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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还在理发店学徒,记得那是一个酷热的夜晚,街上到处都是出来消暑的人们,但理发店却是生意惨淡。没事可干的烦恼和天气的烦躁使得我们坐在空调下也感到炽热,我和师傅也想出去喝点啤酒消消暑,下班后便相约去街边的夜宵档口坐坐。
我们点了两杯扎啤坐在街边聊天,基本上都是师傅在唠叨,因为他和他的朋友(也就是理发店的另一个老板)产生了矛盾。他们为理发店的经营定位产生了很大的分岐,相持不下,几乎已经要断交。师傅情绪非常的低落,他心疼友谊的流失,也心疼心血的流失,但他又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不愿意为了一点利益而再去伤害感情。师傅告诉我他已经决定了,要用五折的亏本价把理发店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他的朋友,全身退出经营。
师傅深喝了一口酒说道:“小伟,我真的要放弃这家店了,可能也就是这两周就走了,重新去找一个工作。”
我说道:“真的不能再挽回了吗?”
师傅说道:“我现在走,我还可以和他做朋友,如果再这样下去,最终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朋友和金钱,我选择前者。”
我见师傅非常的坚定就说道:“师傅,我还没出师,我也不想再换师傅,所以说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师傅听了我的话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这家店我输了钱,还赢了你这个人,我值了。”
我说道:“师傅,谢谢你。”
师傅说道:“小伟,你相信师傅,假以时日你一定是位非常出色的发型师,不,不仅仅是这样,还会更出色。”
我说道:“师傅,我一定努力的。你也别伤心,虽然亏了钱,但看清楚了一个人,也值了。来,干杯。”说完端起酒杯跟师傅碰了一下,师傅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我也端起酒杯抬起头准备干杯,正当我准备喝的时候,不知从来飞来一个东西,“啪”的一声砸在我的脑袋上,我吃痛的“噢”了一声。用左手捂住额头被砸的地方,快速放下右手的酒杯,低头找了找,发现一个东西正在桌面上打转。我右手捡起它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娃娃挂挂饰,材质是那种硬塑料的,加上冲击力,所以砸在我头上也是非常痛。
师傅听到我的声音,又看到我捂着额头,手上拿着小东西,便问道:“怎么了,小伟?”
我举起手上的东西,递到他面前说道:“看,这个东西砸到我额头,好痛啊。”
师傅把我的左手拿开,凑过头来边看边说道:“我看看,怎么样了。”
我听话的把手拿开给他看,他看过后立马站起来高声问道:“这是谁啊?谁这么缺德?乱扔东西?”
这时我听到左前方那一桌有一个声音轻轻说道:“啊,惨了,叶子,你手机上的那个迷糊娃娃刚才被我甩出去了,好象不小心砸到了那位帅哥,你看,他朋友好凶哟怎么办?”
听了这话背靠着我们坐的女孩回过头看了看我们,他看我时正好看到我在看他,这一刹那我被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给深深迷住了,大脑瞬间当机,人当场愣住了。
这时师傅又说了一句:“到底是哪个人做的事,有本事做就要有胆承认。”
女孩听了我师傅的话后起身走过来,说道:“对不起!刚才我的朋友拿着我的手机晃动着玩,挂在手机上的挂饰断了,就甩出来了,砸到了你的朋友,实在是对不起。”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师傅还想理论,我赶紧拉住师傅说道:“算了,人家也是无意的。”
师傅说道:“无意也不能伤人啊,你看,你额头都起包了。”
那女孩赶紧说道:“对不起!如果有受伤的话,我们会出费用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需要你们可以找我。”说完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
师傅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对我说道:“要不,明天看看,有事再说。”
我一边接过名片,一边对师傅说道:“我现在也没什么感觉,要是明天有事,咱们再找她们。”
师傅边说边坐下道:“好吧,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了,以后注意点。”
女孩连忙道谢说:“谢谢你们,那个,,,能还我吗?”她边说边用手指着师傅手上拿着的小娃娃。
师傅看了看把小娃娃递给了她,她接过小娃娃再次道谢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还在看着她,又连忙把头转过去。
她那娇羞的状态深深的吸引着我,我的心里从未有过的痉挛,她好象有一股力量,把我紧紧的吸引,我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脑海中不停的飞过她的娇羞的脸,大脑就象电脑当机一样被卡住,整个人愣愣的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
师傅见我直直的盯着那个女孩的背影,一动不动,便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然后再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你干嘛,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我肩膀被拍得生痛才回过神来,用手捂着肩膀说道:“师傅,干嘛这么用力拍我?”
师傅说道:“为什么?你见鬼了吗?整个人呆滞着一动不动?”
我小声嘟囔道:“还真是见鬼了,还是一个美丽的女鬼。”
师傅没听清我说什么,便问道:“你说什么?你到底要不要紧?”说完用手伸过来摸我的额头。
我把头一偏说道:“师傅,我真的没事,那么个小塑料娃娃,能把我怎么样?”说完端起酒杯,跟师傅碰了一下后说道:“来,干杯。”
师傅说道:“没事就好,来,干。”喝完他放下酒杯,说道:“小伟,刚才那事就这么定了。我会尽快把这边结束掉,然后,我再带你去另外一家,也是我前两年认识的一个朋友。”
我放下酒杯发现此时却无法集中精神来听师傅说话,只是嘴上嗯嗯的敷衍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那个倩影。
师傅还在巴拉巴拉的说着,可此时我真的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右手时不时的端起酒杯喝上一口,也毫不知味,心里想要管住自己的眼睛,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就好像有一根线拉过去一样。
那女孩的朋友是面对着我们坐的,她把我的表现尽收眼底,低声的对那女孩说道:“叶子,那位帅哥好象真的被砸傻了,一直看着你,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一见钟情啊,你走桃花运了。”说完哈哈的笑着。女孩用手拍了一下朋友的脑袋说道:“发什么花痴,走了。”
说完她们便结帐走人了,临走时还回过头来冲着我们点了点才走。
我一直看着她,直到她们汇入人群中再也找不到,才回过头来,这时,我发现师傅已经停下不说了,他抱着双手瞪着我。我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师傅说道:“你还问我?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你知道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吗?”
我尴尬的说道:“对不起,你再说一遍。”
师傅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说道:“你想气死我啊,我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赶紧拉着他坐下,说道:“师傅,小点声,注意你的形象,对不起啊,你老消消火。”说完端起酒杯递给他。他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后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刚才那位美女了?”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师傅,这是不是叫一见钟情啊?”
师傅伸手一拍我的脑袋说道:“你别做美梦了,你没看到那两女孩的穿着,肯定不是打工妹,人家能看上你这穷小子啊?刚才那名片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赶紧把刚才那女孩给的名片递了过去,师傅接过一看,说道:“果然,跟你不是一路人,你看,人家在银行工作,理财师呢。就算是名牌大学毕业,没有过硬的社会关系也不可能进去银行工作,看她的年纪应该也是刚毕业,能进去国有银行,家境肯定不简单。”
我接过师傅递回来的名片一看,果然如师傅所说,是一家国有银行的理财师。
唉!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别泄气,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走吧!回去睡觉可以继续梦一梦,明天醒了就别再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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