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者无惧,两人并不明白这幅图案代表的意义,手电筒的灯光一掠而过,发表了一番十足厌恶的观感后就抛到了脑后。
顺着继续往上攀爬,类似的图案开始慢慢变多,它们连在一起,几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除了米开朗基罗的《最后的审判》,它们还在表达更多的东西。
可惜它们遇上到的是两个无知的人,对这些东西的认识仅停留在听说过某个西方的大神叫做耶酥的地步上。
两人谨慎的缓步往上走,王谦突道:“什么东西这么臭?闻上去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有一次家里的沙发下死了一只老鼠,腐烂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
“哈?”刘好学怔了怔,他已经半醉,鼻子远不如王谦那么灵敏。
王谦把手电筒的灯光在地上移游,看看有没有死老鼠什么的。在野猫常常出没的情况下,出现吃剩的老鼠尸体在这里腐烂发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只想找到它,然后一脚把它踢到楼下去。
找了半天没找到,倒是刘好学脸上一阵奇痒,有什么小虫嗡嗡飞到自己脸上。
“啪!”刘好学一巴掌拍到自己脸上,用手电筒照向手心,发现是一只硕大的绿头苍蝇。
“嘿!看我拍到了什么。”刘好学笑道。
王谦伸头看了看,奇道:“夜里也会有苍蝇?”
刘好学也有些茫然,这确实好像不太妥合常规现象。不过他倒是没太注意,夏季里苍蝇本就多,也许夜里出现那么几只勤劳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过越是往上走,苍蝇明显的多了起来,那种腐烂的恶臭也越发变得强烈,像是有一具巨大的尸体正在藏在楼上的某处腐败发烂,最终招引了这帮臭名昭著的小昆虫。
等到达十二楼时,先前那种缓慢的曲调也听得清楚了。
它是一种混和的曲调,有低沉浑厚而饱满的气势的类似于风琴样的声音,有柔和的男声和女声混和到一起的含糊哼唱,更有一个厚实而动听的男低声带着些怜悯与悲伤在低声吟诵:“保守自己常在神的爱中,仰望我们主耶稣基督的怜悯,直到永生。有些人存疑心,你们要怜悯他们;有些人你们要从火中抢出来,搭救他们;有些人你们要存惧怕的心怜悯他们,连那被情欲沾染的衣服也当厌恶。那能保守你们不失脚、叫你们无瑕无疵、欢欢喜喜站在他的荣耀之前,我们的救主独一的神,愿荣耀、威严、能力、权柄,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归与他,从万古以前,并现今,直到永永远远。阿们。”(新约圣经《犹大书》1.21至1.25)
语调是平实的,起伏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那厚实而宽广荣耀的声音理应该给人与安详宁静的感觉。
但唯独在这静夜里,纷乱的绿头苍蝇飞舞个不停,一股不知名的恶臭在空荡荡的大楼里弥漫,配着自楼上的门洞里摇曳不定的烛光中传来这样的声音时,就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两人都不知道这段话源自于《犹大书》最几节里对人的忠告,但本能的,两人都面面相觑,手心里泌出了冷汗,就如同酷热的夏季里从冰窖里吹出来的寒气扑到了背上,引来一阵阵阴寒。
“邪门!”王谦低声道。
刘好学也感觉到异常,特别是那股如同芒剌在背的阴寒,足足让他的酒醒了一半。
王谦灭掉电筒,气息不稳的细声道:“你还决定要上去看一看?”
刘好学踌躇了一下,觉得退缩似乎不是男人所为,硬着头皮道:“我……去看看,你来吗?”最后问话已经明显显得底声不足。
王谦困难的吞咽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都熄掉电筒光,向着传来飘忽不定的烛光的口洞摸去。在不定的烛光中,门洞显得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糊,忽亮的烛光突然会照出一块耀斑,随即又退化成阴影,使得它就像一张没牙的嘴——几乎到了年纪的老人都有这样的嘴,它代表着生命的消褪与最终谁也逃不了的灭亡,十足的不祥之兆。
两人来到门口,只觉一直闻到的恶臭忽然之间变得更为浓烈,宛如实质一样扑面而来,重重的击中两人!
王谦胃部开始翻涌,忙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这个臭味比他闻到过的任何一样能发出臭味的东西都要臭,千倍于他最厌恶的臭豆腐。
刘好学则从门口外跳了进来,被这股恶臭熏得好一阵窒息,缓过劲来后才猛的拧亮了电筒,直直往前方照去,嘴里大声喝道:“我是这里的保安!不……不许动!谁在这里,出——”
王谦听到刘好学的喝声陡然被掐断,他开始倒吸气,打摆子一样不停的抖,后头的话全成了破碎的意义不明的单音节:“哦,天!噢!我的天!恶,哇!”
最后一声哇是这个看上去还挺强壮的男人跪倒在地上吐得翻江倒海时发出的最后一个音。
手电筒自刘好学手里摔落,正照在一个事物上——那是一台相当古旧的留声机,上面放着唱片,正转动着,让跳针读说着用古老的方式记录的信息,持续发出两人一直都听到的声音。它反反复复只说一段话,就是告诫世人的那一段。
王谦知道刘好学看到的并不仅仅只是那台不该出现的东西,留声机并不吓人。看到留声机马上就会吐的人才是真正吓人。
所以他战战兢兢的举起手电,照向刘好学刚才照的方向。
手电筒发出的雪白光柱在空中凝住,眼前的景象王谦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一生都忘记不了。
那是一堆绝对不该出现的东西!
在那里,有一堆破碎的肉组成了一个人形的腐尸。腐烂的时间足够它们招引一大堆的苍蝇飞来吮吸腐烂的尸水和往稀泥一样的肌肉里产卵,但还不足让它们完全腐化,所以它们还可以拼凑成个人形。
有两根姆指粗细的链条直房顶垂下来,一头联接在屋顶的巨大铁钉上,一头穿过腐尸肩胛骨,把它悬挂了起来。另外四根钢丝分别自腐尸的手肘与手掌中穿过,尾端同样被水泥钉固定在房顶上,让整具人形像牵线木偶一样形成一个微微向下弯腰的拥抱动作。而它的大腿则采用了两支上好的桌球撞杆,它们自脚心穿入,一直到髋部穿出皮肉,让整个人形站立了起来,如同脚踏实地一般,更像一大块被挂起来的没腌制成功的人形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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