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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解释道:“在下能进入圣火台.还是仗圣僧和小公主相助.得到圣火的.是……在下何德何能.这教主之位哪敢染指.”他本想说.得到圣火的是小娜.转念想到或许会给小娜带來麻烦.这才岔开话題.
别人听不出來.铁萨罗却听得明白.他知道王厚不会担当这个教主.呵呵笑道:“阳教主、赤儿.你们也不必谦让.王施主是华人.还有要事在身.哪能当贵教教主.”
赤右合一旁提醒:“阳教主.我们进议事厅再说吧.”阳教主连声道:“好.好.诸位请.”也不知是说王厚不当教主好.还是说进议事厅再说好.或者两者兼有.
议事厅内.铁萨罗察看了小娜的伤势.不仅寒毒已解.而且寒毒和圣火融合后.竟滋生出一股奇异的内力.心里暗喜:这小姑娘只要稍加雕琢.便会成为一代高手.待回莲华农庄后.一定要将她收留下來.
阳教主见王厚对教主之位坚辞不受.无奈道:“既然教主高风亮节.就仍由属下代理教主之职.我们必将唯教主之命是从.”王厚问道:“阳教主.陈雄这个人的底细.你可清楚.”
“陈雄.……渤林邦国的国王.”阳教主反问.随即明白过來.忙道.“他的底细.属下不清楚.”王厚将陈雄的身世.在占城国、满剌加国、苏门答剌国所作所为详细说了.又道:“陈雄这个人诡计多端.阳教主听信他的鼓动.破坏古里国无遮大会.等于是引火烧身.如果不是大明船队的郑总兵从中劝说.古里国已经发兵來此.”
阳教主擦了擦额头.满脸惶然:“属下知错.一个月前.他带人來总坛.说只要我和他合作.不仅复兴拜火教就在眼前.而且他的渤林邦国会全力支持我教.可将总坛迁到那里.属下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
赤右使道:“其实阳教主的苦心.我身为光明右使自然理解.陈雄并沒有说到大明船队.只说和古里国有仇恨.又说并不需要我们派多少人马.只需五个人和他们一起行动.就能让古里国陷入困境.
“阳教主和我们商量后.觉得他既然有这个诚意.我们也能多一条路可以选择;同时如果能他所说的这样.佛教受挫.拜火教的生存空间也会好些.所以权衡之下.觉得几乎沒什么风险就能从中获利.最坏的结果.也能去渤林邦国发展.沒想到现在的矛盾集中到我教身上.当真是一念之差.遭到报应.”
王厚心里记挂着陈雄的去向.问道:“阳教主.陈雄有沒有说.他下一步准备去哪里.”阳教主叹了一声:“他只说.等派出的人回來后.就准备返回渤林邦国.并邀我同行.可是昨晚你们走后.我们不仅找不到他.就连他带來的一百人也不见踪影.想必是他们早就有撤退之心.昨晚正好趁乱逃了.”
这结果早在王厚的预料之中.安慰道:“阳教主不必担心.圣僧是一代高僧.不会看着事情闹大.伤及无辜.肯定有应对之策.”“阿弥陀佛.王施主说的是.这两天我都在打探胡茶辣国有无异动.想必官府办事效率极低.他们还沒有过來了解情况.”铁萨罗忽然起身向王厚深施一礼.王厚忙起身回应.
铁萨罗道:“小姑娘的寒毒已解.小公主和王施主明天就能返程.老衲希望施主回古里后.能向郑总兵、弗罗兹王子说明事情原委.整个事情的根源因陈雄而起.阳教主这边.为了平息事态.不妨就说被抓的人是陈雄所派.假冒拜火教.这样做虽然不磊落.却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得已而为之.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王厚沉思良久:圣僧这番话倒和我天亮前所做的梦相吻合.这样做的确有违道义.却能化解更大的灾难甚至是战争.应道:“圣僧能心系众生.在下不才.自当鼎力相助.”乔琳横了他一眼:“说话文绉绉的.我都听不懂.又是说话要看人.……哎呀.真累呀.小娜、赤儿姐姐.我们睡觉去.”
王厚本想打听赤右使晚上所说的达摩禅宗.但看时间不早.只好打住.赤右使命人安排房间.众人各自歇息.
第二天吃罢早饭.王厚提出要赶回古里.今天已经九月二十六.等赶到古里将是十月份.还要按昨晚铁萨罗所说.前往王宫说和.时间紧迫.阳教主挽留一番.见他行色匆匆.不再客套.送出总坛.一一拱手作别.
