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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被大汉一只手夹着,浑身骨头似散了架般,一点劲都提不起来,周围的树木飞速向后退去。努力抬起头,看到大汉刚毅的面庞,已经扭曲的变形了,忍着巨大的痛楚,上面布满了汗水。想要开口道谢,强烈的气流猛灌入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路上,没有光,没人同伴,没有尽头,耳畔传来奇怪的声音:睡吧,你已经很累了,睡吧?他的眼皮沉重的想要压跨整个身子,冥冥之中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不能睡啊,睡了再也醒不来了。拖着沉重的身体,他一步步前行,发现自己陷入了沼泽,慢慢下陷,怎么也无法挣脱,越是挣扎,越是深陷,留下深深的绝望和不甘。这时却像被上面东西狠狠装在了胸口,凶猛的撞击,让他喷出一口血。
然后醒了过来,真的是喷了一口血,染得胸前一片殷红,看到大汉面色苍白的看着他醒来,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看着大汉从他腹部拿开的手,哪里不知道又是大汉救了他,忍住浑身剧痛,感激道:“大叔,你又救了我一次,大恩不言谢,但有能及,绝不推辞!”那大汉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孩也是有意思,小小年纪,倒是说话老生老气的,你这只剩半条命的样子,就算有事你也帮不上忙啊。”可能是笑岔了气,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了血。
林泽担忧的看着他,还未说话,大汉便摆摆手笑道:“不碍事,还死不了。说起来,无道子的拳头可真是带劲啊,要是还有机会定要与他大战一场,虽然赢面不大。”脸色虽然惨白,仍透出一股常人难及的豪迈洒脱。只是眼角看似不经意掠过屋外,却有些黯然不舍与愧疚。
顺着大汉的目光看去,林泽看到门口蹲着一个少年,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是身材魁梧,即使蹲着,仍给人一种压迫感,可惜目光呆滞,还挂着两条鼻涕,手里拿着一支树枝戳着地上的蚂蚁。大汉看着少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尚未出世,他娘却由于我疏忽为小人所趁,受了伤害,伤了胎气,只撑到孩子出世便撒手人寰,这孩子先天不足,身子无碍,却是堵了心智。”
林泽安慰道:“大叔,切莫灰心,我想当世之大,定有办法能治好令郎的病的。”心中忖道:我既然身受人家两次活命大恩,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治好他孩子,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没办法。大汉听后点点头说道:“却是真有能治好他的病的药,传说十万大山里就有这种药,传说中妖族中的无上智者,九尾妖狐寂灭之后,在埋骨之处生长出一种九色花,这种花能开智明心,为妖族神物,我曾数次前往十万大山,可惜实力低微,却只能在外围打转,深入都是不能,。。。”说完不胜唏嘘。
林泽暗暗将九色花记在心底,问道“大叔,除此之外,尚有它物能治好令郎的病么?”大汉犹豫了半响,不肯定道:“似乎还有一种,不过比九色花更离谱。据说是生长在黄泉路上的,叫彼岸花。从未有人见过,也不知是否存在。”林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照理说这种无稽之谈,全无可能,奈何他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穿越都可能出现,那彼岸花存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恰在此时,蹲在门口的魁梧少年站了起来,满脸憨笑的走向大汉,伸手抓住大汉的胳膊,左右摇晃,断断续续道:“爹。。爹爹,子儒。。。子儒。。饿了。”说完还将脸在大汉身上蹭蹭,样子甚是滑稽。林泽却是一点都不觉好笑,心中似乎有什么梗住,鼻子发堵,想起自己父母,不知他们发现自己不在了,该有多伤心!
大汉溺爱的摸摸少年的头,哄道:“好好,爹爹这就给子儒做饭去,子儒乖乖陪着这位。。。。”看着十二岁的林泽,却由于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十岁的样子,接着道“陪着小哥哥,爹爹很快弄好。”说完转身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叫做子儒的少年和林泽,默默对视着,眼里有些好奇与一些害怕。林泽看着少年魁梧的身材,近距离才发现,比之大汉一般高大,一张憨厚青涩的脸庞。一双干净见底的眼眸,忍不住微笑道:“你好,我叫林泽.
少年看着他的笑容,不禁升起一股亲近,憨笑道:“我。。我叫张子儒.。”说完伸出那一只手堪称巨大的手,缓缓轻柔的向林泽伸去,想要亲近却怕弄伤他的样子。林泽看着少年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他,竖起了一根手指,点在他手掌中,少年猛的坐倒在地,嘭的摔起满屋灰尘,仍然对林泽憨笑,林泽也笑了起来,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开怀大笑,笑得没心没肺。心底更加坚定一定要治好这个少年!
厨房里忙绿的大汉,看到自己孩子这样从未见过的这般样子,这个铁打的汉子,嘴角翘起,眼角却湿润了。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孩子总需要一个玩伴的,自己常常丢下他一个人,虽然迫不得已,心里满满的都是歉疚。
进食的时候,林泽才发现,张子儒的碗,竟然是黑乎乎的铁制的,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大汉告诉他:子儒天生神力,进食时一开心,控制不住力道,常常将碗捏碎,最后只好做了个铁制的,可铁碗常常还是会变形,林泽不禁骇然,这神力得强大到什么程度!饭后天色渐晚,张子儒,躺在床上,大汉将林泽叫至屋外。
看着大汉要上挂着的长刀,背后一张巨弓,挂好箭囊,林泽张口想说些什么,诺诺半天却是一字未说。大汉拍拍他瘦弱的肩膀道:“林泽,你少年老成,子儒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虽然冒昧,请你待我照看子儒,我的伤势如果停止动武,还能苟活个两三年,但人生在世,不求轰轰烈烈,但求无愧于心,十九年前,那个庙里的老和尚救了我和我媳妇,还有尚未出世的子儒,他从没要求我做什么,却在圆寂之际要我好好看护寺院之中的十尊佛身二十年,三年前我思忖马上二十年到期,便带着子儒前往十万大山,寻求九色花,最后仍是无功而反,回来才发现,寺庙三年前一遭破败,佛身更是损毁八座,待我再去之时,便是遇上你这次。”说着从腰间解下长刀,递给林泽,“子儒床下有个箱子,一并送与你,以后子儒就靠你了。”
大汉转身大步走入黑暗,不再回头,他不敢看,怕是再看一眼,再也没勇气丢下孩子!林泽握着长刀,心里不解,迷惑,无法认同。统统都化为钦佩。顺势而为,固然让人赞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更让人叹服!回思起,用膳时大汉说的话:刀,就像老虎脚垫里的爪子,露出的时候就该拼命了!
回到屋里,看着床上困了却仍未闭眼的子儒,林泽轻轻的拍着他宽厚的肩,唱着哄他入睡的歌谣:两只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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