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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鸦在风烈集一个客栈住下。
殷勤的店小二忙里忙外给端茶倒水,布置食物,悬鸦很新鲜。
虽然在殿内也有几名侍女伺候,可是每个侍女的都战战兢兢,唯慌唯恐,因为在殿内虐杀侍女的事情也不是少数。
眼前的店小二不同,少了几分唯唯诺诺,脸上一团和气。
悬鸦高兴,打赏了几块碎银子。
店小二脸上笑容更多,都快把脸挤成菊花了。
是夜,突然雷声大作下起雨来。
豆大雨点敲击房顶和屋檐噼波作响。
悬鸦起身穿好衣服,看着稀里哗啦的雨点皱了皱眉头,在桌上留了块银子,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雨很快就淋湿了悬鸦的衣服,冰凉而刺骨。
李一刀是风烈集最有名的一个屠夫,他本名叫李图,李一刀来风烈集十三年了。真名除了镇上的老人偶有记得的外,已经没几人知道了。
李屠夫的肉铺生意很好,他买的都是健康的壮猪,而且不往里面注水,斤两上也不坑人,斤两十足。
李屠夫还有一个绝活儿,卖肉绝对不用称,说多少一刀下去一分不差。
往称上一放,秤杆儿保证高高的。
李一刀每天只卖两头猪,他肉铺生意很好,早早地就卖完了。
今天同样如此,李一刀三十多岁了,去年才取了个媳妇儿。今年就给生了个大胖小子。
李一刀看着虽然不是很俏丽的媳妇儿,和虎头虎脑的儿子,心里很是满足。
可是李一刀,今天心里总感觉会有一点什么事情发生。
可直到晚上也没发生什么事,李一刀盼望着这一天早点过去。
睡到半夜,突然下起雨来。
李一刀暗想“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这下雨天该没事吧”。
这时,外面的木门突然发出一阵剥剥剥的敲门声。
李一刀装作没有听见,大约过了十息时间,又想了一遍。
“一刀,有人敲门,你去看看”,妻子催促道。
李一刀有些担忧的看了妻子一眼。
这时又响起了第三遍敲门声。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千万不要做声。”李一刀看了妻子一眼,披起衣服向外走去。
经过堂屋时,顺手拿了一柄剔骨刀。
李一刀并未直接去开门,而是问了句:“客从何处来”?
“西山下。”
“客要去何处?”
“北坡前。”
李一刀还要再问,突然发现冲门板里伸出一截剑尖。
李一刀,神色突变,身形猛然后窜,右手剔骨尖刀猛地上撩。
可那剑太快了,如毒舌吐信一般直接从李一刀嘴里刺了进去,气机炸开直接将李一刀喉道内炸了个粉碎。
屋外一道闪电划过,透过狭窄的门缝照在李一刀惊恐万分的脸上。
尖刀落地,炸雷声响。
屋里的后堂突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啼声。
李一刀最后的愿望是门口那个人快走。
可木板的大门无声无息的被推开了,留在李一刀眼里最后的一样印象是。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脸上带了一副如乌鸦倒悬的面具,他死不瞑目。
悬鸦站在那个满是惊恐的妇人面前。
妇人死死地抱住怀中的婴儿,婴儿仍旧哭个不停,或许在恼怒惊雷扰了他的美梦。
悬鸦没有任何怜惜,一剑刺入了那个妇人的嘴内。
如同对李一刀一样。
妇人也死了,和李一刀一样死不瞑目。
可她的眼神里除了恐惧外还有一样东西,悬鸦看不明白。
悬鸦冲那个妇人怀抱中扣出了婴儿。
婴儿仍不停的哭泣。
悬鸦举起那个婴儿,向地上狠狠的摔了下去。
哭声戛然而止。
悬鸦走出那间肉铺。
雨浇在悬鸦的身上,悬鸦想起了那个雨夜。
只是角色发生了变化。
悬鸦终于明白了那妇人的眼神中是什么。
因为那个雨夜中,有很多双眼睛也是那样望着自己。
那是,
无尽希望,和关爱。
然后悬鸦,想起了那个怪人的眼神,一样的希望,一样的关爱。
悬鸦没有时间多想,他现在要逃命。
天亮之前能逃多远逃多远。
这是正气盟的一个联络据点。
天亮之后,他将面临无尽的追杀。
悬鸦翻身上了马,这是一匹上好的骟马。
店小二果然没有催牛皮。
马蹄踏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得儿得儿清脆作响,水花四溅,一人一骑冒雨向西奔去。
悬鸦马快人急,至天明十分已然突出三百里开外。
马已然跑不动了,浑身腾起热气,打着响鼻儿,呼呼直冒粗气。
远远看见一座城郭,悬鸦却不敢进。
正气盟此等巅峰势力,都有严密情报覆盖网络。此时怕早已磨刀以待了。
悬鸦的面具早已然收了起来,绕城而过,终于在一个岔道口发现一个茶棚。
雨已然小了许多,仍淅淅沥沥的下着。
茶棚门前斜插的幌子毫无生气耷拉在斜挑的棍子上。
茶棚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赶早的商贾,维持茶棚的是个半百的小老头儿。
悬鸦牵马走到茶棚前,将马栓在柱子上。
小老头儿脖子上挂了根灰旧的帕子佝偻着身子,点头哈腰的走过来。
“客官里边儿请,客官吃茶还是早点?”
