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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鸦纵马急行,后面的人虽然慌乱了一阵立马镇定下来。
纷纷上马,在后面紧追不舍。
马匹受惊不受控制,悬鸦只能努力控制马匹的大致方向。
两旁黑越越的树影刷刷的掠过,横生的枝桠扫的悬鸦两颊生疼。
希律律,悬鸦胯下马一阵长嘶,两只前蹄立地而起。
差点给一心跑路的悬鸦摔落下马,悬鸦两腿夹紧马腹,单手环抱马脖子,才没被掀下来。
悬鸦仔细一看,马匹已然立在了一道断崖边缘。
如若不是马安定了下来,非得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此地并非是一道断崖,而是山脊上的裂缝。
从下自上看,只能隐隐的看见一线天际。
所以这里被人称为一线天。
断崖对面还一段稍矮断崖,两段断崖之间相隔三丈有余。
悬鸦暗到,天绝我也。
若是白天能看清对面情况,凭借兵刃之利姑且可以一试。
后面的追兵渐渐围了上来。
悬鸦第二次站在了悬鸦边。
第一次是在雨夜,这次越黑无风。
两次的情景何其相似。
胯下马焦躁的攒动四蹄。
悬鸦得呼吸越来越粗壮,眼睛也越来越红。
眼前的人好像和雨夜中的人发生了重叠。
悬鸦挚出了双剑,就要和这些围堵上来的人拼命。
悬鸦突然记起了了一双双眼睛,雨夜里倒在地上的那些眼睛。
满怀希望和关爱,还有深深眷念的眼睛。
现在冲上去必死无疑,悬鸦不想死,他要活着。
悬鸦收回双剑,突然在焦躁的马臀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骏马吃疼希律律的长嘶一声,然后。
然后就那么窜了出去。
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向对面窜了出去。
如履平川!得儿得儿得儿得儿四声清脆的马蹄声想。
马跃一线天!
哈哈哈,悬鸦仰天一阵长笑,打马而去。
追兵催马到断崖边,看了一眼扬长而去的悬鸦,谁也不敢再来一次。
开玩笑,三丈余长的裂缝,除非会登萍度水,要想跃马而过,找个想死的来吧。
“快通知,第二道防线,说敌踪已现,马跃一线天,即预定路线偏离不少,立马改变防线。”
“是”片刻后,一只隼冲天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悬鸦绝境的活,知道这是避开敌人追捕的最佳时机。
当下快马加鞭,一口气奔出百十余里。
骏马风驰电掣的在荒野中急行。
突然,马前蹄一软,突然向地面跪去。
毫无防备的悬鸦直接被惯飞了出去,好在悬鸦伸手灵敏。在空中接了个跟斗落在地上。
再看那马,在地上足足翻滚了三圈,轰然撞在一棵树上停了下了。
口鼻不停的向外喷着血雾。
马首摇晃着,耷拉着一条折断的前腿,另一条腿使劲蹬地。
两条后腿也努力的瞪着地面,挣扎着想站立起来。
口鼻渗出的血染红了地面,它仍在徒劳。
它的脊椎已断,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悬鸦想起了那个老管家。
“少爷,我已经尽力了……”
“你已经尽力了!”
悬鸦伸手暗着马脖子上的动脉,结束了马的痛苦。
现在是最好的逃逸时机,悬鸦却不想走。
他想也这匹马葬了。
他想起了那个在悬崖畔用身体给他开路的老管家。
他没能给他立一捧土,悬鸦有愧,他不想再有愧疚。
一撮黄土,一个毫不起眼的土堆。
葬了一匹马和一段思念。
悬鸦没有回头,没入了这一片陌生的森林中。
三天后,一个衣裳褴褛骑着一条凶戾狼的人走出森林。
是悬鸦,三天里他踩中过大烟泡,遭受过蛇蝎的袭击。
更是遭遇到了一群饿狼的围攻,但是悬鸦一步一步的挺了过来。
那头狼王变成了悬鸦新的坐骑。
狼健步如飞,并不比骏马满上多少,在树林中反而更显灵活。
天气变得凛冽起来,带着嗖嗖的冷风。
西昆仑遥遥在望,只要穿过了眼前这一片荒漠。
就能到达西昆仑脚下。
西昆仑长年积雪覆盖,甚至在这里都能闻见西昆仑凛冽的寒风。
悬鸦义无反顾的闯进了这片荒漠。
到处是漫延的黄沙,和连绵不绝的沙丘。
一人一狼在黄沙中漫步,留下一串孤单儿笔直的脚印。
黄沙流动,抹去了曾经留下的痕迹。
悬鸦在漫天黄沙中前进,却始终并没有遇到堵截或尾追。
悬鸦欣喜之余却有些担忧。
对方绝不会这样虎头蛇尾的放弃对他的追捕。
或许对方和他错过了,也或许对方正在组织更强密的围捕。
第二次围捕确实是与悬鸦错过了。
悬鸦马跃一线天,将扎紧的口袋生生打破。
对方虽然及时传讯,等人马再次形成合围时,悬鸦刚好骑狼而过。
悬鸦在荒漠里经历了沙尘暴的肆虐,也经历了龙卷风的狂暴,被沙尘暴埋于十米深的沙丘里。
