的能干人,手中捏了袖弩,见有人逃走,便劲射杀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因此几个想走的,也是跑不出五步便被拿下。
战不到半顿饭功夫,战场已然肃清。两边的人大半已被杀死。梁如飞又看那些受伤的,有的大声叫骂,有的却在哀哀求饶。他眉头一皱,笑道:“这帮好汉,都送他们上路好了。”
梁申智轻声道:“先生,今夜来了两拨人,相互砍杀,不妨拿两个口供回去,钦差那边也好问些消息出来。”
梁如飞道:“还是长官想得周到。此事你们却比我精通,一切听你们吩咐好了。”
梁申智便与陈有明商量一下,在战场上巡了一巡。看那十多名伤者,先选了蒙面人中领头的壮汉和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又从追风寨喽啰中选了二人。这四个,都下狠手卸了双臂关节,还用绳索捆绑起来。其余的伤者,却一刀一个,尽数砍死。
领头的蒙面壮汉先梁如飞打断肋骨,砍断右臂,又被卸掉左臂关节时,已经痛的满头大汗,口中一声不吭。另外三人,却已经被折磨得没了精神,那矮小的蒙面人还在不住哀求。梁如飞道:“走吧。死不死,现在也由不得你们了。”扯几块破布,把那几人的嘴巴、耳朵尽数封住,然后选了十余匹健马,骑着往先前遭遇其他锦衣卫遇敌的地方走去。两处相隔不过几里,抬脚就到。到那里看时,战斗也已结束。王霆、杨大业等四千户率领十锦衣。也已经把留在那里拦截的二十余名蒙面客尽数歼灭,却留了三个活口。锦衣卫这边,却只有陶智等三人轻伤。
梁如飞笑道:“这一仗大获全胜,却还不知道敌人底细。却也有趣。”
商子强道:“敌人底细。回大寨中,留待大王爷探查好了。”
梁如飞呵呵大笑。于是众人策马而回。锦衣卫皆是办惯了案子的,知道今晚做出这事,拿不到明面上来,因此虽然高兴。却不曾得意忘形,回程上只是催马行进,绝少谈笑。梁府众人平素里不曾有这般纪律,但见锦衣卫如此,毕竟也都是干练之人,便也默然。那奚童原本平日里就如同个闷葫芦一般,这次脸上却更是阴沉。一行锦衣卫十六人。严府家丁六人,加上七个俘虏,总计近三十人,只往严鸿大营驰去。
大寨之内。中军帐中,灯烛通明,案桌上一片狼藉。严鸿衣冠不整,举杯自斟,已然有醺醺醉意。他的酒量既不恢弘,也不浅薄。只是如今心中有块垒,又不知梁如飞等人此去如何,因此随意斟酌,难免有些失态。
却看帐角一动,一个青衣佳丽闪身而入,正是张青砚。
严鸿见了张青砚,连忙站起身来,摇晃一下,伸手道:“青砚,你没事吧?”
张青砚此去沈家庄,杀了五人,回来路上心潮起伏,几欲伏地大哭。见到严鸿喝的这般模样,第一句却是问她安好,一时百感交集,拉住严鸿的手,便便扑到他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严鸿见佳人伤心,忙抱了她坐下,抚她秀发,大着舌头轻声哄道:“别哭别哭,我在呢。是不是受了伤?累着了?你别着急,这里谁也害不了你,慢慢说吧。万事有为夫我给你撑腰,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青砚哭了一阵,稍微好些,抬头看着严鸿,抽抽噎噎道:“相公,我杀人了,杀了五个人。其中三个都是忠义盟中的同道,还有一个是沈……是沈青霞先生。我做这些事,不但大违江湖道义,而且简直是残害忠良。若是在一年前,我自己都会切齿痛恨,可是现在……我终究还是做了。我只怕若不这样,那沈青霞真会把严府的根基抽去,那样的话,相公,我,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儿,就都无依无靠了。相公,但我此刻心中好怕。我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人。若是被江湖同道得知,我便……便全无立足之地了。便是朝廷上知道我做下这样的事,也不会容我的。”
严鸿自己在这几个时辰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担心此事。然而见怀中佳人如此哭诉,他反倒顿生豪情,轻声道:“青砚,你这般难过,为夫也自知道。然而这官场争斗,原本就是这样你死我活。沈炼他既然要送我严府的命,我送他的命又有何不可?你全然是为了我,才做下这事,实在委屈你了。放心,你动手杀沈炼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他日实在被人勘破,朝廷追究责任,为夫一人承担。你江湖上的那些同道,若要把你怎样,须得先从为夫的尸体上踩过去。笑话,堂堂锦衣卫佥事,莫非还怕这些闲云野鹤不成!”
张青砚见严鸿这般说,大是感动,又哭了一阵,抬头道:“相公,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严鸿替她擦去眼泪道:“梨花带雨,那才好看呢。只是我的好青砚,可不能老这样哭坏了身子。那梁先生、王千户他们也真是办事不力,放着这么多好手,怎么反而让你去杀人?”
张青砚道:“这倒不怪梁先生,谁料到今夜沈家庄还去了别的人,而且还不止一起,彼此一场混战。梁先生他们也是被人绊住了。我若不出手,只怕沈炼就走了。哎,却也是造化弄人。”
严鸿双眉一皱:“还有其他人?还不止一起?这事儿倒也麻烦了。那梁先生他们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张青砚道:“梁先生、王总旗他们武艺高强,料来出不了事。相公放宽心。只是我杀沈炼这事儿,您可千万不要告知他们,人多嘴杂,泄露出去,妾身别说江湖名望,只怕命也难保了。”
严鸿点头道:“我自然省的。你今夜出去这事,只我两个知道。青砚你还是赶紧去洗个脸吧,免得待会儿梁先生他们回营,看出什么破绽来。”
张青砚叹息道:“相公,你对我这般有情有义,休道是杀几个人,便是为你粉身碎骨,我也认了。从今后,就算江湖上再无青衫龙女,只有一个给助纣为虐的妖女,那又如何?”
严鸿笑道:“我若是商纣王,你不是成了那苏妲己?不妥不妥,苏妲己是要坏商纣王江山的,你却明明是我的贤内助啊。”
张青砚幽幽道:“苏妲己就算真是坏了纣王江山,她也是爱恋纣王,最后和他同生共死了啊。好了,相公,我去洗脸换衣了。”
严鸿在她臀上轻拍一掌:“去吧。再好好休息下,有事我再来叫你。”
张青砚走后,严鸿这才整整衣衫,举杯苦笑数声。不想昔日江湖上侠名远震的青衫龙女,如今为了自己,居然干起杀害忠良的事来,这自己该是骄傲自豪还是惭愧呢?回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原本穿越后只想抱个大腿,享受下相府的荣华富贵,谁知只因不甘混吃等死,现在肩上担子却越来越重,也在朝廷斗争中越陷越深了。
自己本心,自然也想让大明朝好,上报皇帝的看重,下也满足下穿越者的成就感。可是朝政斗争,真不是好人坏人那么简单。自己既然是严嵩的孙子,在一般看来,那就是奸臣子弟吧。可是总不能为了所谓正义,就自个抹脖子吧。该干的好事要干,可也总不能束手就擒。以后走到哪一步,谁又能知道呢?不过既然身在其中,那便也没其他法子可想,唯有尽力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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