“早点,十斤牛肉,两壶酒,来点小菜,给马也喂一下,头等料,喂点盐水。”
“好叻~,客官稍等。”
悬鸦吃饱喝足,马脚力肯定没歇好,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悬鸦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客官,银钱太多了,容小老儿找你。”
“不必找了”。
“谢客官,谢客官”,小老头儿口称谢连连作揖。
突变抖起。
刚还一脸温和的老头儿突然一脸狰狞。
枯干的手掌印在了悬鸦的丹田之上,手指联动连动封住了悬鸦丹田附近几处经脉。
茶棚里吃茶的商贾吓了一跳,以为遇到黑店了。
小老头儿桀桀一阵怪笑,可刚笑两声就笑不出来了。
不但笑不出来了,眼睛也凸了出来,一截冰凉的已然刺入他的咽喉。
小老头儿死也弄不明白,明明被他制住的年轻人为何还有反抗之力。
悬鸦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悬鸦并没有看破小老头儿的伪装,至少在小老头儿作揖之前。
小老头儿弯腰作揖,第二次时悬鸦突然撇见了小老头儿粗布衣裳下的中衣。
一个经营茶棚的老头儿理该穿不会穿上这等好衣服的。
悬鸦顿时警觉,可是老头儿出手太快了,悬鸦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制住了。
可惜老头儿万万想不到,还没看见楼的娃娃儿居然练成了中丹田。
老头儿死不瞑目,至少不甘。
悬鸦暗想,果然不愧是正气盟,反应好快。
前途不知道有多少艰险等着,至少在达到西昆仑之前。
对方会调集更多的好手在前面埋伏,等自己入瓮。
追击之人应该很快也会上来了。
悬鸦向西有突进了进百里,突然在马屁股上狠狠了拍了一巴掌,骟马吃痛发狂的向前跑去。
悬鸦却舍了马匹,翻身下马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悬鸦在荒郊窝了一夜,仔细地翻看了那个奇怪的人给他的那枚空间戒指。
里面东西不少,各类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少。悬鸦看着各类东西,仿佛天生就会用一般。
里面一对剑很和悬鸦的胃口,悬鸦有种古怪的熟悉感。
另外还有大量的清水河食物。
悬鸦对这次的逃亡有信心不少。
悬鸦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拿出一棵细针,在一个灰不拉几的瓶子里蘸了一下,然后再自己脸上刺了一下。
悬鸦初显棱角的脸面上边出现了一粒雀斑。
这是种药水,绿色无害过几天就会自然消退,看起来绝度无任何异样。
悬鸦换着样给自己捣鼓了一遍。
悬鸦掏出一面水磨的铜镜照了照,很是满意。
除了头发稍显焦黄,面色稍显暗淡,脸上带几粒雀斑,上唇略厚,鼻子稍微有点塌陷,眉峰有点散之外,也挑不出毛病了。
不过眼睛稍微明亮了点。
悬鸦想了想,又从戒指中掏出两个用玳瑁磨成的薄薄的透明片,撑开眼皮扣在了眼珠上。
悬鸦揉了揉酸涩的眼镜,适应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这下可挑不出什么了。
对了,茶棚老头儿那种错误不能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对敌人说也好对自己说也好。
上哪里去找身衣服呢?戒指里可没有适合这一身装扮的。
悬鸦咧嘴,嘴角斜翘。
张三是个武林中人,他自诩是的。
张三小时候也跟村里的一个老镖师学过几招黑虎掏心啊,仙人摘桃啊,双峰贯耳啊什么的招式。
再加上有膀子好力气,三两个小伙子还真不是他对手。
他爹带他进城,坐在酒馆外面啃干膜时,听到一个说书的老头儿讲江湖侠客快意恩仇时,他就发誓要做个侠客,做个武林中人。
早些年有爹娘管束,张三还不能进入江湖。
可近几年爹娘先后去世,张三的侠客梦又活络了。
张三将家里的田地交给了叔伯打理。
自己拿了爹娘留给自己娶媳妇儿的钱,去东头儿老铁匠铺打了一把铁剑。
张三一开口就要打一柄百炼剑,老铁匠听得直咧嘴。
最后融了几把菜刀,一柄锄头给张三打了柄七八炼的铁剑。
剑身还有点歪曲,老铁匠也有点脸红。
不过张三并不在意,睡觉都搂在怀里。
张三还真做了几件行侠仗义的事。
张三一边做着大侠梦一般晃悠悠往前走。
突出,道边大树后蹦出个黄毛塌鼻小子。口里只喊,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要牙蹦出半个不字儿,管杀不管埋!啊呀呀。”
还真给张三吓一跳。
嘿嘿,自己抓过小偷,逮过流氓,还真没遇见过劫道的,这次终于遇上了。
“嘿嘿,小子~今儿遇到俺,算你倒霉,看你吃手空拳,我也不欺负你,咱俩拳脚上见个高低,省的江湖朋友说我胜之不武。”
说完,铁剑往地上一放,挽了挽袖子,一招黑虎掏心,朝悬鸦胸口击来。
悬鸦暗了,这莽小子,一拳对着张三鼻子揍去。
张三看对手的拳头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印在自己鼻头上。
张三鼻子酸疼,眼冒金星,眼泪直流,最后一个念头。
“完了,点子扎手,王八被耗子掀翻了。”
悬鸦看着晕晕乎乎的张三,喊了一身倒。
张三应声倒地,悬鸦提着张三失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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