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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丘子后悔刚才的行为,在现在来看,刚才的举动无异于是在捋虎须,真是在拿命开玩笑。这情形将人头兽激怒,下面的情况更加困难了。
“住手!”离丘子感觉攻势太猛烈,而自己胳膊又酸疼使不上太大的力气,便下意识的喊了声。这一喊,却没想到人头兽竟然停了下来。
受伤的那头兽用一只短小的手指着离丘子,眼神十分的幽怨,嘴里发出一阵凄厉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
离丘子听这声音,觉得这头兽一定是公的,不然声音不会这么粗犷难听。其他的人头兽还没有现形,嘴里也跟着发出来凄厉的声音。
兽群的声音好像是在为同伴默哀,声音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看情形,这一层的这种恶心恐怖的东西并不全部都是母的,也有公的。
也许,之前迷惑众人的那头母兽是这头公兽的配偶,要不然这头兽它也不会一直冲在最前面。也许它是要为自己的配偶报仇,可惜它仇没报,自己也受伤了。
离丘子看地上的那头兽时,它奄奄一息的就快死了。再看伤口,这一次自己完全是无心之失,好几只无形箭打在了人头兽的脖子上。
不论是什么动物,脖子都是软肋,眼看着这只人头兽不活了,离丘子心里惊得如巨浪翻滚,要是这只兽真的死了,那自己这一拨人也一定会被拉着陪葬。
趁着这群畜生还在悲伤的时候,赶紧跑吧。离丘子打了个手势,众人朝着前面发足疾奔。身后的人头兽在瞬间回过神来,追了上来。
“停下!”身后有一头母兽说了一句。众人不敢回头,虽然这母兽的声音跟女人的声音一般无二,而且十分的婉转动听,可是众人都上过当。谁也不敢再把那声音当一回事。
耳朵里面塞的布片还在,但并不能完全阻隔住声音,沈墨和苏羽听了这声音后心惊肉跳。急忙用双手捂着耳朵跑。
二人唇齿间还有那股恶心的茅坑气味,这让他二人再也没有胃口吃饭。就在众人被围着走的一炷香之内,二人已经吐了无数次的口水了。
此刻已经觉得口干舌燥,可嘴里的臭味仍然还有。捂着耳朵后没听到声音,沈墨大着胆子松开一只手,从身后的包袱里将酒葫芦拿出来。
一摸包袱里只剩最后一葫芦水了,之前先生帮他清洗的时候用掉了三罐水,消耗的太多了。沈墨不敢浪费。吸了一小口,在嘴里不停的漱着。
就在这松懈的一刻,那妖媚的声音再次想起,沈墨猝不及防。顿时双眼变得呆滞,又被迷惑住了,双脚一转,准备往回走。
苏羽见情形不妙,急忙用绳子往沈墨身上一缠。然后将沈墨倒背着便走。钟梁跑在最前面,朝后面一看,见这两个人又落在了最后面,不禁大怒,骂道:“该死的。赶紧快点!”
“哥哥拉我一把!”苏羽的体力是在这些男人中最弱的,听着身后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禁惊慌万分,一听到钟梁大骂着,便急忙对他喊求救。
钟梁虽然跟沈墨有过节,但跟苏羽一直很要好,不能不救,便将套绳一扔,套住两人,用力猛地一拉。在刚一用力的这一瞬间,二人被拉的腾空三尺飞了起来。
就好像风筝一样,在空中飘了一小会儿。苏羽惊喜的叫着,好像觉得自己变成了鸟。
不过人终究是没有翅膀,不可能在空中飞,要不是钟梁有天生神力,也拉不成这样,待二人落下来后,情形就十分的惨了。
沈墨还在昏迷,苏羽又高兴的一时昏了头。等到落地时脚没站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钟梁还在用力的拉,便就将二人在地下磨着。
苏羽也来不及喊叫了,身后的危机正在逼近,只要稍微迟疑,就会万劫不复。唇齿间的恶臭味还在提醒他千万不能再着了道。
于是任由钟梁磨着,好在都是大男人,衣服破了也没关系,而不是大小姐那般娇嫩,还又得顾及身份和形象。
前面的路也不知道有多远,离丘子见一眼望不到头,便就贴着岩缝开始寻找棕油室。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前面有一处地方闻到了浓烈的棕油的气味。
离丘子大喊一声,急忙朝岩洞里面钻。钟梁听到后急忙把绳子往里拉。就在离丘子大喊的时候,身后那妖媚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糟糕,把这事给忘了!”离丘子心里暗道,在这一层只要大声喊叫,就会勾起母兽的妖媚术。不过一时情急,要是打手势,这会儿彼此间隔的距离长,身后的人不一定能看的见。
大喊一声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但却又给众人带来新一轮的危机。希望这一次没有人再被迷惑住。
心里想着想着,便想起来胡姑娘身上的体香也有迷惑的作用。就是不知道她们彼此斗一斗,会是谁把谁迷惑住。
事情不赶巧,正好可以斗法、长见识的时刻,胡姑娘生病昏倒。好不容易她该帮一次忙的,结果没帮上反而还要拖累队伍。
钟梁对魅惑的声音有了抵抗力,这一次把持的很好。他心里一直想着那薛家老幺和抬棺大汉惨死的情形,所以没有受魅惑力的影响。
周越天因为一直背着胡姑娘,闻着那令人振奋的体香,又岂会被妖媚声勾住魂儿。苏羽和沈墨则再一次着了道。
好在二人都被钟梁磨着走,前面磨过去后,钟梁一手将二人提起来,见二人神情呆滞,便毫不客气的朝二人脑袋上狠狠砸了一记暴栗。
砸沈墨的时候加倍的用力,这一记,报以前冷嘲热讽的仇!
