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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叔的快餐店里,聚集了十几个吴志强一伙的主要成员,胖子、小德和华叔坐在中间,今天的快餐店门上贴出了“休息”的字样,而里面的人却个个精神紧绷着。
“强哥应该马上就到,我走的时候他正和那小子说话呢。”小德端起一杯奶茶就猛喝了几口。
“强哥通知明天要和大口冯谈判,以强哥的性格,肯定有场好戏!”胖子显然很期待,他本人争强好胜,特别喜欢打架。
华叔看了看两个人,叹口气说道:“最近这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小德那件事刚平息,这又闹了这么一出,我看阿强扛的压力真是不小。”吴志强就像自己的孩子,华叔总是以他的安危为第一。
“要做大就要做最大!不然永远被人踩,像大口冯那种小人,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胖子一拍桌子说道,自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吴志强的实力他是清楚的。
“胖子这句话说的对,不做最好的那个,就做最大的那个。”吴志强随着话音推门而入,他身后是一起前来的李尚。
“强哥......”十几个吴志强的头马齐齐叫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算是吴志强的得力助手,各个身经百战,骁勇异常。
吴志强走到华叔身边坐了下来,李尚站在他身后,看着有些拘谨。此刻的李尚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真实的帮派,以前遇到的豹哥之流与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相比真的只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李尚一下子变得不自然,或者说很紧张。
胖子等人见到李尚都是一愣,不知道吴志强的用意。而吴志强看到众人疑惑的眼神,又回头看了看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李尚,笑了笑,说道:“这位是李尚,是我邀请来的兄弟,上次救过我和胖子。还记得吧?”说着看向胖子。
胖子被问的一诧:“啊?对,是他,小伙子身手不错。”
“没错,而且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很有江湖道义。所以我想把他招到我手下,做虎卫。”吴志强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在场人员除了华叔外都是虎卫一职,也就是说,李尚刚进全福就跃级成为了吴志强的近卫。
当地帮派多形成较早,包括全福在内的十几个或大或小的帮派,在几十年的发展中都逐渐有了规模,从而有了分级管理的必要。而当地传统多以图腾为身份象征,帮派最高权力拥有者,即龙头。龙头身边一般都有出谋划策的军师,也是帮中头脑,只听命于龙头,即龙髯。龙头麾下有得力门生若干,可分管帮派各地区,作为各区负责人,即龙手,吴志强就是全福的龙手之一。
如此,上一级用图腾龙为象征,而龙手以下则以虎为象征。各地区负责人是该地区最高领导,手下亦有得力门生,即虎卫,虎卫可是负责人近身,也可按负责人要求分管该地区各种事物。而虎卫下级,还有虎颈、虎爪等层层分级,最下层的基本会众则没有名号。这是几十年来该地区逐渐形成的等级制度,延续至今。
而如今,李尚被提拔为虎卫,成为了与在场所有人一样的身份,这令众人大惊。每个人的提拔与晋升都是用拳头打出来的,李尚眼前的人都有不菲的战绩,而唯独自己还没有任何作为就已经成为了西街的主干力量,李尚自己也是不敢相信。这比自己原来预期的要快上一万倍。自己原来的计划就是一点点获得吴志强信任,从而成为他最信任的人,然后逐渐瓦解全福,而要完成这一步的条件此刻仿佛轻而易举地摆在自己面前。
吴志强知道众人的意思,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李尚的肩膀,说道:“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坐这个位子吗?”
李尚听后心里打鼓,这明显是反问的语气,既然觉得自己还没资格,那为什么还要这么说?这个吴志强到底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没有。”李尚看着吴志强盯着自己的眼神,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那你想不想坐这个位子?”吴志强始终看着李尚,仿佛他可以洞察他心里的一切。
李尚被他看的心里发慌,都说帮会中人性格古怪,性情暴戾,难道自己真的遇到这么个人物?
“说实话,想。谁不想出人头地?我李尚从小是孤儿,受尽了小混混的欺负,所以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踩在他们头上,让他们见到我就害怕。”李尚虽然在答吴志强,但是也是吐露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我有自知之明,我能跟着强哥是我的福气,我知足了,就不能再奢侈更多,要坐一个位子就得先有坐这个位子的实力,我可以先从小弟做起,一步步靠我的努力证明自己!”
