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丝昏暗的光线照耀进来。
离丘子听胡姑娘说摸到的那双脚的感觉真的是人而不是幻觉所能呈现出来的。心里就在思索摸上真是的东西和摸到幻觉的东西到底有何区别。
感觉不出来,便去摸那尸体,猛然低头发现那具尸体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二人就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工夫,一具死尸便从眼皮子底下失踪而且还无声无息。这井底不是有人,而是诈尸!
被一个粽子戏弄了一晚上,想想觉得可笑,急忙去点火。削掉皮的树枝经过一个晚上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离丘子点燃几根然后捆在一起,将井底照的通明。
“姑娘的脚能自己走吗?”离丘子要去烧掉那具死尸,带着个女子行动不便。胡姑娘站了起来,试了试,双脚还肿,加上洞内潮湿阴冷,脱下鞋子会冻坏,不脱鞋子又湿漉漉的穿在脚上,这肿怎么消退的了。
胡姑娘摇了摇头,离丘子便将柴禾分一半给她,点燃一根,嘱咐道:“在我没回来之前最好不要让火熄灭,洞内光线太昏暗,只有火才能让粽子退却!”
离丘子先到黑洞里找了一翻,之后从通道走进旁边的井底,找了一翻,一无所获。一直找了一上午,整个井底跑了几个来回,并让胡姑娘死死盯着身边的情况,也没有见到那具尸体的影子。
如果真是诈尸,那尸体肯定不会离开地下。可是地下找遍了没有,离丘子懊恼万分,难道又是判断错误?
说幻觉不对,诈尸也不对,那会是什么情况。要说这里还有别的人,也说不通,是人总会有脚步声……鬼?也不对,童子尿都不起作用,肯定不是鬼。
这黑暗又恐怖的井底里面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追着跑了一上午,又没有进食。离丘子觉得很累,便坐下来生起火堆烤玉米。这一顿饭用掉了一大半的柴禾。离丘子见不够用了,便决定再爬出井去摘玉米捡柴禾。
胡姑娘被那尸体吓到了,不肯独自留在井底里,非要跟着一起上去。离丘子想那老头子几天不见二人的踪影,肯定急的发疯。要是这个时候被那老东西发现可就遭了,又累又饿的怎么是那老东西的对手。便只让胡姑娘跟着游到井口,不让她上去。
爬出井口后,离丘子将外衣全脱下来,把捡来的柴禾包好,虽然衣服不似油布防水,但也能防止湿透。准备好后,赤着上身一头扎进寒冷的井水中,顿时身子被冻得直哆嗦。只游了几米就支撑不住。
幸好胡姑娘跟着一起来了,急忙稳住离丘子的身子,带着他游了进来。
这次背了一大捆柴,足够用了。离丘子用衣服和粗树枝搭了个简易屏风,让胡姑娘躲在屏风后将湿衣服鞋子都脱下来烘烤干。
已经第四天了,再有三天自己就要死了。离丘子一边烤着自己的上衣,一边想着问题,胡姑娘穿好衣服,坐在火堆旁暖脚。
今天再找一天,要还是找不到,就不找了。剩下的两天用来想办法怎么对付那色老头。离丘子满脸愁容,只有这一天的时间怎么够用。在井里也呆了三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自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吗?
