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洞里只剩下最后一桶青稞酒了,这次来的时候准备的充足,酒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钟梁喝了一大口,才让给别人。
离丘子伤势没好,不敢饮酒,便让其他人都分了暖暖身子。
午饭的时候,钟梁坚持要点火吃顿热的。
这么冷的天吃了一顿冷的腊肉都觉得肚子不舒服。而且也没有热汤就着吃,嘴里不停的叫骂。
离丘子道:“要点火也可以,去到很远的地方,吃完了再回来,记得路上别留下脚印!”先生许可,钟梁大喜,急忙扛了两头獐子道:“我吃一头,回来给你们扛一头!”
沈墨急忙道:“我跟你一起去!”也扛了一头獐子,他食量没钟梁那么惊人,吃四条腿就够了。苏羽和陶荣也想去,但是双手残废,去了只怕碍事,只得忍着。
项祖道:“我看你们两个还是分散开,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以为疑兵。”离丘子听后赞道:“此计可行!”
沈墨本不愿遵从项祖的意思,但先生说话不能不听,便冷笑了一声自去。离丘子见沈墨表情不悦,有些担忧。
眼下被赶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众人心还不一,如何能度的了这个难关。
但是自己终究是盗,没有底气去教训官家的人,也只能是盘算着给自己留好后路,不至于吃亏就行。
而且,虽然钱俊暴露了身份,但是离丘子总觉得队伍里不止一个内jiān,初步锁定除了周越天和苏羽外。其他人都有嫌疑。对沈墨自然也是不放心。
一个时辰后。rì已西斜。钟梁扛了一头烤熟的獐子回来,身上还占满了血迹。进了山洞就哈哈大笑道:“今天我撂倒了六个小喽啰,过瘾!要是能再来个六十个,那就更过瘾了!”
项祖吃惊又慌张的道:“没让人跟踪来吧?”钟梁拍着胸脯道:“放心,跟着来的我都收拾了,脚印也都擦干净了!”把獐子放下来分给众人。
酒还有半桶,众人这时都过来把肉分了,酒也倒上。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
天快傍晚的时候沈墨才回来,也是满身的血迹,神sè凝重,嘴里叫骂着:“倒霉,一下碰到三十多号人。”项祖替他检视了下伤口,胸口中了一枪,背上好几处刀伤。
沈墨的佩剑也丢了,烤獐子自然没有拿回来。受伤这么严重能活命回来已经算是他武功高强了。项祖也不跟他计较,帮他上好药。
沈墨问陶荣借了佩剑,然后搂着剑闷闷的就躺着睡了。也不知道他吃过了没有。项祖便让给他留一块肉。
一夜无话,次rì一早。离丘子第一个醒来,看到沈墨不在山洞里,旁边放的那块肉也没动。看来沈墨并不领项祖的情,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会出去报仇去了。
昨天栽了那么大一跟头,身为一个副头领,自尊心很强,除了听小姐的命令外就只听周越天的。听离丘子的命令那也是因为是小姐的意思。
这一路上众侍卫也没少怀疑、顶撞过自己。离丘子觉得情形不妙,羌人人多势众,如果他今rì又不凑巧,碰到一大队羌兵,只怕丢了xìng命。
眼下战力越来越少,必须得保留实力。虽然沈墨是个有内jiān嫌疑的人,但是用来探墓打头阵趟浑水还是一把好手,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送了命。
不过看昨天他血战的情形,倒也可以排除内jiān的嫌疑……又一想,钱俊不也是这样瞒过了众人的耳目……
这些内jiān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只想把队伍里的人都害死,好像明明很多的时候能动手,却都把机会白白错过了。
似乎,内jiān是在忌惮什么?
