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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成见大师兄宋天问话时,僧人听到“同伴”、“幕后主使”,还有一点反应,而对大慈法王说的那番话,根本就无动于衷,猜测他或许只是假冒的僧人,从当时的情形推测,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在大门口『乱』喊“大桥要倒了”,他本人不在桥上,大家不可能信以为真,由此可以推断,当时肯定还有其他人在桥上这样喊,而他只不过是呼应而已。
果然,刚才的话一说出,僧人抽搐了一下,殷成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又道:“我们在桥上也抓住一个『乱』喊『乱』叫的人,他全部招供了,我们本來沒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但事关重大,又怎么能相信一面之词,你只有跟我们合作,才能活下去,不然就是死了,人家也只会骂你沒用!”
殷成这番话说的极为含糊:“事关重大”到底是什么事:“人家”又是谁,他根本就不知道,但是做贼心虚,僧人如遭电击,半晌终于开口:“我、我要见……二师哥!”“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怎么给你俩串通的机会,你必须先交代清楚,我们要验证真假,说真话,自然会放了你们;但如果是假话,那只有把你拖到海边,一刀一刀割下來喂鱼!”殷成先是说得毫不迟疑,说到“一刀一刀割下來喂鱼”,故意放缓语速,令人阴森可怖。
僧人刚才说到“二师哥”时,迟疑了一下。虽然极短,却如何逃得过殷成的耳朵,殷成猜测僧人有意设圈套,见他犹豫不决,便道:“我们知道你俩是同伙,也就沒有细问他是你的二师哥还是别的什么人,从他苦苦哀求我们放过你來看,你俩交情还不错,但是放不放你,全在于你自己!”
眼看时机差不多,王厚弹指解开僧人身上的『穴』道:“你只是被封住了『穴』道,并沒有受伤,不老实的话,就拖你去喂鱼!”
僧人调整几下呼吸,发现自己果然并无大碍,翻身坐起,狠了狠心,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殷成仍是不动声『色』:“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冤有头债有主,只要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來捣『乱』,受谁指使就行了!”
“我们是拜火教的,一直和古里国合不來,所以教主就想趁这个机会,给古里国一点教训!”不知僧人是不想多说,还是本就不擅言辞,一句话说罢,低下头不再开口,如果是前者,那还一时分不出真假;如果是后者,他的话倒是可信,因为不善言辞的人大多不会圆谎,说的通常是真话。
殷成冷声道:“你在撒谎,竟敢不说实话!”僧人浑身一怔,抬头看着殷成,答道:“我沒有!”
“还敢说沒有,为什么你的同伙沒说是拜火教的!”殷成直视着僧人,王厚差点失声笑出來,殷成明明是在说假话,可这架势,装得比真的还像真的。
“三师哥沒说!”僧人愣了一下,想到如果三师哥说了假话,就会被这些人拉去喂鱼,忙道:“肯定是你们沒问!”
殷成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心里却道:果然之前说的二师哥是故意设的圈套,这家伙话不多,头脑倒还好用,扭头问王厚:“我们沒问!”
王厚答道:“我们问倒是问了,不过他三师哥说了一大堆话,为什么要破坏大会、如何破坏、破坏后如何撤退,说了大半天,倒忘了回答是哪儿的,我们后來也沒有再问!”
殷成又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那我们必须过去再问问他,他如果说不出來拜火教,我们还得再验证到底谁在说谎,看來他们是要『逼』我们杀人!”见僧人神情坚定,脸上并无慌张之『色』,暗道此人不像作假,应当就是拜火教,对王厚道:“先点了他的睡『穴』,我们一会再來审他!”
王厚一式“宿『露』含深墨”挥出,将僧人重新弄昏,刚才弄醒他时,大慈法王便觉得王厚的手势似曾相识,此时见了,觉得肯定在哪里见过,较之普通点『穴』手法更加精妙,赞叹:“好功夫!”
王厚暗道:相通第五式、第六式是在北京的卧佛寺悟得,也正是在那里遇到了你,还沒來得及答话,就听殷成道:“国王陛下、郑总兵,请过來说话!”
