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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点点头道:“是的,我进去了,只是为什么我看到自己还是站在望台上?”
布鲁艾尔笑道:“因为只有灵魂才能进入那方天地,你刚才灵魂跳出了躯壳,所以会看到自己的肉体。当初我也很好奇的问我的老师,为什么肉身不能进入,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一个靠谱的解释。”
朱莉问道:“其他魔法柱进去的方法也是这样的吗?”
布鲁艾尔沉吟片刻,说道:“不知道。不过至少翰尔图魔法柱的通道不是这样的。”
“老师,你当年进入了翰尔图魔法柱?”朱莉又问道。
布鲁艾尔扭头看着精灵的,眉开眼笑的说道:“你叫我老师,你肯承认是我的学生了吗?”
精灵哼了一声,低声道:“那也要你有点老师的样子才行?”
布鲁艾尔轻笑一声,敛容说道:“当年我杀死布伦特,确实找到了翰尔图魔法柱入口,当时我以为进入的方法和这里一样,所以就试着灵魂离体,却不料迷失在通道里面,不但没有发现翰尔图魔法柱的天地,还险些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
之后我准备占住翰尔图魔法塔,做一些准备再继续尝试,但其他三大魔法塔的法师纷纷前来,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最终也没有搞明白怎么进去。不过以那一次的经验来看,翰尔图魔法柱的通道更像是个迷宫,或者说是个幻境。”
布鲁艾尔说着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他揪着胡子发了一会儿呆,才又说道:“好了,既然你闯过了第一关,后面得失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同的人在魔法柱前会有不同的体悟,当然,你的精神力越强大,就可以越靠近魔法柱,收获也越多,但记着千万不可强求,越接近魔法柱的地方法力波动越强,以后你会有体会,虽然你的本我回归,但灵魂并不稳固,要记得适可而止。”
朱莉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老师。”
布鲁艾尔又盯着精灵的眼睛仔细打量,突然笑道:“真没想到你会承认我这个老师,这也算是我沉睡之前的一个美好回忆吧。也罢,在走之前,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朱莉,你还有7年就30岁了,到那一天你的肉体就会崩溃,虽然你恢复了本我,但没有肉体支撑,灵魂只是无根之萍,无法独自保持存在。我不知道,当你再次从生命树的果实中重生,还能不能保留这段记忆,不过以我两百多年来的见闻来看,重生的精灵只拥有光辉之主允许它拥有的,你明白吗?”
精灵轻轻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说我又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布鲁艾尔说道:“是的。所以你想保留现在的这个你,就要保证这个躯体不死。目前以我所知,觉醒精灵的归宿只有三个,一个是成为暗夜精灵,承认黑龙耐奥法,做他的子民;或者成为血精灵,我不知道血精灵是怎么形成的,但人类的古老传说中,把它称为吸血鬼,认为被吸血鬼咬后就会转变成这种怪物。最后一个就是死后回归精灵世界,继续你的轮回。”
朱莉道:“我不想死。”
布鲁艾尔说道:“我拘禁你六年多,对你的精灵之躯研究了很久,仍然不能解开精灵重生的谜团。如果你不想死,那你必须离开魔法塔,去人类世界或者地府世界寻找解决办法。不过,一个觉醒的精灵,已经失去了精灵世界的庇护,因此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别人垂涎的目标,你只能依靠你自己,你懂吗?”
朱莉沉默点头。
布鲁艾尔眯着眼睛笑道:“所以我最后送你一个礼物,来掩饰你的精灵身份。去,靠在墙边站好,闭上眼睛。”
朱莉依言闭眼站好,布鲁艾尔后退一步,从腰间口袋里取出一个暗金卷轴,低声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撕开卷轴抛向精灵,不等法术效果显现,法师就转身向魔法塔里走去,大声喊道:“古拉嘛伊达。”瞬间一对巨大的洁白羽翼出现在法师背上,羽翼自动挥动,带着布鲁艾尔急速向上,从魔法塔顶上打开的通道飞了出去,远远传来法师带着笑声的告别:“再见了,小宝贝。”
“呸!”精灵睁开眼,啐道:“为老不尊,你才是小宝贝。”
朱莉看着天边变得越来越小的布鲁艾尔,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再见了,老师。”
朱莉直到再也看不到法师的影子,也没发现刚才法师答应的礼物,撇了撇嘴骂道:“老骗子,临走还骗人。”
她收束心神,又一次进入魔法柱天地,但此时这个天地之中完全变了摸样,远处的魔法柱失去了环绕在它身边的光芒,变得黑黢黢的,大地上原本繁茂无边的植物也没了踪影,现在看上去,魔法柱是竖立在一个巨大的天坑中央,向上直插天际,向下深不见底,而朱莉所在就是天坑的边缘。
朱莉仔细观察,发现坑边上有密密麻麻植物烧灼之后的残骸,无数幼嫩的枝条正疯狂的从残骸之中生长出来。
朱莉惊奇不已,自己两次进来不过间隔短短十几分钟,怎么前后变化如此大,难道自己进来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可是老师并没有说过有两个魔法柱天地啊?
她满心疑惑的回看魔法塔,魔法柱天地会变,魔法塔总不会变,不料这一看把精灵骇的魂飞魄散,魔法塔确实依然如故,只是望台上站着的那里是自己,明明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朱莉顿时守不住心神,刹那间退了出来,她一睁开眼就低头上下检查,发现自己确实变小了,她忙对旁边的小骨头吩咐道:“水镜。”
“刷”的一声,一道水镜出现在朱莉面前,在模模糊糊的水镜之中,一个圆眼小嘴的侏儒女孩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细看那眉眼正是缩小了的朱莉,原本穿着显小的袍子,如今已经拖曳在脚边。
朱莉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原来这就是布鲁艾尔送给自己的最后礼物,终极变形术,只有终极变形术才能如此稳定的改变一个精灵的外在形态,但这个老无赖知道自己刚刚得回自我,绝不会同意变成如此摸样,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手段。
侏儒朱莉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某个正在赶路的法师,她撩开长袍衣襟,对着水镜仔细观察,还好,天赋图腾虽然变小了,但依然清晰可辩,朱莉试着激发双刀,瞬间身高不足一米三的矮小侏儒,双手上就各握了一把高过头顶的青色半透明长刀,从镜中看去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朱莉禁不住又是一阵咒骂,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布鲁艾尔虽然戏弄了自己,但他确实是为了自己打算,侏儒虽然在人类世界仍然是少数种族,但已和人类完全融合在一起,自己以现在面目行走人世间,仍会招来一些注目,不过比起一个觉醒精灵要安全太多了。
水镜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侏儒朱莉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再次跳进魔法柱天地。
这次朱莉又一次吃了一惊,在蓝天碧野之间,已经有一个背影凭虚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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