钱俊也是在把他拆穿之后,才彻底决裂。好像内jiān的yīn谋并不单纯。离丘子思来想去一时半会也难以想象出来。
先不想了,还是先看看沈墨去了哪。走出山洞,外面没有脚印。一点线索都没有,想找也无处可找。离丘子只得先去找水源。
这山里虽然地上到处都是积雪,不过眼下这个时候积雪越来越薄,用手一扫,下面就是尘土,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种厚度。丢到锅里一融,尽是沙子,让人难以下咽。
要喝也得放大半个时辰等沙子沉淀了后才行,不过汤都凉了,还不如直接吃雪。
昨天渴了一天,只抿了一口酒。今天连酒都没了,再不找到水源,不出三天所有人都得渴死。拿出罗盘,朝着山势低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上午,滴水未进,又累又饿。离丘子坐下来歇息,抬头仰望着大山,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想摘点野果子吃都没有。
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未好,不敢做剧烈动作,看到野味也没法打。一直走走停停,大中午的时候,累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贴着一处有一丝阳光的地方歇着。
阳光只照到发髻上,还没来记得及感觉到温暖,光线就过去了。离丘子歇了一个时辰,心里想着水,就这样思津止渴,又走了一个时辰的路。
前面隐约看到有雾气。离丘子大喜,有雾气的地方就一定有水。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在一片突兀的岩石后面听到了潺潺的水流声。
爬上岩石,看到下面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离丘子迫不及待的跳下去,用酒葫芦装满,尝了一口,泉水甘甜。离丘子一饮而尽,又接连喝了两葫芦,觉得喝饱了,再把酒葫芦灌满,回到山洞。
又累又饿,身上还带着伤,实在没有力气再爬一遭。便就说明路径,然后让项祖和姐妹两个把器皿都带着去装水。胡姑娘带着人已经出去打猎了,钟梁分开独自行动。
黄昏的时候满载而归。钟梁把已经考好的两头野鹿扛了回来,嘴里还砸吧砸吧的吃着,淌着油。胡姑娘和侍卫们也打了许多的野味,都是烤好了带回来。
沈墨还没见踪影,胡姑娘问离丘子,离丘子摇头表示不知道。胡姑娘十分担心,便让金旭到没有去过的几个方向里找找看,嘱咐他别走远,不然人没找到又把自己丢了。
傍晚,金旭搀着沈墨回来,沈墨这会脸上露出来微笑。看情形是报仇了。肉和水都是现成的,他饿了差不多两天,又恶战了两次,体力透支,抓起肉就大口的吃起来。
侍卫们都围着让他讲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墨咽了几口肉,喝了一大瓢水,然后道:“我今天遇见的人比昨天的还多,昨天那几个孙子也在里面,还在老地方等我,我悄悄的溜过去,先把放哨的解决掉,然后再一个一个收拾落单的,一直到下午,他们才发现不对劲,不过人已经少了一半,我冲进去和他们一顿厮杀,把他们就都解决了!”
“吹吧,你有那体力?”钟梁站在一旁大口的吃着肉,听到沈墨他今天如何如何威风,心里有气,平rì里没少讽刺自己和哥哥。便不服气。
沈墨仗着自己这边人多,便喝道:“我就是有,怎么的,有种明天你也去杀三十来个羌兵……一百个!”钟梁那次跟羌兵大战,直战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三十来个对他轻而易举。沈墨便急忙改口。
钟梁大笑道:“你要是能杀一百个,我以后管你叫哥哥!你今天要是吹,以后你得管我叫爷爷!”
沈墨大怒道:“你这孙子怎么净占别人便宜……”手往旁边的陶荣身上一搭想站起身来,忽然觉得陶荣的身子冰凉异常。转头一看,顿时吓得跳了起来。
只见旁边站的根本就不是陶荣,而是一个恐怖的纸人。这大晚上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不吉利的东西,让所有的侍卫都觉得毛骨悚然。顿时,山洞前就像炸开了锅。
侍卫们都纷纷拔剑往纸人身上砍。一阵“叮叮当当”过后,纸人完好无损,佩剑全部都裂了口子。侍卫们大叫着:“鬼啊!”然后四处逃窜。
钟梁见过纸人,认得这种大小和形状的纸人是洪老头的,便问道:“你怎么来了?”纸人开口说话道:“我怎么就不能来!”
“你nǎinǎi的,好好回答我的话,不然我叫先生破了你的术法!”钟梁怒喝道。纸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死胡子呢,让他出来见我!”
“你还敢对先生不敬!”钟梁冲了过来,往纸人身上一扑,那纸人身手灵活,身子轻轻一闪,又一伸脚,将钟梁绊倒在地。
钟梁又气又恼,拔出大刀朝纸人身上就是一砍。震得纸人手臂发麻,急忙退开三步,摆手道:“我来不是跟你们打架的!”
离丘子累了一天,加上伤势,便早早睡了。外面一阵惊恐的尖叫将他惊醒,急忙挣扎着坐起身,穿好外衣,走出洞来,看到纸人,惊得目瞪口呆,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纸人见离丘子出来了,便走上前靠近,离丘子急忙摆手道:“十步距离,不许靠近!”
纸人嘿嘿笑道:“怎么了,死胡子你怕我走近后吃了你?”
离丘子道:“我怕你术法被破后要暴尸在这荒山野岭中。”
“有美人相伴,我也不怨呐!”纸人sè相毕露,不过纸人没有口水能流出来。
离丘子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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