也被龙卷风赶得如丧家之犬,也曾追在龙卷风后看狂龙滚过。
十余天,悬鸦终于看见了荒漠的边缘。
这时悬鸦看到,荒漠边缘一道龙卷风迎面而来。
悬鸦远远避开,龙卷风虽然暴虐,如果保持足够的距离,你可以当做在和煦的春风中放风筝。
悬鸦突然感觉到被一道锐利的目光注意到了。
目光如西昆仑刮过的冷冽寒风,让悬鸦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悬鸦抬头看去,在那龙卷风的上端,骇然迎立一人。
狂暴的龙卷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那就那么风轻云淡的浮在龙卷风上方。
这已不属于人的力量,是天威,挟天地之威。
悬鸦听说过挟泰山以超北海,与之相比也相差无几。
悬鸦知道那道锐利的眼神属于那个人。
悬鸦没有选择逃逸,而是原地座了下来。
他知道,即使跑也跑不过。
逃不掉,便不逃。
一只耗子在一只猫面前逃走,没人会说它自不量力。
而且并不是猫每次都能逮到耗子。
一只耗子如果在一头猛虎面前,张牙舞爪只能是妄想天开。
悬鸦不逃因为他知道跑不过,只会徒曾笑尔。
他座下是因为他要补充消耗。
他要做那只向老虎挥爪子的耗子。
龙卷风顶上的人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着悬鸦座下调息。
扶风没有出手,更没有出声。
一只虎,岂会在意一条小毛毛虫。
扶风看着悬鸦调息,看着他饱餐了一顿,甚至喝了一壶酒,最后还做了一套奇怪的动作。
“不错,灵位不乱有大家之风。”
“过奖。”悬鸦看着这个身穿藏青色衣袍的男人,冷静的说道。
“真的很不错,逃了三千七百二十一里,能活着到这里真的不错。”扶风连说了两个不错,想来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
“运气使然,贵盟人才济济侥幸而已。”悬鸦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悬鸦没有接话。
龙卷风一丝一丝的散去,扶风飘落在地。
“我让你三招。”
“好”,悬鸦没有矫情,干脆的道。
悬鸦挚出重剑问天,没有用华丽的招式而是拖着问天向前迈了三步。
右脚踏前一小步,沙地微陷,问天提过膝盖。
第一步看似厚重无比,肉体力量凝聚至巅峰,熊踞式。
左脚迈出一大步,沙子激射现出一个小坑,问天抡过肩头。
第二步看似请定神闲,气机运转如意,气与势合,鹿合式。
右脚在向前迈出一大步,沙土飞扬,露出一个近一米深的大坑。
第三步如猛虎出柙,锐不可当。
虎形,猛虎出笼下山式。
精气神合一。
悬鸦身形暴起以上扑下,问天轮过头顶向扶风头顶劈去。
厚重的问天带着切割开空气尖锐撕裂声劈在了扶风头顶。
不,并没有劈中。
而是劈在了离扶风头顶三寸处,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问天的剑身。
扶风并没有出手,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静静的看着悬鸦。
沉重的重剑在难近分毫。
悬鸦得脸突然变得血红,然后由红转白。
“呔”悬鸦大喝一声,倒翻而回,鹤旋式。
腾腾腾,悬鸦倒退而回。
退回到了原先起步的地方才坎坎停下。
沙地被震出一个个深坑。
悬鸦深吸一口气,压住翻腾的气血。
“第一招”
悬鸦摸出一个圆滚滚的黑疙瘩,仅剩的一颗雷震子。
悬鸦对着扶风扔了过去,悬鸦感觉得到这对扶风并不会奇效。
果然,扶风伸出手,握住了这颗被引爆的雷震子。
但是,雷震子却并没有炸开。
就那样被扶风握在了手里。
“好东西”扶风说道,一抖手雷震子飞入空中才发出一声迟到的怒吼。
“第二招”
悬鸦摸出一根乌黑毫不起眼的铁管儿。
如果现在有人问在天元大陆莫家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十七供奉。
“你们蜀中唐门的孔雀翎不是已成绝响了,怎么会还存在?”
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十七供奉一定会告诉你。
“呵呵,孔雀翎虽然成绝响了,但是人还在,人在进步,技艺也在进步。”
然后用翻白的眼神看到你无地自容。
扶风看着悬鸦手中毫不起眼的铁管儿,眼眉稍微挑了挑。
然后悬鸦对着扶风,毅然按动了铁管儿上的一个绷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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