在场的人虽第一次见到李尚,也对吴志强想越级升他为虎卫颇有意见,但是刚才一席话,让他们觉得这个叫李尚的小子有骨气,起码有个尊卑观念,而且是有血性的男人。
吴志强听完哈哈一笑,看着身边这些自己最得力的门生,缓缓说道:“他说的没错,想得到一件东西,你就得有可以得到这件东西的实力。实力不行,就算你得到了,也会被这重量压死。你们每个人都是跟着我一路走过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实力。”说完他又指向李尚说道:“而这个人,也有他的实力,我会让你们知道,他配的上这个位子。”
吴志强的话说的铿锵有力,表明他有足够的信心。随后他坐了下来说道:“小德,带阿尚出去转转,熟悉一下我们的地方。”
小德马上心领神会,吴志强接下来是要和其他人开会了,李尚刚来还没有得到其他人的信任,不能参加这样的内部会议。他马上站起身来:“好嘞,放心吧强哥。”随后拉着李尚出了门。
见两人出门,吴志强开始询问众人情况,之前他通知所有人为明晚和大口冯的谈判做好准备。胖子第一个说道:“兄弟们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前我派人去通知大口冯他们,和意料的一样,他们不承认是他们的人干的,不过却答应了和咱们谈判,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他们答应谈,剩下的就看我们怎么做了。”吴志强显然对这次谈判胸有成竹。
“还有,我和大个儿想了想,以我们和他们的关系来看,在哪谈是个问题。在他们的地方我们心里没底,在我们的地方他们也不同意。”胖子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大个儿,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想,要不就在洪爷的酒楼吧,这样我们双方都没顾虑。”
“不行,这样的话洪爷不好做,而且,如果动起手来,有洪爷在,我们下不了狠手。”吴志强顾忌洪爷的面子,他是个很重视辈分的人,在龙头面前打自己人,会被别人耻笑。
“那怎么办?其他的地方我们不熟。”胖子也觉得为难。
“这件事交给我,我搞定。”吴志强说道,“你们只要准备好打这一仗就行,把手下的人都安排好,必要的时候先发制人。”
“好,放心吧,强哥。”
吴志强做了最后一番安排之后招呼众人离去,自己则和胖子、华叔继续在快餐店里说着什么。
“强哥,为什么把李尚这小子招进来?他不是也有嫌疑吗?”胖子不解的问道。
“对,他有嫌疑,而且我现在还不确定他到底是哪边的。所以,明天谈判是个契机,一是看看他是不是大口冯的人,二是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实力进来。”
“明白了,你是想用大口冯试探他?”胖子恍然大悟。
“没错,这只是其一,我还另有打算。”吴志强故作神秘,胖子再三追问他也没有透露自己的计划。
而另一边,小德正手舞足蹈地为李尚介绍自己的地界,他在心里对李尚并无反感,而且李尚一进来就被委以重任,一定是有过人之处,所以小德卖起了殷勤。
“哎,尚哥,你之前在哪边混啊?”小德虽然之前把李尚调查的一清二楚,但是此刻还是借故找话题。
“叫我阿尚就行,我之前在岭岗那边做服务员。”李尚见小德客气,心里自然没有抵触。
“哦,岭岗是三英会的地界,那边还有我的熟人呢。”小德在新人面前当然要大力吹捧自己,虽然实力差一点,但是说到结交朋友,那小德的熟人绝对可以算是遍布五湖,通及四海。
两个人渐聊渐熟,尤其是小德,他对李尚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让李尚顺利进入全福卧底到吴志强身边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也让李尚暂时安下心,跟着小德转了一下午,晚上吃过饭,李尚回到家拨通了唐振民的电话。
李尚向唐振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想不通为什么吴志强对自己这么信任,唐振民听完并没有过多地说什么,只是叮嘱李尚放平心态,随机应变。
放下电话的李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这些天对于自己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巨变,从一个普通人,一下子就变成了承担重要任务的卧底警察,这是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而另一边的唐振民,得知李尚“顺利”潜入后,并没有太多兴奋,反而有些许担心,没有白吃的午餐,全福里的人卧虎藏龙,不会轻易让一个外人这么轻松就进入全福内部,这次的事一定很有蹊跷,自己要时刻关注,确保李尚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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