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暗暗观察教室的前后门,前后窗户,以及每个角落。每个学年,教室都要粉刷一次,如果有印痕应该看得出来。
海子反反复复认认真真观察,没有一点印迹。针对这种情况,海子有了2个判断:“一是教室门忘记关,二是有钥匙的人开了门。”
教室钥匙只有2个人有,一个是副班长孙伟,一个是学习委员罗静。一个大大咧咧,一个文质彬彬。她们2个都被警察喊去问过话,不知道警察是怎么问的,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海子突然想到一个逻辑推理。他避开盗窃的事情不谈,专找那些晚自习走得晚的学生谈心。
谈心的结果,海子掌握了字典被盗那天最后离开教室的4个人,其中有副班长孙伟。
考虑到学生大也不大,小也不小,直接问,会引起他们的抵触。海子仍然采取迂回办法,先找另外2个跟孙伟关系不怎么密切的学生,问:“那天谁最后走的。”
他们说:“副班长孙伟和他死党最后走的。”
海子又想办法把孙伟和他死党调开,在操场上突然问孙伟死党:“那天是不是你和孙伟最后走的?”
孙伟死党猝不及防,说:“是。”
海子接着问:“你们2个谁最后走的呢?”
孙伟死党半天不吭声。
海子引导他,说:“现在警察已经走了。我查出来是谁,不会追究,只要把拿走的字典还回来就行。”
孙伟死党仍然不吭声。海子说:“我不要你正面回答。我问,你点头,或者不吭声,就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海子问:“孙伟是不是最后走的?”
孙伟死党没有吭声。
没等他们两个碰面,海子马上找到孙伟,问:“那天谁最后离开教室?”
孙伟措手不及,吞吞吐吐说:“我死党最后离开的,我把钥匙给他了。”
孙伟这么一说,海子心里有底了。孙伟和他死党,两个人说话自相矛盾。两个人总有一个说谎。那么说谎的人,就是窃贼无疑。
海子目的已经达到了,海子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第二天,一个装满字典的蛇皮袋子放在讲台后面。海子兑现自己的承诺,海子什么也没有说。
不再深究可以,总要给他一点教训吧。一个月以后,海子借班委会自荐成员评比小结的机会,把孙伟副班长职务解除了。
事情悄悄解决了,海子颇有点洋洋自得。遇到大学同学聚会,吹嘘自己怎么神,智取盗书贼,简直超过了福尔摩斯。
哪曾想有一天校长把海子叫去,给他看一封信。
信是孙伟父亲写给校长的,说海子冤枉了他儿子,撤了他儿子的职务,破坏了他儿子的名声。
海子没办法,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校长讲了一遍,校长听后,不置可否,笑一笑,离开了。
世事难料,海子好心不揭穿孙伟,想心思帮他下台。孙伟非但不领海子的情,反过来,还要咬海子一口。
吃一堑,长一智,海子明白了坏事不能做,做好事也要看看对象。
期末考试到了,忙忙碌碌一个学期,该检验一下工作成果。高一年级7个班语文试卷实行密封阅卷。
阅卷完毕后,分发到每个任课老师手上。登记得分,排出名次,计算平均成绩、优秀率、及格率等等,叫做成绩分析。
这个成绩好坏,直接影响到当年工作总结、评先、评优,影响到以后教师职称评定,教师职称高低,直接决定个人工资收入。
海子心不在焉,海子身在曹营心在汉,从不计较这些得失,但求对得起64大毛工资。
可是有人认真,有人计较,有人暗暗在背后搞小动作。
一个学期以来,海子很少在办公室办公,和同事们关系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事,也没有关系特别差的同事。
这些天阅卷,到办公室露面机会多了,自称海子学长,同年级任课老师汪渊泽频频出现在海子视线里。
汪渊泽学中文,却喜欢研究哲学,跟海子谈哲学,谈对世界、对自然、对人的认识。一套一套,把海子弄得云里雾里,又不好意思说不懂,只好似是而非,跟着瞎点头。
汪渊泽瘦高个,肤白,眼睛不大,却始终往大了挣扎。戴一副泛蓝光的变色眼睛,咋一看,果真一个学识渊博之士。
先读中师,然后在江州大学进修了2年,汪渊泽可以算作海子学长。在年级组,乃至整个语文组,人人都不敢小视汪渊泽,汪渊泽颇有点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野心。
经过一个学期的观察,汪渊泽对海子我行我素,咄咄逼人气势暗下担忧,害怕自己被初来咋到的海子比下去,失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地位。
汪渊泽设法接近海子,拉拢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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