“先生……我好像又看到那具……”胡姑娘颤抖着只说了半截话。离丘子神情紧张起来,将衣服扔了,一手抄起火把,一手按着匕首,朝胡姑娘脸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河床石壁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看着像人,只是却是站立着的。
尸体站立起来了?离丘子大惊,果然是诈尸。嘱咐胡姑娘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火堆,然后多拿了几根火把都捆做一块,朝着那黑影便扑了过去。
就在离丘子朝那个方向狂奔而来的同时,那黑影似乎是知道离丘子要对付他,便“嗖”的一声跳了开去。离丘子一愣,没想到这个粽子这么敏捷,而且好像很有思维,知道自己要用火烧它,便避开了。
那黑影跳到河床的另一边的角落里,这动作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完成。离丘子大吃一惊,动作如此迅捷的粽子还是头一回碰到,想起以前盗墓的经历很少碰到粽子,就算有也都很笨拙,就只是有蛮力。
这个粽子不仅行动迅速,又有思维能力,莫不是已经成精,变为了传说中的“魃”?想想也不对,要真是“魃”,此地应该大旱,寸草不生。这里能长出庄稼,井里又有水,看来也不是“魃”。
莫非此地的梦魇会是因为这东西造成的?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东西抓来看看。
离丘子这次屏住气,一步一步的朝那黑影走过来。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默默地数着距离还有几步。这几步让他惊得满脑袋汗。
在仅差黑影三步就要照出黑暗中的那张脸时,黑影突的窜了出去。离丘子只觉眼前一晃,便不见了那东西的踪影。
猛一回头,赫然见那东西站在胡姑娘身后的井水中。河床边的井水,二人第一次下来的时候只是感觉到深不见底,至于究竟有多深谁也不知道。但见那黑影飘在谁上面一荡一荡的悠然自得,就像划船一般。
离丘子此时已经经历了一连串的惊吓,也觉得不奇怪了。心想这里的粽子竟然会游水,若是它一直站在水面上,那我也真奈何它不得。
火一遇水便灭,离丘子不敢向前,也只能一直盯着那个黑影。
胡姑娘自刚才看到那黑影后就吓得一直不敢睁眼看。竖着一双耳朵仔细聆听打斗声,不过除了听到离丘子的跑步声外就只有柴禾烧的毕剥作响的声音。心想也许是将那尸体赶到另外的井底了。
睁开眼一看,发现离丘子就站在身旁不远处,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背后。胡姑娘忙转头,看到那黑影就在自己身后,吓得急忙起身往远处跑。
而就在胡姑娘离开火堆的那一刹那,那黑影一个纵身,凌空飞了起来,直接跳到胡姑娘的身旁,伸手一把搂住胡姑娘,这便要再跳。
胡姑娘此时距离丘子仅有十步之遥。离丘子眼见那粽子身形迅捷,要比速度是输定了,便急忙将手中的火把冲着胡姑娘扔了过去。那黑影觉得有危险,又以迅捷的速度跳走,再次回到水面上飘荡起来。
“不……对……”胡姑娘颤抖着说,离丘子急忙问:“什么不对?”
“那不是尸体……”胡姑娘吓得几乎有些哽咽,离丘子轻抚着她的脊背问道:“那是什么?”胡姑娘道:“好像是纸人!”
“纸人?”离丘子一听吓了一跳,纸人竟然会动,而且行动这么迅速,还会思考,这怎么可能。不过胡姑娘和那纸人直接接触过,想必她不会看错。
胡姑娘又说道:“好像色老头的纸人……”离丘子心里一颤,最不愿意去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纸人会动,难怪在纸扎铺的时候觉得那些纸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浑身不自在,看来这不是幻觉。
二人再一次推翻这里是幻觉作怪的想法,将一切恐怖又不可思议的事情全部都归罪到洪老头的身上。这个洪老头不知道用的什么邪法竟然让纸人会动。从刚才纸人的动向不难看出,洪老头是想用纸扎人把胡姑娘给掳走。
原来洪老头那晚苦苦等了一夜,比及天明,他身体虽然强健,但毕竟年事已高,一夜不睡实在是熬不下去,便回去睡觉,心想这个村子又走不出去,也不担心他们下山。
等到睡醒后已经是中午,离丘子二人那时已经躲到了井底下。洪老头带了兵器上山找二人没找到,又把村子找了好几遍,找了三天没找到,心想这村子里能藏身的除了这井底没别的地方了。
洪老头又不敢亲自下井里来,因为这井底十分的邪门,在这里稍微不注意就会出现幻觉。再者怕二人在里面埋伏好就等着自己下去送死,便施展邪术,弄了个纸人下到井里来探情况。
离丘子二人一直被幻觉所迷惑,直到现在仍然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的,看到黑影竟然是色老头铺子里的纸扎人,顿时觉得之前戏弄他们的一切都是洪老头所为。胡姑娘此时也觉得自己摸到的那双脚是纸人的。
离丘子虽然觉得事情都是洪老头搞出来的,但唯独地上的那具尸体他用火折子看的真真切切,那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不是纸人,至于是不是幻觉才产生的尸体,不得而知。
洪老头显然是色急了,竟然弄个纸人下来捣鬼。而这一邪术离丘子闻所未闻,一时间也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对付。
那纸人和离丘子僵持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两人彼此站立对视着,谁都不敢轻易动手。又过了片刻后,离丘子手上的火把燃烧殆尽,火光逐渐昏暗下来。
离丘子觉得情况不妙,急忙跑到火堆旁边拿起新柴续火。
纸人本打算等离丘子的火熄灭后便冲上去先将他解决掉,不过看到他去续火,便依旧立着不动。而离丘子见状后觉得不妙,柴禾有限,如果纸人就这么一直等着,柴烧完的时候便是末日到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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