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纱巾映红了梅娘的脸,红彤彤的兴奋,被撞击之后,暂停了不到一分钟,又开始继续。
“痛哉,快哉!哈哈哈......”
海子挥舞的老拳略作停顿,旋即被美丽笑脸温柔挡回。
好像还没有过足摔跤的瘾,梅娘死乞白赖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别拉我,让我躺一会,地上的泥土味,真好闻。”
海子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梅娘拉起来。
“你属狗啊,喜欢躺地上?”
梅娘站稳了,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属狗?”
海子和梅娘掌心里都充满了汗水,充满了液态的欢愉,仿佛等待着一场庞大战役开始。海子和梅娘焦躁不安,又跃跃欲试。
梅娘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碧波荡漾,莺飞草长,扑棱扑棱着翅膀,在水面撩起一层层碧浪。微微下垂的眼角,生动了千篇一律的面孔。
梅娘发出询问眼神时,眼角有短暂的上扬,像孔雀开屏的尾巴。
“海子,你是来接我的吧?”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海子搜肠刮肚在记忆的百度里寻找。记忆的百度却显示:你所查找的网页不存在。
梅娘递给海子一张《江州诗歌报》,报纸第四版,发表了海子一组诗歌《烦恼季节》:
之一、春
候鸟褪去童稚的羽毛,挣断风筝的线。纯真唱着歌儿,无忧无虑。
脱离了线的羁绊,脱离了泥泞中和蔼的牵引,嘴唇边的绒毛长成淡青的小草。
春天的中午,太阳夏天一般热辣。
改换了一次又一次吨位,旅行鞋像船一样,负荷越来越重吃水越来越深。
起航的哨声拉起剪彩的绸带,做水手做船长的梦还睡眼惺忪。
不知道彼岸有没有挂果的树林,
有没有爱哭爱笑爱撒娇的风筝,
有没有航标灯和霓虹灯脉脉的祝福。
之二、夏
走了,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结伴同行。摇篮、童谣、纺织工妈妈,系不住不安分的脚步。
踏过嘴唇淡青的草地,旁若无人离去。
没有站牌怕什么?偷偷看妈妈纺织的故事。关于第一次旅行的情节纺织得很模糊。
旁注:下雨天潮湿了那段记忆的棉纱线。
真可惜妈妈没有明确的记忆,问谁呢?
浓绿欲滴的季节挤满了大汗淋漓的车厢。火红与碧绿的车票,审视每一个匆匆过往的行人。
焦灼的目光射中焦灼的目光。
到哪里去?在哪里下车?我问你,你也不知道。
之三、秋
空气这样闷热,脚步如此沉重。没有风一丝儿风的慰藉也没有。然而,正在拔节的海洋般的原野并不平静。
絮絮叨叨的是震颤的海鸟。
喝!喝!喝!把咸的辣的一起吞进肚里。刚刚迈步就摇摇晃晃摔倒。
烦恼的季节呵,一千种烦恼纠缠!纠缠!纠缠!直到嫩绿被纠缠得橙黄。
还不到黄昏,过路人投来询问投来催促。
饥渴与疲惫交织鞭打着迟疑的脚步。
到海上去,到海上去。
该去采摘葡萄了,不管是酸还是甜。
之四、冬
时常在白雪的帷幕上放映你,堆起关于白雪公主的童话。
夏的向往,如石榴绽开在裘皮大衣的襟边。冰冷僵硬的风,鞭打白兔般忐忑的心跳。
依偎着火炉构思醉人的情书。迈开的脚蜷缩到避风的墙角。
真想买一件红色的风衣给你,套在滑雪衫上去南极探险。
一切开着和曾经开着的门窗冻结如顽石。
挡风的门帘如密集的广告牌。
只能如此,只能望着堆起的童话孤零零惨遭鞭打,大雪封门只能在白雪的帷幕上放映你。
后面附有作者简介:“海子,男,大学中文系毕业,江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在全国各级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等50余件,曾获江州市青年诗歌大奖赛2等奖。”
海子从来不相信唯心宿命的东西,可是梅娘女巫般神秘的诡笑,分明告诉海子,梅娘已经神仙般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洞穿了自己的内心。
“海子,你知道我怎么认出你的?”
海子摇头,说:“不知道。”
“哈哈哈,海子,你一头爆炸式烫发泄了密,漏了馅。”
海子也跟着笑:“我给你讲讲这个爆炸发型的故事吧。”
如同男式高跟皮凉鞋一般,男士烫发,欲报琵琶半遮面,成为一种另类时尚,就像当今非主流,大受潮男潮女们追捧。
这种另类,在远离城市的大山深处,简直凤毛麟角,比见到野生熊猫还要稀奇。
那天我举着这款爆炸式发型,一走进教室,立马引起全班学生爆炸式哄堂大笑,足足持续了3分多钟。
我心里有点发虚,敲了敲讲台,说:“给你们半分钟时间,笑够喽!再笑,罚款一元!”
笑声更加猛烈了。我开始读秒:“1、2、3......”我还没有数到10,笑声就停止了。
什么叫做疏导,这就叫做疏导。如果你强行阻止学生,他们会叛逆,笑声会没完没了。
下了课,还有女生围着我打转转。看我的高跟皮凉鞋,看我的爆炸烫发,看我的竖领衬衫,像看大猩猩。
梅娘津津有味听完海子爆炸发式的故事。
“海子,你要是我们的老师,那该多好啊。”
“其实,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认定,与我相撞的这个人就是海子你。我只是凭直觉,试着喊你一声海子。没想到一语中的,我的丘比特神箭射中了你,你立马现了原形。”
(https://www.mangg.com/id18757/115373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