沙米地国王和郑总走了出來,刚才问答,他俩在佛像后面听得清楚,沙米地国王满面怒容:“原來是拜火教捣的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王厚不知拜火教是干什么的,正要询问,却听郑和道:“陛下,拜火教怎么回事,你和他们有什么过节!”沙米地国王怒意未消,说出与拜火教的缘由,原來,拜火教是个极为古老的宗教,其创始人琐罗亚斯德,生于二千多年前的古波斯国,其创立拜火教比佛教还要早,当年释迦牟尼悟道后招收的第一批弟子中,就有拜火教的教徒。
拜火教的主张与佛教近似,倡导善行厚生,认为“行善者得善报,行恶者得恶报”,波斯萨珊王朝期间(约226~851),被立为波斯国教,兴盛六百年,当时被称为世界第五大宗教,后來阿拉伯帝国征服波斯,在伊斯兰化过程中,拜火教受到伊斯兰教排斥,被迫向东迁徙,部分进入印度,部分通过西域进入中国。
來到印度西海岸的一支,与古里国接壤的胡茶辣国王接纳了他们,但向他们提出两个条件:一是必须放弃波斯语;二是『妇』女必须穿印度纱丽,教徒们答应了这两个条件,得以生存下來,时间又过了六百年,因为敬信佛教的人渐多,拜火教日渐衰败。
说到这里,沙米地国王忿然道:“我和拜火教沒有什么接触,更谈不上矛盾,他们为什么要破坏无遮大会,明天,就算胡茶辣国出面讲情,我也要兴师问罪,剿灭拜火教!”
大慈法王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陛下所说的拜火教,原來就是我们所说的祆教,乌思藏是有这样一支宗教,但他们很少和我们接触,也沒听说过与其它教派发生过矛盾,其中或许有误会,请陛下三思!”
郑和也道:“法王说的是,胡茶辣国在唐代曾被称为瞿折罗国,与大明很少來往,我对这个国家并不熟悉,依我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国王陛下不妨先派使臣向胡茶辣国说明情况,请他们追查此事,这样既可以避免劳师动众,又不会损害两国关系,如果胡茶辣国故意包庇,到时陛下再兴师问罪也不迟!”
沙米地国王听大慈法王、郑和这样说,怒意减轻许多,点头应允,殷成一指僧人:“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放了他,等事情弄清楚后,再作处置!”见王厚看向自己,明白过來,续道:“王将军,咱们也不算违背所说的话,必须要先问问他三师哥,是不是!”
王厚苦笑了一下,暗道:他三师哥逃到了哪里,长什么样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审问得到,眼看时间已经过了正午,这边的事情也不需要自己,小娜还不知伤得怎样,想到这里,冲郑和躬身道:“郑总兵,这里我也『插』不上手,农庄那边有人伤得不轻,我得赶回去看看!”
郑和略一思索,道了声“也好”,武当七子见状,和王厚一起向国王、郑和、大慈法王拜别,郑和将八人送出大殿,广场上已然空『荡』『荡』的,走在广场上,郑和方道:“外面的伤亡情况还不清楚,不知道船队有沒有人受伤,我已经安排海默、云相还有乐门主,带随从去查验,如果有事,我再和王将军、武当七侠商量!”
八人出了广场,僧众正在桥上打扫和收拾,不像先前那样凌『乱』,但仍给人劫后余生的感觉,几人沿河堤默默行走,走得都很慢,沿途注意观察,倒很少看到大明模样的伤者。
王厚暗忖:上次在满剌加,因为发生南华寺苦海方丈、白水堡李堡主、丹霞派华掌门、衡山派杜掌门、黄狮寨黄寨主五人去渔湾,黄寨主粗鲁不堪,对小沙动手,并因此和自己几人发生打斗;更令人气愤的是,三清观尹观主、雁『荡』山徐掌门和天一阁何阁主三人去渔湾,尹观主竟想『奸』『淫』小沙阿娘,何阁主不仅不制止,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如果不是自己制止,差点闹出丑事。
郑总兵在听说这两件事后,当即让唐都指挥传令下去,船上所有人员不得擅自行动,必须经过允许才能离开宝船,否则,轻者如尹观主、何阁主那样被废去武功,重者则以军法处置,而正是这条禁令,避免了船队的人遭遇今天的灾难。
正在这时,殷成问道:“王帮主,你后來看到那个大公主了吗?”王厚一惊,反问:“怎么,大公主也受伤了!”
殷成望着河水,沉『吟』道:“不是,我沒看到她,也沒看到和她一起來的络腮胡子,所以问一声!”王厚这才醒悟,殷成既然这样问,肯定不会漫无目的,应道:“先前在桥上时,你们去和郑总兵会合,我听乔琳说,大公主在检查她们的人有沒有受伤,阿里师傅恐怕和她在一起!”
殷成低低说了声:“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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