二人被弄清醒后,仍旧被钟梁拽着走,听到身后窸窣的声音一直紧跟着,便不敢大意,跟着前面的人发足疾奔。
离丘子找到机关门,打开后,浓烈的棕油味散发出来。身后的人头兽闻到这股气味后,不禁纷纷朝后退。
听着窸窣的声音渐渐远去,离丘子大松一口气,看来这群畜生很聪明,知道火的厉害,选择逃跑真是明智的选择。
总算能坐下来歇一歇了,离丘子一屁股坐下来靠在岩壁上倒头就想睡。钟梁将绳子解下来,正要睡觉,沈墨走过来阴沉的喝道:“你打我了?”
钟梁冷笑一声道:“我要是不打你,你还得跟母兽亲个嘴,你是愿意让我打,还是愿意让母兽亲?”
钟梁是个粗人,话虽难听,可是却在理。沈墨知道钟梁这次是救了自己,不过一直有嫌隙,便冷哼了一声,转到远处坐下,之后再无话。
周越天把大小姐放下来,探了下鼻息脉搏,再摸摸额头,感觉身子已经不烫了,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对众人道:“总算脱离危险了!”
离丘子闭上眼睛还没睡着,听到这消息后,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希望这一觉醒来她也能清醒,现在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太多了!”
侍卫们都知道自家大小姐的特殊本事,听先生这话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都纷纷祷告,但愿大小姐能尽快醒来。
离丘子躺了片刻后觉得不放心,众人都躺在棕油室里面睡觉,就必须要有人守夜,不然那些畜生万一在众人睡着的时候进来放一把火,众人岂不是要在睡梦中被烧死。
站起身,在石室里面转了一圈,见棕油桶子叠的比人都高,而且摆放的十分整齐,看来这些畜生会干人才能做的细致活。
朝几处空的位置摸了摸,发现有一处是机关门,离丘子打开门,举着火把走了进去,放眼望去,是堆积了一捆一捆的羽毛箭,一面的墙上还挂着不少的弓。
苏羽好奇,跟在先生身后,朝里一看,顿时傻了眼,便钻进去肆无忌惮的拿弓箭。弓箭的形状大小都一模一样,取下来一张弓,试着拉了拉,虽然不是什么举世良弓,但比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张弓要好。
苏羽将自己的弓换了,又背了两捆箭,再朝石室里找了找,对先生道:“这边还有一道机关门,不知道通向哪里。”
离丘子怕那门打开后通向的是人头兽的巢穴,便摇头示意苏羽不要打开。二人一般心思,便抬了许多捆箭堆在门后。
要是万一这门被打开了,人头兽不可能不弄出来动静,这么做也给众人能多留点时间逃跑。收拾完后,也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心里估摸着差不多天该亮了吧。
已经一夜了,只睡了一个时辰,众人都疲倦不已。离丘子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便躺下来睡,问道谁守夜的时候,苏羽和沈墨自告奋勇的要守。
二人之前昏迷了一阵子,现在还不困,而且唇齿之间那股恶心的粪坑味怎么能让人睡得着,离丘子心里笑了声,没想到臭味也能提神,便答应了。
如今进到墓室中不上不下的,也用不着担心内奸会出什么幺蛾子。离丘子不相信他一点盗墓的本事也没有会平安无事的穿过人头兽的领地然后出去放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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