赤右使陪着几个人去饭馆.王厚想起前天晚上被她绑到这里.沒想到才隔一天.事情发生戏剧性变化.其中关键的两个人.一个是圣僧、一个是赤右使.如果不是圣僧出现.可能免不了一场恶战;如果不是昨晚碰到赤右使.可能要多费些周折.忽然想起她在林子里哭得悲切.问道:“赤右使.现在都不是外人.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赤右使止住与乔琳的交谈.略带诧异地望着王厚.直听他问:“昨晚我见你在围墙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赤右使不意他会问这个.脸色一黯.应道:“昨晚是我阿爸的忌日.所以去祭拜.那片山坡是阿爸阿妈天葬的地方.”见王厚沒听明白.解释道.“我们拜火教认为.火、水、土都是神圣的.不能玷污.教徒死后只能天葬.就是放置特定圣域.让兀鹰來食.”
乔琳见赤右使露出悲伤.正想出言安慰.却见小娜拉着赤右使的手:“大姐姐.别难过了.你昨晚不是说了.姐姐和我都是你的亲人吗.”乔琳接着道:“赤儿姐姐.你要是孤单.跟我回阿丹吧.”
赤右使摇摇头:“不.有阿爸阿妈在这里.我不孤单.师公告诉过我.阿妈生我时.就希望我能复兴拜火教.”
王厚想起昨晚就准备问的达摩禅宗.问道:“赤右使.杀害你父母的.是不是达摩禅宗的人.”走在前面的铁萨罗步伐略一停顿.随即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但显然在倾听赤右使如何回答.
赤右使沉默片刻.凄声道:“是的.十六年前.师公告诉过我.杀害阿爸阿妈的是几个僧人.这一带佛教盛行.僧人和寺院众多.无从查起.直到六年前.我们才查出是波斯的达摩禅宗.但他们人多势众.是波斯最大的佛教宗派.现在斗不过他们.但迟早要跟他们算账.”
王厚暗道:我之前猜测达摩禅杖是陈雄散布出來的消息.何不借机问问.便道:“赤右使.我们下一站要途经波斯.你可有当年那些僧人的明显特征.如果可能.我好帮你教训他们……对了.你们有沒有听说过达摩禅杖.”
“原來……将军也听说了达摩禅杖.”赤右使不知该如何称呼王厚.想起乔琳说过他是大明的将军.看了看左右.续道.“拜火教在教主之下.设立光明左使、光明右使.你们沒见到炎左使.他带人去了波斯.正是去探访达摩禅杖……”
赤右使话还沒说完.乔琳打断道:“不是说.十一月十七.达摩禅杖才出世吗.”“炎左使去波斯.既是探寻达摩禅杖.也是听说其中可能关系到我教的安危.”顿了顿.赤右使又道.“刚才将军问杀害我阿爸阿妈的人有何特征.我只知道.二十三年前达摩禅宗的人杀害了阿妈.然后阿爸带人去报仇.也被他们杀害.听说为首的那人.现在是副宗主.武功很高……将军到波斯后.要是能帮得上炎左使.请一定帮帮我们.”
王厚点了点头.说话间.几人到了饭馆门口.白头巾掌柜一颠一颠地跑了出來.冲赤右使躬身施礼.用梵语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赤右使用中国话说道:“木旗主.他们马上就走.你去把马车赶出來.我们就不进去了.”白头巾掌柜应了一声.又冲王厚笑了笑.转身一颠一颠地去了.
乔琳、赤右使、小娜昨晚同处一室.说了很多话.此刻分手在即.三人愈发依依不舍.王厚不愿她们伤感.一本正经地向赤右使拱拱手:“巫女.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前天晚上.你怎么手一挥.就冒出一堆火.”
赤右使知道他说的是前天天黑时.扮作灵师的事情.拜火教总坛建于山中.其中有一处出产油页岩.是一种含有可燃物质的岩石.类似于煤.拜火教将其研磨后藏于袖中.需要时洒出即可燃烧.不过这是拜火教的秘方.自然不好轻易说出.
乔琳见赤右使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在愧疚前天晚上的事情.横了王厚一眼:“什么巫女.叫得真难听.那叫灵师.”王厚哦了一声:“原來是灵师.失敬失敬……灵师若是施展法术.一挥手把我们送到古里.那倒省得路上辛苦了.”
听他这样说.赤右使不禁想起昨晚在围墙外.自己压在他身上.被他搂着不放的情形.让他把“臭手拿开”.自己作势晕倒.挥掌狠狠地揍在他左边脸颊的情形.不禁脸上一红.问道:“将军.你想挥在左边.还是挥在右边.”
(第六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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